压寨将军-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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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寒是本身现在是有夫婿的。您这般叫云寒择第二位夫婿，可还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有些可笑过头了。”

对待慕云寒突然的冷声大不敬，容飞云和胡华都有所预感，便就无甚反应。但是在场的其他一众大臣和那些个驸马候选们，可就没这般幸运了，通通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一些人想代替皇帝呵斥这位不懂事不知礼的皇外孙女殿下几句，可最终还是嘴角嗫嚅几下什么也没敢说。

慕大寨主在沙场几年，那般威名也不是完全白混的。更何况在场的皇上和胡华大将军都是态度明显，对慕云寒挺放纵也挺不管的。

不管是什么缘由，在场除了慕云寒和胡华还有肃啸帝容飞云，其他人通通甘心完全沦为背景，一句话都不说，呼吸也不敢太重而太过引人注目。

扫视全场之人的一窝蜂统一低头缄口不言语的反应，肃啸帝皱眉，心中好气又好笑，又没来由为他的这个外孙女如此有气场有威慑力而有些骄傲和自豪。

胡华沉吟半响，还是踏前一步，语气中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皇上这都是为了您好，我也想为你好，在肃啸重新择婿有什么不好？身为肃啸之人，哪能轻易留恋他国还所嫁非人？！云寒殿下，你便就好好仔细想想吧，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笑话！”慕云寒拍桌，冷笑连连，“呵呵呵呵呵。”自己不说话，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云寒殿下。。。。。。”胡华脸部各种器官完全纠结聚拢在一块，他是真把自己当做了慕云寒的一个长辈，为她筹谋，关心爱护，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而出发。

但只不过胡华不知道，他这般种种不过是来源于他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

慕云寒站起身眼睛直直看他，直直看到对方有些不自在要移眼之时，方道：“不要太自以为是，理所当然。我叫慕云寒，不是胡云寒。跟你有半点关系的么？你喜欢我去世的娘亲，痴念多年，我是同情你尊重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呵想当然的为所欲为！我慕云寒不受任何人操控，别把我一时的不想说话懒得开口当做了完全的沉默和屈服。我喜欢谁，愿意待在那，都不是你小小的一个胡华能够掌控的！莫要以一时的现状成败来看待不可知的未来！”

“你。。。。。。”

“。。。。。。”

慕云寒一席话很是不客气，对胡华来说，无疑是一场重重的“啪啪啪”打脸。他一时无话可说，老脸涨得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其他人更是大吸冷气，心中纷纷都大叹，这位云寒殿下果真不同于一般，咱们决计是不能够轻易招惹的。

肃啸帝也是一时无话。听着，慕云寒最开始对胡华的呵斥，他本来是欲要开口阻止说道几句的，了愈听慕云寒之后所讲，他又开始觉得这样性格不屈霸气不认输不服管教和掌控的慕云寒，方才是他容飞云真正的亲外孙女。

慕云寒一口气将话说完，心中顿觉舒爽。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任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欺辱几句的么？

自此，慕大寨主是再不同情胡华这个人了，这样给他点颜色就要擅自开染坊的人，没必要同情。

“云寒。”肃啸帝是第一次开口算作正式称呼自家的这个独特的外孙女，还很自然地一回生二回熟般招手示意让她坐下。

众人本以为慕云寒不会乖乖听话。可他们并不知晓慕云寒身上因为张雨浓的毒素虽然完全解掉了，但是被肃啸帝所下的软骨散却还是没有解掉。没有半点功力支撑还全身无力发软的她，自然是强撑不了多少的。她也不是那种一味死要面子活受罪之类的人。

只见，慕云寒微微一挑眉，蔑视的斜觑了站着不动脸上还在五彩斑斓变化的胡华一眼，便就施施然兀自坐下了。

“择婿一事可以稍后再说，现在就坐着好好看看花草清新早晨景致也是好的。”

肃啸帝不是傻子，没有再继续要求立刻便就强迫让慕云寒在此重新择一夫婿，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对待那齐尧是有多痴情多矢志不渝了。那自己便就慢慢来，自己还有的是时间来徐徐消磨。

可是慕云寒却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多余的时间来跟肃啸国的皇帝外祖父来这般徐徐消磨了，她不想待在这里，尤其是看过了面前这一大堆的各色男子驸马候选之后，她的心里更加焦急，更加不愿意在肃啸国之内多呆。

“我想回去。。。。。。”本来是一句呢喃，可肃啸帝与在场之人还是通通都听清楚了的。

前一刻表情还算和缓正常的肃啸帝容飞云，这一刻表情立刻变化黑气萦绕了，眉间两道深深纵痕纠结得能够活活夹死过路的蚊子。

“你说什么？”

慕云寒抬头，看着黑脸明显动怒变化的容飞云眨眼睛，表情有一小会儿的迷茫，她仿佛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在自个儿走神发呆的境界里。

容飞云见她这般，气顿时就全部消去了，全当她方才那一声众人皆闻的呢喃是在犯糊涂，脑袋不清醒，自己也没当真。

慕云寒被关在肃啸皇宫多日，还从来没有这般当着他的面明确说过要回去之类的意思确定之话，他容飞云当然就不当真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不是慕云寒不想说，只不过她是看在一点亲情和血缘的维系之下，不愿让他这位皇帝外祖父多动怒多伤心罢了，更多的缘由也是因为她清楚明白就算自己怎么说怎么明确表达要回去之类也只都是白白徒劳不可能达成的。

“我要回去。”这次慕云寒说了，不是呢喃，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发呆走神时候的自言自语，这是一条说出来的明确简单要求。

她要回去，她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并不是她的归宿她的家。在苍离，等着她的人，她爱的，爱她的人，太多。

那般的牵挂，要让她继续忍耐和压抑，根本就是不可能！

“你说什么？”容飞云再次问了一句，平静的语气中有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恐怖沉淀。

慕云寒仿若未觉，她此刻已然想通，自己不愿因再在这里虚耗，那便索性完全说出来，自己到底要什么，难道还非得经过别人的允许方才可以吗？

“我说我要回去！我说我要回去！”连着说两遍，连着吼两次，您老总该听到了吧？

容飞云的眼神变得很犀利，慕云寒一再忤逆他的意思，怎么的都是有火的。

“我说我要回去！”慕云寒偏偏就要再点一把火，再这么硬着脖子当着众人的面再大吼了一句，生生激起容飞云心中更大的火。

人一暴怒，便就很容易冲口而出。说过了才知道原来是有多么的不应该。

“你如今就算是立马回去，也只是会白白伤心，根本于事无补！”

“你妖言惑众！什么叫于事无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想回去（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想回去（下）

“齐尧都快死了！你还回去干吗？！一个死人能够有什么好让你这般想念的？！”

容飞云终于在大怒之下，不管不顾完全大吼了出来。

“你说什么。。。。。。”

直到慕云寒站起身，颤颤巍巍不管不顾向他大扑过来，容飞云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一时冲动之下说出了什么。可是就算他现在后悔也无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紧紧抓着容飞云的衣领，慕云寒拼命地摇，仿佛是想摇掉他方才所说之话，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存在。

“你在说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说齐尧他快死了？！你告诉我！你个骗子！！”

“殿下快住手！皇上！”

在场的所有人眼见这一幕的突然发生，都是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如何动作方好。

幸而抓狂的也就慕云寒一个，肃啸帝竟然是一挥手就不容任何人拒绝和怀疑地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不会有事，下去！”

众人终于退尽，偌大的御花园，眼睛所及之处，真就只剩下了慕云寒和容飞云两个。

容飞云两手大力一抓，将慕云寒的两手重重甩开，眼睛发红，大声斥责。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模样算是什么？！一个区区齐尧罢了！值得么？！死了便就死了。”

苍离之人上上下下无论是谁，之于痛失爱女的肃啸帝容飞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就算是在他面前一秒钟之内通通倒地死光，他也不会眨半次眼睛。

慕云寒被人甩开，摔坐地上，眼眶通红眼睛挣得很大，双手都在颤抖，嘴唇也被她自己瞬间咬得血肉模糊。容飞云看着于心不忍，可终究是好好端坐着兀自动怒生气没有半点起身搀扶的动作和打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慕云寒突然睁大眼眼眶通红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在上的容飞云，呢喃地问，眼泪已经自己慢慢滑下来，顺着消瘦的脸颊滴在脚下的地面静静地反射着光芒躺着不动。

见慕云寒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更多的，容飞云却是恨。恨她的女儿敏敏和她这外孙女云寒，他恨他不懂，他不明白为何这母女两个都要痴恋苍离之人，还一个比一个爱得辛苦爱得不可能。

“是真的。”面无表情的说，既然自己已经说了开头那就没必要隐藏其他。

容飞云觉得自己很累，缓缓闭上眼睛，长久的静默之后，还是一一说了。

“在你被朕从沙场带走之后不久，齐尧便就发现了你可能的踪迹和线索。在舒和帝下令停止战事撤军回朝之际公然带军违反命令，在没有任何后援和粮草支持的不利情况之下攻打我肃啸边城久久不退去。在一次攻城战之中，被围攻中了陷阱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有传闻他已经当场就死掉了。”

幽幽睁眼看着掩嘴失声痛哭全身颤抖的外孙女，容飞云并没有真正的铁石心肠，接着开口，给了慕云寒一点点的渺小希望。

“但是也有传闻说，齐尧只不过是身受重伤罢了。听说他被苍离大军带回苍离国的皇都大阳治疗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并没有完全断气。苍离帝命了太医好生医治，但是在他的伤情稍有一死好转只昏迷不醒并没有身死之际，便就又下旨将齐尧打入死牢。因为他公然带军抗旨，情节严重到已经被视为造反。”

慕云寒还是哭，哭得更加伤心。

容飞云叹气，面上再也绷不住，走下座椅，蹲在慕云寒身边，拍她的背，道：“放心吧，我所说的第二个传闻才是真的，他没死，只不过重伤不醒还被关入死牢，离死之一字其实也不算远了。云寒。。。。。。你节哀吧。”

除了说这些，容飞云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还能够对这伤心欲绝随时可能大哭得背过气去的慕云寒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外孙女如此软弱的时候存在。。。。。。

某一刻，慕云寒突然就全身停止颤抖不哭了。

容飞云怕她受不了，但更怕她余情未了生出些什么不好的冲动想法来，便就一次性妄想让慕云寒完全断了念头，只说道：“舒和帝如何为人，不用我多说，你也肯定知道。他嫉恨防备齐尧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般名正言顺的借口，相信便就不会轻易放过了。齐尧重伤不醒也罢，醒也罢。等着他的，终究只有死这一个结果。要他不死，除非他带头造反到底推翻舒和帝而自己登上苍离帝位，可他如今身在牢狱还重伤未醒，这一点便就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容飞云对此说得很直白，就差没有直接让慕云寒死心了。

“我不会让他死！我不会！”慕云寒突然再次说话，眼睛中密布的血丝还在，泪痕犹在，眼泪却是完全干了，满脸近乎狰狞。整个人就跟平日的正常，完全不搭边。

这般的她，如何能让肃啸帝放心？他当初令人瞒着齐尧的一系列相关消息不愿意让慕云寒知道，一是为了不让她冲动，二便是为了不让她崩溃。。。。。。可是天意弄人，那般的消息终究还是暴露了，还是被他这个下令的人亲自暴露的。

“外祖父，您知道我娘亲是如何死去的，我爹爹又是如何死去的吗？”

慕云寒突然这般平静的模样发问，知晓答案的容飞云却没有将心中答案说出来，只是沉默。

“呵呵。”慕云寒突然笑，笑得比哭还难看，眼神有些迷茫，仿佛是在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娘亲是生病意外药石无效，爹爹是抱着娘亲从悬崖跳下去的，尸骨都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就那般双双抱着到死也没分开。”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那人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即刻殉情而死，他早就在得知女儿意外身死的那一刻就发兵攻打苍离让整个苍离国上下都为他的女儿陪葬了。

“原来您知道啊？”慕云寒偏头看容飞云，自己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眼睛一眨一眨，天真得仿若方才的抓狂和欲绝的那人不是她。

“那您便就一定很容易理解，如果我也跟齐尧双双殉情的样子了。。。。。。”说道最后，慕云寒的声音恢复到呢喃，语气很轻柔，就向在跟谁说着亲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