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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碎虚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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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典静缓缓背转身,平静地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见与不见,有何分别。”    
  传鹰本想美言两句,但想起不宜久留,心内暗叹一声,转头而去。    
  大街上阳光耀目,天气良好。    
  传鹰在闹市大摇大摆地走著,一点也不似蒙军的头号敌人。    
  据他推算,昨夜参与围捕他的蒙方高手和精锐,现在必然处於休息的状态下,尤其是那些曾和自己或碧空晴等搏斗的高手,更需要避入静室练功,好恢复损耗的真元,疗伤过程的长短,要视乎个人的修为而定,像传鹰这样六七个时辰便功力尽复,是绝无仅有的例子。    
  现在可以说是蒙人防守最脆弱的时间。    
  当然思汉飞老谋深算,一定有所布置,使敌人难以有机可乘,但无可避免地,必然偏重於防守那一方面。    
  街上行人众多,间中走过一队队的蒙军,都认不出传鹰,当是未曾参与昨夜之役,这些都是戍兵,与昨夜精锐的近卫兵团,各隶属不同的任务和范围。    
  传鹰一直向城门走去,心中只想赶快离开此地,此後何去何从,出城後再作打算,心中同时升起了几个念头:祝夫人不知怎样了?祁碧芍又是否随龙尊义安返南方呢?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在後跟踪。    
  传鹰不动声色,闪身便转入一条窄巷,两边高墙,整条窄巷一目了然,传鹰正盘算跟踪者如何仍可尾随自己而不被发觉,此时有人急步走进窄巷。    
  传鹰手按刀把,一股杀气冲出,把来人笼罩,跟踪者是个中年汉子,此人面善非常,登时记起那日枫香楼上,龙尊义的部属以祁碧芍为首,偷袭官捷等人时,此人正是其中之一,连忙把杀气收回。    
  那中年汉子咕咚一声,跌坐地上,面色苍白,不断喘气,传鹰虽未出手,可是他杀气一冲之威,不啻万马千军,这类好手,何能抗衡,那中年汉子但感一股庞大之极的无情压力,当胸迫来,这股强大的力量还隐含一种吸拉之力,使他欲退不能,立时呼吸不畅,内脏似欲爆裂,全身有如针刺,若非传鹰及时收回杀气,他只怕会当场毙命,纵是如此,亦已吃了很大的苦头。    
  传鹰站在丈许开外,冷冷看著这个坐在地上的中年汉子,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这态度做成一种莫测高深的心理压力。故此当中年汉子回过气来,站直身子,立时开门见山道:“传大侠请恕小的无礼,鄙人郑东成,在龙尊义元帅祁碧芍小姐手下任事。今次特奉小姐之命,请传大侠前往一叙。”    
  传鹰皱眉遁:“祁小姐难道没有随龙尊义回广东去?”    
  郑东成恭声道:“正是如此,但内中的原因我却不大清楚,看来必与传大侠有关,因为祁小姐发散了所有人手,誓要找到大侠。”    
  传鹰暗忖,估量此人亦所知有限,看来只有见到祁碧芍才能得悉个中原因。    
  传鹰很快在城东一座小房子见到了祁碧芍,她换了一身湖水绿的紧身武士装束,英气勃勃,明丽动人,另有一种女性的妩媚。    
  祁碧芍挥手摒退所有手下。    
  待整所房子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这位表面上拒人於千里之外,以艳名冠绝武林的红粉艳后,宛如一座忽尔融化的冰山,乳燕投林地撞入传鹰的怀内。    
  传鹰拥著一团热火,心中泛起当日在西湖之畔,背负这个美丽的胴体,血战整夜,顿觉这怀中的美女,已成为了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那的确是难忘的一夜。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祁碧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以她低沉而富於磁性的声音轻轻道:“传鹰!传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在此等兵荒马乱的时期,要寻获一个人,若果不是命运的安排,无异大海捞针。    
  传鹰闭目沉思,过去这二十多天的经历,其丰富幻变处,是那么多姿多采和不可想像。    
  祁碧芍望著这曾托以生死的男子,他便像是一座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高山,不由心内充满了激烈的热情,纵是为他而死,也绝对甘心。    
  祁碧芍的语声传入传鹰的耳际道:“传郎,我们今後何去何从?”    
  传鹰蓦地惊觉,答道:“天下名山大川,各具灵秀,何处不可去。”    
  脑海中浮现出塞外壮丽的山川。    
  祁碧芍全身一震,似乎甚为错愕。    
  传鹰不解地低头细察怀中美女的俏脸,联想起当日在千里岗的灵山古刹内,也是这样俯首凝视祝夫人楚楚的俏脸,不由百感交集,想到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最真切动人的现在,转眼间便已成了过眼云烟。    
  祁碧芍凝望传鹰的双目,察觉到到他眼里的丰富感情,轻轻道:“传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以你绝世天资,何不随我等共抗大敌,救万民於水火之间。”    
  传鹰好像给冷水当头泼下,一阵心灰意冷,袭上心头,淡淡道:“传某胸无大志,实难负重任。”    
  只觉怀中美女,身体忽尔转硬,两人虽仍紧紧相拥,但刚才的柔情蜜意,却消失无踪。    
  祁碧芍轻轻推开传鹰,背转了身,道:“传郎,你岂是如此只知独善其身的人,当日你舍身不顾,闯入地下迷宫,把岳册带给我们,正是大仁大勇,今日形势逆转,反蒙有望,传郎又岂能袖手旁观。”    
  传鹰心内一片烦厌,缓步走近一扇窗户。    
  外面阳光普照,大自然仍是如斯美丽,但人与人的斗争却永无休止。    
  祁碧芍冰冷的声音在背後响起道:“人各有志,我祁碧芍自不能相强。”    
  停了一停又道:“我现在即返广东,如若有缘,或可再有相见之日。”说到最後声音已有点哽咽。    
  传鹰听到祁碧芍的足音,走到门外,逐渐消失,脑内一片空白,转眼间,整所房子,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他那颗冰冷的心。    
  传鹰暗下决心,只想速离杭州,转身走往大门。    
  刚要推门,有人已先他一步,推门而入。    
  传鹰心中一栗,知道刚才自己心情郁结,功力大打折扣,竟然不知有人接近。    
  这人身形高大,高勾的鼻梁,使人一见难忘,正是蒙方在这里的总指挥使,仅次於思汉飞被誉为色目第一高手的卓和。    
  两人双目互视,精芒暴闪。    
  传鹰手握刀柄,全屋立时杀气弥漫,卓和也运起功力,与传鹰强大的气势,分庭抗礼。    
  两人数度交手,惟有这次是两人相对。    
  卓和说道:“传兄确是高明,居然这么快回复过来,大出本人意料之外,以致很多布置,全然用不上来。”    
  这人说话坦白直接,连身为敌人的传鹰,不期然也对他产生好感。    
  传鹰道:“本人即将离城而去,此後你我各不相干,请长话短说。”    
  他受了祁碧芍一事的影响,只愿避进深山,探求战神图录上的秘密,一切世俗之事,都不想理会。    
  卓和神情惊异,愕然道:“传兄之话似乎有欠考虑,要知一旦卷入这类人间恩怨,岂能轻易脱身,今日来此自是有要事奉告。”    
  传鹰略一皱眉,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卓和道:“当今蒙古大汗,已颁下圣旨,定下本月十五,把杭州的主街镇远大道整条封锁,是日午时,敝方第一高手蒙赤行,将会与阁下决战於长街之上,故本人特来邀约。”    
  传鹰微一错愕,继而仰天长笑道:“蒙古大汗於我何干,传某要来要去,岂是他人能加以左右,这等决斗之事,本人全无兴趣。”    
  卓和胸有成竹地道:“思汉飞皇爷早有见及此,故特使了一点手段,务使阁下答应这决战之邀,事非得已,请勿见怪。”    
  跟著一拍手,一个色目高手现身窗外,两手横抱一张古琴。    
  传鹰全身一震,心想毕竟还是连累到高典静。    
  卓和又道:“只要传兄准时赴约,卓某以项上人头担保,高小姐必能毫发无损,继续她在杭州的生活。”    
  顿了顿又道:“本人同时保证,让祁碧芍安然离杭,不下任何追杀的命令。”    
  传鹰心下恍然,这思汉飞其实一直掌握著龙尊义等人的行止,但他却采放任政策,让他们坐大,甚至带走岳册,也毫不在乎,其意自然是先让他们聚集所有汉人反蒙的力量,再一举击破,一劳永逸,这思汉飞的壮志雄心,足当不世之杰。    
  思汉飞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传鹰眼中威芒迸射,突然拔刀在手,遥指卓和,一股惊天动地的刀气迫得卓和慌忙掣出双戬,形势一发千钧。    
  传鹰哈哈一笑,收回长刀,朗声道:“能与蒙古第一高手,决斗长街之上,岂不快哉!    
  到时传某定於午时赴会。但高典静必须立即放回。”    
  语气坚决,绝无转圜馀地。    
  卓和何等样人,当机立断,肃容道:“传兄提得起放得下,不愧豪雄之士,卓某万分佩服。传兄一诺已足,卓某又岂会枉作小人。”    
  当即传下命令,释放高典静,并下令不得追杀祁碧芍。    
  传鹰下定决心,反抛开一切烦恼,飘然而去。 
第七章 万众瞩目         
    七月七日,杭州蒙方政府在镇远大街贴出告示,限令全街两边屋宅居民,须於七月十五日已时前,撤离居地,至另行通告为止,任何人等,都不得在该段时间内,进入该区。届时蒙军开至,封锁该地,擅入者死。蒙古第一高手蒙赤行,将会与传鹰决战於镇远大道之中。    
  这个消息像瘟疫般蔓延,一刹间传遍杭州,跟著向各省扩散,此一战已势在弦上。    
  七月七日晚。    
  飘香楼。    
  高典静走进飘香楼内,这时厅内站了一群人,除了官捷外,还有程载哀等几个汉人高手,众人见到她进来,都躬身为礼,态度尊敬。    
  官捷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叛徒的滋味,当然不好受。    
  高典静微笑还礼,她一举一动都是风姿优雅,令人目不暇给。    
  她踏上二楼雅座的梯阶时,仍隐隐觉得这批蒙方高手的目光,正注视自己的背後。    
  这几位高手当中,以程载哀的眼神最足,据说他的武功与毕夜惊相若,当日田过客力战而亡,正是以他为主的战果。    
  高典静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就是这些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高手之所以特别敬重自己,全因为对传鹰的敬重而爱屋及乌。    
  他们虽然处对敌的关系,但现在形势微妙,蒙古大汗已亲自批准了蒙赤行和传鹰的决斗,无形中承认了传鹰的身分,所以传鹰虽然身为蒙人的死敌,可是现在即管他招摇饼市,绝对没有人敢动他分毫,一切都有待决斗的来临和解决。    
  走著走著,来到一间厢房中,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专诚相候。此人相貌堂堂、气度非凡,一点也没有因久候而有烦躁的表现。    
  高典静踏进房内,他连忙起身让坐。    
  房中照例放了她的古琴,高典静也不多言,坐在琴前,调音後叮叮咚咚地弹起琴来,她修长而柔软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奏的是忆故人。    
  琴音朴而不华,宁静致远。    
  一曲既尽,该男子喟然长叹,显为琴音所动,有感於怀,不能自已。    
  高典静亦是另有怀抱,一时两人默默无语。    
  窗外遥夜微茫,月影凝空。    
  男子打破静默,赞叹道:“典静的琴技,真当得起天下无双这个称许。尤其今夜这一曲忆故人,哀而不伤,已臻琴技的化境,他日我忆起此刻,定难自已。”    
  这人措词优美,表现出个人的学养,含蓄地表达内心的感触。    
  高典静心想,刚才我虽然在此弹琴,心神却系於传鹰身上,你却如此感动,造化弄人,竟是如斯。    
  男子续道:“自去年一别,我奔波各地,每一次忆起你的音容,心中情思难禁。早知这等挂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    
  高典静心神一震,抬起头来,对面这男子,无论人品胸襟,皆是上上之选,虽不能和传鹰那种独特的气质相比,亦是万中无一的人物,他每一次来都只是静听琴音,从未像现在那样赤裸裸地透露心中之情。    
  那男子不再多言,只是双目中透露出无限深情,使人心悸。    
  高典静心田内浮现出传鹰的丰姿,今日耳中所闻,都是有关蒙赤行与他决斗的话题,只想掩耳不听,她实在难以接受任何有关传鹰落败身亡的猜测,但这已成了一致的定论,她只想躲在一处荒野无人之地,无论战果如何,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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