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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怒剑狂花-第35章

小说: 怒剑狂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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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做我一定是坏透了。”藏花自嘲的笑笑。

    “精神不好警觉心就松懈。”任飘伶说:“所以我才要在黄昏时去查探无心庵。”

    藏花又看了无心庵一眼。

    “无心庵是个佛门圣地里面供俸的是观音菩萨它岂能容忍别人在它面前做坏事?”

    “菩提本无树何来神与佛。”任飘伶淡淡的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连神佛自己都说菩提本无树又哪里有神与佛。”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呢?”

    “不是你糊涂只是时间未到。”任飘伶笑笑:“到了时候你自然会懂这句话的涵意。”

    藏花又在摸鼻子了每当她遇到须要思考问题时她就会有这个动作。

    藏花在思索着任飘伶话的意思他却在含笑看着她他看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不要想了这句话根本是想不通的。”任飘伶淡淡的说:“这句话能意会不到时候你怎么想想破头也想不懂的。”

    藏花就有这个好处每当她遇到想不通问题而这时又有人提议她不要再想了她一定很听话的就不想了。

    所以任飘伶一讲她马上就放弃摸鼻子马上就问任飘伶这样一个问题:“你答应皇甫擎天在一天之内将花语人带回去见他一天之内也就是说到明天早上你有把握吗?”藏花看着他:“你有把握花语人一定在无心庵吗?”

    任飘伶没答只在笑。

    有时候这种笑就代表很有把握的意思。

    所以藏花又说:“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须要我来烦恼答应南郡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个什么心我担什么忧?”

    她盯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我所关心的所担心的是你的酬劳。”

    “我的酬劳?”任飘伶一愣:“我的什么酬劳?我的酬劳有什么好让你关心的?”

    “有当然有。”藏花说:“我的酬劳是一百两如果我们的酬劳是相等的那么我们分担的危险也就相同如果你比我多那么就对不起有危险你先承当有痛苦你先享受。”

    “有欢乐呢?”

    “当然也是你先享福呀!”

    “你还真有公平心。”

    “那是当然的。”藏花笑着说:“我的原则一向是拿多少钱做多少事。”

    任飘伶用一种带有很得意的眼光看着藏花又用一种很得意的声音问她:“以你想我的酬劳是比你多或者是比你所拿的一百两还要少?”

    “我们是伙伴生意又是你接洽的依照江湖惯例当然是定是你拿得比我多。”藏花说:“我想你一定拿得比我多。”

    “为什么我一定拿得比你多?”

    “第一南郡王不是个小气鬼第二南郡王不但大方而且要救的人又是他女儿第三这件事的危险度很高。”藏花板着手指头在数:“有以上这三点所以我才敢断定你得的酬劳一定比我还要多。”

    在此时此情藏花居然还有心情去计较两个人的酬劳?

    她似乎好像忘了一件事。

    忘了被绑架的花语人是她的姊姊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虽然同是养女但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更何况花语人对她还不错。

    她怎么可以不先管花语人的死活?而先和任飘伶在计较酬劳呢?

    这种事除了藏花做得出来还有谁做得出。

    当背后那一剑刺出时白天羽的心就已凉了也可以说就已死了。

    因为他知道过一剑带来的只有死亡。

    也唯有死亡才能解开这一剑。

    这一剑无疑已是死亡的一剑了。

    这一剑虽然刺得很轻、很慢但总有刺入肌肉的一刻。

    白天羽己感觉到这冰冷的一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他的心脏。

    他也听到剑刺入肌肉时所出的声音。

    剑本无情。

    它是否能感觉到人的恐惧。

    剑已无情。

    它是否能听到人们内心的呐喊?



………【第六章 尼姑庵里的和尚】………

    一

    剑纵然有情它也无法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它也无法听见人内心的深处的呐喊。

    就正如花朵若能语人们也无法听见它的呻吟和哀嚎。

    那一剑已然从白天羽的背上刺入。

    鲜血已如花般绽放如春雨般落下。

    这时已是黄昏了。

    春阳羞柔的躲向西方的山头。

    夕阳的余阵在藏花的脸上闪动就如庙宇的灯火在佛像面上跃动一般。

    藏花看看旁边的落日再看看树林外的无心度她忽然露出疑惑之色不禁喃喃地说:“奇怪?”

    任飘伶听见声音回过头望着她:“什么奇怪?”

    “现在是不是已到黄昏了?”

    “是的。”

    “黄昏是不是人们厨房该开始忙碌的时候?”藏花问的好奇怪。

    “应该是这样。”任飘伶突然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不然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庙里有素食尼姑庵这个时候也该是开晚缮的时间。”藏花望着无心庞屋顶上的烟囱:“为什么不见她们的烟囱冒烟呢?”

    “说不定她们今天吃干食呢!”

    “干你的头。”

    声音一出口藏花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句女孩子该说的话所以她也不由的噗嗤笑了出来。等笑声稍为小些时她才又开口。

    “就算她们今天吃干食现在也该是她们念晚课的时候为什么庵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呢?”藏花说。

    “说不定今天是她们的公休日。”

    藏花猛然回头用一种很生气的眼光盯着他:“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名词外还装了些什么?”

    “还装了一些如何才会把你气死的点子。”任飘伶笑着说。

    “你——”

    藏花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任取伶却一直在笑而且居然笑得很开心。

    “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好看板了你生气起来才有点像女人。”

    任飘伶继续笑了一会儿才停住但他的眼中仍有笑意嘴角的那抹笑痕还没有退尽。

    “你说的这些事我早已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为什么不说?”藏花仍板着脸:“非要等我提起来了你才好损我。”

    “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吉凶未知我只想让我们的心情轻松一些。”任飘伶说:“没想到你经不起开玩笑。”

    “谁说我开不起玩笑我只是不想被骗而已。”藏花虽然仍想板着脸但眼底却已有了笑意。

    自古以来庙或是庵为什么要盖在荒僻的地方呢?

    因为它们盖得越远越荒僻就越有神秘感。

    有神秘感?

    ——神秘感通常也就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的崇拜的原因。

    不错人们也通常都会对一些他们不能了解的事感到畏惧。

    因为有了畏惧就不能不拜。

    “而且人们通常也总喜欢到一些比较远的地方去烧香。”藏花说:“因为这样子才能显出他们的虔诚。”

    “你差不多全说对了”任飘伶笑着说:“只差一点。”

    “哪一点?”

    “烧香的人走了很远的路之后一定会很饿很饿的时候吃东西时总觉得滋味特别地好些。”

    “所以人们才会总觉得庙里的素菜特别好吃?”藏花说。

    “你总算明白了。”任飘伶说:“素斋往往也正是吸引人们到庙里去的最大原因之一吧。”

    有很多人到庙里去烧香时的心情就和到郊外去踏青一样所以聪明的和尚尼姑都一定要将庙或庵盖在很远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和尚庙尼姑庵通常都是下午烧香的人比较多?”任飘伶说。

    “为什么?”

    “因为人们从早上出到了庙的时候都已是过了中午。”任飘传说:“等烧完香祈完神就已快吃晚饭了所以庙或庵通常在这个时候生意最好的时刻。”

    “我现在也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了。”藏花说:“但那些和尚尼姑听见了你将他们比喻成作生意一定会气死。”

    “他们气不死的。”

    “为什么?”

    “酒色财气四大皆空。”任飘伶说:“这句话你难近也不知道?”

    “不错不错既然气也是空不气也是空和尚尼姑当然是气不死的。”

    “会气死的就不是真和尚真尼姑了。”

    “所以气死他们也没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气死她们了?”藏花问。

    “可以

    当然可以。”

    二

    偏僻的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无心庵。

    藏花和任飘伶已走出树林这时忽然从远方飘来一朵乌云将那抹未尽的日色掩住了乌云里隐隐有雷声如滚鼓。

    藏花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像马上就有一场暴雨来临了。”

    “下雨天杀人天。”任飘伶说:“在这种天气里杀人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谁要杀人?”

    “杀人的人。”

    无心庵的大门在风中摇晃着不时的“砰砰”作响庵内的院子里仿佛有一团团一片片一丝丝黑色的云雾被风卷起漫天飞舞。

    说那是云雾又不像云雾说不像却又像云雾在这种阴冥的天色里看来真有点说不出的诡秘恐怖。

    藏花当然早已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形。

    “那是什么?”

    任飘伶也在疑惑但脚步却没有停他走人院子捞了一把漫天飞舞的黑云。

    藏花当然也跟进来了:“这究竟是什么?”

    任飘伶没有回答只将手里的东西仍给了她。

    这东西软软的仿佛是柔丝又不是藏花看清之后不禁失声叫出:“头!”

    “是头。”

    “哪里来的这么多头?”

    满院子的头在风中飞飘看来的确有股说不出的恐怖之感。

    任飘伶看着满院子的头忽然笑了:“说不定无心庵忽然变成了剃头铺了。”

    只要在这庙里你无论看到多少和尚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吓一跳。

    但如果在尼姑庵呢?

    三

    这里是无心庵是武林三大出名尼姑庵之一。

    现在尼姑庵里却没有尼姑一个尼姑他没有。

    尼姑庵里没有尼姑那有什么呢?

    无心庵里有和尚。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有几十个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合什盘膝坐在地上坐在无心庵的大殿上。

    一眼看去除了一颗颗光头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每个头都剃得很光光得亮。

    藏花忽然明白院子里那些头是哪里来的了但她却还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忽然都剃光了头来做和尚?

    无心庵里的那些尼姑都到哪里去了?

    大殿里很静虽然二三十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念经声。

    和尚虽然是神尚却不会念经。

    ——是不是他们还设有学会念经。

    藏花慢慢的走过去一个个的看忽然在一个和尚面前停了下来她瞪大了跟睛看着那个和尚。

    这个和尚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的盘膝坐着非但头剃得精光但脸上也是光溜溜的。

    藏花看见他时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活鬼似的她再看仔细一点然后才用很不相信的声音说:“吴总镇头。”

    这个和尚赫然是正行镖局的总镇头吴正行。

    任飘伶也在看着吴正行这个和尚居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藏花盯着吴正行上上下下的看了很久才拍了拍他的肩。

    “你是不是病了?”

    吴正行这才抬起了眼睛看着藏花:“施主在跟谁说话?”

    “跟你。”藏花说:“吴正行。”

    “阿弥陀佛”吴正行合什道:“吴正行已经死了施主怎能跟他说话。”

    “你不是吴正行?”

    “贫道无光。”

    任飘伶忽然开口:“吴正行怎么会忽然死了?”

    “该死的就死。”吴正行说。

    “不该死的呢?”

    “不该死的迟早也会死。”

    吴正行一直端端正五的盘膝而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现在看见他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正行镖局的总镖头。

    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修为严谨的高僧。

    藏花看着他突然眼珠子一转轻声说:“吴总镖头既已死了他的老婆呢?”

    “他有老婆?”任飘伶说。

    “不但有而且才新婚不久。”藏花一笑:“你想他的新婚夫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新婚的人往往是最疼爱老婆的又怎么舍得离开老婆呢?又怎么会忽然剃光头来做和尚呢?

    吴正行虽然还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但额头己隐隐约约有汗沁出来。

    任飘伶也笑了:“他的人既已死了老婆自然就改嫁了。”

    “改嫁了?”藏花说:“这么快?”

    “该改嫁的迟早总要改嫁的。”任飘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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