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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7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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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点点头,脸色沉下来。

萧月生转头吩咐:“玉姝,你跟着程姑娘,做一个伴儿,等哪日程姑娘来紫阳山,你跟着一块儿回来便是。”

“掌门……”何玉姝秀脸一变,道:“我一走,掌门您没人伺候,这怎么成?!”

“苦日子我也能过来。”萧月生笑道,上前抱起苗若兰,亲了亲她额头,道:“小妹子,过几天,跟你爹一块儿来找我玩,好不好?”

“道士叔叔,兰兰不让你走!”苗若兰抓着他袖子,摇着他胳膊,一脸哀求神色。

萧月生笑了笑,柔声道:“我有事要去做,不能多留,小妹子,咱们很快再相见的,那时,你跳舞给我看,好不好?”

苗人凤也哄了苗若兰几句,何玉姝也出动,终于安抚下她,萧月生不敢再耽搁,怕苗若兰改变主意,赶忙走了。

天色已晚,田归农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一家丰悦客栈,投宿于此。

一路之上,他地朋友们纷纷散去,唯有天龙门弟子三人随在他身边,田归农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进了房间,田归农径直坐上床榻,闭上眼睛,盘膝打坐练功。

田青文见到父亲一言不发的进了屋子,大觉怜惜,知他杀苗人凤不成,反而被那姓萧的打了耳光,是受了极大刺激。

她心中明白,天龙门的剑法虽然精妙,堪称一绝,但父亲的资质算不上顶好,练得再刻苦,怕也打不过苗人凤的。

那姓萧地道士,不知与苗人凤谁高谁低,但见父亲这般神情,怕是也差不多少。

她收拾好行李,想要找父亲说说话,开导他一番,刚走到他房门外,忽听里面传来一声大叫。 

  第93章 走火

爹!”田青文急忙叫道,推门冲进去。

却见田归农正在榻上打着摆子,如同得了虐疾,四肢乱颤,脸色铁青,双眼紧闭。

“爹!爹!”田青文忙上前按住他,急声唤道。

田归农紧闭双眼,并无反应,身子颤抖剧烈,仿佛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横冲直撞,想要闯出去。

田青文心中惶急,一手按着他,一手去摸他脉门,秀脸色变,急忙扬声叫道:“郑师兄,郑师兄!”

两人闻声赶来,却是两个青年人,当头一个,相貌英俊,身材魁梧,仿佛一只豹子般蹿了进来。

“怎么了,师妹?!”他高声叫道,神情紧张,正是田青文口中的郑师兄。

田青文焦急叫道:“爹他,……他走火入魔了!”

两人一怔,郑师兄脸色顿变,上前一步,见田归农脸色铁青,身子颤抖,状甚吓人,不由一惊。

他吸了口气,镇定精神,探手一摸,脉搏跳得忽强忽弱,杂乱无章,隐隐有一股弹力,欲震开他手指。

“我来助师父一臂之力!”他毫不犹豫。麻利地上榻。扶起田归农。盘膝坐他身后。双掌抵上他背心。

田青文扶住父亲。明眸闪闪。紧盯着田归农。

另一人虽年轻。容貌却差了一些。平常普通。放在人群中。难得惹人注目。眼中满是焦虑担心。

他站在一旁。紧盯着郑师兄。心中思忖。师父内力雄厚。走火入魔。必如长江大河决堤。郑师兄一人。怕是力有未逮。

**

片刻过后。田归农身体颤得更厉害。喉咙里咯咯作响。脖子上青筋贲起。仿佛一条一条地蚯蚓。状甚吓人。

郑师兄脸色涨红,身子颤动,头上大汗淋漓,白气蒸腾,仿佛坐在蒸笼里。

那青年见势不妙,上榻盘膝,坐在郑师兄身后,双掌抵上他背心,度一丝内力过去。

两人同门师兄弟,学的都是天龙门的心法,内力相融,并不冲突,他内力进入郑师兄体内,如小溪入河。

开始他度过的内力细小,到后来,越来越粗重,汩汩而去,源源不绝的注入郑师兄经脉。

郑师兄脸色渐渐平和下来,不再那般涨红,头上白气稍稍淡薄,他身后的男子头顶开始蒸腾白气,一丝一缕,慢慢变浓。

田青文看看父亲,又看看二人,却见父亲脖子上的青筋涨得越发厉害,由小蚯蚓变成了粗蚯蚓,大是担心。

她去摸田归农的脉门,刚一摸上,手指便被一股力道弹开,竟握不住。

田青文心中惴惴,神色惶急,隐隐觉得不妙,看起来,爹爹地情形并未,怕是变得更糟了!

她正想让二人停下,田归农忽然一仰头,“噗”的一声,一道血箭喷出,射到墙上,床头的帏幔出了几个小孔。

田归农脸色煞白,软软倒下,如被抽去了骨头,田青文扶不住。

郑师兄双臂平端,维持原状,似是变成一座雕像,脸色涨红如血,肌肉一块一块的跳动。

“爹!爹——!”田青文顾不得他,扶着田归农,焦急叫着。

“噗!”一道血箭再次喷出,射到墙上,正好盖住田归农刚才喷的那道血迹。

帏幔已经破烂成一个大洞,似被火烧过。

他跟另一个青年同时倒下去,躺在榻上不能动弹,睁大眼睛看着藻井,喘息粗重,一起一伏如风箱。

*

“爹——!”田青文趴在田归农身上,忽然尖叫一声,放声大哭。

“师妹!师妹!”郑师兄眼睛用力向上斜,想要看清田青文,焦急叫道:“师父怎么啦?!”

“爹爹他……他已经没气啦!”田青文哭着叫道。

“师父他……师父他……”郑师兄怔怔,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师——父——!”

他放声大哭,声震屋梁。

他身后男子挣扎着下了榻,脸色苍白得没一丝血色,他膝行榻前,上前探视田归农,摸了摸他脉门,脸色大变,泪水顿时滑落。

“师——父——!”他痛哭失声。

三人中气皆足,哭声震天,屋外很快有人围上来,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知道怕是有人客死异乡了,心中怜悯,又觉有几幸福,自己仍好好活着。

哭了半晌,郑师兄忽然一动,身子能够动弹,他耍头猛地向墙上撞去,另一个青年眼疾手快,堪堪拦住。

郑师兄挣扎着,大声哭道

我害死了师父!是我害死了师父!……为什么不是我要下去伺候师父!”

那青年死死抱着他,流着泪劝道:“郑师兄!怨不得你,师父本来就不成了!”

两人闹成一团,田青文忽然转头,瞪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

“师妹……”二人慢慢放开手,怔怔望着她。

田青文咬着下唇,秀丽的脸上满是愤恨:“害死爹爹的,是苗人凤,是那姓萧的!”

田青文咬着牙,愤然道:“若不是他们,爹爹怎么会拼命练功,怎么会走火入魔?!”

“苗人凤,萧观澜,不杀你们,我誓不为人!”郑师兄咬牙切齿,狰狞如欲噬人,猛的一捶床榻,喀嚓一声,打断了一截儿床角。

田青文想着父亲雄心勃勃而来,却落得个客死他乡地下场,看了看身子渐冷的田归农,不禁悲,哀哀哭泣。

**

程灵素离开苗家,径直骑马回了白马寺,连夜赶回了自己屋子,何玉姝一直跟着她。

开始时,程灵素不想让她跟着,纵马疾行,却甩不掉何玉姝,何玉姝笑眯眯的道:“掌门有令,我不能不从,程姐姐莫要为难我了罢。”

她楚楚动人,可怜巴巴地,程灵素明知她故意装成如此,却也难再硬起心肠,只好让她跟着。

两人本就熟悉,何玉姝又是温婉地性子,两人相处融洽。

程灵素正要去开茅屋的门,转头一顾时,忽然顿住,紧咬着下唇,明亮的眼睛闪动,怒火闪烁。

“呀,花圃都踩烂了!”何玉姝转头一望,顿时叫道。

她自习龟蛇伏气诀以来,内力大增,颇是深厚,虽是黑夜,仍能看清周围十丈。

几丈外地花圃一团糟,仿佛被数十人践踏过,那些花花草草,烂成一团,伏在泥里,难成模样。

程灵素来到花圃前,慢慢蹲下,轻轻扶起几株花,却已经碎烂,花枝折断,已经枯死。

这几天炎炎烈日,暴晒之下,一个时辰足以枯死。

程灵素白皙小手轻轻颤抖,她孤单一人,整日里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当成了有生命之物,骤然见它们遭此大难,心中悲伤难抑。

“程姐姐,会是谁?”何玉姝蹙着眉头问。

她心中恼怒异常,形于之外,仅是蹙起修长眉毛,闪着不悦之色。

“死了就死了罢,总要死的。”程灵素摇头,叹息一声,起身拍拍手,道:“走罢,进屋歇一歇,赶了一天地路,也累了!”

“程姐姐……?”何玉姝不解的望着她。

程灵素进了屋子,灯光缓缓亮起,小屋被柔和的灯光溢满,何玉姝直接去厨房,烧了一壶水。

她已经习惯成自然,每到一处,必先烧水,给掌门沏茶,如今乍到这里,不自觉的如此。

热水很快烧开,两人沏了一壶热茶,在桌旁坐下,捧着茶盏闲聊。

*****

何玉姝追问:“程姐姐,究竟是谁这般狠心?”

“应是孟家地人。”程灵素淡淡道。

“孟家?”何玉姝问。

程灵素点头:“这旁边有一个孟家庄,势力极大,我师姐地儿子杀了他们两个人,结下了大仇。”

“令师乃毒手药王,他们不怕?”何玉姝明眸闪动。

程灵素摇头,哼道:“家师在时,他们自然害怕,但如今家师已去,他们就没有了顾忌!”

何玉姝大是不忿,一皱琼鼻哼道:“欺软怕硬!”

“算啦,谁都这般模样。”程灵素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摇摇头,拿起茶盏,抿一口。

“真是好茶,掌门一定喜欢!”何玉姝抿了一口,赞叹不已。

程灵素蹙了蹙细淡眉毛:“何妹妹,你口口声声,都是你家掌门,他有什么好地?!”

何玉姝明眸睁大,惊诧的望着她。

她忽然转头望向窗外:“有人来啦!”

程灵素侧耳倾听,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声夜枭之声,再无别地声音,虫子们也已经歇下,不再鸣叫。

她望望何玉姝,何玉姝笑道:“是我多心啦,可能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片刻后,程灵素神情一变,隐隐地马蹄声传来,听其声音,绝不止一匹马。

马驰极快,几眨眼功夫,蹄声轰轰,已经到了近前,速度减缓。 

  第94章 初杀

声轰隆,似是十几匹马同行,慢慢来到了屋子前面住,安静下来。

“莫不是问路的,我去看看!”何玉姝忙道,纤腰一扭,轻飘飘两步,到了门前,拉开门,闪身出去。

她站在屋前,却见前面空地上站着十几匹马,分成两排,马上皆有精神彪悍的骑士,一身黑衣,腰间带着兵器。

有五个人在旁边举着火把,熊熊火光照着,屋前亮如白昼。

何玉姝一看他们眼神,便知不是什么好人,看到自己,如恶狼看到小羊羔一般,双眼喷火。

“咦,不是那姓程的!”一个大汉叫道,转头看前头的大汉。

前头大汉是一个魁梧壮实的中年男子,眉毛陡峭狭长,仿佛两柄刀斜插在眼睛上,眼眶深陷,目光锐利逼人。

他打量一眼何玉姝,和气的问:“小姑娘,你可知程姑娘何在?”

何玉姝明眸一转,点头道:“程姑娘前一阵子搬家了,不在这里住啦,你们不知道么?”

“搬家?搬哪里去啦?”大汉和气的问。

何玉姝一指西北方向。道:“搬去药王庄住啦!”

“胡说!”大汉顿时一皱眉。沉下脸来。目光炯炯。如剑刃上地寒光闪动:“药王庄根本没人住!”

“没人么?”何玉姝手指点着脸蛋。歪头想了想。喃喃道:“那就奇怪啦。明明她今天回来了呀!”

“你是什么人?!”大汉紧盯着她。目光如隼。

何玉姝摇着头。道:“我是什么人。不能告诉你。过来这里住。便是躲人地!”

她一幅天真烂漫地表情。容不得别人不信。

一个大汉叫道:“大哥,咱们去药王庄看看罢!”

**

最前头大汉一摆手,盯着何玉姝看了看,忽然仰天哈哈一笑,道:“程姑娘,堂堂药王之徒,在屋里藏着成何体统,请出来一见!”

何玉姝讶然望着他,明眸大睁,好奇的道:“这位壮士,你说什么呀?……程姑娘在哪里呀?”

“小姑娘撒谎也不会,你瞧那里!”大汉摇头,冷笑一声,伸手一指大道边的树林。

何玉姝一瞧,不由懊恼,树上正系着两匹马。

灯光一亮,程灵素举着一支蜡烛,缓步出了屋子,站在屋前,烛光映着,她明亮的眸子闪了闪:“孟少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姓程的,你终于出来了!”大汉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右手猛地向下一斩:“给我杀了她!”

“嗤——!”“嗤——!”“嘶—!”

啸声四起,众人端坐马上,低喝一声,甩手射出暗器。

铁棘子,铁锥,金镖,菩提子,袖箭,各种暗器漫天遮地,如一张巨大的网,罩向程灵素。

何玉姝身形轻盈飘动,像一片树叶从枝头落下,飘到程灵素身边,揽着她的腰,悠悠飘入了茅屋之中。

她动作不带一丝火气,轻盈曼妙,看着悠缓,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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