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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东方云梦谭-第492章

小说: 东方云梦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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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有种强敌环伺、四面楚歌的感觉。
  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在短短数秒内接连发生,轰向虚江子的剑气被人拦截,但同样的方法,却不可能阻止得了正朝孙武冲去的虚河子本人,然而,就在他那一掌将要打中孙武之前,一道剑气破风而来,尖锐急劲,将他劈出的掌劲一举刺穿,更还直刺咽喉逼来。
  剑气轨迹奇特,急走偏锋,内力却是河洛剑派本门家数,非但强劲,在运使剑气的技巧、凝气成剑的锋锐程度上,竟比虚河子、虚江子两兄弟都还更胜一筹,当今河洛剑派何来如此人物?虚河子心中大震,想起了失踪多年的那个人名。
  一掌被破,虚河子骤感身后一道刀罡急袭,劲雄力猛,一刀之势,竟如海潮怒涛,霸道奔流,虚河子自忖硬挡不利,前头又有高手挡路,为了不陷入两方夹击,虚河子选择侧身闪避,哪知这威猛的一刀却是虚招,虚河子一闪躲,滔天刀浪消失得无影无踪,出刀之人反趁势抢进,与之前的剑气合流,一同挡在孙武身前。
  一刀、一剑合流,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以虚河子之强,也有呼吸为之一窒的感觉,这两人绝不是普通的高手,而当虚河子定睛确认,由于多年不见,形貌有变,虚河子最初没能认出两人身份,可是那两股强悍的刀罡剑气,终究还是唤醒了他的记忆,记起了这两名太平军国时期,纵横沙场的传奇人物。
  “李慕白!胡燕徒!是你们!”
  “嘿!虚河子小道士,多年不见,你连师兄也不叫一句,实在没礼貌,你欺师灭祖养成习惯了吗?”
  “喂喂喂,老友,你发言节制点啊!人家好歹是掌门,当心人家倒打一下,说你勾结魔门,要清理门户,你就不好看了。”
  “清理门户?就凭他这不人不兽的鸟样?”
  太平军国战时,胡燕徒、李慕白属于北方战场,虚河子率部队血战南方,两边人马并无往来机会,甚至说得上陌生,不过,虚河子对这两人的战绩知之甚详,早在当年就非常忌惮,更别说此时此刻。
  假如是在刚刚吸纳阿鼻血,完成肉体强化、力量不住激增的状态下,虚河子无惧这两人联手,更敢与天下任何高手一战,但此刻久战力乏,断臂失血,体内异变正发生反噬,又深觉落入他人层层算计,再见到这两人横刀拦路,有若两座牢不可破的金汤之关,哪还愿意硬闯?
  有这两人阻路,要杀孙武已不可能,虚河子立即掉头,将目标转为虚江子,要在他拿起大地神戟之前,抢先格杀他!
  虚江子骤见李慕白、胡燕徒出现,同样也是大为震惊,但马上就想到虚河子必然转向攻击自己,这个预测果然命中。虚江子还记得,在沙漠中与那人做利益交换时,那人曾承诺会找柄兵器送给自己,其承诺言出如山,说到做到,当真将够份量的兵器送到自己面前,还解了致命危机,只可惜,自己如今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更别说要拿起大地神戟去战斗了。
  看着虚河子朝自己奔来,虚江子只能苦笑,虚河子选择的攻击角度相当高明,避免胡燕徒、李慕白出手阻拦,而就自己看来,李慕白师兄姑且不论,胡燕徒似乎没什么出手救人的可能。
  束手无策,是虚江子当前的处境,而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救援力量并非来自前方,竟是来自后方。
  “轰!”
  震耳巨响声中,一件庞然大物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地砸向虚河子。忙乱中,虚河子约略瞥清那是一个颇大的金属圆柱,份量相当沉重,这样的力道掷来,被砸上一下,也不是说笑的,但如果要说有什么威胁性,那也未免可笑,想用这玩意儿来替虚江子解围,这种天真想法不知出自谁的脑袋?
  简简单单一瞥之间,虚河子瞥见这金属圆柱的后头,有人攀附藏匿,瞧身形轮廓,正是拓拔小月,看来是打算以这笨重东西扰敌,伺机偷袭,果然是小孩子的天真想法,虚河子心念一动,打算在虚江子的面前,击杀他的女儿,这样的复仇应该更完美。
  “住手!”
  猜到了虚河子的想法,虚江子焦急怒喝,希望阻止,不只是为了女儿,更因为猜到了那圆柱体里头是什么。
  “太迟了!”
  虚河子狞笑着出掌,为求一举功成,这一掌全力以赴,务求不管是什么高手从旁阻挡,都救不了拓拔小月的性命,但就在重掌轰出的同时,他听见一声异响,圆柱表面的一层金属罩子,被掌力摧破、剥离,露出了底下所藏之物,当那张熟悉的面容一下子出现在虚河子眼中,他脑中“轰”的一声,什么念头都忘得干干净净,唯一所剩下的,就是意识到自己的一掌,正击向这张魂牵梦萦的面孔。
  “不好!”
  意识到情形不妙,虚河子立即选择撤掌,但此时已不及偏移掌势,只能将掌力收回,虽说在全力出掌的情形下收回掌力,形同全力回击自己一记,却已顾不得这许多,心慌意乱之下,虚河子甚至忘了以太极心诀护身卸劲,减轻伤害。
  全力击出的掌劲回击,后果严重,虚河子左臂传来连声骨爆,寸寸碎断,一口鲜血喷出,连胸膛都瘪了下去。经过阿鼻血强化的肉体,本来有足够强度抵挡冲击,但他正遭反噬,体内发生天翻地覆的气血躁动,这一下回击更将所有内患引发,让伤势重得无以复加。
  瞬间的伤重与痛楚,并没有让虚河子清醒过来,他脑中意识昏乱,只是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想抹去那张有如熟睡的美丽脸庞上,被自己喷出而玷污的血渍。已经有很久不曾见到她了,或许今天是个与故人重逢的好日子……只要这么看着她,自己的心情就能得到平静,象以前一样……
  “住手啊!”
  恍惚中,好象听见了什么,是兄长的叫喊声?他在叫什么?为什么要叫住手?又是叫谁住手?紧跟着,胸口一阵透凉,既痛楚,却又有一种完全解脱的放松,蔓延向四肢百骸。
  依稀看见,拓拔小月手中一把冷刃,将自己透胸刺穿,是这一下痛楚的源头,如果在这时候出手,可以轻易击杀拓拔小月,但虚河子仅是以残余力量,击开拓拔小月,自己伸手抱住金属圆柱,与那沉重的金属圆柱一起坠落。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虚河子紧紧抱住了那个金属圆柱,紧跟着,就随着金属圆柱的下坠之势,在一下闷响声中,一起被砸埋入地。
  虚江子目睹这一切发生,看到拓拔小月被虚河子给击飞,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量,慌忙跃起,接住女儿,父女两人一同摔坠地上,幸亏土质松软,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一见女儿平安,虚江子立刻赶上前去,想要看看虚河子的状况,刚才的情形他心中有数,虚河子全力一击回中自身,更引发阿鼻血强烈反噬出来,全身上下只怕找不到半根完好的骨头,五脏六腑尽皆糜烂,就算没有拓拔小月的那一刀,也未必有命,更别说那一刀透心刺穿而过。
  金属圆柱的重量极沉,虚江子伤后乏力,本是无法将之推开滚动,稍一使力,金属圆柱滚开,露出了被砸埋在下头的人体。
  “阿河,你……”
  只说到这,话就说不下去。果如所料,底下的那具人体,已经不成人形,先是体内真气冲击,挫筋断骨,再被这千斤重物一砸,整个人此刻就如烂泥一般,惨不忍睹,除了头部还算完好,其余部位……虚江子光是看就感到一阵心酸。
  “你怎么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你会走到这一步呢?”
  在虚江子的记忆中,虚河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坏人,他年轻、优秀,有企图心,却又还说不上是野心,做事不失理智,在同辈中也有人望,又勇于任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河洛掌门的成就是他凭一己实力所得,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走入歧途的必要与理由,现在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上?
  夺取银劫所创设的情报组织,结合河洛剑派势力,在域外重组心眼宗,从事各种阴谋,搞出这么多的事,造成那么大的人命牺牲,这些都是虚河子的罪孽没错,但究其所以,他干出这些事的理由,要说是为了个人野心……也对,可是,又好象没那么简单……
  到了最后,虚江子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虚河子因为几个被刻意导向的误会,在歧途上越走越远,最终导致了今天的下场,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其中,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怕伤害到人,隐匿事实真相,想要由自己来独自背负,今天的情形或许就会不同。
  回想起来,自己和弟弟在人生路上,有着相同的起点,最后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结识了西门朱玉、姗拉朵、太阳王……这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给了自己莫大的助益,让自己得以从白虎一族那受诅咒的阴暗宿命中走出,生活在阳光底下,而弟弟却没有这样的好运,自始至终,他的人生笼罩在一片名为“虚海月”的乌云下,从那片乌云中偶尔透射出的月光,并不皎洁,完全是妖异而充满恶意的,他以月光的指引为导向,终于走向了歧途。
  虚江子很想握住弟弟的手,但放眼看去,在那一堆烂泥似的残破肉体中,找不出象是手掌的东西,堂堂河洛掌门,最后落得这样的收场,让他有种落泪的冲动。
  “父亲……”
  拓拔小月站了起来,虚河子将她震开的那一掌,本可致她于死,却出人意料地没造成什么伤害。拓拔小月并不知道虚河子是自己的叔父,她与虚河子在过去的人生交集,是虚河子以伽利拉斯的身份指导她刀术,有过短暂的师生情谊,但看父亲此刻的表情,她晓得这两人之间,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刚才在城中找到这个金属圆柱体,拓拔小月知道此物关系重大,而纳兰元蝶虽然晓得这是孙武等人特别找来,用以对付心眼宗的压箱法宝,但此物究竟为何?又该如何使用?纳兰元蝶也一无所知。
  两女连推带滚,将这金属圆柱带到此处,眼见虚江子、孙武命在旦夕,急谋对策,后来发现金属圆柱的底部有喷射装置,就想行险一击,用这千斤重物飞起来去砸人,同时也靠这庞然大物的掩饰,试图偷袭敌人一击。
  综观整个战术,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计划,不但到处是破绽,鸟到不行,致死率还高达九成五以上,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自杀攻击,还是只杀自己,杀不到敌人的那种,任谁都会觉得,把敌人笑死的机率还高过刺杀成功,然而,仓卒间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如两人在开战前就有的共识,以她们的微薄力量,硬要跻身这种最强者级数间的战斗,本来就是很搞笑的愚行,如果不想就此放弃,束手待毙,那也就只有抛开羞耻心与合理性,卯起来干了!
  事先,两女也不是没有盘算过,假如此物对心眼宗当真要紧,那么心眼宗主应该不会贸然对此物出手,但猜想归猜想,谁也没有把握,一切只是赌命去干,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超烂的战术居然一举功成,打倒了看似无敌的心眼宗主。
  “不……不对……”
  拓拔小月惊魂稍定,很快明白过来,自己这一击并不能算成功,至少对方不是被自己的透胸一刀给打倒,主要的制胜关键,是他自己撤回掌力造成的伤害,补上的那一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兄……兄长……是你在那里吗?”
  微弱的叫唤声,让虚江子惊醒,当他急忙将目光投向弟弟,却只迎上一双无法聚焦的涣散眼神,他不禁心中一惊,明白弟弟已经失去视力了。
  “阿河,别出声,你伤势很重,我……”虚江子说到一半,为之语塞,看着那烂泥一般的躯体,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兄长……我……我怎么了?为什么……看不见了?刚才……我……我好象做梦了,好长、好长的梦啊……”
  虚河子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惫,对于意识已经模糊不清的他,一切仿佛身在梦境,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看着这样的弟弟,虚江子很想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知道真相,这是他应有的权利,以他的聪明才智与性情,要是一早就知道这些,肯定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自己本有机会做挽救的,只不过因为认为隐藏真相对他比较好,这个错误的认知,才让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兄长,海姐她……她还好吗?”
  话已到嘴边,但听见虚河子这一问,虚江子就再也无法说出口。弟弟的声音里,是那么充满着依恋,他的人生、他的灵魂,自始至终都与姐姐虚海月紧密相缠,不可分割,现在临终要告诉他,他的人生全是一场恶意欺骗、陷害,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这些话……十多年前说不出口,十多年后的现在仍是难以启齿。
  至于他的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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