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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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蝶舞 二、穷文富武（上）
“别看我，依兰说过，有权力决定东憾资的只有大姐和庄，账户密码也只有他们知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
蓝湛江端起晶莹的酒杯，摇曳暗红的酒液，凑在唇下呼吸几下。
“酒，是陈的香；但不是越陈的酒越好。能做到恰到好处的才是酿酒大师。至少这句话是真理。江湖没有真理只有规矩，江湖也不需要真理～憾资属于整个江湖，只有它才有权力对江湖朋友投资∫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不明白。”这句话还是庄与柳希兰同时发问。
“在江湖的历史上，一直有人在暗中替那些侠客们打点一切，要知道，维持一个英雄的光辉形象是很费钱的。他们不能去做强盗，不会做生意、不能做杀手、不能接受朝廷的恩惠；他们呼朋唤友快意恩仇、纵情歌酒傲笑天涯，凭的是什么？自古道穷文富武，修炼出一身高明的武骨需要很多钱的，行侠仗义更需要钱。”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蓝湛江站起来走到窗前，蓝色水晶窗外，是夜重庆的璀璨。
“过去的江湖需要英雄，他们是江湖的旗帜、雄们的传奇激发一代代热血儿郎投身江湖，在他们身上花钱是一项很好的投资。那时，它有另一个名字，东憾资的前身，就是它。掌管它的人，不需要有很好的武功，需要的是眼光和好人缘，江湖朋友叫他们为及时雨。可是你们谁知道，一直是蓝石在出这笔钱～憾资的前身，就是蓝家堡、蓝石客栈，就是蓝石镖局，就是东憾资。”
庄不知道过去的江湖历史，对于他来说，那是太遥远的事了；对于蓝湛江的话，仔细一想却没感到很意外。周半翁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的英雄传奇，至今还在江湖上流传，还在影响着江湖▲在周半翁所有的传奇故事中，似乎一直就没为钱的事操过心。
“但是这样的钱不能乱用，蓝石曾经有过多次惨痛的教训。不是资助非人，对于江湖造成意外的伤害，就是落进别有用心者的圈套。金钱，能让一个人疯狂，能让人不择手段背信弃义，这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所以蓝石内部有严格的规定，消梅小姐理解∫如果给你个人这笔钱，会破坏规矩的。单纯以投资角度看，梅小姐，我认为你这个计划的风险太大；龙邦投资的董事会不会同意如此冒险的投资。”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梅兰亭需要的一千万，必须经过东憾资。
“你再想想，仔细想想，庄，蓝先生说你知道密码，柳大姐一定告诉过你，也许你忘了？”梅兰亭死死攥住庄的胳膊，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整个身体都贴在庄身上，胸前两团柔韧刺激着小骗子。
这一段，庄几乎过着类似于苦行僧的禁欲生活，梅兰亭的刺激，让他想起两人曾有的一夜风情，想起那袭委婉青衣下火热的胴体。
“梅小姐，我想就是了，你这样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庄掰开梅兰亭的手指，被一个练习过功夫的姑娘抓着，实在是很痛。
“你想，我……给你倒酒。”梅兰亭发现自己的失态，只是，脸上的焦虑真的使人怜惜。
庄喝着酒，回忆着和柳依兰的每一次接触，想到竹道士，想到蘑菇岩……
“想起来了？”梅兰亭察觉到庄的异样，又依偎过来。
男女之间是很奇怪的，有过亲密接触过后，身体动作会表现的很随意，女性的对敏感部位本能的保护会无意中减弱。此刻，梅兰亭表现出的，就是这种状态。
蓝湛江与柳希兰相视一笑，庄可没那么轻松；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柳依兰曾给他类似密码的东西。
“哪里会那么容易？我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过我密码。蓝先生，如果柳大姐一直不醒来，对不起我说的是如果，出现那种情况，东憾资会如何？”庄对柳希兰歉意的笑笑，凝神看向蓝湛江。事实上，他已经想起一个不确定的线索。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在外滩，庄把柳依兰当成一个寻找刺激的寂寞艳妇，两人惟一的一次亲密接触后，柳依兰留下两张假币和一张名片匆匆离开，两张假币的号码一样，名片是电话还有邮箱地址，都是线索。如果说柳依兰把密码交给自己的话，应该就是那次了。
庄的记忆力很好，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假币上那八个奇怪的数字还有开头的两个字母，大致还能回忆起一些。至少，他记得八个数字从一到八没有重复，第一个数字是七，结尾三个数字是一六八，很吉利也很好记。
之所以这样问，是为了试探一下蓝湛江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确实有那个臭规矩。
“如果依兰一直不醒，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号码，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梅兰亭紧张的问。
“他。”蓝湛江指向庄。
“我？”“他？”小骗子和梅兰亭同时惊问。
“不错，就是你。如果出现那种情况，你可以以东憾资执行人的身份更改密码，只要履行一个程序就行了。”
蓝湛江说完，悠闲的摇着手里的酒杯，似乎在说一件很容易的事。
房间里猛然安静下来，庄手里捻着龙星毫，思索着蓝湛江的用意。
东憾资，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应该是一个……
只是，这样一个肥差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做执行人？蓝湛江做的是什么？
莫非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老骗子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说实话，蓝湛江为什么很执着的帮自己，论起交情，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般朋友；比较起来，梅兰亭与他的关系应该更亲密一些，即使那样，他也不帮梅兰亭。
还有那段奇怪的童年回忆；牵扯到这些未知的东西，庄的脑子越来越乱，明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但就是抓不住，看不清。
“一个有那么多钱的投资公司应该有完善的财务制度，东憾资的财务人员也不知道密码？”庄继续试探着，脑子却越来越乱了。
“东憾资已经停止了很多年，那是一个意外。庄，如果你确定接手，我会把原因说给你。暂时，东憾资都由柳依兰一个人负责，所有的资金都在这个账户里∫惟一能做的是，按照依兰的要求提供合适的经理人。怎么样，你决定了吗？”
蓝湛江放下酒杯，眼里充满了希冀。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是谁？”庄轻声念叨着，大脑深处有个地方在跳动。
没人回答，梅兰亭又一次依过来：“你会帮我的，是吗？”
“为什么？我是谁？是谁……“庄依旧喃喃道，抱起头，那个地方开始痛了。
“因为我需要那笔钱，春拍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这笔钱一周内不到位；画廊就会破产，我们梅家也会变得一无所有。六品梅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究竟是谁？”庄目光散乱，渐渐，他似乎回到孩童时期。他烦躁的抓起酒杯，把满杯烈酒倒进嘴里。
耳边响起轻柔的童谣，他感觉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嘴里含着母亲的乳头。
突然，门外走来两个人，他们恶狠狠的笑着，在说着什么。
庄听不到他们的话，依旧沉浸在母亲的怀抱里，耳边，还是那轻柔的童谣。
“嘘……你们要的东西我没有，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说。孩子还小，别吓着他；乖……”
奇怪，庄能听到母亲的话，却怎么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他看不到来的两个人，母亲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只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肤。
一切都摇摆起来，庄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到母亲的怀抱，听到风的声音，闻到血的气息……
“庄，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要钱了，你别这样。”
梅兰亭拼命的摇晃着庄，她被吓坏了，庄疯子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撕扯着能抓到的一切东西。
这间水晶厅是兰花楼最好的包房，宽大气派，光线柔和；庄抱着梅兰亭，在长长的转角沙发上滚动着，脑子里一片混乱，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嗥叫。
蓝湛江与柳希兰都围过来，以他们两人的力气也按不住庄，他似乎有无穷的量，却只在沙发上、地板上滚动，似乎在躲避什么。
“不行，他发疯了，去请半翁来。”蓝湛江勉强抵挡着，柳希兰飞快的跑出去。
两分钟后，她引着周半翁再次进入水晶厅时，蓝湛江嘴角渗血，身上笔挺的西装已经被撕扯的东一条西一条；梅兰亭更是春光外泄，胸前的衣服早不知去向。少女娇贵的**，被庄吸吮着。
梅兰亭没有挣扎，呻吟着把庄抱在怀里；目光迷离，神情凄楚。
“半翁，你看他是怎么了？刚安静会儿。”蓝湛江苦笑着揉着胳膊；“梅小姐辛苦了，他真够厉害的；是不是喝醉了？”
“他是急火攻心，你怎么惹他了？”周半翁一指点在庄身后大椎穴，抓起庄的手腕，良久才放下。
“我们正在讨论东憾资的事情，忽然间他就发作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希兰可以作证，我真没说什么。”蓝湛江连忙撇请自己。
“没什么，睡一会儿就好了。兰，把他送到客房，瞧你们搞的什么鬼？好好一个孩子被你们弄成这样。”周半翁解开庄的衣服，看到，庄健壮的胸肌中间，是一片可怕的空洞。
第十一卷、蝶舞 二、穷文富武（下）
“啊！”梅兰亭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看到这样诡异的事情，惊叫一声。
柳希兰和蓝湛江比较理智，也不禁吃惊的看着那里。
空洞只拳头大小，周围缭绕着五彩光华，中心辞一片漆黑。
“这里……应该是凤凰面具？”周半翁不确定的判断着。
没人能回答他，蓝湛江犹豫片刻，问：“要不要通知祝红前辈？通知老……祝蓝先生？”
“他暂时没事，看看吧，如果明天他还是这样再说。这件事不能散播出去，你们都要记得。依兰已经那样了，说起来，大家都有责任。江湖再不能出意外了。”
柳希兰和梅兰亭互相搀扶着送庄去客房，水晶厅里只事周半翁和蓝湛江。
“周爷爷，您真要在这里住半年？”蓝湛江已经脱下破烂的西服，解下领带；看去，还是位尊贵的绅士。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我倒要看看，那条死鱼还能耍什么花样。”周半翁端起长长的烟斗，点燃深吸一口；“我和桐山在这里，希兰已经给找到一间别墅，过几天等大家都走了，我们就搬过去。”
“您老这个脾气啊。”蓝湛江站起来打开一扇窗，让清凉的空气吹进来。
“周爷爷，江家最近做的很不错，江家村是闻名的亿元村。江家村的村长还是市里的人大代表，这一切都是江怀鱼在幕后策划的∫们的人调查过，结果很意外。私盐买卖只占清洋生意很小的一部分，他们在重庆投资餐饮娱乐业，在江家村附近兴办度假山庄，也许这才是江小鱼对兰花不满的真正原因。如果早点得到这个消息，我会劝希兰放弃这间兰花楼；或者把兰花楼转让给清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晚饭前，那些同业送来的花篮，很多都有清洋家的标记，他们是在示威啊∫也是那时才知道的，对于清洋我们以前太大意了。”
周半翁双目半闭，好久才吐出一句：“先不管他们，江怀鱼不能走出江家村，过几天我去江家村走一趟。但愿他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
“千万别去。”蓝湛江回过头来；“周爷爷，至少在搞清楚清洋目前的状况前，您不能去江家村。”
“为什么？”周半翁睁开眼睛，瞬间，两道精光印在蓝湛江脸上；“你难道真以为我老了？”
“不是这个意思，周爷爷，您从小就教育我们，要谋定而动三思而后行。”蓝湛江关上窗户，坐在周半翁身边拉住他的手。“您老是老当益壮，我是不想让您冒险≈爸一再交代：要照顾好周爷爷。您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对家里交代？”
“哼！你们几个啊，就数你嘴甜。”周半翁很受用的抽回手，继续享用醇厚烟草的味道。
“周爷爷，您和秦老伯住就住几天；只是，千万别去江家村∫记得江怀鱼当年说的是：如果他走出江家村一步，五品清洋就自动退出江湖道。”
“是这话。”周半翁又睁开眼，看着窗外的灯火，似乎回忆起逝去的时光；“男男女女的，唉，纠缠到最后没几个有好结果。要我说，当年就应该把清洋逐出江湖道，作出那样的事，还对他们讲什么道理？你父亲太小心了。看看现在，江怀鱼和空寂勾搭上了，还培养出一个厉害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