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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道长,带我回家-第152章

小说: 道长,带我回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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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楚少琴揉着惺忪睡眼瞧向我,打个哈欠嘟囔一句:“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花锦绣啊。”便折身要转回屋,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突然跳起来,大叫道:“花锦绣?!”

他“咚”的一声跳回来,三两步窜到我身前,上下左右仔细瞧了十几遍,终于重重叹口气,道:“我的娘啊!你终于肯回来了!”

我忍住笑意,故作严肃状:“我年纪还小,做不得你的娘。”

这阵子大响动便将方少墨与花邵芳也搅扰起,他二人一同出屋,方少墨依旧抱着琴,仿佛那琴已在他身上生了根,长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花邵芳面上也有惊喜之色,见了我竟格外亲近,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只是一个劲说道:“到底让师哥等回来了。”

“呃?”我眨巴眨巴眼睛,她便开口,道:“自打你——”

方说出三个字来,脸面上便滚开泪珠子。她扭脸,竟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冷脸的本家哭鼻子呢!想来女子到底心软。

而楚少琴便也酸了鼻子,竟不顾形象地揉揉鼻头,接口道:“自打你走了后,我师哥日日夜夜等着你。瞧,就是这儿!师哥的地盘。”

我便将目光重又投向那暗影内的人,而那厮就笑,道:“师弟,我有你说得那么傻么?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夸张?还有更夸张的呢!你吃在这里吃,睡在这里睡,别说床,就连屋子都省了。下雨时要不是我为你撑把伞,你就那么淋着。都成落汤鸡了也不知道回屋去换件干爽衫子。你说什么来着?师哥,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楚少琴大力吸鼻子,裴少玉便笑,正要开口,却被楚少琴接过去:“当时你说,不能回屋不能回屋!万一我一走她就回来了呢?”

心内说不清是酸楚还是感动,我只觉那满满的、浓浓的情绪要令我发疯。便磕巴着问那厮:“回来便回来吧,反正她走的时候都不想着你,竟是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无。如今回来了难道还要三迎四请的,似得胜将军回朝一般?”

裴少玉便垂下头,话音里竟带了三分害羞:“我不是怕你回来第一眼看不到我,会担心么。”

“哇。”的一声扯脖子大嚎,我蹲在地上,拼命捶地:“裴少玉你好死不死的偏说这般戳心窝子话,是要令我感动死么?你是故意的吧?!”

就换来众人一阵又哭又笑,大伙一年未见,竟是比从前更亲近了几分。

待到哭闹累了,方想起回屋。楚少琴便去推车,我忙出言制止。

众人就征愣着齐刷刷瞧我,而我便搔头,傻笑道:“我夫君,还是我亲手照顾吧。”

便又是一阵笑,这笑声在夜色中荡开,令苍穹上那星月也多了几分柔和色。而东方,天幕颜色正逐渐转淡。

新的一日,就要到来了吧!

屋内已燃起灯光,灯花暴起,今夜合该是有大喜事的。

花邵芳为我打来热水,我舒舒服服洗了头脸、手脚。正要与她说话,楚少琴已蹦跳着似个兔子般进来。

“有事?”花邵芳见楚少琴一下下杵她手臂,便问。

楚少琴挤眉弄眼的极夸张,并低着音道:“良宵苦短啊。”

花邵芳微微臊红了脸,笑着呵斥自己个调皮师弟一句,竟真真扭身与楚少琴离了我们这小隔间。

我傻兮兮瞧着那俩人背影,只道:“幸而是三间屋,否则还没住这么多人的地儿呢。”

那厮就笑着插嘴,道;“所以,我娘子一向有远见。”

“少油嘴。”

“我是说真的呢。”

“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娘子,你怎能如此说你夫君?”

“何止说,我还要动手打呢!”

言罢便假意去捶他,直令那厮大笑,道:“得了得了,你是欺负我面条手脚,不能还手了。”

脸面上的笑意便僵住,我忙道:“你不能动不是还有我。”

“你要动?动什么?”那厮故作紧张,瞪大一双眼,将嘴嘟起来,竟是朝我方向来。

本就离他近在咫尺,这般却是脸贴脸了。我忙缩脖子,问他:“你作何?”

“亲/嘴啊!”

“裴少玉你?!”

“娘子,难道你这么辛苦的日夜兼程赶回来,不是为了可以及早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我打你个受伤的心!”

我被他彻底逗笑,而那厮却还不作罢,竟是不但嘟起嘴来,更是将舌头打着卷儿,探出口外。

“你又要作何?”

“不是说了,亲你啊。”

“谁告诉你是这般亲的?”

“书卷里都是这样画的。”

“呃?哪门子书卷不教人学好?!是灵山的道家双修大法?”

“不是。是我在集市上买的三界六道春/宫图大全。哎呦,你怎么打我?”

“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打死你呢!你这个猥/琐大色/狼!”

第一缕阳光已在此时穿透窗棂,洒下满室光辉来。我打个哈欠,不再与那厮笑闹,而是去推开窗,令清晨的风一股脑灌入,带来似有若无的远山木叶清香。

突然觉得连日来的所有坏情绪都被这阳光、这风耀得吹得云散。我伸长手臂扭/动腰/肢,并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裴少玉,你还记得当初阴阳令上见过的那几组字么?”

☆、食肆里的死人

我深吸口气;继续道:“当初那组字着实令我们头痛。你甚至揣测过那只是阴阳使大人欠下的赌债。可如今我看,却绝不会如此简单。”

那厮并不说话;似正陷入沉思中。我便自顾自又道:“你知道么;在你我成亲那夜;同一组字我又在方少墨口中听过一次。所以,我觉得这组字一定很重要。”

那厮仍旧不说话,我忍不住回首瞧,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睡着了。

想来他日夜等我;必然是从未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终于等得了;便安下心来,竟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于是心就一软;我蹑手蹑脚回去,轻轻为他盖上被子。

坐在他身侧,仔细瞧他睡言。那张脸面上满是疲累,而且消瘦不少。他呼吸平稳,睡得极沉。便有些散碎发丝溜到面颊上,我不由颤抖着手,要将那些发丝掖到他耳后,可手明明就要触及了,却没了勇气。

低叹一声,我终是收回手。

立起身来,我踱步到窗前,瞧一眼澄蓝苍穹,脑中便又闪现九重天上那高高的穹顶。

它?

到底多么强大的隐秘势/力,竟可令寞离都那般小心翼翼?

而我,又该从何下手呢?是该先引领七星归位吧?可其余几星却在何处?!

我,裴少玉,方少墨,楚少琴,花邵芳。我掰着手指头数几遍,却数来算去仍只有五颗星。如今叶少锋踪影不见,就连云少海都神出鬼没的。想要凑齐七星,我到底该从哪个开始?

表面看来,只剩两个未曾寻到,可这两个人却是令我无从下手了。而最要命的还是,即便凑齐七星,但具体如何归位,我都不知。

总不能再制造出一个混天轮,而后将个个按上去吧?

而且裴少玉便是最好的例子。想来他好歹也是第一个归位的,可我看来,却不如凡人了。难不成等凑齐了人,我们便排着队的一个个勒死自己?呸呸呸,那魂儿也是要归地府么!怎的能上九重天?

可是,裴少玉当初在九幽当了门柱后,肉身留下真魂飞升。。。。。。难不成,他那般并非真正的飞升归位?还要经过第二轮历练?

便觉得极有道理。否则也说不通已成仙的裴少玉还会如凡人般,被那魔星折磨至此么!但若我猜想是真,便更麻烦。这左一轮右一轮的,到底哪一轮才会真正的七星归位?!

提起没肉身子,陆少卿也无肉身子啊!当初点金术事件中,他可是亲手毁的肉身。他都可以大摇大摆在人界继续晃,并成了大魔头,想来肉身对于修行者来说,并无我想象那般重要吧?!

一颗头便有两颗头大。我越思越想越糊涂,更是觉得引领七星归位简直就是难以完成的任务。本一个任务已足够令我抓狂,何况又多出个任务背后的任务。

它!它它!

只觉似被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盯着,令我毫无私隐可言,那种感觉极不舒服。不对,这双眼却不是只盯着我一个了!它是盯着整个三界六道的,所以寞离才会有那种强烈的危机之感。

拼命抓头发,若抓成了秃子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我倒情愿能将这些烦恼丝都揪干净。可任由我怎样揪,问题仍旧摆在那儿,我仍旧无从下手。

便神神叨叨自己个小声嘟囔:“是该先去一趟地府吧?毕竟那位有洁癖的阴阳使大人曾在地府任职,兴许我便能轻易破解阴阳令上的秘密呢。”

就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我不由对自己大加赞赏:“嗬,却不想这颗头还不至于太笨。想来寞离将它的秘密说与我听,也是有道理呢。等我破解了阴阳令上的秘密,便帮寞离将这个背后的它揪出来,而后令其土崩瓦解。便可以随我心意的想天界就天界,想人间便人间的,四处遨游了吧?”

噗嗤一声笑,只觉自己个痴病又发作。于是就四下瞧瞧,拍胸/脯暗自庆幸此时除了那床上沉睡的,并无第二个人听到我那番傻话,是不会笑话我自视甚高了。

而肚腹内便忽然起了一阵“咕噜噜”响动。

呃,好久没祭这五脏庙,是在闹情绪了。

方想到饿,就觉饿得难以忍受。我再回首瞧一眼床上人,不忍心唤醒他。便独自出了隔间,并回手带上门。

本想着这三间屋内不止我与裴少玉,好歹出来也能寻到些吃喝,却很快悲哀的发现,小厨房内冷锅冷灶,竟是无一点饭食。

暗自腹诽花邵芳与我一样也是个懒鬼,我不由摸摸自己饿得瘪瘪的肚腹。自打有了新肉身子后,竟不但如寻常女子般有了麻烦事,并还会饥饿了。幸而这种饥饿感觉只是身在人界时方出现,否则岂不被其他仙家笑话死!

暗自叹了口气,我觉得继续撑着等花邵芳等人起床,不太现实。还不如自食其力,待到他们睡醒,我饭菜早已消化了几个来回,也令其瞧瞧,花锦绣并不是什么都不成。于是便撸胳膊挽袖子付诸行动,我是想真正的做一回小妇人,也洗手作羹汤了。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三个时辰过去后,别说饭菜,我便是连火都未点起。却不想这生火做饭的差事竟比练掌心火还难。

便腾起怒火来,我手掌一翻,想要捏个诀拿掌心火生起灶膛。但当那小火苗子在掌心升腾时,我又有些怕。

这人间灶膛,恐怕禁受不住三味真火之类的东西吧?

就放弃。我第三回叹气,不再为难自己。也不好去挨个屋寻花邵芳他们,押/解着来为我弄吃喝。我干脆回房自床底下掏出那紫玉匣子,自内里拿几片金叶子,便再度出了隔间。

步行出去,我是要寻个小吃摊子,来一碗阳春面了。

这村落本就不大,住家更是少得可怜。此时正是晨起,我一路信步行,瞧家家户户炊烟渺渺升起,不由觉得终于贴了地气儿。

腹中饥饿之感也减轻许多,便只这样闲走着,而行着行着竟不知不觉到了村头。

村头果然见到家食肆,门前竟是旗儿迎风招展,红底黑字的写着“阳春面”几个大字。

腹内饥荒又起。我不由咽了口吐沫,心道怎的上回来租住屋子时并未注意!我可是最爱吃阳春面了。

脚步就加快,我推门进去。便见到内里三五张桌子,拾倒得个个锃亮。并窗明几净的,干净得很。

这倒不像小村落中的小吃铺子了。即便在城内大酒楼中,我都未曾见过如此干净地儿。

只可惜如此干净食肆竟是冷冷清清,除了坐在柜台后 ,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白发苍苍老者,却是再无他人。

想来村子太小,都自行在家解决吃喝了吧?!

可惜我家内却无吃无喝呢!

不由扁嘴,我唤那老人家:“掌柜的,来一碗阳春面。”

老者仍在打瞌睡,我只好高了音,又道:“掌柜的,来一碗阳春面!”

他仍旧不动。我不由起疑,自柜台外瞧了会,便发现不对来。

这老者哪是打瞌睡啊!那满头银丝分明是被风吹拂得舞动不停。心中便咯噔一声,我手撑住台面,竟是一偏腿,直接跳入柜台内里。而凑近细瞧,却见那老者胸前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竟直透出身后景象来。

而那拳头大的窟窿四周,血迹还未干,显然是方发生的命/案了。我手指捻一点血迹,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血迹既然还未凝固,那么凶徒自然不会走很远。这小村落中,一个卖面老人又会得罪谁?有什么仇家呢?!

拿自己个拳头比了比,我立即发现,这拳头绝不会是女子所留了。而这种死法,应是魔界中人所为。

又仔细检查,便排除此乃那位头一号魔星作为。道理很简单,以他如今法力绝不会做得如此不干净!这伤口初瞧虽吓人,可细看,那一拳击下的力道却是略欠火候。

显然,应是个魔功尚浅者所作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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