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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云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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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起来像是《家有仙妻》(注:上世纪六十年代经典电视剧集。)里的那个妈妈。”

贾维尔顿了一会儿,问,“‘呆若木鸡’是什么意思?”

路易莎头也没抬,说:“是指当你很惊讶,说不出来话的时候。”

“她听上很呆若木鸡,不是吗?”

路易莎还沉浸在她的书里。

“‘小甜姐儿’?”

路易莎冲男孩儿扔去一只拖鞋。

17

在平安酒店的房间里,鲁弗斯·思科史密斯博士正在看一捆几乎半个世纪前他的朋友罗

伯特·弗罗比舍写给他的信。思科史密斯能把信都背下来,但是信的材质、沙沙作响的声音

和朋友退色了的笔迹能让他的精神安静下来。即使是房间着了火他也会先把这些信从里面救

出来。七点整,他开始洗刷、换好衬衫,然后把九封读过的信夹在基甸版《圣经》(注:基

督教《圣经》版本之一。)里——他把它放回到床边的柜子里。思科史密斯把没看的信装进

他的夹克口袋里,准备到饭馆去看。

晚餐是一块速烹牛排和几根炸茄条,还有一份没洗干净的蔬菜色拉。这些满足不了思科

史密斯的食欲,反而让他彻底没了胃口。他剩了一半在盘子里,接着一边小口喝着苏打水一

边看弗罗比舍的最后几封信。在罗伯特的字里行间,他看到了自己在布鲁日寻找他漂泊不定

的朋友,他的第一个爱人,说实话,也是我最后一个。

在饭店的电梯里,思科史密斯考虑着他放在路易莎·雷肩上的责任,不知道自己所做是

不是正确。他把门打开,房间的帘子被风吹得向屋内飘了起来。他喊道:“谁在那儿?”

没人。没人知道你在哪里。他的幻觉这几周来一直在捉弄他。睡眠匮乏症。“你瞧,”他

心想,“四十八小时以后你就会回到你那个多雨、安全、狭窄的小岛上的剑桥了。你会有你

的实验室、助手、熟人,而且你还能从那里计划如何对海滨进行猛烈抨击。”

18

比尔·斯莫科监视着鲁弗斯·思科史密斯离开他的酒店房间,五分钟后,他溜了进去。

他坐在浴缸旁,活动活动戴着手套的手。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让一个人变成行尸走肉的毒品或

宗教。但是你需要一个好头脑。如果没有素养和精湛的技术,你很快会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

电椅上。这个杀手轻轻拍拍自己口袋里的一枚能给他带来好运的克鲁格金币。斯莫科也不喜

欢听从于迷信的说法,但是他不会仅仅为了证明这一点而对护身符不敬。对所爱的人是场悲

剧,跟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关系,不过是块大肥肉,对我的客户们而言是个要解决的问题。

我仅仅是实现客户意愿的工具。如果不是我,也会由黄页上的下一个人解决问题。谴责雇

佣他的人吧,谴责他的制造者,但是别谴责枪手。比尔·斯莫科听到了门上锁的声音。早

些时候吃下的药片让他感觉非常清醒。思科史密斯一边哼唱着那首《坐飞机离开》,一边拖

着脚步走进卧室,这时这个职业杀手可以确信无疑地感觉到猎物的脉搏比他自己的慢。斯莫

科从门缝里看到他的猎物。思科史密斯砰地躺到床上。杀手把必要的动作过了一遍:三步迈

出去,在侧面开枪,穿过太阳穴,近距离。斯莫科从门口箭步冲过去;思科史密斯喉咙里叫

了一声,想要起来,但是通过消音器的子弹已经穿过这个科学家的头盖骨,射到床垫里去了。

鲁弗斯·思科史密斯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像是饭后蜷起身子要午睡的样子。

鲜血浸湿了干燥的鸭绒被。

比尔·斯莫科的脑子里充满任务完成的激动。看看我干了什么。

19

周三早上烟熏火燎的,仿佛以前好长一段时间的天气都是这样,以后也是。位于第二大

道和第十六街路口的那家既湿润又凉爽的“雪白餐馆”离路易莎·雷在《小望远镜》的办公

室只有两分钟步行路程,她一边喝着清咖啡,一边看着报纸上有关一个来自亚特兰大,名叫

詹姆斯·卡特的浸礼教徒的文章,他是前海军核工程师,计划竞选民主党的提名人选。第十

六街上蜂拥的车流一寸寸地向前挪着。人行道上是步履匆匆的行人和滑滑板的青年。“今天

早上没吃早饭,路易莎?”炸料厨师巴特问。

“只有新闻。”他的常客回答道。

罗纳德·杰克斯路过门口,向路易莎走过来。“啊,这个位置有人吗?今天早上一口东

西也没吃。雪莉跟我分手了。又分手了。”

“十五分钟之后就要开特写会了。”

“时间有的是。”杰克斯坐下来要了一份双面煎蛋。“第九版,”他对路易莎说,“右下角。

有些东西你应该看看。”

路易莎翻到第九版,然后伸手去拿咖啡。她的手一下僵住了。

科学家在布衣纳斯·耶巴斯国际机场饭店自杀

星期二早上,在布衣纳斯·耶巴斯国际机场平安酒店,著名的英国科学家鲁弗斯·思

科史密斯博士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系自杀。思科史密斯博士是前国际原子能委员

会主席,十个月前受雇于蓝筹股上市公司海滨公司,在布衣纳斯·耶巴斯城外天鹅颈岛

上的建设项目中担任顾问。人们知道他一生都在跟需要临床治疗的抑郁症做斗争,在他

死前一周就一直处于不能与外界接触的状态。海滨的发言人李菲女士介绍说:“思科史

密斯博士的最终的辞世对整个国际科学界都是极大的不幸。我们在天鹅颈岛上的海湾村

感到,我们不仅失去了一位深受尊重的同事,也失去了一位非常可亲的朋友。我们对他

的家人和许多朋友表示衷心的慰问。人们会非常想念他。”饭店的女服务员发现了思科

史密斯博士的尸体,只有头部的一处枪伤。尸体正在被运往他的祖国英国的家乡安葬。

年轻人兄弟会的一位验尸官证实,该事件中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

“看来——”杰克斯咧开嘴笑了,“你的世纪大揭露现在泡汤了?”

路易莎感到毛骨悚然,耳膜生疼。

“哎哟,”杰克斯点了一支烟,“你们很熟?”

“他不可能——”路易莎支支吾吾,不知所言,“不会做这种事的。”

杰克斯试着温柔些:“看起来好像他是做过了,路易莎。”

“如果你有任务没完成的话,你不会自杀的。”

“如果你的任务让你发狂,有可能。”

“他是被谋杀的,杰克斯。”

杰克斯强忍着不表现出“又来了”的神情:“谁干的?”

“当然是海滨公司。”

“啊。他的老板。当然。动机?”

路易莎强迫自己说话要镇定,没理会杰克斯假装相信的样子:“他写过一份报告,是关

于在天鹅颈…B研发的一种反应堆,叫‘九头蛇’。C建设计划正在等待联邦能源委员会的批

准。如果它被批准,海滨就能够为国内和海外市场提供设计——单单是政府的合同就意味着

每年会有高达几千万源源不断的收入。思科史密斯的角色本来是对这项工程表示认可,但是

他还没有读到过计划书,并发现了设计中的致命缺陷。作为回应,海滨把他的报告藏了起来

还说这份报告根本不存在。”

“后来你这位思科史密斯博士做了什么?”

“他正准备将其公布于众。”路易莎一掌拍在报纸上,“这就是他为真相付出的代价。”

杰克斯用一块吐司面包片戳破了颤悠悠鼓着的蛋黄:“你,嗯,知道格拉什会说什么吗?”

“‘铁证’。”路易莎像个在做诊断的医生,她说,“哎,杰克斯,你能跟格拉什说……就

跟他说我得去个地方。”

20

平安酒店的经理正在经历糟透了的一天。“不,你不能看他的房间!专业的地毯清扫人

员已经把所有的现场痕迹全弄干净了。我多说一句,我们还得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给他们!

不管怎样,你又是哪里来的盗尸鬼?记者?捉鬼先生?写小说的?”

“我是——”路易莎·雷突然忍不住哭起来,“他的侄女,梅根·思科史密斯。”

一个面无表情的女负责人把哭泣的路易莎抱在怀里。偶尔路过的旁观者都对这位经理表

现出厌恶的神情。经理脸色发白,想要做些弥补:“请到后面来,我来给你拿一——”

“拿杯水!”女负责人厉声说道,把这个男人的手打到一边去。

“温蒂!水!请拿到这儿来,你为什么——”

“看在上帝的分上,去拿把椅子来!”女负责人搀扶着路易莎走进背阴的办公室。

“温蒂!拿把椅子来!马上!”

路易莎的支持者紧紧握住她的手,说:“说出来吧,亲爱的,都说出来,我在倾听。我

叫贾尼斯,来自犹他州的艾斯菲戈门诺。我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情。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

独自待在家里,正从我女儿的婴儿房里出来下楼,发现我母亲站在中间的楼梯平台上。‘去

看看孩子,贾尼斯。’她说。我告诉妈妈我一分钟之前刚刚看过,她睡得很好。我妈妈的声

音变得冰冷:‘别跟我争,年轻女士,去看看孩子,现在就去!’听起来很疯狂,但是那时候

我才记起来我的母亲前一年的感恩节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跑上楼去,发现女儿被百叶窗的一

根绳子缠住了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那前后不过是三十秒钟的事情。你明白了吗?”

路易莎泪眼婆娑地眨眨眼睛。

“你明白了吗,亲爱的?他们去世了,但并没有离开。”

精练的经理拿回来一只鞋盒子:“你舅舅的房间恐怕已经有人住进去了,但女服务员在

一本基甸版《圣经》里面发现了这些信件。信封上面有他的名字。我本来会把它们转交给你

的家人,但是既然你来了……”

他递给她一捆共九个因时代久远而变成褐色的信封,每个都写着“英国剑桥加伊乌斯学

院转交鲁弗斯·思科史密斯先生”。有一封信上有刚被茶叶袋弄脏的污迹。所有的信都皱得

厉害,后来又被急匆匆地压平了。

“谢谢你,”路易莎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确信地说,“鲁弗斯舅舅非常珍视他的信件,

现在这是他留给我的所有东西了。我不再占用你们更多的时间了。我很抱歉刚才在外面精神

失控。”

经理明显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梅根。”在饭店大厅告别的时候,来自犹他州艾斯菲戈门诺的

贾尼斯安慰着路易莎。

“你才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贾尼斯。”路易莎回答说。她回到停车场那层楼,路过909

号锁柜的时候离它不过十码。

21

路易莎·雷回到《小望远镜》杂志社的办公室还不到一分钟,道姆·格拉什就冲着新闻

编辑室方向不断大吼:“雷小姐!”杰瑞·纳斯鲍姆和罗纳德·杰克斯从他们的写字台上抬起

头来,看看路易莎,又互相看看,然后说:“哎!”路易莎把弗罗比舍的信放进抽屉,锁上,

然后走进格拉什的办公室。“道姆,抱歉我没能参加会议,我——”

“别用什么妇科病当借口。关上门。”

“我可没有找借口的习惯。”

“你有参加会议的习惯吗?你靠这个赚钱的。”

“我还靠追踪新闻故事赚钱。”

“于是你就赶紧跑去犯罪现场了。你找到警察没发现的铁证了吗?在瓦片上用鲜血写下

的一条信息?‘是埃尔伯托·格里马迪干的’?”

“如果你没有努力发掘它,铁证并不会是什么真正的铁证。这是一个叫道姆·格拉什的

编辑告诉我的。”≮我们备用网址:。。≯

格拉什冲她瞪着眼。

“我得到一条线索,道姆。”

“你得到一条线索。”

我打不过你,我糊弄不了你,我只能引起你的好奇心。“我给处理思科史密斯案子的管

区警方打了电话。”

“根本就没什么案子!那是自杀!除非我们谈论的是玛丽莲·梦露,自杀事件不会让杂

志好卖。太压抑了。”

“听我说。如果思科史密斯那天晚些时候打算用子弹打穿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之前还要

买一张机票?”

格拉什张开双臂,意思是非常难以置信自己在进行这样的谈话。“一个仓促的决定。”

“那么他为什么会有一份打出来的绝命书——但是他并没有打字机——准备好了就等

着做出一个仓促的决定?”

“我不知道!我不关心!我周四晚上之前就要出版,要跟印刷商争吵,很快还有一次投

递人员的罢工,而且欧吉尔维一直在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开场降神会(注:一种以鬼

神附体者为中心人物,设法与鬼魂通话的集会。),你自己问问思科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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