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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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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氏虽觉得弘时比之弘昀玩劣些,便毕竟是孩子,到很是不忍,却不敢说什么。
  胤禛见弘时一幅提不起的斗样,抬眼便瞪向李氏:“本王许了你可以接近弘时了吗?”
  “王爷,妾是因为——”
  “弘昀不在了更是该好好教导弘时,由你这女人能指望教出个成气的儿子吗?你看看他如此这幅样子,哪有点王子王孙的样!”胤禛看李氏还要争论,起身道,“来人,把三阿哥带走,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李氏靠近他半步。”
  李云霞一时悲从心来,并不觉得自己不会教儿子,弘昀虽不在自己身边养大,却也是自己的儿子,又有哪点不比弘晖了?如今到来说自己不会教儿子。想着便眼泪直落,哭将开来。
  那拉氏一看,心下就道不好。这李氏也特不知他人眼色的,毕竟是小门小户,哪里就看不清时局呢?
  “哭哭哭,看看你如今这幅样子,哪里还有点侧福晋的样子,既然当上侧福晋叫你这么不痛快,不如不当还回去做你的格格去!”
  李去霞一听,立马止了声,眼泪也不敢落了。如今已没有儿子在身,要是再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位子,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到手的东西往往没有人愿意退回去,即便那东西搁着不过占地积灰甚至引癌发毒,也是不愿放手的。
  胤禛看着面前的李氏,曾经如春桃般圆润的直爽女子,到如今不说身形如球,性子更是令人作呕。李文烨养的女儿虽然无才有些娇腻,却很是可人和依婉,胤禛对她虽不曾十分宠溺却也真心喜欢过。可如今呢?难道,是这府 
 25、第二十五章 转变 。。。 
 
 
  里女人间的生活叫她便得如此?可这亲王府又何曾有过什么女人间的宠斗?他自认对她比之福晋更是宠爱的,从不曾叫她受过任何女人的气去,连福晋暗里也要让她三分,更不要说其他那些格格侍妾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越想心下越是恼火,看来,女人是宠不得的。
  一眼再不眼看她那做作的哭相和着不停转动的眼珠子,胤禛起步离开:“本王到年氏那坐坐。”
  这一声那拉氏知道是对她的交代,柔眸看了年氏一眼。
  王爷一走一月,年素尧正有事相问,到没有推迟,随了胤禛的脚步而去。
  那李氏直直盯着胤禛离去,一闭眼一回头再睁眼里已是重新挂了泪:“福晋,叫妹妹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
  那拉秋蓉皱了皱眉,盯着歪在自个儿臂间女人的发髻,心下大叹,视线在室内女子们的脸上一转,却没有说什么。
  年素尧已出了屋,听那李氏的哭喊回头看了一眼。哼,这女人也真是蠢笨无知得可以。自个儿若是她,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低妾们的面哭闹,这不是更叫自个儿没身没份吗?哼,小家女人就是抬成了侧福晋又如何?没个眼力劲儿的。
  再不停步,扶着竹清往回走。
  到了东居,见王爷已坐在主座之上。
  竹清扶了年氏坐下,自打了水来要给两位主子净面。
  “王爷不用了,刚刚我已经侍侯过了。”
  竹清停了停手,奇怪地看了竹淑一眼,便拧了帕子给年氏。
  胤禛见年氏修整好,道:“听你三哥说,你沏茶很有一手。正好本王吃毕还未饮茶,你沏一壶来吧。”
  年素尧听了,到没反对,起了身,自有竹淑取了茶具来摆上。那茶件素雅剔透,白底蓝釉,一件件、一状状到真是如雪似朵,先一置前便可见主人的高洁。
  年素尧看胤禛点了头,便要接过竹清递上的沸水沏茶。
  “侧福晋,还是奴婢来吧。”竹淑的声音不大且柔,每个人却听得清真。
  往日里竹淑便被年氏惯着,虽有些倨傲年氏却只道她性比天高,人前人后虽奴却品性不比年氏作派。此时不知为何,她这一声到叫年素尧心里极度不舒服,嗓子里如同含着口恶痰。不自觉瞪了竹淑一眼:“下去。”
  声音坚刻不留情,胤禛却不觉得她失礼,反是很为她驯奴的举动叫好。
  而受了一声“责骂”的竹淑却心里不痛快。二小姐何曾苛责于她?便是当年她嬉骂大爷叫他下不来台二小姐也从不曾出声拦怪于她,怎如今当着王爷的面却抚了她的脸面?日后叫她还如何抬得起头面?
  可竹淑毕竟不敢反抗,退到边上去低首立着。
  每个人都有些怪癖,胤禛也不例外,并且不止一二。年家至从规于他的门下,与年羹尧几闪来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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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极是爱重此人。胤禛有个极大的怪癖,若是看上某件物,便立时一门心思纠结于此,可以十年得不到此物,却最终要叫此物归了他掌下,即便十年过去他对此物早已没有兴趣。对人尤是。前几年他便看上年羹尧,晓得此人必成大气,可人前人后却甚少与此人联系,却暗暗指了步子叫此人慢慢立在皇上面前。如今成功了,却没叫年羹尧看出个蹊跷。他这人,特别喜欢做些秘密的事不叫你当下知晓,却觉得总有一天你会知晓,并不需要他特意叫你知晓反失了品性高洁。
  除此之外,爱屋及屋也是对他极爱之人物的隐癖。
  他心下痛快年羹尧,此刻便极痛快年氏,看她什么举动都是好的。这使本就才识不浅的年氏便巧然入了他的眼,令他想生出一些温情来。这一下午便居在年氏屋里。
  年素尧如今受了福晋点拔转了心思,自然待王爷便不似往日般冷寒。品茶话诗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这一下午的相处到也淡了些许的冷石心肠,也叹一声雍亲王的见识。
  可她毕竟有事相问,便还是道出:“王爷,妾身那婢子——”
  若是福晋相问,只会这么问:王爷,秋蓉有一事相问。
  胤禛听年氏开口不同福晋,可他此刻爱待于她便只觉此女直爽。
  “那奴婢顽烈,本王代你管教一二,你放心就是。”
  年素尧听这口气,到是放了心,王爷定是会把竹桃还来。再则,虽然不知竹桃犯了王爷哪点忌讳,却总归是个乡下女子,是该好好教化一二,便也住了口,只是继续手下的棋子。
  他二人居在屋里培养感情,他屋里却并不平静。
  此时,西居的李氏再也坐不下去,叫人罢了头饰,去了胭脂,穿上曾经最为王爷喜欢的轻纱天蓝服,蕴酿小半时情绪出了门,直奔年氏的东居而去。
  新辟的妾院内,一位大娘快速穿进东间其中一间,道:“格格,李侧福晋果然去了东居。”
  绣着花的女子没说什么,只是收罢针角仔细观赏了一番手里的活技。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加之近来跟着那人学了几手,到也真是如栩如生了。
  “李氏最是无脑,又是汉人出的刁女,几番平静的王府生活怕是只长了脑中草包。哼,凭她,也敢上门寻年氏的忌讳。不出二年,这府里怕是再没她的立足之地。”
  那大娘问道:“年侧福晋竟如此厉害吗?”
  那格格一又精目瞪那大娘一眼:“年氏厉害厉害暂且不说,她最无脑之处其实在于——根本看不清王爷的脸色。”她把绣活放下,低首看着,“男人,最见不得时间消平过去一切的女子。”
  那大娘也不再说什么,悄悄退出了妾院。
  整个雍亲王府一派安宁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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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奇人 。。。 
 
 
  李氏哭闹了什么,自不必再说。只是由此之后,府里下人们便知李侧福晋空有个名头,再不得王爷一眼。
  那也曾经是个如桃似妩般的女子,虽不怎么绝色,却也有女子的灵柔和巧媚,曾几何时不是一个笑脸便叫整个王府暖意盎盎?只是十八个年头过去,也不知是时间改变了人还是人耐不住岁月的蹉跎。
  夏桃可不知道这些。她还知道老四板子的厉害,并不曾起身。
  只是——
  当胤禛由年氏那里归来,就着清晖室的灯光,便见那婢子不知从哪里寻了个矮墩来趴在上前面睡着了,下半身与其说跪着,不如叠侧着腿坐着。
  见她如此大胆,提步上前正要踢醒她,近前一看竟然在她熟睡的脸上见到的都是泰然的安逸。
  他突然间不懂了。
  生在帝王家,虽是天生的天家子嗣却无一日不是小心谨慎。皇阿玛的后宫虽说不曾发生过荼害皇嗣的事件,可权争心斗命博的事又有哪时少过?
  他没有一日是过得安稳的,没有一时是放下过斗姿的。想要博得一个全身又有哪个皇子凤女不是如此汲汲于世?
  再观皇家的奴才们,如此氛围下又有谁不是提了十二分的精神和气力想保自己一个全身而退呢?
  反而是这一个乡下来的婢女,每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给她板凳她能坐,撤了她的板凳她也不曾不能坐了……这究竟是无赖还是——会过呢?
  夏桃睡时根本不在乎什么仪态,此时睡了虽下意识不敢起身,却借物借力,嘴巴时不时叭哒两下,手儿时不时抚抚面颊上虚无的痒意,很随性地睡着。
  明天也许会被打,也可能不被打。打板子虽然痛,可老老实实也不代表就不被打。反正打不打由不得她决定,那便是睡醒后或是明天的事,先舒服了当下再说。
  胤禛盯着如此散漫婢子的脸,想从她脸上看透是什么叫她如此泰然。可他什么也看不出,心下便极尽纠结,见不得她比自己高兴。便叫苏培盛把此人踢醒。
  醒来的夏桃一看老四那张冷脸,便直道完了完了,恨不得脑袋缩进胸膛里。
  胤禛再看她此时的呸相,火气到小了不少。眼睛转了半圈道:“吃饭没?”
  夏桃听他不追究自己的过失反问自己吃了没,心下更是忐忑,却不敢当面不回答,便小小、小小地摇头,很是可怜如她家“小笨”闯祸时的样子。
  胤禛的心情更好了,想起回时星空中的一轮半月,道:“去备些小菜,本王要喝两杯。”
  苏培盛自使了人去备菜。而胤禛安然地坐在夏桃不远处的凳上。
  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酒菜上了来。
  夏桃一闻那酒香,嘴头子下意识动了动。
  这古代的酒不比现代浓烈,以纯谷而酿偏醇偏甜偏香艳。往日里夏爸爸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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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那股烈劲能把人冲到边上去,可这里的酒却很少火烈。
  菜样简单,不过一热一冷一汤水。可那香热的肉香味还是直直勾进夏桃的鼻子里,钻入神经里,压不住她喉间的鼓动,消不去她对饭食地饥渴。
  胤禛地视线就没从她多动的脸部甚至定不住的周身离开,虽面上一派自饮自食地闲逸,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这婢子当真有意思,只那眉毛就不曾消停过,或扬或降或拧或纵或挑或抑,甚至可以打着波儿交错。
  胤禛的身边何曾有过这种有趣的人物?
  这么看着,便吃了不少的东西,等着罢筷,才察觉进食多了,积在胃中有些难受。
  夏桃也小心注意着这位大爷,见他站起身来时好像吃多了的样子,心下便是一乐。活该来您,谁叫你整治本姑娘的?
  就凭夏桃那心性,又怎么可能心思不显在脸上?
  胤禛盯着她那小小的暗喜,一时有些恼火,可再看看她跪的那样,到不气了。回到书桌前看起了书,这一看便是大半个时辰,时不时瞥眼去看,跪着的某人虽还跪着,却已不知换了几百次双腿的受力点,还时不时双臂撑着力叫那双腿在空中飘荡两下。
  夏桃眼里,老四就没关心过他,只他那一脸子全神贯注均匀翻书便当他入了书迷,加之她跪得又远,便不时小范围运动解解跪罚的难处。
  时不待我,我便顺时快我,也算了胜于无吧。
  苏培盛立在近前如同一块石头,别说动一动,就是头也不曾移那么一下。可他的小眼睛却没闲着,颇为有技术含量地转动着,把王爷同这婢子间的“互动”看在眼里。
  哎,王府里好长时间不曾有这么有趣的时候了,有时候吧,他都不敢宵想他的爷除了冷着脸儿还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不过——也说不定呢。
  一轮月辉射进窗来洒下一片的荧白,这一天,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可这一夜,爱新觉罗老四却没有放过夏桃,白日里跪着,晚饭里跪着,连他睡觉了,还要她跪在外寝门槛处。
  哼,反正没叫她怎么跪,那便自由发挥。反正一天没吃了,肚子饿着咕噜想吵醒你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反正天也不冷,大不了我先跪着再坐着再趴着直至“横尸”于你寝前又如何?
  夏桃抬头去看居在外寝脚凳上的苏某人,见他眼里根本没有她,也便胆子大了。既然你有心放过我,我又何必太认真。再听听帘内屋里没任何声音了,她便扭动着身子,伸了伸成竹的腿,直到血液通畅了,小心侧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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