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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门楣-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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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很多逃过战祸灾难的世家,家里的藏书,都不一定有他们家这么多。

眨眨眼,顾婉低下头,笑眯眯地给大哥磨墨,“大哥,读书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多少大儒皓首穷经,也不敢说把经义都读透,你着什么急,要是自己读书不难,你也用不着去集贤馆,拜名师啊!”

顾安然点头,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虽说话里话外宽慰自家大哥,顾婉心里,对这次考核还是挺重视,毕竟有上辈子的经验,听说集贤馆第一批招收的学生,绝对是万里挑一,好一批本已经享誉盛名的才子都被刷了下去,真能入顾师眼睛的,少之又少,但每一个,都被顾师视为嫡传弟子,将来庆朝新立,这一帮人便是肱骨之臣。

“要是能拿到顾师的文集,还有他以前在岚山学院任教时,批改过的卷文,出过的题目就好了。”顾婉叹了口气,虽然对自家大哥的才学有信心,可竞争的人实在太多,如果不做好准备,万一阴沟里翻船,那对大哥的打击可就大了。

但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有万能的网络在,有各种考试攻略,各界考题都有名师点评,只要肯下功夫,保证有人嚼碎了给你硬喂下去,现如今,恐怕只有顾一清的门徒故旧,才能得到他批注的文集,揣摩出他可能出什么样的题目了。

顾婉上辈子读的书不少,身为侯府夫人,人面也广,可集贤馆的考题,她却是没能耐看到的,而且,她当时对这些也不关心,从来没想到要关注。

“……要不然,给沐家那位七公子送封信。”

顾婉蹙眉凝思,涯州是沐家的地盘,顾一清在涯州创办集贤馆,又很明显是给沐家培养人才,那位七公子,应该多少能说得上话,再说,即使他拿不到‘内部参考资料’,一般的参考资料,总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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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飞鸽

从书房中出门,顾婉就写了一张字条,向沐家七公子讨要顾一清大师的文集,她和那人神交已久,已经欠下不小的人情,再多一桩也没什么。

顾婉这姑娘只是个小女子,清高和傲骨这类东西,都只有一点点而已,刚好够用而已。

况且,弄一些琐事,让那人分分心,在顾婉心底里,并未觉得不好,涯州沐家的子孙多不长命,后人都说,是因为他们少年时劳神太过,损了寿命,虽不知真假,可顾婉觉得,她找些杂事麻烦麻烦那人,让他能在某一日抛开所谓的家国大义,为一个小女子费费心思,于他的身体,想来是有益无害的。

只是,等她走到后院,望着鸽子笼里雪白的鸽子,又有些迟疑,想着,现在两家离得近,都在涯州,让人送封信到承安镖局也不是不行,没必要劳动她们家这几只信鸽吧。

她的信鸽虽然是那位七公子送的,可是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悉心照料,养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了感情,万一有一点儿折损,真够她心疼的——去年,顾婉放了一对儿信鸽去给她送信,结果,好好的鸽子,跨过千山万水,辛辛苦苦飞到沐家,转眼就让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给射下来打了牙祭……

事后,沐七公子又托孙镖头送了她一对小鸽子当补偿,可顾婉还是心疼的三天没睡着觉,自此把沐家看做虎穴龙潭,轻易不肯放宝贝鸽子再去送信。

想了想,到底还是自家大哥的将来重要,顾婉叹了口气,打开笼子,任由两只毛色鲜亮的信鸽落在她的手腕上,亲昵的亲吻她的手指:“……小鸽子,你们可千万睁开眼,别往旁人的箭上撞……”

沐延昭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

别院中除了巡逻的守卫之外,大多睡下,白日操劳,也只有这深夜好眠,能给乱世小民,带来一点儿不多的慰藉。

沐延昭独自走到园中石桌旁坐下,取了一叠用果酒浸泡过的小米,让那一对通体雪白,只有翅膀上染了一抹墨色的鸽子啄食。

夜静悄悄的,清风吹拂,拂去他心底深处的一点儿抑郁,沐延昭从来不让烦恼缠绕他太久,若不是这般的沉稳内敛,想他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又怎么有能力担当起涯州诸般纷杂的,让多少大能都头痛万分,不肯插手的‘细务’……

“咦?这不是去年公子爷向苏老求来的那一对儿领头鸽?您那位什么……红颜知己来信了?属下记得,那位可有了日子没与公子飞鸽传书。”

透着说不出轻佻的声音传来,沐延昭皱眉,一回头,就看到月光下拖曳的影子,那人不算高,也不强壮,走路轻巧,一丝声响也无,他自阴暗里漫步走出,坐在石凳上面,黑色的斗笠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勾起的唇角。

沐延昭笑了笑,举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知道,小欧外表轻佻,实则稳重,自从领兵以来,便以身作则,戒了酒。

“是啊,我还以为一辈子也收不到她的飞鸽传书了。”

沐延昭半点儿不羞涩,丝毫没有反驳这一句‘红颜知己’的意思,虽然,那人即使是红颜知己,也是个小红颜。“自从你和水波分食了我那一对雪鸽,她便再不肯轻易送信。”

于沐延昭身边落座的年轻人,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的神色,似有怀念:“那鸽子可真香,加上枸杞和瑶柱,用文火炖了,肉质鲜美,比鸡肉可好吃得多,哎,七公子,谁让你与那小娘子实话实说的,你要是只说那信鸽是患病而死,指不定我们还有鸽肉吃呢!”

沐延昭扭过头去,只当没听见这人的言语,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他十几年的生命里,从一字无虚言妄语,对一个他欣赏的女孩子,更是不可能说谎,眼前这人也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说这话,只是玩笑罢了。

他姓欧,名和,没有取字,是沐家老大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自三年前开始,就成了沐家的护卫军首领,任涯州骠骑将军,禄秩八百石,小欧自幼与沐延昭还算相熟,现在又同在涯州,可双方都忙,说起来,真是有几个月没见了。

一见他深夜来访,沐延昭便猜到他的来意——最近涯州的形式不大好,涯州是沐家的地头,以往涯州刺史,都是沐家举荐的,可去年,那位万岁爷水泽就把手伸了进来,把刘辉推到涯州刺史的位置上,当时,因为刘辉是高建成高老爷子的外甥,沐家又没想和丰朝闹翻,就默认了,可现在……

高老爷子的死,让那粉饰的太平,岌岌可危!

前阵子齐长关为了他,仗剑独行,杀了火烧高家的刘文静,刘辉失去独生爱子,几近疯狂,虽说那人从不承认与自己的关系,也没人把一个世家公子,与江湖杀手联系起来,可他沐延昭行事磊落,只会因有那人为友而荣,对这份友谊,他从不曾隐瞒。

想必以刘辉的人脉,很快就能察觉到那人与自己的交情,到时候,纵使刘辉不知道高老爷子一直以来和沐家的关系,怕也会因为齐飞白,与沐家起一场风波……

小欧显然也是担心这些,“现在我们实力不强,应付草原上的异动,都有些艰难,可不是和朝廷交恶的时候!”

他拧紧眉头,背脊挺直,声音里难得透出了艰涩,“高老爷子……我们对不起他!只是……齐飞白的举动,公子爷怎么看?”

不仅仅是不能亲自帮他报仇,更因为种种顾忌,连他的身后事,都不敢去妥当照理,现在,有人出面讨债,他却还要担心那人的举动,会不会影响到涯州大局……

想到此,小欧心里一阵别扭,待见到沐延昭依旧平和的面孔,便不觉有几分艳羡——这人似乎永没有犹疑的时候,从来沉稳坚定。

“他惹的麻烦,我为他担当……在涯州,我无论如何,都会保证他来去自如,安全无虞。”

沐延昭定定地看着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笑,心中,却不如外表那般平静无波——那个人本应绝迹江湖,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可他那把,纵使不是世间最快,却是最为锐利的剑,只因为他,便再不肯秘藏!

第四十章皮料

“还有高老爷子的后事,我们也要管一管,总不能让他身亡之后,孤儿寡母,无人照料。”

桌子上的茶水渐冷,天空忽然飘来一片浓云。

沐延昭把手中的冷茶饮尽,呢喃自语,“他该早些离开涯州,只是听说后日是王贤民的寿辰,他会回享城,薛泽又不在,一时半会儿,他怕是不肯走的……”

起了风,小欧把身上漆黑的斗篷解下来,替沐延昭披上,“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正事。”

沐延昭失笑,伸手捏住腰间系的湖蓝色的荷包,一边漫步回转,一边低声道:“明天请一日假行不行?”顾师的集贤馆,离他的别院很是有一段距离,只是打个来回,恐怕都要半日,再加上帮自家的红颜知己找‘东西’,一日都不一定够呢。

春末,涯州纵使偏寒,到也开始有了几分暑热的征兆。

顾婉放飞了信鸽,便不在记挂,估计一时半刻的,也传不回信。

这日,日头不错,顾婉领着宝笙宝琴,把冬日穿戴的大毛衣裳翻出来,准备清理干净储藏,留待来年再穿,他们顾家现如今可没本钱像丰朝权贵人家那般奢侈,毛皮的衣裳只穿一季,还半新着,就丢弃或者赏给下面的小丫头们穿。

在丰、庆两朝,普通老百姓穿戴的皮草,大多是冬日里用雪擦干净,然后搁在阴凉里晾干收藏,对皮毛的损伤挺大,再加上本来处理皮革的时候就很简略,大多是用水加上盐类,再添上一点儿树皮果类煮软,宫廷和某些巧匠或许有一些鞣剂的秘方,却轻易不外传,普通人根本见不着处理的特别好的皮料。一件上好皮料的衣裳,穿不了多久,皮子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纵使是一般富贵人家,上好的毛皮衣裳,也是轻易舍不得穿。

上琅地处偏远,多山地林地,属于穷乡僻壤,可是什么都缺,就是野兽不缺,顾家来涯州的时候,很是收购了一批上好的皮料,连老虎皮都有十几张,其它名贵的狐皮,貂皮,狼皮,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东西在上琅不怎么值钱,可放到涯州,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顾婉也很舍得,没少给自家大哥制作大毛的衣裳,貂皮斗篷之类更多,为了清理这类皮料衣服,顾婉特意买了几瓶具有普适性的鞣剂和清洗剂。

宝琴拿起用软兔毛制成的刷子,沾着略带异味的药水,轻轻地拂过一件貂皮大衣的表面,那上面沾染的尘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料子也显得更鲜亮起来。

路三娘刚把账本放好,看到顾婉在忙,也赶紧走过来帮手,顾婉和宝笙,宝琴都不敢劳动她,现在三娘略微显怀,得穿宽松衣裳了,虽说农家出身的健壮女子,孕期挑水做饭洗衣的也不少,可顾家还不缺她这一个劳动力。

路三娘也只能接受自家姑娘的好意,在一旁看着,一转眼,看到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几件貂裘大衣,忍不住笑道:“咱们家的衣服料子就是好,同样皮子,光泽比别人家的鲜亮许多呢。”

宝笙和宝琴两个丫头也是一脸与有荣焉:“就是,前阵子天冷,我们穿姑娘赏的兔皮斗篷出门,陈嫂子还说,就我们身上这一件斗篷,看做工和料子,放在大庸,三十两银子都买不下来。”

顾婉很是得意的一扬眉:“当初鞣制的时候,咱们用的鞣剂就比较好,是我们顾家的秘方,做出来的活计,自是比外面那些要好。”

一说起皮料,顾婉若有所思地按了按头——其实,将来在大庸开一家清洗店,专门负责鞣制皮革,清洗和翻新皮料衣裳,应该挺不错,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就是会有不小的市场。

大庸那边,贵人多喜皮料,可皮料的保存,鞣制,都很艰难,现有的鞣剂,肯定比不上她买来的好,质量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儿。

到时候把鞣剂,复鞣剂分成上中下三等,下等的,中等的,便宜一些,上等的就用从商店里买来的高档药水,下了百两银子不给用,只要效果好,不愁没人追捧。

衣食住行,是赚钱最稳当的行当,他们顾家开铺子,要求稳,自然也是开这方面的铺子比较妥当。食上,贩卖粮食不是一般人能做,开个酒楼饭馆到可以,住和行,将来有了本钱也能尝试,成衣铺,绸缎庄之类,也可涉猎。

可是,这些恐怕都比不得开清洗店,翻新店铺,最方便简单,只要教会几个丫头清洗的方法,再或配置或购买些药水,再有一个能接待客人的小店面,就可以开张了,当然,还需要在店里放置些皮衣样品,以供客人挑选药水,这比直接制作成衣,还得请绣娘,请裁缝,买料子,简单得多。

顾婉越想越觉得可行,下定决定等她家大哥参加完集贤馆的考试,就开始筹办,不过,一开店,家里的人手恐怕就不够用了,恐怕还得再招几个人。

“咦,婉娘在清理衣服?”

顾安然刚才正在书房读书,从王大手里接到外面人送来的信,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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