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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门楣-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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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为了这个,纵然最后没争到那个位置,有这两个人做亲家。也能有个退路,能自保,再者说,阿平和阿安两个女孩子都是陈文柔精心培养出来的,在同龄的女孩子里面,几乎可以说没有人能比她们两个更出色。单看人品,便是好儿媳人选。

肖王和高王两个人想得挺好,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恐怕打不响,以顾婉对自家舅舅和师父的了解。那两位可不会拿女儿的终身开玩笑。

陈文柔果然是不乐意的。

“我女儿的终身大事,用不着万岁爷操心,我自有主张。”陈文柔用不着顾婉说完。就明白了自家爱徒的意思。

顾婉立时闭嘴,隔着窗户看阿平和阿安两个姑娘配合默契地一个交错,一人一鞭子甩在竖立在院内的稻草人上,稻草人立即被大卸八块。

她们那两位女师父分外得意,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欣慰。

顾婉叹气:她家师父确实应该考虑一下两个小师妹的终身大事了,这么彪悍的姑娘,万一没有男人敢娶,那可怎么得了!

“你这摆的什么脸?你两个师妹的未来夫婿人选。我几年前心里就有了数,哪用得着你在这儿杞人忧天?”

陈文柔也知道自家闺女被惦记,她这样聪明的女人。无论什么事儿都想到前头,何况事关女儿终身,哪里能比提早做准备?便是刘衎。大概在女儿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寻摸适龄的孩子们。

刘衎和陈文柔夫妇,相中的一个是郑家四房的小十,另一个是薛家的三郎,三郎是薛莹小叔的小儿子。

顾婉把这两家的情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不能不承认,自家师父选人选的不错,这两个孩子都算知根知底,家里环境条件一目了然,郑家只要有陈文柔在,绝不敢对阿平不好,而薛家人口简单,家里所有人都属于性情豪爽的类型,适合脑袋比较不会打完的阿安。

陈文柔和刘衎的动作都很快,过了才没半个月,两家就定下了婚约,肖王和高王虽然不满意,不过俩人都没占到便宜,也只能罢了。

何况,他们这时候也不肯得罪刘衎和陈文柔,不但没表现出不悦,还送了贺礼。

天气越来越冷,雪也下得一场比一场更大。

朝中最近一年,起了些变故,颇有些暗潮汹涌之势,很多世家大族似乎联起手来,给那些寒门士子下绊子,还有人在朝上叫嚣,想要废除科举,恢复古制,选官以德。

顾婉偶尔听见几句,觉得这些人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口号提的颇为响亮,不比后世的人差。

这事的导火索,还是个女人。

五年前,陈家的女儿陈柳,被陈家十里红妆,嫁给了一个寒门子弟。此人姓王,叫王朴,是科举出身,还是二甲第一名,才学出众,样貌也好,难得还很刻苦,头悬梁锥刺股之类的事儿,据说都没少做。他考中了之后,就被派去齐州为官,当一县令。

就有齐州乡绅族老,看他才学不错,仪表堂堂,又没有娶妻,就起了做媒的心思,为他和陈家的千金保媒。

陈家在齐州也算是个不小的世家,家中儿子很多,只有一女,对女儿疼爱的很,一看这人家里人口简单,没有世家大族那么多的规矩,想着女儿嫁过去肯定能过得不错,他们家又用不着靠女儿来联姻,于是就同意了婚事。

当时陈柳出嫁时,的的确确是十里红妆,不但陪嫁了田产屋宅,还陪送了五个旺铺,一开始,两个人过的还行,也算相敬如宾,过得不错。

可后来陈柳就发现,王朴此人渐渐变了,不但变得贪花好色,一连纳了一群姬妾,而且在做官上面,也越来越轻浮起来,从一个万事谨慎的人,变成了个自高自大的白痴,什么贪污受贿,什么包办诉讼,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敢做,偏偏还听不进劝说,要是陈柳多说几句,他就翻脸走人。

陈柳好歹是陈家教养出来的女儿,见识并不比男人差,一看王朴如此,还劝说不动,当时就心冷了,回家告诉父母兄长,父母大怒,直接就让女儿带着嫁妆回家,去王家宗族要求和离。

王家自然是不愿意,两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陈家更是一怒之下,就派人把女儿给抢回了家,王家还是不依不饶的,纠结了人到陈家大闹。

当时正赶上齐州水灾,这个王朴治水不利,还和齐东侯家的下人勾连在一起,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陈家一看齐东侯倒霉,干脆也把王朴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给捅了出来,结果一不小心,闹大了,御史直接在朝上弹劾王朴。

王朴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下狱,该如何判就如何判,可这事儿居然没有就此止住,世家大族以此为例子,总结了科举制度的各种缺点,比如只靠才学选人,选拔的官员很多品德不佳,做不了大事云云。

这事儿越闹越大,讨论的人越来越多,世家大族要求废除科举,恢复古制,寒门出身的官员自然不乐意,也在朝中举证了各种世家大族官员尸位素餐的例子。

早在几年前,沐延旭兄弟几个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一步步削弱世家大族的特权,比如科举取士的规模加大,对身份的审核略微放松了一些,只要有保人即可,不再要求五代身世清白等等,便是脱籍的奴才,也能参加科举,还有最近几年凡是拜相的,都是科举出身,荫官减少,地位也变得低了许多……

为此,世家大族早有不满,早晚会闹出事儿来,所以,对这场争辩,沐延旭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慌乱,也并不急着压制。

沐延昭也觉得,的的确确是该争一争,寒门和世家必然要争斗一番,才能达到平衡,否则万一在紧要关头,这等矛盾爆发,怕是要坏事的。

这场争论,在朝中沸沸扬扬闹了大半个月,世家大族抛出来许多寒门子弟的黑材料,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也抛出一大堆世家大族官员的龌龊事。

两者说不上是谁占便宜,只能说势均力敌。

这些年,沐延旭他们有意识地提拔寒门子弟充实朝廷,朝中出身微寒的官吏也有一些,但远不能和世家大族相提并论,势力上自然是有所不及。

但是,寒门子弟一般都是孤身为官,身后没有太多牵扯,不像世家大族,家大业大的,亲朋故旧一大堆,无论是哪个当官的世家子弟,都免不了要用自己手头的权力为自家亲戚谋福利,更别说门人众多,就算大部分都是好的,也少不了有一些打着主子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这种事儿,管都管不过来,只要有人想抓,小辫子一大堆。

两拨人争了半天,忽然发现对彼此的伤害都很大,就这半个月,不知有多少官员被罢官免职,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两方人都不愿意再做,于是,渐渐平息。

这时候,沐延旭才出手,稍微更正了下科举取士的方式,定下了一个考核期,科举取士后,在国子学读书时,要经过考核,淘汰一批不合格的,过关才能为官,且做了官之后,也要半年一考核,凡是有问题的,当即免职等等。

第二百六十七章雪夜

沐延旭一出手,朝上的风波就渐渐止息,虽然还有一部分世家子弟不甘心,不乐意与他们心中的粗鄙人同朝为官,但大部分世家子弟都心明眼亮,不想与皇帝闹得太不愉快,只有妥协。

再者说,科举又不是只有寒门子弟能够参加,大部分科举取士,取中的,还是世家子,这部分世家子弟辛辛苦苦,一层层选拔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考了上来,自然不甘愿取缔科举。

朝中的风波平息,沐延昭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上班下班,都不紧不慢的,偶尔还能陪着顾婉赏雪调琴,舞文弄墨。

不过,顾婉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儿,这人心中所想,一向不肯轻易流露,可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顾婉早就有了一种很微妙的直觉,什么时候他是真轻松,什么时候他是故作轻松,别人分辨不出,她却是知道。

不过,如果沐延昭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只有装糊涂。

傍晚,沐延昭从宫里回来,似是有些累。

顾婉端了热水,两个人一起泡脚,水烫烫的,热的惊人,不一会儿,两只脚都烫得通红,通体舒坦。沐延昭泡得舒服了,不怎么想动,干脆搂住顾婉柔软的纤腰倒在榻上,闭目养神。

顾婉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夜,她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脖子里有点儿凉气儿,身边有动静,她一睁眼,看到青色的帐子落下,头发的钗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除去,也去掉了外裳,而沐延昭不知所踪,她探手一摸,旁边的褥子都是冷的。

一抬头,就看见门开了,宝笙抱着留哥儿进门。

顾婉一怔:“怎么了?不是说今儿在宫里留宿?”

今天下了大雪。外面路滑又阴冷,白天留哥儿在校场上练武练了大半日,弄得满身又是汗又是雪,累的够呛,柳氏就做主让他在宫里住一宿,省得来回折腾。着凉生病。

宝笙低声道:“宫里走了水,王爷怕小主子受惊,派人把他送了回来。”

顾婉吓了一跳:“走了水?皇上如何让?太后如何?没有伤着吧?”

宝笙一见吓到了主子,连忙安抚:“没事儿,王妃安心。听说只是燎了宁安宫一个帐子,并未烧起来,没什么大事儿。”

顾婉这才松了口气。宁安宫是周妃住的地方,虽然位置不错,离大兴宫和凤仪宫都挺近,但只要不是大兴宫出事就好。

此时外面风雪大作,顾婉瞧了瞧天色——这样的天,怎么会走水?她忍不住皱眉,这会儿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让宝笙带着留哥儿下去休息。自己换上衣服,拿了沐延昭的牌子,连夜进宫去。

如今虽然宵禁。可最近沐延昭经常半夜三更往返于王府和皇宫,早就在皇帝那儿求了旨意,拿着他的牌子便畅行无阻。

一进宫门。顾婉就发现气氛不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以她的耳力,听见不少探子隐藏在皇宫的各处角落,她足下不停,径直走向大兴宫,还没到,就有个老态龙钟的太监迎出来,顾婉一看,正是张宏,“张公公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歇着?小雨公公呢?”

张宏虽然还在宫里,但年老体衰,沐延旭不忍心他奔波操劳,早就不让他在夜里伺候,事实上,张宏现在手底下都有两个小太监照顾饮食起居,在宫里的地位,比一般的主子一点儿不低。

他的脸色不大好,不过面对顾婉,依旧毕恭毕敬,还带着一点儿亲近,他和顾婉还有沐延昭的感情都挺不错,这会儿闻言,略略顿足,低声解释了两句:“回王妃,那小子包藏祸心,意图毒害宗室子弟,还意图放火,对圣人不利,现在已经被七王爷拿下。”

顾婉倒抽了一口冷气,加快了脚步,她一路走去,就看见十几个披头散发,神态癫狂的太监和老嬷嬷被捆着拖入了夜色里,成群结队的侍卫脚步整齐,步履匆匆地来回奔波。

沐延昭的心事,大概就是这个。

顾婉摇摇头,进了大兴宫,大兴宫的气氛很怪异,宫内宫外的侍卫们似乎都有些紧张,还有点儿恼羞的模样,灯光昏暗,只亮了一盏小灯,顾婉眯了眯眼,才看见沐延昭和沐延旭两兄弟都在正殿的椅子上坐着,殿中央的地上,瘫坐着一个干干瘦瘦,低着头的人。

借着昏暗的灯光,顾婉勉强能认出,这人正是现在在皇帝面前正得宠的太监,也是总管太监张宏的干儿子。

虽然沐延旭和沐延昭都不曾阻止,但顾婉并没有进去,只是在殿门口停步,远远地看了眼沐延昭的脸色,他的面容平静,并不带丝毫喜怒之色。

沐延旭的脸上,甚至隐约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显然,他们俩恐怕早就察觉出宫中有问题,并且已经准备好一切,说不定根本就是他布的局。

顾婉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前面的审问并未听见,她这会儿只模模糊糊地听到沐延旭低声问:“按说,我们沐家对你们水家的人已经够好,历数各朝各代,能有丰朝皇室这般命运的,并不多见,你们为何一次又一次不肯罢休?”

那少年猛然一抬头,虽然是个太监,居然有那么一点儿傲气,冷哼一声:“好什么?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上好看,沐家说是对前朝皇族礼遇有加,不但封侯拜爵,还允许其见逢官不拜,面见圣驾,亦不必行礼,不必称臣,天下都说沐家仁义,可你们为何不问问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心甘情愿地被当成金丝雀圈养在笼子里,是不是甘心就这般成了你们沐家宣示仁慈的工具?”

沐延旭显然有些愕然,这少年才十来岁,丰朝亡国时,他刚出生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气?

沐延昭摇头,根本不理会地上苦大仇深的少年——天底下朝代更替,莫不如此,既然做了皇族,享受了权力富贵,自然要承受亡国的痛苦,没有什么好抱怨。

他略略侧身,听到窗外传来的口哨声,低声对沐延旭道:“这大约就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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