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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女巫,别想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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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就是我,东方药,你不要叫错了!”他似乎很不满她将他当成某个人。

不是?“你可以滚了”

一盏油灯,灯火昏黄,屋内不能全部照清,却可见墙上有两个人影晃动。

水凝冰呕死了。她租这房一意在清静,二在避麻烦,特别是多年前的蓝眼小鬼。可瞧现在,蓝眼少年大赤赤的入她屋,坐她面前,还住她隔壁!

水凝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第二次犯这自作孽的错,又或者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我要休息了”她冷声提醒,希望他能自觉的给她滚蛋!

东方药打量四周,从天花板到地面墙角,最后将视线落到那铺位上。

“这能睡吗?”他无心的言语,惹来水凝冰的瞪视。

这不能怪他,看他家宅有多大,就知道家中有钱,卧榻肯定讲究。他瞧见那床榻简陋,棉被粗制,故有此问。

“这里怎么住人,你跟我走吧。”跟他住一起,他也可放心她不会突然离去。

住他那?哼,送羊入虎口给他缠到烦死吗?

水凝冰懒得理会他,径直朝床铺走去,将棉被铺开,脱了鞋就上床睡去。

就不信这样,他还赖着不走!

看她背对他而睡,他似乎也不意外,将烛火吹灭,可并没有离开!他走到床铺前,开始脱鞋。

“你做什么?!”她听到旁边有动静,转过身来,冷冷瞪着正翻开棉被准备钻进来的他。

“不是休息吗?你不愿住我那,那我将就这里也行,明天我让人来把这修葺一翻。”他回答的像是理所当然般,仿佛这屋子的主人不是她,而是他。

他可以再得寸进尺点!她伸手推他,“回你自己那去!”他已经不是小鬼了,还指望能和她同床共枕吗!

“你跟我回去吗?”若她走,他才走。

“出去!”

“你不走,那睡吧,夜深了。”他陈述道,然后在她旁边躺下合衣睡下,并将棉被拉好。

她推他,奈何他文风不动的躺那。

该死的!刚才法力都用在修补水晶上,仅剩的法术要将他变青蛙也被打散,现在气力不足,根本奈他不何!

“别动了,快睡吧。”他一把握住她推却的手,没有放开,就这么包住然后放置在自己胸前,像是怕她突然不见而牢牢握住,有些稚气。从男孩成长到少年,他一路孤单,对人对物随着年月增长是越发残性。然而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雪天,纠缠而依赖。

“你!”她瞪他,却无他法,只得由他如此。

他的衣衫被夜风吹得冰冷,跟他的手一样。然而,两人的手这样的握在一起,他的手很快的热起来,彼此传递着温暖。他闭着眼,嘴角勾起。

她无语,阖眼,想着今夜定是一夜无眠。

窗外月光洒了一地银晖,很是清冷。屋内一片黑暗,却是满室温暖。

第十六章 答谢遭难

原以为是一夜无眠,却不知何时入睡,无梦,无忧,清醒自然。

睫羽微动,她缓缓睁开眼来。秋日的阳光不算刺眼,透光纸窗的缝隙形成一束落在床前。

入眼帘的是简陋的卧室,她眼还迷蒙,支起身准备下床。右手忽然被什么握紧一下,她低头瞧去,她的右手正被人握着。

她恍然清醒,想起昨夜的事,还有这赖着不走的家伙!

卧榻之上除了她还有一人,东方药,长相与残天十分相似的少年。

他犹在沉睡中,浓密的睫毛紧闭着,五官清秀精致,也许因为棉被温暖的缘故,他白皙软嫩的双颊有些红润,他嘴脚微微弯起,似很满足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又稚气。乌黑的细发散在枕头上,与白皙的皮肤、红润双颊、樱色薄唇相映衬,若不是知他性别,这模样看去好似女子可爱妩媚的睡颜。

她试着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可她才动,他握得越紧。

既无法脱开,她索性打量起他来,思量着他到底是东方药,还是残天?若是同一人,黑发到白发,这十年中他又发生了什么?

等等!

她忽然想起,十年后的残天,面容与这时的东方药相差无几,好似根本无变化,除了那一头的白发。是驻颜有术,所以他的容颜没有变化吗?她冰冷的左手抚上他的面颊。

被忽如而来的冰冷一激,他脸微后缩,马上醒了过来。

出掌的手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立刻停了下来,一向浅眠的他随时都处在警惕中,不想昨夜竟睡得如此深沉,因为有她在身边吗?

他精神奕奕,朝她绽放如清晨初阳般的微笑,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身子前倾,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颈间。

“真好,你没有走。”少年的声音如风般轻喃道。

也许因为那如阳光眩目的微笑,让她忘了推开他。

时间仿佛停在那一刻,少年依偎着依赖着,感情的芽就在这静默不语中悄悄种下,点点沉淀。

然就在这个时候,破坏风景的敲门声响起。

水凝冰瞬间回神,将他推开。

门外有人说道:“水姑娘,是我,柳易山。”

她朝外喊,“稍等!”回头,正要跟东方药说话,就见他目光如箭,冷中泛狠的朝门方向射去。

她压低声音道,“先放开,我出去下,你安静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他微撅起嘴似带不满,然在她坚持的目光下,只得讪讪松开手,由她起身梳洗然后去开门。

水凝冰走出卧房后,将门带上才穿过前屋,将最外边的木门开启。

门外等着的不止柳易山一人,还有他的夫人。柳家娘子平时身体就不错,生完孩子休养几天就能下床了,她一能下床就坚持着要亲自上门向水凝冰道谢,柳易山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不过从他家到水凝冰这还是有段距离,柳易山怕娘子辛苦故而借了匹骡子拖了车,让她坐车板上来。

“水姑娘,今日来一是我家娘子想要亲自答谢你,二是送些蔬果过来。”

柳氏想到那天的情况危及,又是两眼婆娑,哽咽道:“那天若不是姑娘你,恐怕我与孩子都难保,今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妙儿定当做到。”

她一脸诚恳,且生完孩子不久就下床上门答谢,可见诚意,何况这地方偏远又住着令整个小镇人都畏惧不敢前来的人,她一女子做到如此,实乃难得。

连水凝冰也不免动容,“两位心意我已知,无需再多谢礼。”

“姑娘日后若有难处,定跟我夫妻说,我二人定协力以助。”救命之恩夫妻二人说什么都觉还不清。

为免他们在这话题上继续,水凝冰点了点头。

“姑娘,我将蔬果搬到厨房。”柳易山将蔬果搬下车,水凝冰请柳氏进屋先坐。

柳氏在前屋坐着,她先打量了周围,前屋不大,中间摆了张饭桌,三张椅子,除了墙角摆放东西用的架子外再无他物,确实简陋,想必里屋也是如此。

水凝冰招呼她坐下后,便没再说话,她听相公说过水姑娘性子冷,所以她先开了话题,聊得正是此番前往的另一个目的。

“当初这房子我与相公也没住上几天就走,故而没什么家当在这,且这儿偏僻,衣食住行多有不便,姑娘初到此镇,恐有不熟,不若住我家中,也好有个照应。“她婉约的说这地方简陋,实则劝水凝冰住到她家中。

水凝冰想了想拒绝了,虽然现在多了个缠人的少年,不过住他人家中总有不便,再说自己待的时日应该不长了,只需再忍耐几日罢了。

柳氏靠近了些,忽然放低声音说道,“姑娘应该知道,这里隔壁住了……”她一想到隔壁那个人就打了个寒颤。

水凝冰点头。

她继续说道,“刘三说姑娘喜静,我知如此,但姑娘单身一人住着真的危险,我与相公实难放心。镇上还有其他房屋偏僻安静,我让刘三找了间,姑娘还是考虑下,这里……”

碰!

里屋忽然发出好大一声响,柳氏吓了一跳,僵在那里。

刚好柳易山搬完东西走了出来,他听有声,疑惑道,“姑娘,屋内可有人?”

水凝冰淡淡朝门瞥了一眼,解释道,“不是,出来匆忙,大概椅子没有摆稳。”

她请两人稍等,进屋去说要将椅子扶起。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椅子倒了,会发出那么大声响吗?

倒的当然不是椅子。

她看着东方药,低声冷道,“你做什么?”

出门前还好好的床铺,现在成了堆废木,被他一掌打碎的。

他站在那废木堆边上,一脸阴翳,手握成拳摆在身侧隐忍般。见她进来,马上几个快步走到她身前,拉住她手,倔强不肯开口,只拿眼瞧她。

不说话?好,回头再找他算账,毁了她床,她晚上睡哪?!

“给我安静些!”她说完要出去,可东方药扔抓着她的手不放。

“放开!”她不知道他在变扭什么,也不想知道!

“水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在外等候的柳氏夫妇听房内有说话声,以为有事,故在门外询问。

“没事,只是床板裂了。”她回答。

“床板裂了?那可麻烦,姑娘,可否让相公进去帮你看看。”

她看了眼东方药,朝外说道,“不用,下午去镇上买个新的。”碎木一堆怎么修。

柳氏在门外又道,“这房子年久失修,床板恐糟腐蚀故如此,刘三找来那房子说是物俱齐全,姑娘不如……”

东方药忿恨的望向门,眉宇间有杀意浮现。听到那女人说要她搬走时,他便起了杀意了,握拳头能耐,听她拒绝才放心,没想那女人竟然一再提议要她搬走,而原因是要她远离他!!

“我去杀了他们,你就不会走了!”他甩袖,眼中森然。

她一喝,“站住!”

听有男人声音,门外的夫妇急了,担心她有事,说了声冒犯,柳易山就推门而入。

门一开,这对夫妻就愣住了。

“他、他……”柳氏声音颤抖,柳易山也刷白了一张脸,瞪大了眼,恍若噩梦初醒。

站在他们面前,可不是这镇子上人人畏惧的蓝眼少年东方药吗?!他少在人前出现,他们虽不曾见过,却也听说过,就是那时被人骗了买下这所木屋后。那时他们才住进这木屋两天,却两日都听得隔壁在深夜传来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好像有人受非常恐怖的酷刑时发出的声音。吓得他们立刻搬走,后来再听镇上的人说起他的事情,据闻少年有一双异与常人的双眸,他惯用毒,杀人于无形,为人冷血无情。

这不,那双与常人不同的蓝眸,森冷异常,正透着杀意盯着他们两人。

虽脑中布满恐惧,然柳易山还是撑住发软的腿脚挡在妻子面前,“你、你快放开水姑娘!”也试图从冷血少年手中救出救命恩人,他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也不知道少年对谁都能狠下手,唯独她,他从未想过伤害。

“自找死路!”那声放开听在东方药耳里,却是刺耳无比。为什么所有人排斥他不够,还要将唯一能接受他的人也带走!

拦下他带杀意的人是水凝冰,她抓住那正要出掌的手臂,让柳氏夫妇度过人生中的一劫。

他皱眉,回头看她,表情不满。

她说,“别动他们”

他眉头皱得更紧,掌终是收回,缓缓放下,然在中途转了个方向,往她那伸去。

柳易山以为他要伤害她,大喊道,“别伤害她!”并冲上前想要阻止。

东方药看也不看他,扬袖一甩,将他震退。

“相公!相公!”柳氏赶忙上面扶住他,看他吐了口血大惊失色。

东方药冷哼一声,右手牢抓着水凝冰。若不是看在水凝冰的份上,哪是吐几口血那么简单,他出手算轻了。

“娘子我没事”柳易山站起来。

这两夫妻再在这待下去,难保不送命。她说,“你们先走,他不会伤我。”也伤不到她。

夫妻二人不信,朝东方药看去,对上他冰冷的蓝眸,又立刻移开。

东方药威胁道,“快滚,再来这我就杀了你们!”休想再来这劝说她离开!

不知为何,两人看东方药那畏惧和逃避的视线让水凝冰很是不舒服。她不耐道,“你们走吧”

两人抬头看水凝冰,见她一如既往的冰冷,眼有不耐,却无任何恐惧。难道真如她说,他不会伤害她?且再想来,若少年一直在房内,要伤害她早已出手,何必等到现在。而且,他们刚才那一瞧,也看见少年与她站得极近,而性子冷淡总有距离感的水姑娘竟然不排斥,还由东方药抓着她手臂,想来关系非一般。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一半。

再听她说,“你,送他们出去。”

两人一吓!她竟还差遣东方药?

但这……让东方药送他们出去?去地狱吗?!

柳易山看东方药也真走过来,似乎要送他们出去,连忙吓得拖住妻子逃似的离开了。

第十七章 市集买床

该走清的人都已经走了,是算账的时候。

“为什么将我的床弄坏?”水凝冰责问。

东方药诺诺站她边上,抓着她袖子,低头不说话,偶尔偷瞄瞄她的脸色,像做错事怕被骂的孩子一般。

“我的床赔给你,你等等,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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