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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清格格纵情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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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阳贝勒居然漠不关心?”皇上一对闪烁逼人的眼睛似笑非笑,“黄昏在擂台上的事,现在恐怕已经传遍全京城了,各种猜测齐来,塞阳贝勒不想解释解释吗?”
         “臣惶恐。”塞阳打官腔的说了句,这话是她向她阿玛学来的。
         皇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不像。”
         塞阳不明所以,“不像什么?”
         “不像惶恐啊!”皇上理所当然的接续说:“传你觐见,非但不推托,反还神态自若,可见你一点都没将刺伤镇亲王府四贝勒的事放在心上,何来惶恐之意?”
         眼珠子转了转,塞阳低头敛眉说:“臣是担心在心里,不好说出来罢了。”
         “这样?”皇上颇有兴味。
         “是。”塞阳恭恭敬敬的回答:“比武比剑,不慎受伤是常有的事,并非塞阳有意向萨放豪贝勒下手,今天的事纯属意外,硕亲王府向来和镇亲王府友好,而萨放豪贝勒的心胸广博,理应不会计较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才对。”
         皇上微笑,“如果真如你所言,当然是最好,否则这场由皇宫举办的舞剑赛落得败兴下场,让天下百姓看笑话了也不好。”
         塞阳心里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在责怪她似的。
         塞阳还没回答,一阵嘈杂的声响便传来,首领太监急忙走进“潜龙殿”,神色甚为不安。
         皇上脸色一沉,对着首领太监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的吗?弄得如此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回皇上的话,是饶远公主来了,奴才们阻止不了。”太监跪了下去。被指责得浑身冒汗。
         “哦?”皇上松开了蹙眉,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位衣饰华丽出色、环环佩佩的女子由几个宫女陪搀着走了进来,袅娜亭亭、脚步轻盈,一脸的撒娇笑意。
         这是最受皇上喜爱的五妹,受封饶远公主,名讳端捷。
         “不知道皇帝哥哥在见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就连我也不许打扰。”端捷的笑脸一现,满室生辉。
         “怎么过来这里了?不用陪皇额娘用膳吗?”皇上没板起脸色,端捷是他的嫡亲妹妹,对她,他向来纵容三分。
         “不必!皇额娘有几位嬷嬷陪着,还会需要我吗?”端捷往皇上身旁一坐,立即发现了正盯着她看的塞阳,不禁一股燥热涌上心头,怎么会……
         “皇帝哥哥,这位是……”端捷迟疑的问。
         “这是硕亲王府的七贝勒,塞阳贝勒,蘅妃的亲弟第。”皇上笑了笑,做了简单的介绍。
         端捷又娇又羞的沉吟着,她记得塞阳,就在不久之前,她往庙宇上香,回程途中和丫鬟迷了路,幸得塞阳的指点,才得以在天黑前和侍卫会合,为此,她一直感念着。
         塞阳的脸对她来说实在不容易忘记,尤其是那天在山谷的樱林里一别之后,她几乎无时或忘着塞阳,每一想起,总要惆怅个老半天,怨自己生在深宫内院的帝王之家,否则以她端捷公主的花容月貌,有哪一个男子不曾为她心动呢?而她当日却匆匆与塞阳擦身而过,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见过公主。”塞阳礼貌的向端捷请安后就摆出一脸的受宠若惊,因为公主眼中分明对她有爱意,这连白痴都看得出来,莫非这位公主天生豪放,想要对她来个一见钟情?
         想到这,塞阳不由得全身为之一僵,顿时一个念头闪进她脑海:妈啊!这怎么得了?
         正糟糕情急,端捷就细声细气的开口道:“过去不曾听闻过塞阳贝勒进宫来,不知道皇帝哥哥这回召见,是有什么大事吗?”
         端捷掩着袖口,忍不住开心的偷笑。太好了,她早盼晚盼的,总算知道塞阳的身分了。
         原来她的梦中情人是堂堂硕亲王府的贝勒爷,而且蘅妃还是他姊姊呢!总算是皇亲国戚,身分匹配得过,如果她能和辅国将军之子解除婚约,那么,她不就能与塞阳双宿双栖了吗?有塞阳这么俊俏的郎君相伴,可要羡煞死一大群人了。端捷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皇上一笑,闲适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塞阳今天在舞剑比赛上刺伤了镇亲王府的萨放豪贝勒,我特地要他人宫,了解真相,以免将事情闹大了。”
         “既是比赛,必有所损伤,皇帝哥哥何必太在意。”端捷娇声的说,她的心现在已经一心一意的放在塞阳身上了,彷佛他们的事已成定局似的。
         “我明白,只是询问而已,我自有分寸。”皇上如此说。
         他当然不曾真的怪罪于塞阳,本来他就是因为今天在擂台上的帘幕后对塞阳产生好感,才急着在晚上就召见塞阳人宫的,塞阳台前的玉树临风和不羁,令他有想一窥究竟的好奇。关切萨放豪伤势既只是个借口,现在又怎么会怪罪于塞阳呢?更何况塞阳的外貌,真不是普通的出色,已堪称得上是醉人了!皇上在心里笑着,当然,他的心思,现在没有人知道,而端捷的心思,也同样没有人知道,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罢了!
         五
        
         “储秀宫”里,皇上一边吃着蘅妃亲手剥的果子,一边赞赏有加的说:“爱妃,你的七弟真是英雄出少年,昨晚我宣他觐见时,他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显得从容优雅,胆色过人,且人品一流,很令人欣赏。”
         贵为一级宠妾的蘅妃漾起了甜美的梨涡,以为皇上和她打情骂俏,她抿着嘴角,娇意浓浓,不依的回答:“皇上开臣妾的玩笑吧!我可不来哦!”
         “我哪里开你玩笑了?所谓君无戏言,难道我的话会有假?”皇上沉稳自若,懒洋洋的揽住了她,春风拂面的说:“你有个出色的弟弟是件好事,不必太过谦虚,过些日子,我打算让他入宫任职,想必他会有一番作为,也会胜任愉快。”
         蘅妃可无法敏捷的答应了,她的笑容冻在嘴角,这皇上口里的人,是她娘家硕亲王府的人吗?怎么她听也没听过她有哪个兄弟如此争气,还得到皇上亲口嘉许的?
         “皇上刚才是说,臣妾的”七弟“胆色过人,人品一流?”蘅妃的心不规则的怦怦乱跳,乍惊还疑的重复了一遍。
         “是呀!”皇上谈笑风生的拉长了声音,昨晚见塞阳的愉悦心情还留着,塞阳那双水灵灵又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教他到现在还有点神不守舍,只是未免有点无稽,塞阳可是个男人哪!“端捷公主也见着你七弟了,刚才我去她那里,她还赞不绝口,能让端捷那丫头看得上眼的,总没有几个吧!话说回来,你们姊弟也应该很久没见了,要不要改天我再召他入宫,让你们好好叙叙?”话虽是这么说,但实际土是他还想再见见塞阳。
         “七弟?”蘅妃实在狐疑,不懂皇上那飞窜出的满意是从何而来。
         蘅妃记得,在她人宫以前,她额娘亲生所出是六男三女这是绝对错不了,而硕亲王府里的两位侧褔晋进府也有数十年了,从来也没听说过有哪一个什么时候怀孕生子的,怎么现下她突然跑出个七弟来,真教她搞不凊楚状况。
         “塞阳指婚了吗?”皇上声音暖如醇酒,诡谲的扬起浓眉。
         “塞阳?”蘅妃眼皮直跳,怎么话锋一转,又问到塞阳身上来了?“她还没有指婚,大概是因玩性还重吧!”
         “你知不知道,塞阳有没有中意哪家的小姐?如果没有,安亲王府的三格格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倒是配他得过。”
         蘅妃睁大了眼睛,皇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真是胡来!
         “等让塞阳封了官职,再为他指婚,硕亲王爷一定会很高兴。”深怕蘅妃没听清楚似的,皇上又自顾自的安排着,但让人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是试探还是有谱?
         蘅妃芳心如麻,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皇上现在嘴角里说的,可是她的亲妹子呀!
         “皇上的意思是,要塞阳……出任官职,然后……再为她指婚?”蘅妃心惊胆跳的追问了一句,就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当然就这么决定了。”皇上捏了捏蘅妃的手心,他那轻松闲散的样子和蘅妃成了明显的对比。
         这话彷如平地一声春雷响起,无情地轰炸着蘅妃的心房,皇上意味深长的笑还留在嘴角,看来,她必须要弄清楚了,否则让她的妹子入朝当官再明定婚配,她硕亲王府可难逃满门抄斩的厄运。
         ※ ※ ※
         蘅妃派人偷偷稍了封信回硕亲王府,要硕亲王爷以作寿为由,使她得以顺利回府省亲,理由正当,皇上赏了许多体面的礼物和金银珠宝给硕亲王爷祝寿,而身分崇高、当红纳权的蘅妃就轻易的瞒过皇上,在塞阳被宣召入宫的半个月后,有惊无险的回娘家了。
         蘅妃回府是件大事,处处讲究面子的硕亲王爷表面上办得风风光光、既盛大又招摇无比,惹得全京城人发出赞叹的眼光。
         但是一等到蘅妃前脚踏进王府,王爷却马上打发管家招待宫里来的大批人马,独独将蘅妃迎入一座幽静的内院,进行秘密的会谈工作,此次出席会晤的还有福晋跟六位贝勒爷和吊儿郎当的塞阳格格。
         “阿玛,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也不稍个信来,害孩儿一个人在宫里干着急啊!”蘅妃埋怨的首先发言。
         “我怎么料得到皇上会有那种意思啊!”硕亲王急得老汗直掉,心想他这次可死定了,进退两难,说是欺君,不说也是欺君,这可怎么才好?
         “东儿,你说皇上要塞阳出任官职,这可是真的?”可怜的褔晋惊慌失措,惊惶中叫出蘅妃出嫁前的小名,真不敢相信这事会是真的。
         “额娘,难道要等皇上的圣旨都下来了,才来打算吗?”蘅妃很不满意眼前的情况,如果塞阳是格格的事爆发出来,势必会影响硕亲王府的形象,也会波及她在宫中的地位,这么一来,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势力,岂不是会毁于一旦?
         “你额娘的意思当然不是这样,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得赶快想想法子啊!你在宫里,何不找个机会向皇上说清楚?”硕亲王异想天开的说。
         “孩儿可不敢哟!”蘅妃没好气的说:“谁不知道皇上的性儿,他虽然平时温柔有加,但阴狠起来也是有目共睹的,否则这大片江山是如何打下的?要孩儿去做开路先锋,难保皇上不会在一怒之下,将咱们满门抄斩哪!”
         “那怎么办?可怎么办才好?”褔晋一生顺遂,从来没遇过什么风浪,谁知道竟会生出塞阳这个女儿来,好事不干,乌龙事做尽,为她的后半生平添“坎坷”。
         “阿玛、额娘!我说事到如今,最好把塞阳送到别处,眼不见为净,什么烦恼都化解了。”大贝勒多憼自以为聪明的插嘴,想做点有贡献的建议。
         但他的话才甫落就惨道几双白眼同时瞪视,均在想真是个破主意!
         “亏你身为硕亲王府的长贝勒,将来好歹也是要承袭爵位,居然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来,你敢说出口,我还听不下去呢!”硕亲王气得跳脚,青筋都爆出来了。
         多憼吃了败阵,只好乖乖的闭起了嘴巴。
         沉寂了半晌,蘅妃凊了凊喉咙,颇有威仪的开口道:“塞阳,你过来。”
         一直一副懒骨头样子的塞阳受到召唤,总算振作起精神来了。
         “塞阳给蘅妃请安,蘅妃吉祥!”塞阳双手扶住左膝盖半跪,二话不说的先行了礼,继而抬起莹亮有神的双眸,眼里看不出忧虑,也看不出焦急。
         “快起来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蘅妃又好气又好笑,她拉过塞阳的手,仔仔细细的左右端详。
         真是个美人儿呢!匀称的身材、如云的黑发、浓淡相宜的白皙面容、明亮的杏眼,长长翘翘的睫毛透着俏意,这等的不凡姿色,皇上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入宫时,塞阳才十二岁吧!现在居然出落得这么楚楚动人,如果我不入宫,想必咱们姊妹定有许多体己话可说吧!”蘅妃不禁感叹起来。
         入宫五年,深宫里的日子有时也真乏味,若不是皇上待她还算宠幸,恐怕她就更寂寞了。
         “东儿快别这么说了,你是富贵之人,这些话要忘了才好。”褔晋连忙迷信的打断伤怀的气氛。
         “就是啊!”硕亲王也转怒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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