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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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辉哥。快给杯冰水。。”一边嘶哑的说道，一边指指自己的喉咙。

【屋】咕嘟咕嘟，在吧台旁边其他客人或多或少投来的目光中，叶不悦用猛、准、狠拉直了脖子的将军饮的姿势，一口将大杯冰水喝的一滴不剩。

“任薇呢？最近还好吧。”

“嗯，在a区陪老客人呢。你今天喝什么。要不要试试我新研制的鸡尾酒。”

“先来个单份的，我等下还要喝橙酒。你也知道我都是玩通场的，你的鸡尾酒我喝上6、7杯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呵呵。我去小万那边打一头就过来。”

酒吧生意相当不错，有8成的上座率，这还是星期三这个非假期的日子。叶不悦穿过吧台，坐在另一侧吧台的挂角上，这里就挨着dj台。小万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着碟子，抬头看到了叶不悦，两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相视一笑。小万旁边站着一个灯光师一个助理dj。等下还有下半场dj；都是赵睘宇招的人，有时候周末，他也会亲自上阵。

睘宇除了自身的音乐功力深厚，经营的头脑和意识也非常的刚健，可橙娱乐轻易不签约，要签约除非是叶不悦点了头的，来的艺人都是以临时合作的方式。

可橙娱乐叶不悦的指导思想是，发现新人，培养一下，然后就让他们找更好的娱乐公司。叶不悦要的是小万和睘宇这样核心的人才，等乐队歌手都有了这样的核心人才之后，叶不悦才会真正的加大可橙娱乐的规模。小花还在读书，叶不悦到不忙着她的发展规划，只是让她在业余时间过来录录歌，慢慢的成长起来。

睘宇除了将可橙酒吧的dj灯光师找到了合适的人，以及2号3号备用的人才，还在和叶不悦的商议之后，每天都有可橙娱乐的艺人过来串场热闹气氛，周末更有乐队现场的两小时电音演奏，叶不悦记得是上上个星期六晚上来过一次，乐队现场演奏，小万和睘宇两个人在dj台调音，下面的人直接都要疯了，保安们纷纷表示压力很大。于是可橙吧每个周末就多了临时维持秩序这份岗位。

认识叶不悦的员工，都会只向他打一次招呼，然后就装作看不见就好，叶不悦实际上想连第一次“被招呼”都免了，于是除了几个自己的二把手，其他普通的员工有些仅在开门的那几天见过自己，以后就再没有了什么印象。

自己就和普通的客人一样，喝酒埋单。当然小费叶不悦还真不好意思给，都是熟人熟事，自己在自己酒吧埋单是不坏了规矩，可是这小费，给少了伤感情，给多了伤钱包。不过今天从新拾起挑战规则理念的叶老板，显然无所谓起来。。

21。。安

吧台台面被灯光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一格刚好是坐一个人的位置。格子的颜色由背景灯控制着，橙色、白色、熄灭。每隔几分钟就发生变化，两种颜色和熄灭变化着临近的组合方式。叶不悦看着酒吧里的装饰柱，各式的高清橙子图案的透片在背景灯的照射下，显得赏心悦目。

“虎子，在奶奶家乖乖听话，妈妈明天早上就过来接你。”

叶不悦微侧了一下头，看看身边才坐下的女人。头发烫成枯草的那种样子，扎了一个很是笔直的小辫子，有点像漫画里的人物发型，那么的有棱有角。女人点了一套洋酒，完全无视吧员的兑酒过程，继续埋头在电话上翻找着。

“喂！巴子，你在干什么呢，出来喝酒吧。你还没空，你哪天没空，我又失恋了，出来陪我喝酒啊。你还好意思说，当年和你离婚，是你脚踩两只船。嗯对！不提过去了，你今天出来不。那行嘛，你和你的小妹妹些去高兴吧。没有，鬼才信你没有，没有你出来陪我啊。。。。。”

女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旁边坐的近的就叶不悦一个人，而坐的远些的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只言片语还是该干嘛干嘛。

叶不悦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收入了耳底。

离婚的人真的能一刀两断吗？呵呵，估计恐怕不容易，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藕断丝连般的联系，尤其是有了娃的，估计就更加的理不清楚了。有时候甚至还会幻想复合。

身边这个女人说了很久很久，叶不悦就听了很久很久。

失恋一次不要紧、两次不要紧，要是成了家常便饭就应该思考思考。

人的行为都可以或多或少的归类，你总被一类人吸引，那结果就显然了，同样的类似的处事风格导致结局惊喜而又悲哀的相同。

女人打完电话，开始喝酒了，这也正常，叶不悦也不想说什么，或者干预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喝着橙酒。身边的女人过了一会，拿出一瓶疑似安眠药的瓶子，倒出了两颗用酒混合着吞进胃中。。这回叶不悦觉得可能需要干预一下了，对方强烈的悲伤表达愿望成功的体现了出来。

“很烦吗？很痛苦吗？”

叶不悦解决问题不喜欢走什么迂回路线，喜欢直来直去，把问题的根本激化出来，让对方来个歇斯底里，要么就疯了，要么就从今往后再不在乎了。

人的疼痛感来源于自我的保护，疼了是让你知道某个地方出毛病了，需要去治疗了。但是叶不悦觉得如果微痛就已不堪忍受，那不如直接将微痛形成巨痛，然后一次彻底的治愈，让自身深刻的记住教训或者不惧下一次的轻微疼痛了。

“你在说什么。”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隐藏，又带着一丝的期待。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都需要用安眠药来下酒了，不知道你是想睡个安稳觉还是希望一睡不起。”

“我今天都吃了10颗了，还是睡不着。”

叶不悦将女人手里的瓶子要了过来，揣进自己的兜里。然后开了一瓶用来兑洋酒的橙味饮料递给对方。

“喝这个吧，酒精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不过是情绪的加速剂，要么越喝越伤心，要么越喝越快乐，在乎的是你是携带着怎么的心情开始喝的，想从一种情绪喝成另一种情绪，这是不太可能的。”

喝酒过快的人怕的就是酒后劲如海啸一样突发而至。女人抚着额头，脑海里杂乱无以复加。时而心如刀绞、时而头痛欲裂、时而天旋地转。

“走吧！送你回家。你这回没有一周估计是难以恢复了。”叶不悦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身体的痛苦显然来自于对于胃部的失控，对氧气的缺乏，对平衡感的迷失。大脑已经不再去纠结神马爱恨情仇了，只求这种酒精加之身体上的酷刑早点结束，然后再下一次喝的如此痛苦之前有过发誓赌咒再也不喝酒了。

女人穿的有些少，于是在回家这个过程中一直瑟瑟发抖。叶不悦屏蔽了身体上的感觉，只是脑海里不停的在思索着。

将女人送回家里，扶到床上安顿好，打开窗子抽了一根烟。借着灯光看着床上不再冷的瑟瑟的女人，什么样子并不重要、美与不美并不重要，叶不悦毫不关心，只是想感受一个人的生活是如何的压抑和悲伤。

来到客厅，四处打量起来。没有相片、没有什么装饰品。宽大的沙发、挂在墙上的43寸电视，遥控板没有套着塑料袋有些油腻。地面也有些脏。

人心死了，是最大的悲哀吗？

这个屋子给叶不悦带来很阴郁、压抑的感觉。一面墙显然有楼上渗水留下的一片痕迹。

呵呵，这显然是个被动的，希望被别人带出某种的生活状态的人。自己不会试图去改变什么，只是先得过且过的吊着自己的小命，然后遇到一个个不同人，然后又将这些人变为自己人生中的过客。这到底是不是对自己的残酷呢。

一次次的巨大期望，结识一个个的新人，然后又分开，自我的否定一次次的累积，最后可能真的就没有最后了。叶不悦有些偏执狂的将头压向自己的右肩。

人的生存状态是否可以因为另一个人来改变呢。

你有什么东西吸引别人，让别人有来改变你的兴趣，或者来人仅仅是和你游戏一把，利用完了得到了心里想要的，然后再踢你一脚，让你堕落中的生活加快了几分下落的速度。

捡起斜倒在桌上的还留着一些酒精的酒瓶，用牙齿咬开木塞，将木塞竖直的放起。

有了新进的酒精加持，大脑更加的活跃起来。坐在沙发上，仔细的观察着陌生人的家。

人心向上的时候，怀着美好和憧憬，不自觉的就会将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同样的，什么希望都破灭了，就有了自毁的倾向，而可笑的是还在心里期待着离开的人还会关心自己的死活，看到自己的悲苦，因此回到自己的身边。

痛苦来的就是这么的简单容易，叶不悦在房间里收集了不少触目惊心的线条，然后打开冰箱，等到早上7点过做了些吃的，放在保温桶里，放到女人的床头柜上，留了张“饭在桶里”的便条之后，悄悄的离开。

回到家，洗了澡，将衣服装进口袋放在门口，意思就是不要了。叶不悦觉得这样才能彻底隔离那种去到某人家里探索后的物理关联，好让自己继续一个人“独”的彻底。当然馨儿家不算，因为可橙和馨儿这样在自己心里是有“许可证”的熟人模式。

昨天一个24小的活动，现在叶不悦最喜欢的身体和大脑都油尽灯枯的感觉袭来。可以安了，盖好了被子，进入休眠模式。

身体下面是被单、被单下面是窗、地板、下一层、墙壁、外面的空气、汽车、人、地面、黄土、岩石。。。叶不悦感觉世界被自己慢慢的贯穿，从地表进入地下然后穿过地心。。。。。离开星球从另一个星球笔直的穿透而过。那种头下脚上，从高空锤直的下落，然后穿过，接着又头上脚下的远离。。梦境一变，叶不悦开始站在一个居高的地方，只有一只脚踩在一块块砖头大小的方块上，风一吹，就开始下落。醒了下，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回忆那种高空下落时的快感。可是那种真实的画面再也模拟不出来了。

晚上和馨儿以及可橙在楼下找了家火锅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日子就是这样，让人初遇时好奇、久遇时惊喜，常常遇到就有些平淡和麻木。

饭后道了再见，两女回家继续忙最近手头的工作，叶不悦则准备去“旁边的ta”故地重游一次。

手插在兜里，嘴唇之间吹着泡泡。看着在路灯下远去或者近来的行人。

“咚！”的一声巨响之后，是金属变形，玻璃碎裂的声音，叶不悦飞快的向后瞟了一眼，一辆被撞的在地面打旋的车子带倒了几个骑车的路人。而另一辆车子车头凹陷，定定的卡在原地。竟然是对撞。附近各种人群发出的惊呼和汽车发出的喇叭声混作一团。

叶不悦站在人圈外面，看着里面的车祸现场，车子下面没有卷了人，只是另一辆变形的车子里，驾驶员卡住了，脸色青白，这边的驾驶员被扶了出来，满脸是血。叶不悦点了一根烟，继续看着变形的车辆和伤者。没什么可以帮忙的，被卡住的司机众人没有工具束手无策。另外被带到的骑车的几人表面上看起来问题不大。这边的司机头顶开了口子，坐在地面上困难的呼吸着。此刻时间变得那么珍贵，叶不悦不停的看着手表，距离旁人报警以及打120的时间已经过去了3分钟。

不到10分钟，伤者都被来到的120抬上了车，119也来了，正在医生的指导下，对卡住的司机进行救助。

城市的道路就是这样的，用有限的地面道路去运载无限的车流，拥堵是必然的，而今天这样的车祸，如果有双向道路隔离带就可以避免了。

摇摇头，叶不悦感觉小小的刺激了一把，现场和电视里的电影场景是两个概念，哪怕没有死人，那种头破血流，面部疼痛的扭曲，让路过见到的人都深深的为之震撼。

咬咬嘴唇，回到人行道上，又往内侧多移了几分，这才揣着拔凉拔凉的小心肝走向下一个路口。

22。。聚

人的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是昨日黄花了，但是某件很近很具体的事情发生之后，它又跑了出来，无比清晰的加入脑海中的思维过程。

叶不悦就在远离车祸现场的过程里，忽然想到以前有个朋友给自己说的一件奇事：有个人走在路边，后面一辆超载的货车碾到了一块砖头，结果轮子和车身分离了，直接滚动过来把路边的人给砸或者说是撵死掉了。想到这里，叶不悦又记起以前去出差，在车子路过山顶的时候，看到一辆客车只有三个轮子了，后面的一个轮子直接连轴断掉，自己进山出山一个星期之后，那车还停在山顶。

叶不悦继续对买车持反对态度，自己被别人撞或是撞到人，都是极其麻烦，反正自己深居简出要么走路，要么打车亦或是罕见的骑骑电动车。

进入“旁边的ta~”一首《蓝月亮》正在被演奏着，叶不悦轻快了脚步，肩膀和脖子轻轻的摇动着。时间有些早8点半差几分钟，随意找了一个对着舞台的位置坐下。

“咦！你这里也有可橙汽酒？”叶不悦有些惊喜的看着酒单上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