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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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说是哥哥叫我来求他老人家救陈沂生的。爷爷听了之后半天没反应,就在我急得快不行了的时候,爷爷突然说;‘陈沂生救陈沂生,那不是相当于自己救了自己吗?’......”
“对了!你爷爷也叫陈沂生,我倒是忘记了,呵呵......”赵静想想这一老一少的名字就觉得很逗,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不过一看到满脸嗔怒的陈静,她连忙伸了伸舌头。“请讲,继续!”她向陈静摆了摆手。
“后来我爷爷就拿起笔不知道给谁写信,然后对我说:‘回去吧!你告诉赵静那小丫头,就说有他在,陈沂生就死不了!’接着他还说了些什么,好像是......对了,是人这一辈子,还是要自己靠自己才行。”
“这么说他同意帮忙啦?”赵静高兴得一个劲地往陈静碗里夹菜。
“够啦!我吃不了这么多!”陈静举着碗,来回躲着赵静端过来的盘子。
“多吃点,别客气,这些都算我的,不够咱再要......”
“没跟你客气,你差点就把盘子底都刮给我啦!喂!你能不能先把那碗过桥米线放下?我看着眼晕......”
赵静属于那种心里一欢喜就不知道要干出什么出格事情的人。等把所有的菜一股脑地塞进陈静的碗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还什么也没吃呢!望着空空如野的盘底儿,赵静禁不住“呵呵”直笑。
“你笑什么?”陈静的思维怎么也不如赵静跳跃得快。
“这个......好妹妹,你能不能给姐姐留个鸡腿?”赵静眼巴巴地看着陈静大海碗里的麻油鸡腿。
“你赖皮!那有送人家的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陈静很生气,她倒不是生赵静的气,而是心里实在舍不得那块肥嫩的鸡腿。“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啦!”陈静威胁道。
“那......好吧!可是你能不能叫我咬一口?”
“不行,那准是什么也剩不下。不如我给你分一点......”说着,陈静一边用干净筷子扯着鸡腿肉,一边用眼睛小心瞄着赵静,生怕她会突然当起土匪。
“哼!小气鬼!”赵静撇了撇嘴,“你把我赵静当成了什么......咦!不对不对,你爷爷怎么知道是我求你?他又怎么知道我叫赵静的?是你告诉他的?”
“没有啊!我从来没和他讲过啊!”陈静停下筷子,自己也觉得奇怪。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赵静的脸上布满了疑云。
“也许......也许是他事先就派人......不对啊!他和你非亲非故无怨无仇,查你干什么?会不会是为了哥哥......”说着,偷偷瞧了赵静一眼,脸上不怀好意......
“你瞎说什么?”赵静鼓起了小嘴,可是心里却不踏实起来,“麻烦事就够多了,要真是那样可怎么办呢?”
“你爷爷真是叫陈沂生吗?”赵静小心问道。
“是啊!沂生是他的小名,他大名叫陈卅。”陈静说罢,还是用着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沐浴”着赵静,看得赵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陈!咱俩背靠背,我有话想和你唠一唠!”扫了一眼熟睡的袁光,徐军把身子贴在墙壁上,压低声音喊着陈沂生。“老陈!你睡了吗?”他问道。
“还没有呢!被子太潮,我睡不着!”老陈从床上爬起来,把身子挤到墙角。
“老陈!李强临走的时候没和你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啊!怎么,你想排长啦?”
“想是想......可是李强在走的时候真就没和你说过什么话或者比划过什么吗?”
“让我想一想......对了,排长临走的时候,曾经指了指他的嘴,又指了指他的心......嗯!就这些。”
“指了指嘴又指了指心?”徐军的脑子飞快地思考着,“这是啥意思?”响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你就没再问问他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我当时只顾哭了,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再说排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也没翻翻他口袋什么的?”
“那顾得上啊!越南人象发疯似的往上冲,我只想着怎么把他们打退!”
“嗨!这真是命啊!......”
“连长,你不是说过咱革命军人不信命吗?怎么你倒是摆弄起封建迷信啦?”
“你小子别臭我,话是人人都会说,你小子不也和你手下的兵喊过‘怕死就别当兵,滚回你娘的xx里”么?说实话,你怕不怕死自己最清楚,我说得对不对?”
老陈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嗯!这倒没错,要说不怕死那都是唬人的。骗骗别人还成,可是自己骗不了自己。”
“这就是了吗!”徐军点点头,“有些话是专门给别人听的,而有些话才是拿来专门给自己用的。就拿我和你们李排长说吧!当然,人已经死了我是不该编排他的。就事论事,要说好人,我和他都不算什么好人。只不过和某些人比起来,我们这张人皮下面盖着的还算是个人而已。”
“老连长,你这话我可就听不太懂了!你和排长我觉得都不错!没象你说的那样啊!”
“那是因为我和李强对你不错,所以你才这么认为的。人哪!照雪梅的话说,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来观察这个世界的,别人对你的好坏程度直接就影响你对他的好恶。再恶的人,只要他对你不错,至少从你的心里就不觉得他有多么可怕,是吗?”
“是......”
“所以我说我和李强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自我谦虚!”徐军说完,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6…30 22:45:00 本章字数:6993)
“老连长,为啥要说你和排长都不是好人呢?”
徐军叹口气说道,“老陈,我给你说一段往事你就能彻底明白了。”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知青插队的时候,和李强、雪梅、萧韵还有一个叫左晓青的女学生分在一个连队。而且,我们几个的关系也最好。没事的时候我还经常帮助他们......”
老陈心想:“你说了半天,我怎么就没觉得你和排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到底是想自我批评还是想自我表扬啊?”
“......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出事,特别是男男女女在一起。加上生活又枯燥无味,所以,大家就处了对象。”
“处对象也没什么不对的啊?”老陈不以为然。
“麻烦的是,我和李强都喜欢上了雪梅,都在拼了老命去追求她......”
“剩下的两位大姐肯定日子不好过......”老陈的逆向思维又发作了。
“可是处着处着就麻烦了,有一天萧韵告诉我说,雪梅她......她有了孩子......”
“什么?”老陈大吃一惊,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李大姐,居然会有这种事。
徐军惨然一笑:“最麻烦的是,我和李强都认为这孩子是对方的......”
“你们可真够不要脸的......”老陈从心里暗骂,“简直就是一群牲口。”
“当时看橡胶园子的只有我们这几个,反正我是没干过这种事情,所以我认定是李强做的。但是李强也矢口否认,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强奸了他的女朋友。你说,没做过的事情咱能承认吗?于是我一气之下找来雪梅,让她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是应该把话说清楚......”老陈继续溜号。
“我那时也太年轻了,只想着洗刷自己的冤屈,可偏偏忘记了未婚先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雪梅又是一个刚强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她如何受得了这种羞辱。于是,趁我们不注意她就跳了河......”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陈听得索然无味。可是徐军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我当时恨这个女人,认为她脚踏两只船,还是死了好,所以我也没下去救。没想到李强倒是挺仗义,一头扑下河就把淹得半死的雪梅救了上来。我当时还在想,为了这样的女人,你李强这么冲动值得吗?所以从那天起,我就放弃了和雪梅好的心思,和萧韵好上了。没想到半年后,萧韵在和我亲热的时候说出了让我后悔一生的话——所谓雪梅怀孕不过是萧韵给她出的主意,她俩合谋用来考验我和李强的谎话。她还说早就喜欢上了我,这么做也是想让我知道谁才是一心一意对我好。
我当时被她气坏了,要知道我虽然生雪梅的气,希望她能死掉。可是,我偏偏又不喜欢她和李强在一起。一想到我将永远失去她,一想到她和李强亲亲我我的样子我就心里不舒服。但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已是大局已定,还有我反悔的机会吗?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自己是多么地喜欢雪梅,才发现自己办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可是木已成舟,生米也煮成了熟饭。我还能怎么样呢?盛怒之下,我失手打了萧韵,并告诉她就是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娶她这个阴险的女人。我打了她,可是她没怪我,还是一心一意地对我。但是,我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能接受她了。我每天都在回味着雪梅和我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包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用的哪只手拉住了她的哪只手。甚至她笑的时候,是先露上齿还是下齿,都在我的脑子里反复出现。我幻想着我能和她重归于好,我幻想着拥抱着她的人是我而不是李强。我每天晚上都因为想念她而失眠,每次失眠都跑到她和李强约会的地方偷听,每次偷听的结果都使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每次痛不欲生的结果,反而使我更加放弃不下她,更加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这不是有毛病吗?”老陈从内心里开始对他的这种性格产生了厌恶。徐军已经彻底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压抑在内心的痛苦,一旦找到了倾诉对象,就很难抑制住。压在内心里多年的巨石,要是不把它挪动一下,恐怕就会被它活活压死。“我更加思念雪梅了,可萧韵却总是缠着我。她越缠着我,我就越讨厌她。终于有一天,在和她一次剧烈地争吵之后,雪梅来找我,她对我说,要我好好对待萧韵。那口气就和今天差不多。一听她那种局外人的口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看来她的心已经彻底不在我身上了。难道我做错了一件事,她就能把我彻底忘记得一干二净吗?我不甘心,我不能放弃。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这也能证明我是有机会的。于是我大胆地和她说,事实上我喜欢的人是她。可是她一听就火了,骂我是流氓不说,还告诉我从今往后不要再胡思乱想。当时我那心情啊!就好像有人用烙铁烙我的心一样。我就问她,是不是她以前对我说的话都是在敷衍我?她对我说,以前是以前,而且以前她也不知道到底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李强多一些。现在她是明白了,她和我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我当时就失去了理智,我对她说:‘你既然说我和你是不可能的,那么现在我就将不可能变成可能。’于是我就把她往橡胶林里拖......”
“连长,你这么做有点......”老陈心里骂道:“你这么做简直是禽兽不如!”不过他低头想了一想,暗道:“换了我会怎么做呢?我会祝福他们?......也许我和连长差不多......”
徐军似乎没有听见老陈说些什么,仍是自言自语,继续说道:“......还没等我得手,李强就跳出来。趁我不注意给了我一下子。那一石头拍得我一个星期都没下床。是萧韵守了我整整一个星期,就在那座橡胶林,她跪在雪梅和李强的面前苦苦哀求,求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发。也许是看在萧韵的面子上,李强和雪梅都没再说什么。可是我一想到萧韵为了我去给人家下跪,我就觉得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一想到欠她的太多,就不想欠得更多,于是我就更加不想见她。另一面,一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就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当时那么不小心,怎么就没注意到身边还藏着个李强呢?所以,我一方面继续躲着萧韵,一方面暗暗跟踪雪梅。直到有一天,在一个阴历三十的晚上,我发现他们出轨了......”
陈沂声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实话,跟着连长快四年了,怎么就一直没发现他是这种人呢?看来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啊!他现在是看不见徐军,如果他能看见,他就会发现现在的徐军,铁青着脸,指甲将大腿抠得血肉模糊......
“你想不到他们在那边亲热,我在这边偷听是个什么滋味。说实话,我当时真想用石头把这对狗男女给拍死。但是手摸到了石头,怎么也狠不下心去这么做。你想象不到,他们办完事儿走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