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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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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个半民半军的专业工程队才算是真正成立,里面有几个特勤队队员,既是学习,也算是监督。有活时,一拥而上,雷厉风行;没活时——嗯,现在山里在挖坑道,山外要挖地道,还真是闲不着。这些人虽然不种地,但收入不菲,倒是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褚大炮长着又黑又长的脸,微微翘起的下巴,长着毛蓬蓬的胡子,象是用火燎过似的又卷又黄,脑袋上有一道长疤,疤上没有头发,不细看倒像是特意梳出来的发缝一样,其实那是在矿井里被石块砸的。

“黄先生。”见黄历走进会客室,褚大炮赶紧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快坐吧,老潘,都是熟人,不用客气。”黄历伸手让了让,很随便的坐了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纸,又递过去一支香烟,笑道:“坑道的工程暂时放缓,你分出一部分人手,因为又有大活儿了,又有钱赚了。”

褚大炮咧开嘴,露出黑黄色的牙齿,双手接过烟卷,陪着笑道:“全靠黄先生照顾,我一得到信儿,立马就带着人赶来了,指定让您满意。”

“你办事,我放心。”黄历笑着将纸交到褚大炮手里,说道:“一个月,必须干完,我还给你找了不少人零售,如果还不够,我甚至可以派兵去帮忙。”

派兵,那不是又要分我们的钱吗?褚大炮拿过图纸看了看,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咱什么时候耽误过军队的事情。”

“好,赶在入冬封冻前完工。”黄历郑重交待道:“进度要快,质量更要过硬。”

“明白,打鬼子的东西,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褚大炮郑重的将图纸揣进怀里,说道:“要没军队打跑了土匪和鬼子,又给咱挡着,咱能过上这安生日子,良心不能丢啊!”

“要是都讲良心就好了。”黄历似乎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你老婆的瘸腿不是天生的,是摔断后没接好,要是你信得过我,就让她来,我给她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谢谢您,太感谢了。”褚大炮没口子地道着谢,感激地说道:“她那腿呀,走路不方便倒不是大事,可一到阴天下雨,疼得连炕也下不了,您要是给治好了,我,我让她给您立个牌儿——”

“别,别,那我可受不起。”黄历赶紧摆手,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褚大炮说道:“我派去的那两个人,你好好教教他们,有些东西呀,可别在脑子里发霉变味儿了。你怕他们抢你的饭碗哪,告诉你,他们可不稀罕你那个把头的位置,他们是要干大事的。”

褚大炮的老脸有些红,赶忙解释道:“黄先生,您给我的那个什么金鸡霜救了我家的孩子一命,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呢现在您既然交代了,我要是再存私心,那还算人吗?您放心,我回去就把脑袋里那点东西都告诉他们。”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小块黄金,那是林承恕给他的奖金,被他切成了几小块,“不能让你白教,这点小意思,你拿着,给老婆孩子买布做两件衣服。”

褚大炮推让了一阵,勉强收下,千恩万谢地走了。黄历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第103章 讨价还价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褚大炮在矿井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他的丰富经验会使很多土木专业的大学生为之汗颜。不用复杂的专业工具和仪器,他能把坑道修得与图纸一般无二;光听声音,他就能判断出对面掘进的工程进度以及方向偏差;精确爆破的用药量更是厉害,绝不会因为用得量多而摧毁别处,也不会因为量少而达不到效果……就凭着这些令人瞠目的本事,他才能稳坐把头这个位置,当然也会敝帚自珍,轻易不传外人。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中国有这句老话,所以很有些好东西慢慢地失传。对此,黄历也颇理解,所以才用温情感化,金钱打动褚大炮,而不是用强制的命令。

在以弱敌强的游击战中,地道往往是弱方使用的“秘密武器”。而地道战战术,不光中国在抗日战争年代使用过,越南在抗美战争中也使用过,可见其还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战术。

原本看似遥远而不可及的梦想,正在黄历等人的努力下略具雏形,黄历相信,即便现在没有了他们,撒下的火种也会使历史改变原来的模样。就从目前来看,尽管大的历史潮流还在沿着轨道隆隆向前,但一些细节的变化已经使以后的历史书要重新记载了。

而随后几个熟面孔的先后出现,更让黄历感到了这种实实在在的变化,由此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

曾澈,这个应该在随后王天木叛变的连锁反应下被逮捕枪毙的家伙来了。随后,是北平抗团的冯运修和李振英,这些或应该壮烈牺牲,或应该在监狱里饱受折磨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黄历面前,让他的心情好一阵子不能平复。

“没办法,上面让我来做说客,汪精卫得死呀,还得死在黄兄的手上。谁让咱俩熟呢,当然,你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不用给我面子。”曾澈厚着脸皮无奈地笑。

“没办法,北平抗团出了叛徒,幸亏早几天得到了消息,但我们应该已经暴露了。日本人果然在调动满洲警察,有可能出事的人都提前跑路了,一部分人撤出北平,去参加了游击队,我俩觉得山东也不远哪,从天津上船,几个小时便到。所以,就来了。”李振英和冯运修如是说道。

黄历直发愣,这就是蝴蝶效应?把要死的人都扇活了,自己难道快成神了?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强,自己虽然不能把有可能牺牲的家伙一个个强拉硬拽弄走,但事情总体还是在向好的地方发展。这都是自己的影响,嗯,难道不是吗?

“呵呵,黄兄,我又来了。”曾澈带着一脸笑容走了进来,对着黄历一摆手,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你忙你的,不用招待我,我就在这坐一会儿。”

黄历翻了翻眼睛,低下头继续写着什么。

曾澈坐在椅子上,没老实几秒钟,嘴便开始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诉苦诉屈似的嘟囔起来,“唉,在天津呆得挺好的,一个命令就跑到这山沟里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黄历咧了咧嘴,没有抬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曾澈自怨自艾地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想要怎样,总得有个说法吧,是嫌钱少,还是缺女人陪伴,不怕你谈条件,就怕你什么也不说。扬名天下呀,名利双收啊,多好的事情,虽然有点小小的风险,对高手来说也不算什么……”

黄历咳嗽了一声,曾澈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玩艺儿,停顿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有话就说嘛,咳嗽是什么个意思呢?”

“你烦不烦哪,跟个老太婆似的,絮叨个没完。”黄历没好气砸过去一颗山枣。

“嘿嘿,这是别人教我的,学得不好,见笑了啊”曾澈伸手接过山枣,扔进了嘴里,使劲嚼着,扬了扬眉毛,故意气黄历。

黄历盯了曾澈半晌,忽然展颜一笑,说道:“好,我可以去上海试试,但条件很苛刻,你能作主答应吗?”

“说说看,我也不敢吹那个牛皮。”曾澈急忙凑了过来,说道:“你要我上天摘月亮,我还真做不到。”

黄历当然不是被曾澈软磨硬泡给说动的,凌雪又捎来了信儿,自然又是“人傻钱多,快来”之类的催促。而大计划一旦铺开,资金的缺口便越来越大,想靠正当行业赚钱补充,肯定不够。搞歪门邪道,凌雪自信和黄历联手,应该是无往而不利。俗话说:富长良心,穷生奸计。被钱逼到没法,黄历也觉得该狠狠去捞几票,把那些大亨花天酒地的钱用到正路上,也算是替他们行善了。

既然决定要去上海劫富济贫,顺便看看有没机会干掉汪精卫,也是不错的事情。小汪的脑袋还是很值钱滴,蒋总裁已经悬赏十万大洋通缉他。只是黄历还认为有敲敲军统竹杠的必要,所以他暗地里安排去上海的行程,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待价而沽。

“首先,我不与你们上海的组织进行接触,我信不着他们。”黄历开始很严肃地跟曾澈讨价还价了,直言不讳地说道:“瞅瞅那些叛徒,你们军统怎么净出这样的货色呢?”

曾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浪淘沙,沉渣泛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黄历微微一哂,继续说道:“我需要一部电台,在上海直接与你联系,上海组织有关汪精卫的情报可以通过电台告诉我。而且,我希望你最好能留在这里,充当一下中间联络人。”

“这个,我得向上面请示。”曾澈有些犹豫,但并没有马上拒绝,问道:“继续说。”

“我到上海,要租个大房子,方便行动,还得买辆汽车,这启动资金大概需要两万吧”黄历开始谈到钱的问题了。

“钱不是问题。”曾澈很痛快地说道:“组织一次行动,兴师动众,花费也不在少数,倒不如给你一个人。”

黄历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要是刺汪成功,我能得到多少?这可是玩命的事情,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吧!”

“应该。”曾澈很赞同地说道:“国府悬赏十万,这自然全归你。戴老板还说了,事成之后会给你另加两万的奖金,这日常的津贴按照少将规格支付,只是这功劳吗——”

“功劳归军统,你们就当我不存在。”黄历大度地摆了摆手。

“你看,早把条件说出来多好,我们谈得不是很融洽吗?”曾澈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军统有没有一个悬赏名单,把每个要杀的敌人都明码标价。”黄历好奇地问道。

“你准备多赚点?”曾澈呵呵一笑,说道:“没问题,刺汪成功后,我给你多介绍点活儿。”

“小喽啰就不必了,我的子弹可金贵着呢”黄历微微一笑,说道:“至少一万打底,少了这个数,我可不干。”

“果然是高手风范,一分钱一分货。”曾澈挑起大拇指,似真似假地赞了一句,说道:“我向上面请示,你尽管放心,对于军统,钱不是问题。”

钱当然不是问题,你们戴老板利用军统人员及军队故交垄断了贩毒这条生财之道,我要的这些不过是小钱。黄历腹诽着,脸上笑容依旧。

黄历为什么要曾澈留在胶东,主要还是为了保密和安全,知道他底细的人不多,他又有面具,又会化装,只要不是特别熟的人,在大道上碰见也不一定认得。再者,张渊的保安团也是黄历的后备资源,而缺乏有效的谍报人员,也必将制约他的发展。根据地内部的安全,对军统人员来说,正是专业所长。

去上海,黄历不是单枪匹马,冯运修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对他的忠贞和勇敢,以及掌握的技能,黄历还是很放心的。另外,崔小台也会带上,他岁数较小,不太引人注意,能干一些大人不太方便的事情。至于李振英,黄历也有安排,他是化学专业的,鼓捣出威力胜于黑火药的炸药,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希望他读的书,没全吃光。

黄历尽管答应去上海刺杀汪精卫,但他要求曾澈向上报告时千万要注意保密,别人还没出发,已经搞得尽人皆知。为此,他甚至拒绝了在此地接收有关汪精卫在上海的具体情报,一切都等到了上海再说。

曾澈对黄历如此不相信军统,感到有些郁闷,难道真的到处是叛徒,随时都有可能被出卖吗?不过是刚出了王天木,怎么就谨慎到这个程度。他哪里知道,历史上,军统在上海与七十六号的争斗最后落败,最大的原因便是由于叛徒太多,一个牵一个,象多米诺骨牌似的,发生了可怕的连锁反应。

黄历的离开是极为机密的,保安团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其他人只有相信公开的消息,老三在坑道施工时,被石块砸伤了,正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休养。

第104章 孤岛上海

1937年,上海战事结束之后,国军虽然撤退了,却留下了一笔可怕的“遗产”——恐怖活动和蓝衣社。按照某位外国观察家的说法:“公共租界与法租界的警察本来可以轻易地铲除这一怪物,但却任其发展,乃至养虎贻患,使得这一怪物嗣后不时地要找些牺牲品来满足其食欲。”

事实上,那位外国观察家的观察显然还停留在表面,不知道租界巡捕房的很多人已经被军统或中统收买。当时日军要在租界内公开抓人,还必须由日本宪兵队出面,事先通知租界巡捕房当局,由巡捕房派员会同前去。而上海的军统、中统组织,对两租界的巡捕房大员,大都按月给以津贴,彼此声息相通。因此,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日军要到租界抓人,往往是日本宪兵队刚刚与巡捕房打招呼,那些被军统、中统收买的巡捕房人员便预先“放笼”(暗中通知),让被捕对象逃跑。凡属军统、中统的一些重要人员,即使来不及“放笼”而被捕获,巡捕房也是多方留难,甚至拒绝“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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