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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雾帆岛-第128章

小说: 雾帆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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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的月度例会结束了,年轻的董事会成员,沾沾自喜地离场,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才在骨子里清楚,墨龙展示了什么。

拉塞夫恭顺地站在门外,一脸焦急地探着脖子。沙瓦走到门口听他嘀咕了几句,转向正端着热咖啡,注目云景的墨龙。

拉塞夫把资料放在桌上,同时看着两个上级。

沙瓦问:“你是怎么安排的?”

拉塞夫赶忙说:“把他分到郊县去了。他做事还是蛮下功夫的。哦,他人已经来了,就在下面的走廊。您要见他吗?”

墨龙没有转身,只摆了摆手。

拉塞夫又问:“那么派谁去接替空出来的位置呢?”

沙瓦说:“让雷蒙去。”

拉塞夫很惊讶:“雷蒙?就是那个靴子上镶嵌着银轮,走起路来很自负的家伙?他可是鬼蛇帮的人,像这种长在墙上的芦苇,当斧头用还行,不宜让他插手生意?”

墨龙转过脸,轻笑着说:“对,就是这根‘芦苇’。咱们去看看。”

像发了高烧一直昏睡到中午的菲蒂,醒来后看着陌生的房间。一个和蔼英气的男子走过来,用满是茸毛的手背探了探女孩的体温。

拉塞夫好奇地问沙瓦:“这个小姑娘是谁?以前没见过。”

沙瓦倚在门框上,淡淡地说:“还记得帮会以前出的那个叛徒吗?”

拉塞夫目光一沉,“强森?这头野兽可叫人忘不了。他杀人就像除草,总是连根拔起。”空长他人威风毕竟不妥,尤其是在对待一个反骨死对头的态度上。拉塞夫又嘲笑说,“哼哼,不过现在,这个魔鬼只能天天躲在家里捉耗子了。”

沙瓦点着头说:“强森杀的两名老大,都是董事会成员。这个小姑娘,就是其中一名董事的私生女。好在这位风流的父亲自己都不清楚有这么个女儿,小家伙才幸免于难。

“你是谁?”菲蒂稚气地问。

墨龙亲切一笑,温和地回答:“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你是坏人?还是好人?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菲蒂满脑子问号,还远不具备一个成人的谨慎和警惕。

“你不该乱跑!不喜欢教堂吗?”墨龙依旧是一副绅士的态度。

“不喜欢。太闷了,整天就是那些……”菲蒂天真的回答被陌生男子挥手的动作打断,虽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生命本身对危险的那种天生感应,还是给了她一种不祥的预感。

沙瓦扯掉了窗帘,透过清澈的玻璃,菲蒂看到男友戴维,以及另外两个男孩,正被绑在椅子上,惶恐躁乱,拼命地挣扎。而碧凯米和混血女孩,就像受惊的小兽,紧紧缩在墙角,不知哭了多久。

墨龙像慈父般挽着菲蒂的手,带她站到玻璃近前。金发小姑娘害怕极了,肩膀战栗着,手心直冒汗。

屋子里面的打手,看到沙瓦点头,马上掏出准备好的九寸钢钉,将三个年轻男孩的手按在砧板上,不带丝毫犹豫,砰一锤子,钢钉被砸进了手掌心。血从青筋翻滚的手背上喷了出来,三个男孩像遭受电击,全身疯狂地抽动,撕心裂肺地哭嚎。

面对如此血腥的一幕,碧凯米和混血女孩吓得惊声尖叫,拔腿想冲出去。头发抿得透亮的雷蒙,像只大螳螂似的拖着皮风衣,猛一下拦到逃窜者面前。镶嵌着锋利银轮的靴子,在墙上擦出一道炫目的火花。他得意地卖弄着几乎展过头顶的腿上功夫,淫威绰绰,逼视两只落荒的小羔羊。

“我是个新人,可我的巴掌不是。”接连两记耳光,将两个女孩抽倒在地,无耻地炫耀着,“哼哼哼,小母狗,雷蒙叔叔可有的是教训你们的手段。”

菲蒂已经吓得两眼呆直,压抑的哭腔从牙缝里往外挤,两只软绵绵的像犹太人似的小耳朵,竟然也渗满了细密的汗珠儿。

墨龙平静得令人发寒,蹲在菲蒂面前,把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根长钉,在她鼻子上轻轻地刮了刮,和声润气地说:“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吸毒……”他把钉子挂在了菲蒂晃动的耳光上,“我就把它从这钉进去……”

菲蒂瘫坐在地上,被恐惧完全吞噬,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因为什么。

“送她去英国念书。”经过拉塞夫身边时,墨龙平淡地丢下句话,径自走了出去。

拉塞夫立刻点头,但一时间也明白不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兴师动众。按他一贯的直觉,就算是做掉里屋这几个嫩娃娃,也根本值不得老大出面,劳神这种小差事。他没有目睹刚刚结束的那场董事成员会议,也就注定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去琢磨这个答案。

望着老大阴沉的背影,以及拉塞夫茫然的神色,铁疤龙沙瓦的嘴角多了一抹神秘的笑。他是最了解墨龙的做事风格,以及幽深城府的人。右手拎着鞭子,左手握着蜜橘,是做为一名铁龙帮的牧羊人所必不可少的政治需要。

战士小丁的遗体被冰存在了坦普尔大街北面的一家私人殡仪公司,指导员带着三名面色沉重的部下走到汽车跟前。一阵微凉的秋风拂过,将四个高大的远洋异客衣襟翩动。指导员蓦然地抬起脸,浮视着繁华的夜景。浸饰在霓虹中的洛杉矶城,已是金发灼耀。

他靠在汽车尾部,埋头点了支香烟,全无耐心地喷吐着。烟雾随风而拭,把一张忧伤洗劫后的阴郁面容,滞留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

“指导员……”三个战士把钱递在眼前,默默表示着。

面对六万美金,指导员沉沉地打量了三个战士,不由给出一丝苦笑:“你们都是国家培养的精锐,是万里挑一的边陲刺客,失去任何一名战士的宝贵生命,对我而言就像父亲失掉孩子。我们刀光弹影,喋血生涯,任何时刻的牺牲……”指导员的眼睛涌上潮红,快速眨了眨,没能继续说下去,他强力克制了一下,继续说,“国家和民族的圣任,铸就了每一滴热血的不朽,小丁的在天之灵,能够感应到这份荣耀。收起你们的钱。我说过的,为你们,为自己的战友,我挡不住子弹。——这份但当,会让我好受些。”

肃穆的一刻,被手机短信的震动划开了缝隙。指导员咬着牙,褪去脸上的悲怆,低头看了一眼,不免叹口气,对三个部下说:“你们先回去吧,呈送参谋部的报告由我来写。”

战士小乙悉心地劝慰说:“指导员,跟我们一块走吧。别太伤心了。”

“我想一个人在这静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听候命令。”

三个战士驱车离开,指导员将烟头弹进下水道的滤口,裹了裹大衣,迎面拦下一辆出租,朝南加州供水站的方向驶去。

废弃工厂里一片漆黑,茂盛的杂草下散发出四溢的虫鸣。指导员坐在一张临时擦过的锈迹斑斑的铁桌子前,头顶的一盏黄灯,被从封堵的窗缝里渗入的夜风微微摇动。昏黄的光下,他匪笑着满是悠然的脸,更像一张逼人警惕的面具。

站在老大身旁的拉塞夫,不能容忍客人的失礼,粗声粗气地呵斥说:“在铁龙帮的地盘上撒野,一定很刺激吧?”

指导员的笑容更魅,假惺惺亲热的眼睛,望着一直在沉默凝视自己的墨龙。

墨龙把客人扫描了一番,放下手里搅拌的咖啡。“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生命,它们自信于本能,一旦寻到气味儿,兴奋的欲望就会大过死亡的恐惧。”

指导员把一根香烟在手掌心戳了戳,满不在乎地问:“呵呵,墨龙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像我在贵府的厨房偷走了一块奶酪。”

“哼!”墨龙不屑地撩起眼皮,“不仅如此,你还打碎了主人的盘子。”

铁疤龙沙瓦把一台笔记本放到桌上,屏幕里正播放的一段监控录像,他把视角对向指导员,极具威胁地说:“这两个混蛋,你一定不陌生。”

指导员的面容沉住了,他看到戴墨镜的自己正和部下小丁走进酒吧,将兜售药丸的马仔推翻在地,油头领班一脸讨好的模样。很快,便是自己跨过躺在后巷的两具尸体的镜头。

解释过多只会自找麻烦,指导员开始认真起来,一副坦荡的表情说“墨龙先生,我可没碰您的打手一根指头。——是杀手干的,这段视频残缺不全,显然被凶手抹掉了关键的部分。您非常清楚,我的一名下属也在这家酒吧遇害了。”

“照这么说,我该补偿你一笔抚恤金了?”厉于谈判的墨龙,流露出一道不善的眼神。

“我可不敢就这样向您伸手要钱!”指导员佯装谦逊地笑了笑,“墨龙先生是个极具智慧的人,能清楚准确地分辨敌友。我想您一定心知肚明。这场不幸发生之后,政府那帮食腐动物一直在怂恿我,可结果呢?大家有目共睹。唉呀,他们可是把我欺负惨了,又是搜查令,又是什么逮捕令,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跟一个无赖浪费时间似乎并不是一件有趣儿的事,墨龙嘲弄地咧了咧嘴角,把一张名片丢回在诡计多端的客人面前。指导员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当日在高尔夫球场示威时,留给主人的那张茶商明片。

“——去找别人做你的‘茶叶’生意。你听好了,如果我的监控里,再出现这张脸,”墨龙冷冷地瞥了名片一眼,“下一次躺在这张桌子上的,就是你的尸体。”

众手下护拥着首领撤离,不置可否地撇下蒙羞的客人。

“墨龙先生,我可没想给您添任何麻烦。只不过呢……”继续坐在椅子上的指导员,玩味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把明晃晃的锋利的刺刀,瞧都不瞧众人一眼。

在众人手枪蓄势的情势下,这般挑衅和无视,显然是有着成竹在胸的阴谋。墨龙善于看破这样的伎俩,索性停顿了片刻脚步。

指导员硬撑着冷场的尴尬,招摇自信地说:“您就不怕鬼蛇帮喝我的茶叶吗?”

仿佛是一根针刺进耳朵,沙瓦忍无可忍,打开手枪保险,怒着眉头迈步回来。“也许用不着等下一次。——狗崽子!”

指导员把刺刀的银光一晃,痞相不恭坐到了桌上,他丝毫没有理会沙瓦逼过来的枪口,依旧直视着墨龙,似笑非笑地说:“干嘛不让我来解决这个问题?用鲍迪的脑袋,换一张回国的机票。——我的刀,干净、利落。想想吧,那些昼夜潜伏的秃鹫,会气得吱吱叫,拿您一点办法也没有。”

墨龙的双眸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可他的冷静犹在。听不出是挖苦还是被诱惑,只不咸不淡,冷哼一声,续步走了出去。

铁疤龙沙瓦不是个冒失鬼,他的耳朵很有分寸,愤愤地收回枪口,朝地上淬了口唾沫。

空荡荡的仓库里,指导员用烟熏黄的食指,触掉鼻尖上的冷汗,展露出他掩藏在虚假面具下的阴诈叵笑。虽然没能套住墨龙,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墨龙不是莽夫,在这里杀一个邀约的刺客,是很容易把自己推上断头台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寺院惊情

黄发时分,云霞稀薄。失去血色的太阳,像一张寡妇的脸,落寞地依在海岸远处的一座小岛上。没吃饱肚子的年轻野鸥,仍在追逐浪花,心慌地鸣叫。沙滩上晚风习习,嬉闹了一天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

罕有笑容的花梨莎,正拎着小桶在屋里子洗澡。躲在窗户外面的茉妮娅,黯然抹着眼泪。看到女儿的身体一天天消瘦,脸色大没从前照人的光彩,说话时苍白的嘴唇料峭,总要强打精神,茉妮娅害怕极了。播种在血液里的病毒,像无形的魔鬼,每过一秒钟都在吞噬孩子的生命,这令做母亲的伤透了心。

掩饰着忐忑和不安的茉妮娅,走到女儿跟前,抚摸着花梨莎年轻秀美的金发,并微笑着把包在手绢里的一些药品和一卷英镑塞给了她。“瞧啊!我漂亮的小宝贝儿,多像一位忧郁的公主。”

看着手绢里的东西,花梨莎惊讶地问母亲:“哦,妈妈,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茉妮娅故作神秘,亲昵地揽住女儿的脖子,对着镜子说:“我的傻姑娘,你一定还不知道,我把项链要回来了。哼!那个老太婆儿,她不能把我怎么样!”

“换了这么多钱?”花梨莎抽出用皮筋紧紧扎住的钱,不由也高兴起来,蓝眼睛里闪着亮光,“这回够我们买飞往美国的机票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茉妮娅幸福地拥着女儿,同样向往地说:“很快!——但你要答应我,按时吃这些药。这样的话,魔鬼就不敢朝你走得太快。”

寺院钟声响过第一遍的时候,茉妮娅把好吃的葡萄馅饼和甜橙放在桌上,说了些叮嘱的话,就又悄悄溜了出去。

花梨莎以为母亲去了教堂参加祷告,但没过多久,修道院的老管事和两名中年修女,便推开了小房子的木门。

老太婆短小干练,马蜂似的身段,弯着细细的腰,黑头巾里裹着一双野性的眼睛。没等花梨莎开口说话,她就晃了晃像核桃一样干瘪的小脑袋,捧出怀里抱着的圣经,咕哝了一阵抿得紧紧的凹塌的嘴唇。

“上帝宽恕!这是你母亲丢在花园里的项链,你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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