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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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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儿得罪了老穆?”范希亮问道。
  立青不语。
  “他能和汤慕禹和解,却……”
  立青仍然不说话,只是继续把鹅卵石一颗颗丢入水中。
  “立青,我跟你说句实话,咱这个班,我老范最看好的也就是你了。你小子将来准能出息了。”
  立青终于开口了:“你别给我灌汤了,有出息,还让老穆赏了这么一道‘大菜’!比下刀子还狠。”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可我还是可以猜出几分来。你知道,共产党最恨的是什么人吗?”
  立青不由得看向了他,随即又转过头去。
  “老穆发展过你?”
  立青面无表情。
  “我要是共产党,也会发展你。”
  “我没觉得,我那么招人喜欢。”
  “你是对的,都是同学,何苦弄得兵刃相见?那有意思吗?”
  立青深叹一口气:“是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听我的,别凑那个热闹。人呐,可不就喜欢扎堆。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有了是非,就有了争斗。有了争斗,就有了输赢。有了输赢,可不就有了英雄?可是我说立青,咱还是别做这种英雄。要做到战场上做,打军阀、除列强,那才是真英雄!”
  “老范,也就是你了,到底是战场上滚过一回的生死弟兄!”
  范希亮从口袋里掏出只皮夹,打开后递到立青眼前:“看看吧,这是我妹子。”
  只见照片上,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孩依傍在范希亮边上。倒是立青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哟,老范,比你可是漂亮多了。”
  “我就这一个妹妹,在上海读医科,和雨时是同行,你觉得漂亮吗?”
  “测绘一行,讲究的就是参照物,有你老范陪衬着,确定无疑的是个美人。”
  “怎么样,愿不愿意,做我的妹夫?”
  “这这这,这怎么说的?”
  “给个话,愿意吗?”
  “老范,别开玩笑了。”
  “你小子不会已经有对象了吧?”
  “有个屁。”
  “那你躲躲闪闪干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范希亮的妹夫。”
  立青犹豫了,他怕刺伤老范的一片好意。
  “我也不逼你,可毕业前,你得给我个准话,听到没有!”说完,老范就收起皮包走了,只留下立青仰天长叹。
  立青和谢雨时一起到市区购买一些零碎物品,刚从商店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瞿霞打着把阳伞在朝他笑。但任凭瞿霞如何喊他,立青只当没看见,加快脚步而去。
  立青和雨时来到一家小饭馆,雨时问立青干吗躲着瞿霞。立青说:“我能不躲她?我刚刚用枪指着他哥哥,调脸又跟人家妹妹嬉皮笑脸,我是畜生呀我!无地自容,地上有条缝,我都想钻!”
  “倒也是,那天,我和老范还议论呢,咱黄埔怎么弄成这样,兄弟反目,师生成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间正道是沧桑 八(2)
“老范是个正直之人。”
  “你也这么看?”
  “咱哥仨,战场上滚过一回,能不了解?”
  “所以,我把我的妹妹介绍给老范,此人可以托付。”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妹妹?介绍给老范?”
  “是呀,她在长沙读师范,老范比你我年纪都大,该有家了。”
  立青笑了:“这将来关系可就有意思了,大家全成亲戚了。”
  “兄弟之间,生死都一块儿蹚了,哪还有彼此,哪还有辈分。”
  “可不是吗,咱三期的学生,就要到头了,快分手了,将来天涯海角的,做不了战友了,做亲戚也不错!”
  瞿恩正在大庙集训,不想这日却被董建昌请了去。二人见面,董建昌向瞿恩谈起了即将进行的北伐,并且邀请瞿恩及其他正在大庙接受集训的共产党员来第四军承担该军作战区域的民众组织发动工作。瞿恩在表示需要向上级请示后,与董建昌告别而去。
  负责同志听了瞿恩的相关汇报,指示瞿恩不要只着眼于第四军和大庙一处,而是争取把规模扩大,抓住时机,争取有所作为!随后,负责同志向瞿恩转交了一封立华从苏俄转来的信。
  瞿恩回到家中,取出信件,只见立华在信中写道:“瞿恩:广州一别,已有半年,时常想念相处的那些日子。莫斯科的冬天果然严寒难耐,夜也显得格外漫长。此间,国内的消息时有传递,中山舰一事让人揪心,同学中也分成了两派,彼此争论不休,也使我更加迷茫。原以为,飞越重重关山,置身异国他乡,可以清净一些,却不料‘梦中行它千万里,醒来依然在床上’。尤其,看不到你那张有主见的脸孔,倍感失落,不知何去何从。也许遥远的距离,夸张了实地的危机,你们置身广州当不至于如我一般忐忑不安。立青怎么样?我最担心的是我这个弟弟。代问你母亲及瞿霞好!又及:去过了普希金墓,只是斯人已逝,落叶凋零,此间推崇的红色诗人为马雅可夫斯基!脚伤是否好转,念念!立华于莫斯科中山大学。”
  这时,瞿霞走了过来,二人聊了会立华,话锋马上又转到了立青身上。关于立青,瞿恩已经和叶挺团参谋长周士第谈过了,争取让立青分往叶挺团,只是需要再和立青本人谈谈。虽然瞿霞对立青一直以来躲着自己的态度颇为不满,不过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次。
  立仁是从楚材口中得知立青将被分往叶挺独立团的消息的,同时楚材建议立仁去和立青谈谈,说是如果现在不拉立青一把,将来兄弟阋墙之事,不是没有可能。立仁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找立青。
  立仁来到教室门口,只见讲坛处挂了各类军用地图,一位佩戴将军衔的客座教官正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立青坐在军官生中间,正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立仁在门口踌躇着,看老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索性离开课堂,转身向办公区走去。
  立仁一边走,一边想着立青的事情,偶然一瞥,看到瞿霞正坐在一间办公室里面,于是就走进去道:“哟,你怎么在这?”
  “噢,三期军官生对步兵战术教材的翻译提出一些意见,我来最后征求他们一下,以便四期教材有所改进。”瞿霞回答道。
  “噢,我说呢。坐坐!我没什么事!”
  “你妹妹来信了,你知道吗?”
  “真的,她怎么样了?”
  “她没给你来信?”
  “噢,她在家就和我弟弟是一拨,我都习惯了,各走各的路吧!”
  “瞧你们这一家,何苦如此。”

人间正道是沧桑 八(3)
“我父亲有他的蒜头理论,他认为一个家庭里,父亲是蒜柱,母亲是蒜衣,孩子们是蒜瓣。我母亲死得早,所以……‘兄弟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就扯破。’我们兄妹仨,不亲热的原因,大概和我母亲早逝有关吧。”
  “噢,你现在的神情,可是和你那天在党部大楼下,不怎么一样。”
  “是吗,我怎么没觉着。”
  瞿霞哧哧笑着。
  立仁不由追问道:“你笑什么?”
  “我是笑,如果一个人,肚子里没阴谋的时候,倒也很可爱。”
  立仁浑身不自在,只好岔开话题:“哎,立青几点下课啊?”
  “你也找他?他一会儿下课会到我这儿来。”
  “到你这儿?”
  “他对教材翻译很有见解。”
  “是吗,他什么时候学会了俄文?”
  “战术课程,你弟弟可是三期的状元。”
  “是吗,我没想到他还这么抢手!”
  “也许是你这个哥哥对他并不了解。”
  两人正说着,立青一步跨进门来,一见两人,意外地愣在原地。瞿霞说是自己找了立青的区队长,想听听他对教材翻译上的一些意见。
  看到立青不断地用余光瞥着立仁,瞿霞说:“要不,你哥俩先谈?”
  “噢,我没事,你们谈,我还有公务,再见,瞿小姐!”立仁看了立青一眼,走出门去,脸上带着一丝不甘。
  见立仁走了,立青顿时轻松了很多,与瞿霞面对面地坐了下来,说道:“这时候谈教材是不是晚了点儿?”
  “不找这个理由,我能见着你吗?告诉我,干吗总躲着我?”
  “我没躲你。笑话,我干吗要躲你……我躲着你了吗?你觉着我在躲你?”
  瞿霞笑笑:“别学你哥哥,立青,你还没学会撒谎。”
  “别把我和他往一块儿扯。你怎么会认识他的?进门前我听你们谈笑风生,他就那么让你兴奋?”
  “怎么,你不舒服了?我就不能认识他?”
  “我怕你上当。”
  “上什么当?”
  “行了,你说吧,究竟找我什么事?”
  “你哥哥是什么人,我们非常清楚。正因为如此,瞿恩同志非常关心你的处境。”
  “瞿教官,他让你来的?”
  “他不批准,我还不能来看你?”
  立青惶恐地打量着周围,紧张地说道:“别在这儿放电,这儿是部队。”
  “噢,我们的杨少爷不纨绔了?”
  “这儿是革命军队的黄埔摇篮,没有少爷,只有战士。”
  “还很是有觉悟了。想过了没有,毕业后的去向?”
  “想有什么用,由不得你想。”
  瞿霞低声说道:“瞿恩推荐你去叶挺独立团,正在做工作,你得有精神准备。”
  立青一怔,有点意外:“是吗?”
  “觉得意外?”
  “我这样的人材,你们哪找去呀?”
  “噢,不内疚了,自我评价还很高。”
  “我愿意去叶挺独立团,我理解喜爱这支光荣团队。你们真的肯要我?”
  “即便发生过三二〇那种事,我们一家人也从未对你失去过信心。”
  听到这句话,立青的心里感动极了。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立青和瞿霞见状,简单聊了一点关于战术教材的事情,先后离开了。
  黄埔三期的军官生们在操场上一个个笔挺地列队站立着,今天是属于他们的节日——他们毕业了。
  可出乎立青意料的是,他最终被分到了党军第二师第二团做上尉排长。当然,他不会看到在宣布这条命令的时候,立仁和楚材之间那会意的一笑。
  瞿霞对于立青没有到叶挺独立团感到非常失望和愤怒,倒是瞿恩说就算立青去了第一军也不代表从此就决裂了,毕竟现在局面依然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然后,瞿恩又说,组织上决定瞿家三人不日将调往上海组织敌后的工人运动,配合北伐。

人间正道是沧桑 八(4)
毕业当晚,范希亮做东宴请三期六班全体军官生,当然,穆震方没能到场。大家都乐得高兴,唯有立青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于是大家纷纷打趣着立青,范希亮更是让立青来作开场白。
  立青连连推让道:“别别别,按等级来,尊卑有序。”
  范希亮不依不饶:“你来,就你来,我老范已不再是班长啦!你们说呢——”
  大家也跟着起哄。
  立青见状也不便继续推辞,站起身来:“那好,咱也就是个执酒令,借范旅长的酒,对各位同窗表一表咱们大家的心意——”
  “对!这才像话!”军官生们都鼓起掌来,人人都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咱三期六班今儿没到齐呀,独独缺了个老穆。”立青的眼中充满了感伤。
  众军官生们面面相觑,连连感慨着。
  “花未全开月未圆,不能不是遗憾。甭管他老穆对我杨立青有啥看法,我都难过。”
  立青环视一周,又道:“毕竟一口铁锅里盛饭,一只汤桶里舀马勺,一块烂泥地里摸爬滚打,一间教室里听大课。这是什么缘分?前世修来的缘分!瞧瞧现在每人领口,少校也好,上尉也好,中尉也罢,都比老穆怎么样?都比他花哨,威风凛凛,其实呢,算什么呀,啊?依我看,一概等如敝屣,视同浮云。比起咱同窗一场的缘分,统统不算什么!所以,我提议,为咱同窗一场的缘分举杯——”
  立青举杯,军官生们都站了起来。
  “带上老穆,我要说这话,也就是歌里唱的,同学同道,始终生死,毋忘今日本校,无论将来天南地北,见面了,都别忘了同学一场的情分!碰杯——”
  军官生们的杯子砰的碰在了一起,又都仰脸喝干。
  此时,范希亮说话了:“立青呀,你刚刚的话,没错,可还是没说到底呀!”
  “你看看,我让你说的,你偏让我说,那你说底在哪儿?”
  “要听歌吗,我给你们唱一首匪歌。”
  谢雨时问:“什么匪歌呀?”
  “土匪的‘匪’。我唱不了,念念词吧:吃菜要吃白菜头,跟郎要跟大贼头,睡到半夜钢刀响,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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