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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日大谍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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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冒血的矢野美夫一指张云峰几个人说:“他们全是反满抗日分子,都该抓起来!”

尾荣义卫说:“胡说,若他们都是,我也是了,我教的学生都是好样的。陈菊荣也不会是坏人,都给我回去睡觉,我去找人疏通。”

双方陆续散去,张云峰觉得不能光指望尾荣义卫一个人,他虽是日本人,毕竟无职无权。张云峰突然想到了甘粕正彦。周晓云也被他点拨清醒了,对呀,甘粕正彦不是把白月朗请到满映去了吗?万一白月朗求他,他给面子,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张云峰虽无把握,病急乱投医,多方使劲不更好吗?说不定甘粕正彦能给她面子。他们决定一试。张云峰也担心,白月朗刚认识甘粕正彦,人家会管闲事吗?何况这是政治犯嫌疑。瞎猫碰死耗子吧。周晓云便约张云峰跟她一起去满映。张云峰满口答应,叫她稍等几分钟。

5

天色已晚,来借书的人渐渐稀少。离闭馆还有半小时,建大图书馆偌大的书库里只有白刃和张云岫两个人,他们不紧不慢地在书架上挑书,分立于书架两侧,彼此可以从空隙间看清对方的脸孔。借书员伏在桌上已昏昏欲睡。

张云岫已向白刃报告了李贵的举动,白刃肯定他做得对,在李贵面前要保持绝对警觉。

张云岫不解:“李贵自私得人人讨厌,怎么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不能不引起怀疑。”

白刃分析:“闹学潮后,他很孤立,心里有很大压力,这都是事实,可这绝不会成为他突然想寻找救国组织的动机。”

张云岫说:“确实奇怪,不合逻辑。”

白刃敏感地想到:“他会不会是受人指使来刺探呢?”

张云岫摇头:“不像。他这人,平时不与人来往,因为更怕日本人,为了明哲保身,也轻易不会为日本人卖命。”

“若是日本人以高官厚禄引诱他呢?他会富贵不能淫吗?”白刃担心地说,张云岫回答不出来。

“现在我们必须高度警惕,这件事有点不寻常。省委分析了当前局势,这是处在反常的平静期,像暴风雨到来前一样令人窒息,照理说,学潮给日伪当局的打击不轻,他们却答应了学生的要求,总长撤了,训导主任免了,也没大张旗鼓地抓学生。日本人会突然发善心吗?”白刃说,“还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吴连敏,还挺逍遥的。这也许和新总长的开明有关。但一个大学总长毕竟左右不了政局。自从甘粕正彦重新执掌军警宪特以来一直很低调,但绝不是仁慈,只能理解为策略转变了。我们得加倍小心。层层传达下去,尽量隐藏身份。”张云岫点点头。

6

西江月在张云峰心中的地位无法动摇。不论从哪个角度,救陈菊荣的事都不能越过他心底的门槛。张云峰气喘吁吁地赶到西江月住处时,西江月正给他的恋人冯月真朗诵他的新诗,张云峰在门口徘徊,不敢贸然打搅。冯月真穿着旗袍,外罩短呢大衣,极有职业女性风度,人也长得很漂亮,身上洋溢着女性成熟的美。

西江月在她面前踱来踱去,充满激情地朗诵着:

我艰难地攀登,终于攀上你的第二十八级台阶,

啊,我叩响了你清纯的山门,

我的灵性有了皈依,

我献上我的祭礼,

天地间少了一个孤寂的灵魂……

冯月真笑着说:“倒挺新鲜,只是不好懂,我这当大夫的,只明白怎么治病。”

西江月:“诗嘛,讲意蕴,贵在含蓄,攀登二十八个台阶,就是你的年龄,叩响的山门和灵魂皈依的圣殿,正是你的心扉。”

冯月真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们文人真有意思。”

西江月清了一下嗓子,还想接着念,门外的张云峰实在等不及了,用力咳嗽了两声,西江月一扭头发现了他,才走到门口。冯月真觉察到他们有不便别人听的话,便走到阳台去看风景。

听了张云峰的报告,西江月一脸严肃地问:“真有这事?”

西江月在屋子里踱着步说着:“陈菊荣真是胡来,幸亏没有发展她入读书会。否则就坏事了,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现在埋怨也没用了,她毕竟是爱国青年,老师交际广得想法先救人啊!”张云峰说道。西江月叫他守口如瓶,先回去。

张云峰心里没底,问:“那,老师不救她了?”

西江月说:“傻话,怎么能撒手不管?不管于公于私,都得保她出来呀。”他也没有绝对把握,人进了宪兵队,要出来会比进警察局要难几倍。

7

满映的湖西会馆是坐落在满映院落东南角的一栋豪华的白房子,表面看朴实无华,却又透露着高雅。一楼客厅很宽敞,紧连着甘粕正彦的办公间,最里间是他的卧房。四壁装饰着紫檀木,天棚有实木井字形方梁,是水曲柳的,花纹清晰可见,中厅棚顶吊着西式水晶枝形灯。正面墙壁上悬挂着天皇戎装画像,对面是裱制精美的中堂,是用汉字书写:以力合者是为协,以义合者谓之和。这是对协和会宗旨的诠释吗?白月朗还是头一次见识。

此时留声机里放着纯日本北海道风情的歌曲,绿色松花石砌成的壁炉里火光熊熊,透露着冬日的温馨。甘粕正彦和白月朗分坐在茶几两端,茶几上摆着清酒和威士忌、白兰地等洋酒,还有些日本点心、冷荤之类。对面有一个侍女,正在为他们布茶道,在碗里调制着翠绿的茶末。

甘粕正彦见白月朗朝着汉字中堂看,便问:“你喜欢书法?”

白月朗没正面回答却问:“这是谁的字?”她觉得这字有几分眼熟,她家也有一幅同样的字画,不是中堂,而是条幅而已,是她父亲白浮白手书,字体相似。他看看落的阴纹篆刻印章是“若水”字样,她并不知道这位书法家是谁。

甘粕正彦说:“除了国学大师白浮白先生,谁有这么苍劲手笔?字好意思更好,他把协和会的精髓都说得极其透彻。以力合为协,这协字右边不是三个力字吗?”

果然是父亲的字!她还真不知道父亲还有“若水”这么个字号。白月朗仿佛受了羞辱,扭过头去,幸而甘粕正彦并不知道她是白浮白的女儿。

甘粕正彦见她没反应,追问了一句:“白月朗小姐不认识白浮白先生吗?不认识不为怪,不知道可就不应该了。”

白月朗未置可否地笑笑,转移了话题。茶泡制好了,当侍女分给他们时,白月朗说:“茶道是有钱的闲人享用的,太麻烦了。茶本来应当是解渴的。”

甘粕正彦显得温文儒雅,他转动着手中的日本青花瓷碗说:“湖西会馆够得上世外桃源了吧?金曲美酒、茶道,还有这安静的氛围,是不是足以让人忘掉这是动荡的交战年月?”

白月朗饮了一口茶说:“只有两种人会有这种感觉。”

甘粕正彦问:“是哪两种人?”

白月朗说话简直口无遮拦,她说:“一种是您这样的支配者,占领了满洲的战胜者,另一种是醉生梦死的人。”

听了这明显带有挑战味道的话,甘粕正彦并没有生气,他反倒认为白月朗说得对,还说她是个有民族气节的人。

白月朗心里有几分奇怪,他是有耐性呢,还是有修养?她刚才的话是日本人、特别是掌权的日本人无法容忍的。

“是的。”甘粕正彦坦率地说,“你听说过杨靖宇吗?”他见侍女仍跪在那里,就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白月朗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若说不知道显得虚伪,说道:“在《大同日报》上看过他的照片,他死后被日军军医解剖了,头也被砍下来,泡在了福尔马林溶液中,听说还剖了腹。你觉得这和鞭尸一样不人道吗?”

这太尖刻了,甘粕正彦也没恼怒,他说:“打开杨靖宇的肚子,并不是因为残忍,是因为要破解一个谜。”

白月朗不信,“人死了,还有什么谜?”

原来,杨靖宇被野副昌德的部队追得无路可走时,竟然在三尺厚雪的原始森林里转子七天。日本军方、军医们都想知道,他是靠吃什么活下来的。

白月朗问:“你们找到答案了吗?”

甘粕正彦的语气显得沉重说:“找到了。杨将军的胃肠里一粒粮食都没有,都是草根、树皮,还有从棉衣里掏出来吃下去的棉花。”

白月朗心里一阵阵难过,眼里禁不住涨起了泪潮。她怕甘粕正彦发现,便把脸转向被探照灯照得雪亮的窗外。

甘粕正彦声音平和地问她:“你流泪了吗?”她急忙否认。

甘粕正彦轻轻叹口气说:“这又何必遮掩呢?你是中国人,你有权崇拜你们的英雄。”

白月朗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话是从一个战胜者口中说出来的吗?他是讨好、还是虚伪?抑或是别有用心?总不会因为他是个正直的君子吧?

甘粕正彦便告诉白月朗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他说:“杨将军的气节,连解剖他的日本军医都感动得流泪了,你能相信吗?人是很奇怪的,我希望全满洲的人都成为俯首帖耳的奴才,这是需要。但这不等于我从心眼里喜欢卑躬屈膝的奴才。崇敬英雄的心理,有时是不以敌我立场划分的,你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吗?”对甘粕正彦的好感几乎不可抗拒,白月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甘粕正彦随即一笑,又提出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听过这番话是不是以为我是个仁慈的人了?”

白月朗说:“我希望,但我不会这么认为。”

“聪明。”甘粕正彦夸奖了她的智慧和坦诚,“我承认,有两个甘粕正彦,一个是人性的、超越国家和民族的甘粕正彦,一个是理智的、准备为大日本帝国的既定国策献身的甘粕正彦。”

这一次白月朗很清醒,她明白无误地说:“你更多的表现是后者吧。”

甘粕正彦并不否认:“是的。”

8

西江月刚一走进徐晴公馆,徐晴就扭着细腰出来迎客。她穿着质地精良的裙子,外罩毛领短大衣,很时髦。风姿绰约的徐晴笑着迎到台阶下,说欢迎大诗人光临。

二人并肩上楼梯,徐晴问他:“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

西江月打哈哈地说:“当然是你的香风啊!”

徐晴才不信,讥讽他真会说话!料定他是有求于自己。

进了客厅,徐晴脱去呢子大衣,也替西江月把呢子大衣挂在衣帽挂上。西江月半开玩笑地说:“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有心常来,心里发憷,弘报处可不是轻易敢来的地方,它是悬在文化艺术家头上的一把刀,躲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表面上弘报处负责审查新闻、文艺,其实是情报部门,谁不知道!”

徐晴用友善的口吻警告他:“最好别乱说,嘴上有把门的不吃亏。”

西江月说:“我出了这个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提弘报处,谁不胆战心惊啊!”

徐晴说他没良心,她是有所指的。去年西江月那首诗让人告发了,警务司和宪兵司令部都当回事了,是徐晴替他模糊过去的。过后西江月一直记着徐晴的情。

徐晴提醒他:“别忘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徐晴就是弘报处,弘报处就是我徐晴。”

西江月恭维地说:“这话不夸张,谁不知道徐晴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又是国务总理张景惠的外甥女,背后有一根镀了金的桩子啊!”

徐晴并不喜欢这种恭维,她撇撇嘴说:“没想到你西江月也这么世俗!我是国务总理的外甥女,可坐上弘报处课长的椅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靠自己的能力、才智和魅力。你不承认我有魅力吗?”

西江月讨好地说:“那是,在我认识的女性当中,你是唯一能让男人为之倾倒的人。”这话有言过其实的成分,也有一半是真的。西江月喜欢徐晴的火辣和野性的美,冯月真就太冷静、太没激情了。可若让他与徐晴的关系往前发展一步,他又胆怯,徐晴太厉害了,再加上她的特定身份,与她同床共枕,谁都会有怀抱炸弹的感觉。

徐晴是喜欢别人恭维的,她在高位,尤其愿意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听西江月夸她,就喜滋滋地向他飞了个眼:“这还差不多,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

徐晴是知道他有未婚妻的,就讥刺他说:“你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冯月真是不是也常这么说呀?”

西江月不愿在徐晴面前承认有恋人,这也是一种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奇怪心理。他敷衍地对徐晴说:“又来了,我和冯月真是同事,只是一般相识罢了。”徐晴似信非信地扫了他一眼。

徐晴仰在太妃椅上,姿势优雅地吸着烟,虽在冬日,她也穿裙子,短裙掩饰不住裹着真丝高筒袜子的性感大腿。她直截了当地说:“你别拐弯抹角了,说吧,碰上什么难事了?不然也不会到我这来烧香啊!”

西江月说:“我的一个学生让宪兵队抓去了。”

徐晴早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又问:“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莫名其妙,”西江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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