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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下兄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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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成长(2)
王桂香又叹:我真想看那孩子一眼,就是一眼也行啊。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王桂香委屈地说:我没有想要回来,只想看一眼。
  刘二嘎挥挥手,认真地劝道:人家给咱寄钱、寄东西,为啥真名真地址都不敢留?还不是怕咱们去打扰人家。你这时候要去看孩子,人家会咋想?
  王桂香幽幽地说:理是这个理,可俺老忍不住想那孩子。
  以后你就不要再想了,孩子是人家的了,和你没关系了,咱们不能做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事。别忘了人家可没少帮咱,要不是他们的帮助,咱刘栋能有今天?
  王桂香不说话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一想起那孩子,总要默默地流一回眼泪,远方的孩子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三岁的刘栋刚刚会走,细小的身板完全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王桂香一看到眼前的刘栋,就一脸的愁苦,她有时呆呆地望着刘栋,喃喃自语着:也不知你弟弟长得有多高了。
  刘栋就迷惑不解地问:我弟弟,我弟弟在哪里?
  王桂香自知失言,忙打岔:我乱说呢。
  刘栋就蹒跚着向前走去,他在地上看到一群蚂蚁在搬家,就蹲下来,一边看一边说:蚂蚁搬家要下雨,下雨了,冒泡了,王八戴草帽了。
  王桂香听了,就大声呵斥:栋,你别胡说。
  刘栋受到母亲的制止,就更加起劲儿地喊:王八戴草帽了。
  八岁那年,刘栋上学了。
  上学那天,姐姐刘草把他领到学校,那年刘草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了,哥哥刘树已经上初中了。
  刘草把刘栋带到一年级老师那里,冲老师说:这是我弟弟,叫刘栋。
  老师对新入学的学生要考一考,那些反应迟钝的,或者发育不良的孩子,老师总是要劝回去,让明年再来上学。这种考试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让孩子数数,如果能数到五十就算合格,能数到一百就是优秀了。
  老师就让刘栋数数,刘栋看一眼姐姐,刘草就说:老师让你数你就数呗。
  刘栋就一五一十地数开了,不停歇地数到一百,还要数下去时,老师挥手说:行了。
  然后,老师在表格上刘栋的名字后面写上了个〃优〃。刘栋还想表演一首歌,那首歌就是《我爱北京天安门》。这是他跟姐姐刘草学的,他很喜欢这个歌,他一唱这个歌,就想起一个光芒四射的城楼,那个城楼就是天安门,天安门在一个叫北京的地方,他在姐姐的课本里见过。他是因为喜欢那个光芒四射的城楼,才喜欢上这首歌的。
  可惜,老师没让他唱,就让姐姐把他带到一年级的教室去了。他只能在心里把那首歌唱了一遍,这时,他的眼前又闪现出那个光芒四射的城楼。
  刘栋在一九六八年的九月份,开始了学习生活。
  

军机关(1)
田村四岁那年的秋天,田辽沈的职务又得到了提升,他的职务由副师长的位置,提升到军里任副参谋长。军部机关在省城,一家人也随着搬到了省城的军部机关。
  军机关和师机关相比,军机关就更像一个机关了。田辽沈是副参谋长,主抓部队的训练和日常管理,他会经常带着一些处长和参谋到部队检查工作。
  杨佩佩的工作,也由师门诊部调到了军机关的门诊部。田村上幼儿园,是军机关的幼儿园,在那里上幼儿园的孩子,都是军机关的军官们的孩子。
  田村生得虎头虎脑,壮实可爱,走在路上总是招人多看几眼,这种目光让杨佩佩感到骄傲和自豪。现在的田村早已融入到田辽沈和杨佩佩的家庭中了。短短的四年时间里,从团到师再到军里,一家人变换了三个地方,而到了军里,就更是没人知道田村是抱养的这回事了。
  每天早晨,孩子都由杨佩佩送到幼儿园,从家属区到幼儿园还有一段路程,杨佩佩牵着儿子的手,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幼儿园走,路上会碰到许多上班的军人,人们热情地和杨佩佩打招呼,自然忘不了夸一夸孩子。人们说:杨护士长,你这孩子长得真壮实,真讨人喜欢。
  人们还说:护士长,你和田副参谋长要孩子可够晚的。
  杨佩佩就说:可不,都三十岁了。人家三十岁都生了好几个了,我们这才生第一个。
  问话的人就说:你们这是优生优育啊,看你家田村长得多结实。
  田村的成长的确很茁壮,他的个子比同年的孩子要高出半头,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样子聪明又淘气。
  田辽沈喜欢田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他下班回来的时候,田村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他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田村抱起来,举过头顶,在客厅里转上一圈,逗得田村哈哈大笑。田村从田辽沈怀里下来,就要到田辽沈的腰间去摸,那里有一把###式短枪,刚开始田辽沈不给孩子玩枪,后来田村纠缠不依,田辽沈也就依了孩子。他先把子弹退出枪膛,再把空枪拿给孩子玩。
  田村已经把枪玩得很熟了,他把枪冲着父亲,嘴里砰砰乱吼一气,田辽沈就一次次躺倒在沙发或者床上,逗得四岁的田村开心极了。
  晚上一家人吃过饭,总要在院子里转一转,田村走在中间,一边拉着父亲,一边拽着母亲。散步的时候就会遇到同院里的其他人,他们也出来转一转,拖家带口的样子,地下跑着大的,怀里还抱着小的,寒暄一阵后,就各走各的了。田村就仰起头冲父母说:别人家都有哥哥姐姐,我咋就一个呢?
  田辽沈和杨佩佩就一怔,杨佩佩停下脚步说:爸妈生你一个,是为了多爱你一些,你要是有哥哥姐姐,爸爸妈妈就不能爱你一个人了,你说对不对?
  田村听了妈妈的回答,自然是很受用的样子。田辽沈一弯腰把田村驮到自己的肩上,田村一下子就高了许多,显得很兴奋,嘴里喊着:驾,驾……
  田辽沈先是一阵快走,后来就跑了起来,田村坐在父亲的肩头,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在晚霞的映照下,一家人其乐融融。
  田辽沈有时到部队检查工作,回到原来工作的那个团,那个团有些老熟人还记得那个孩子,在没旁人的时候,就会悄悄问上一句:儿子还好吧?
  田辽沈听了这话,心里就顿一顿,毕竟问话的人知道这孩子的来龙去脉。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大大咧咧地说:我那儿子淘气死了,天天缠着要我的枪玩,晚上睡觉还得搂着枪睡,早晨我上班了,还不想还给我。这臭小子!
  老熟人就嘿嘿地笑道:看样子以后也是当兵的料。
  田辽沈就拍一拍老下级的肩膀,算是肯定,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别人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别处。在外面出差时间长了,田辽沈的心里就火烧火燎的,他是想儿子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儿子,要是田村还没从幼儿园回来,他就径直去幼儿园。幼儿园的老师和园长都认识田辽沈,这边和他热情地打招呼,那边早就有人飞跑着到班上把田村接出来了。田村一看见父亲,就张开了小手飞跑着奔过来,和爸爸拥抱在一起。田辽沈就像夹一条小狗似的,把田村从幼儿园里夹出来。田辽沈见到田村那一刻,心里竟有一种湿润的感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把田村的脸贴到自己的脸上,一声声地叫着:儿子,想死爸了,想爸爸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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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关(2)
待得到田村肯定的回答后,他才从身上不紧不慢地拿出给田村带回来的礼物,有玩的有吃的,田村自然又是一阵雀跃。
  田村在幼儿园里经常闯祸,不是把幼儿园的玻璃打破了,就是把小朋友的鼻子打流血了,弄得田辽沈就跟个救火队员似的。拿出钱赔玻璃,园长不收,但他一定要赔,园长就说:首长,不就是块玻璃嘛,批评一下就行了。
  田辽沈就一本正经地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遵守,一定要赔。
  说完,就把钱很豪气地往桌子上一拍,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了。原以为田辽沈回到家会痛打一顿淘气的田村,事实上,他见了田村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说:儿子,以后别再打玻璃了。
  田村就说:爸,我再也不打玻璃了。
  没过两天,田村就把小朋友的鼻子打流血了,还扬言要用父亲的枪把小朋友给毙了。
  田辽沈回到家,杨佩佩就把事说了,田辽沈就挥挥手:小孩儿哪有不打架的,他是个男孩儿,又不是小姑娘。
  杨佩佩就说:没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晚上你带孩子给人家赔礼道歉吧。
  吃过晚饭,田辽沈果然牵着田村的手出来了,父子俩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被打小朋友的家。孩子的家长是个处长,见田辽沈亲自领着孩子来了,有些过意不去,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田辽沈不坐,站在那里一手抓着田村,一手抓着被打的孩子,看一眼两个孩子,就蹲下身冲那个孩子说:你也不比我儿子矮多少哇,你咋就打不过他?这可不行,男孩子就要勇敢,流点血算啥?以后就不要告诉老师了,谁把你鼻子打流血,你就把他的鼻子也打流血。得了,我走了。
  他明明是来道歉的,却把被打的孩子批评了一顿,弄得人家家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客客气气地把他们父子送到门外。
  走到外面,田村就抬起头问:爸,啥叫勇敢?
  田辽沈琢磨了一下,道:勇敢就是不怕死。
  那我以后要做勇敢的人。
  好,是我的儿子。
  为了教育孩子,杨佩佩没少和田辽沈吵架,她认为田辽沈这是娇惯孩子,田辽沈却说:这是教育孩子要勇敢,懂不懂?
  孩子这样下去,就没法管教了。
  田辽沈就火气冲天地说:这是我的儿子,你别管。
  说完这话,自己都怔了一下。
  杨佩佩转过身,回到房间哭泣去了。
  田辽沈这一晚就注定要跟儿子睡在小床上了,两人一躺上床,田村就缠着父亲讲战斗故事,田辽沈就讲两个伤员俘虏敌人一个班的故事。
  

成长的矛盾(1)
随着田村一天天长大,他感情的天平也日渐向田辽沈一边倾斜。父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里,似乎有许多男人共同的话题,田村对父亲田辽沈的战斗故事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一位伤员或一位英雄的命运,都牵动着田村所有的神经,随着故事的发展,田村扬起小脸不停地问:后来呢,再后来呢?
  在〃后来〃又〃后来〃的追问声中,田村一天天地长大了。田村上小学了,小学是军机关的子弟学校。
  上小学的田村,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他经常一个人离群索居地沉浸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问题中。
  母亲杨佩佩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很着急,她每天下班回来时,田村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怔。杨佩佩就走过去,温柔地冲他说:想什么呢,儿子。
  田村不理母亲,双手托着小脸,仍然一副发呆的样子。半晌,他突然问杨佩佩:妈,你参加过战斗吗?
  杨佩佩被他问得一愣,然后摇摇头答:妈妈一直在医院工作,只负责抢救伤员。
  田村就一脸失望的样子,还叹了一口气,像个大人似的。
  只有父亲回来的时候,他才变得活跃起来。上了小学的田村不再一味地缠着田辽沈讲故事了,而是和父亲探讨一些问题。
  他问父亲:爸爸你说,解放军为什么总是打胜仗,国民党的部队为什么老是吃败仗呢?
  田辽沈就笑着告诉他:因为解放军勇敢,不怕死。
  田村又问:那为什么国民党的部队就怕死呀?
  田辽沈一怔,他没想到儿子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看着儿子半晌道:国民党的部队没有理想,所以他们才怕死。
  田村继续往下追问着:那解放军的理想是什么?
  父亲答:解放全中国,建立新中国。
  田村似乎听明白了,他有些崇敬地望着父亲。
  父亲这时又问:儿子,你长大了理想是干什么呢?
  田村不假思索地回答:当解放军,成为一个英雄。
  田辽沈就哈哈大笑,他拍着田村的头冲杨佩佩说:行,像我的儿子。
  杨佩佩在一旁就叹口气:别胡说了,快吃饭吧,都凉了。
  田村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他把这些问题都交给了父亲,因为父亲是打过仗的人,还身经百战,父亲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两个人就躺在田村的小床上,从古至今列数中国的民族英雄,从岳飞、文天祥到黄继光,他们说得热烈又兴奋。有时说得太晚了,杨佩佩就自己先睡了,田辽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一眼睡着的杨佩佩,低着声音说:你妈睡着了。
  爸,那你就睡我这儿吧。
  田辽沈就在儿子的小床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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