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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见野鼬鼠-第1章

小说: 再见野鼬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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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娴


简介:
邱欢儿与区晓觉从小青梅竹马。晓觉聪慧好学,高中毕业后欲赴英深造,但苦于家境贫困。欢儿毅然工作,供养晓觉读书,两人相约毕业质再续前缘。期间,欢儿邂逅企业家高海明,海明为人特立独行,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匿名替别人代砌飞机模型,以成全别人的爱情故事,“野鼬鼠”就是
是有这么一种战机,叫野鼬鼠,模仿野鼬鼠的外型制造。它不是最厉害的武器,因为可以在空中加油,所以能够长久停留在空中,地久天长。

一个女人把一架野鼬鼠战机送给一个男人。
他以为她爱他,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她花了十年时间在他身上,他是她生命的全部,可是他剥夺她的尊严。
原来爱情只有两个结果--你得到很多尊严,或失去很多尊严。
他承诺爱她七十个夏天,
夏天黯然过去。
爱情原来是含笑饮毒酒,肝肠寸断,永不言悔。
失去尊严的野鼬鼠走了,他走了,她才知道给她尊严的,是他。
他说过世上所有物质都不会消失,只会转化成另一种物质。一个男人死了,可能会转化成他的女人皮肤上的尘埃。
她知道,他会重来,然而,首先说再见的那个人,永远占上风。
后记--张小娴

第一章三十三罐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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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犯罪学家CesareLombroso专门研究监狱里罪犯的头骨。他发现三分之一的罪犯的头骨都有相同的特征,这些特征包括:

一、脸孔大。跟头骨、颈项和躯体比较,脸部占的比例很大。

二、前额窄。

三、耳朵特别大或特别小。

四、眉毛乱,两眉之间距离狭窄。

五、颚骨突出。

六、鼻子向上翘起,可以看到鼻孔。

七、胡须少。

八、头发凌乱,多“发转”。

拥有以上几种面相的人,是天生犯罪者。我不知道我爸爸是不是属于这类人。八个特征里头,他拥有六个特征,只有两个特征不符合。他的眉毛不乱,两眉之间的距离不算狭窄,颚骨也不算突出。他年轻时也算是个美男子,今年五十三岁,不知道为什么越老越猥琐。非常不幸,我长得象他,是他年轻时候的女装版本,与他稍有不同的地方是我的脸不算大,鼻子没有向上翘,看不见鼻孔。我们的一双大耳朵最相似。

凌晨二时,我接到警署打来的电话,请我去保释邱国--我的爸爸。

我在二时二十二分到达湾仔警署。我告诉当值警员我来保释邱国,他领我到报案室后面的房间。我爸爸垂头丧气坐在一旁,一个庸脂俗粉,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坐在他对面,左边脸肿起,嘴角有血丝。

“你是他什么人?”那个便装探员问我。

“我是他的女儿。”

那个便装探员抬头望我的目光,是我见过的最鄙视的目光。

“他殴打这个女人。”探员说。

我狠狠地望着我爸爸,这个五十三岁的天生爱情罪犯的头垂得更低,不敢望我。

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要求警察送她到医院验伤。我付了保释金,手续办了三十分钟,终于可以离开警署。离开警署时,一辆救护车刚刚驶进来。

爸爸踏出警署大门,整个人立即轻佻起来,用脚把地上一个活乳酸菌饮品的胶瓶踢到对面马路。

“那个女人--”他试图向我解释。

“我不要听!”我双手掩着耳朵。

“刚才吵醒你?”

“我还没有睡呢!学校正在考试,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那样风流快活的吗?”

“你的成绩向来很好。”他讨好我。

这时,救护车从警署驶出来,送那个女人去医院,我伸手截停救护车。

“我们跟伤者认识的,可不可以陪她去?”我问司机。

司机回头望了望车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瞄了我爸爸一眼,没有反对。

“好吧!”司机说。

我和爸爸上车,那个女人就坐在我们对面。不用我爸爸解释,我已知道这是一宗羞家的男女纠纷。爸爸经常有不同女伴,年轻时如是,老了也如是。以前试过有女人闯上我家,今次闹上警署,我并不感到意外。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那不是他的结婚戒指,大概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盟约吧。他老来一事无成,因为他天生是来恋爱的。

救护车很快到达医院,下车后,我拉着爸爸离开。

“不是要陪她到医院吗?”他问我。

“谁说的?我只是想坐顺风车。”

我家就在这家公立医院附近,可以省回一笔的士费。

“亏你想得到!我还是头一次坐救护车回家。我一向赞你聪明。”他又在讨好我。

我爸爸最擅长便是说甜言蜜语,我妈大概是这样被他骗回来的。后来,甜言蜜语不管用了,他们在我十四岁那一年离婚。他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常常以为明天会更好,所以没有储蓄的习惯,经常不名一文。他为我起名欢儿,是希望我也能感染一点欢乐的气氛,可惜我姓邱。

我整夜没有睡,那些笔记好象读不进去。我决定先放下笔记,睡两小时恢复元气。临睡前,我叫醒妹妹乐儿上学,她今年读中二,她对读书好象兴趣不大,其实应该说,她好象对什么也没有兴趣。

中午回去考试,考试结束之后,我在走廊碰到胡铁汉。

“别忘了这个周末见面。”他说。

胡铁汉、朱梦梦、余得人、区晓觉和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直至中学,都是同班,感情十分要好。

胡铁汉长得很帅,他爸爸是警察,他为人也很有正义感。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在电视节目中担任小主持,成为童星。

中四那一年,朱梦梦去了加拿大念书。

三年前她回来了,我们又经常见面。

周末的聚会在朱梦梦干得道二千八百尺的家举行。梦梦家里在南北行拥有数间海味店。她妈妈是南北行最时髦的女人。

“欢儿?你来了?你是第一个来到的。”朱梦梦在门口迎接我。

“这是你妈妈和你要的东西。”我把两大袋护肤品放在地上点数,“有六瓶洗面奶、三瓶收缩水……”

“好了!好了!一共多少钱?”

“一千六百零二块钱。”

“这么便宜?你的传销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我真佩服你,这份工作我就做不来,我最怕叫人买东西。”

“生活逼人嘛!”我笑着说。

我是在两年前开始当上一只美国护肤品和健康食品的传销商的。此外,我还有三份补习的工作,加起来每个月可以赚到八千元。这八千元,是替区晓觉还债的。为了他,负债也是一种快乐。

中二那一年,我们同级十个同学一起到大浪西湾露营。早上出发时,天气已经不太好。我们一行人到达大浪西湾时,天气突然变得很恶劣,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很多地方水浸,树木倒塌,我们被困在一个沙滩上,扎的营不消五分钟便遭狂风卷走。

我们走到附近一条村,那时已是晚上八时多,四周漆黑一片,有好几间村屋荒芜了,无人居住,很可怕。我们来到一间有灯光的村屋拍门,一个男人来开门。

那个男人带我们到附近一间村屋过夜,而且要向我们收取两百元度宿费。

那是一间没人住的破落村屋,我们走进去,抬头一看,赫然发现屋顶上有十具棺材。

“这几具棺材是我们村中的老人家的,他们习惯预先订造棺材。这十具棺材,只有一具有尸体。”

“尸体?”我们吓得尖叫。

“村中一位老人家今天晚上刚刚过身,尸体运不出去,所以放在这里。”那个男人说。

“有没有另外一个地方?”有人问他。

“只有这个地方。”那个男人说。

我们几个吓得缩成一团。我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棺材,况且其中一具棺材还躺着尸体。

“你们不喜欢的话,可以到外面去。”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留在这里吧。”胡铁汉说。

村屋只有阁楼和地面两层,面积加起来不够二百尺。下层最多只可以让六个人躺下,其余四个人要睡在阁楼,但阁楼最接近屋顶,屋顶上便是棺材,棺材就放在木架上。睡要是睡在阁楼,和棺材就只有四尺的距离。

“哪一具棺材有尸体?”余得人问那个男人。

“最左边的那一具。”男人说完便离开村屋。

“我们来抽签决定睡觉的位置。抽中骷髅骨头的要睡在阁楼,如果抽中两个骷髅骨头的,便要睡在有尸体的棺材下面,有没有人反对?”胡铁汉说。

这个时候,亏他还提议画骷髅骨头。

我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有更好的提议。抽签开始,我祈祷千万不要抽中。结果,我抽中。

我坐在躺着尸体的棺材下面,双手抱着膝盖,掩着面啜泣。

“我跟你交换。”区晓觉说。

“你不害怕吗?”我问他。

“你是女孩子嘛。”他爬过来跟我交换位置。

“晓觉,谢谢你。”

“睡吧,不要怕,很快便会天亮。”他安慰我。

我睡在晓觉旁边,闭上眼睛不敢向上望,其实这一天晚上,不可能有一个人会睡得着。我从九岁认识晓觉,他从来不是队中最突出的一个人,也好象没有什么主见。胡铁汉可不同,他长得高大好看,是天生的领导人物,我一直暗恋着胡铁汉,但那天晚上,他竟然躲在下层,完全没有想过跟我换个位置。

我看看睡在我旁边的晓觉,他用衣服把头盖着,整个人蜷曲起来,在被窝里发抖。

“晓觉,你是不是很害怕?”我拍拍他的背,“我睡不着,我们谈天好不好?”

他从被窝钻出头来,装着很镇定。

“你为什么要跟我交换位置?”我问他。

“除了胡铁汉,还有别的男孩子的,你知道吗?”晓觉望着我说。

原来我一直忽略了他。

因为喜欢我,所以虽然害怕得要命,晓觉也愿意跟我交换位置,睡在有尸体的棺材下面,我转脸望着晓觉,他望着我,我从来没有发现我们原来那么接近。

晓觉聪明而任性,如果有一种人,要很迟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的,晓觉便是这种人。他联考的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突然发奋图强,在伦敦大学入学试,拿了三个A。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取录他读会计学。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差不多要十五万。晓觉的家境不太好,

父母已退休,三个姊姊已出嫁,只有三姊的生活比较好。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不忍心看着他的希望落空,而且我相信只要有机会,他一定可以学成回来。晓觉的三姊答应替他负担每年半数的学费和生活费,余下的一半,我向梦梦的妈妈借,然后按月摊还。还有一年,晓觉便回来。我们付不起钱买机票,长途电话费昂贵,如果没有必要,也不会通电话,平时只靠书信来往,他每两个星期会寄一封信给我。今年毕业,找到工作后,也许可以买一张机票去探望他。

胡铁汉和余得人来到,余得人手上捧着两个四尺高的美少女战士。

“送给你们的,美少女战士!每人一个,最新到货品。”

“这么幼稚的玩具,我才没有兴趣。”我说。

余得人的会考成绩不好,考不上预科,进入一间贸易公司当玩具买手。他这个人童心未泯,心智未成熟,做人又没有什么目标,这份工作很适合他。

“开始找工作没有?”余得人问我。

“在写应征信了。”我说,“你呢,胡铁汉,你会做什么?”

“不用问了,他一定跑去当警察。”梦梦说。

“我已经报考了警务督察。”胡铁汉说。

“你就没想过做其他工作吗?”我问他。

“我小学四年级已经立志当警察。”胡铁汉说,“我要除暴安良,儆恶惩奸。”

我几乎忍不住把口里的茶吐出来。胡铁汉的说话好象电视上招募警察广告的宣传句子。

“欢儿,你打算做什么工作?你念心理学会做心理学家吗?”余得人问我。

“心理学家?每天对着心理有问题的人?我受不了。我想做公关和市场推广的工作,已经寄出了很多封求职信。”

“我妈好象有一位朋友在公关公司工作,是香港其中一间最大规模的公关公司。要不要我妈介绍你去?”梦梦问我。

三天之后,我接到这间公司的电话,叫我去面试。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前参加过选美。

这个叫麦露丝的女人是公关公司的经理。我记得她参加过第五届香港小姐选美,参选号码是二号,三甲不入。

“你是二号麦露丝?”我说。

她很惊讶我认得她,而且还记得她的参选号码。

“你的记性真好。”她说。

我记得麦露丝的原因是我爸爸当时喜欢她,并且用她的参选号码买了一场马,赢了数千元,我们就用那数千元添置了一部新的电视机、雪柜、洗衣机和电饭煲。我家的四个现代化全靠麦露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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