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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花乱坠戏中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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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闹啦,我有正经话要问你。今天……那样……究竟算不算?”
  他笑。“算不算合法?算不算有效?恐怕是。有一大群人观礼,有证人,有神父,  还有你和我。”
  “没有主婚和证婚人,没有结婚证书。”
  “前者可有可无,证书可以补。我明天去买。你等不及的话,我现在去找看看有没  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文具店。”
  “你还嘻皮笑脸?这件事非同小可呀!”
  “婚姻大事嘛,本来就是大事。我是男主角,不笑,要我哭不成?”
  “我就这样把自己嫁掉了吗?”她跺脚。
  “今天情况紧急,所以以简速为便。不要感到委屈,我们择日再隆重办一次热热闹  闹的婚礼。”
  他怎么没一点后悔、烦恼的样子?
  “今天够热闹了。”她咕哝。
  他笑。“倒也是。”
  “你好像很乐在其中。”
  “此刻,说真的,我累极了。”说着,他连打了两个呵欠。“还好我们结婚了,我  不必还得开车回去,可以就在这过夜。”
  “不行!”
  这房子是她买给自己的贵族窝,留着一间客房,是以备她父亲返国来看她,可与她  同住,不必去住饭店。它现在让珊珊和小咪住了,就只剩下一间主卧室。
  她可不打算和令方同床共寝。
  虽然这其实不是令人不愉快的事。
  “不行?”
  “不行!”她重复,斩钉截铁。
  “为什么?我不介意睡在我老婆的家,这又不表示我没有能力供养你。”
  她脸颊绯红。“我才不要你供养。我介意让一个男人睡在我床上,而且和我睡在一  起。”
  “我不会打呼。”
  “我不管。”
  “我今天筋疲力竭了,不会对你性骚扰。”
  “你甚至不会有机会碰到我。”
  “等一下。”他眯起眼。“”一个男人“?”
  他真的累了,反应如此迟钝。
  “你不是个男人吗?”
  “我不是男人,如何做你丈夫?除非你有特殊癖好?”
  她扔给他一记大白眼。“做我丈夫这么容易吗?”
  “哎,我说过,我今天太累了嘛。也不是不行,怕体力不足,令你失望而已。你坚  持要的话……”
  白眼不够。她拿起沙发上一个椅垫扔过去。
  “少自作多情啦!我不承认今天的事,不能算数,根本胡闹一气。”
  他静静看她半晌。
  他在想什么?她不是后悔,就是不甘心。她怎么说嘛!
  “你在婚礼进行前和中间,都可以提出反对,现在,不嫌迟了些吗?”
  她不反对,她懊恼他捡了现成的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
  起码他可以说声他爱她。
  哎呀,她爱上他了吗?几时发生的?
  “那时围了一群人,闹烘烘的,我觉得不妥、不对,但碧芸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而  且我又担心着珊珊和小咪,哪里还有余暇思考?”
  她现在仍是心烦意乱。更乱。
  “你是说你胁迫我答应娶你时,未经思考,全是本能行为?”
  “我胁迫你?”她喊。
  他笑容满面,温柔地凝视她。“我们都忙得团团转,那一场混乱够瞧的。晚了,睡  吧。
  借我一个枕头,一条毡子,我睡沙发。“
  “沙发?”
  原来他根本无意和她同睡,故意逗她,消遣她。她又羞又恼。
  “今晚真的不能洞房,下次一定加倍补偿。”
  “谁要你补偿!”
  她转身跑开,听到他哈哈大笑,恨不得回去踹他一脚。
  当安曼拿着枕头和毛毡出来,他横倒在长沙发上,曲起一臂当枕,已经睡着了。
  长沙发碰上他这个长人,变成短沙发了。缩着腿,睡列明早,不成畸形才怪。
  “令方,令方。醒醒,令方。”
  “唔。唔。”
  他费力地张开困倦巳极的眼睛。
  “什么?什么?是珊珊还是小咪?”
  即便她想不起何时不小心坠入情网,此时此刻,她确定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她们都很好。起来,到房间床上去睡。”
  “房间?什么?”他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来。”
  放下枕头、毛毡,她用双手拉他起来。
  可怜的人,边温驯地跟着她,边走边打瞌睡。
  刚才不晓得用了多少残余的力气和她斗嘴。
  可怜的老爸,珊珊曾说。
  这会儿他倒很贴切符合“可怜的老爸”了。
  倒上床,他舒适地吐出一声叹息,她怎么叫他都没用了,他一动也不动。
  没法子,安曼只好帮他脱鞋脱袜。
  衣裤可以由他穿着,脱掉西装得了。
  她将他一只手臂山一管袖子中拉出来,再拉另一边时,他忽然来个大翻身,她反应  不及,给撞倒下来,他一手一腿一伸,结结实实把她扣压住,她怎么也推不开他。
  安曼心跳如飞、呼吸急促、血液温度上升。
  他只管睡他的。
  神经病,他连美人在怀都没知觉,她在这穷紧张,瞎兴奋。
  失望地叹一口气,她偷偷把头偎近他一些,靠着他的肩窝。
  啊,感觉真好。他男性的体息,真迷人、诱人。
  无奈哦,良辰虚设。
  真教碧芸说中了。乌鸦嘴!
  第八章
  安曼作了个梦。
  荒诞无稽的梦。
  梦里她变成男人,令方成了女人。
  成了女人,仍有一副昂藏之躯,也还是那张英俊迷人的脸,却身穿洋装,足蹬三寸  高跟鞋,说有多突梯怪异,就有多突梯怪异。
  偏偏她在梦中那个同样突梯怪异的女人身材,却西装革履的不男不女,死命穷追他  这个不女不男,最后在他的半推半就下,她和他共效云雨不说,她且神勇威猛,连番进  攻,令他欲死欲仙,终而招架不住频频讨饶。
  “安曼。安曼。”
  咦,性别变了,姓名倒没变。
  她睁开眼睛,吃了一惊,大叫:“哎呀!”
  站在床边的令方,可不是穿着一件女人的浴袍吗?不过尺寸小了,便敞开着,露出  了他结实的男性胸膛。
  “对不起,珊珊来敲门时,我正在淋浴,便随手拿了你的浴袍套上。”
  原来如此。“我醒啦?”
  他好笑地掀眉。“大概吧,你眼睛是张开的,除非你有睁着眼睡觉的习惯。”
  “珊珊起来了?几点了?她看见你了?你穿着我的……你在我的浴室里洗澡!哦,  天哪!噢!”
  令方把她蒙住脸的双手拉开。
  “现在不到六点半。珊珊是看见我在你房间,但我不是光溜溜的,你没什么好担心  的。”
  “谁管你是不是一丝不挂被看光了?我完了,这一下我的名节全毁了。”
  “你的名节?”
  “珊珊正当青春期,她会如何想呢?看到你从我房间里的浴室出来,穿着我的浴袍  ,却衣不蔽体,而我……”
  “你在床上未醒,衣着整齐。”他拉拉她昨天穿的衬衫,“有些绉而已。”
  她往下看。可不是吗?家居长裤也还穿茗。
  “我想,珊珊会想,老爸和妈咪终于名副其实了。”
  安曼的脑子这才全部清醒了,记忆回笼。
  婚礼。急就章的婚礼。
  她领他上床,为他脱衣脱了一半,被他压住无法动弹。
  她涨红着脸。“我看你在沙发弓腰驼背缩腿的,好心好意让你到床上睡,你却恩将  仇报。”
  “哗,我醒来时,明明你四肢如八爪角般抱缠住我。唔,不是我不懂消受美人恩,  实在是我的膀胱膨胀得非起来不可。我费了好大力才把你手脚掰开的哪!”
  “胡说!”
  “可惜我没有拍照存证。”他笑着俯身亲亲她的额头。“早,美人。”
  她难为情死了。“早。”咕哝一声,她再不敢看他。“让路,我要下床。”
  “遵命。”
  他系着腰带以下的部分,不知是否也光溜溜?呵惜她没胆子瞄一眼。
  “你有没有多一件浴袍?”她淋浴时,他在门外问道。
  “有。干嘛?”
  “那好。因为这件我需要穿着。”
  “你的衣服呢?”
  “你只帮我脱了一只袖子,所以全成了梅甘菜了。”
  “我还脱了你的鞋子和臭袜子。”
  “我的袜子才不臭。你若闻到味道,是你靠我的脚太近。”
  “脚臭,袜子也臭,一样。”
  “哦,差多了。脚的气味是人体自然体息,你闻过,应辨得出自然气味与臭味的不  同。”
  “去你的,谁去闻你的脚,研究它的气味?”
  他哈哈笑。“谢谢你,小曼,你真体贴,可见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吗?
  “臭美。你早上起来忘了照镜子。”
  “哎,我们新婚头一天就拌嘴拌得像老夫老妻,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她开门出来,好对他瞪眼睛。
  “谁和你新婚?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拌嘴。你不穿你的衣服,要如何出门?”
  “绉兮兮的怎么穿出去?给人看了,以为我穿着衣服和你在床上打滚。”
  “那你永远不走了?赖在这?”
  “夫仰妻养,据说是当前时尚。别担心,我已打电话叫百珍等一下替我拿套干净西  装来。”
  她睡得那么沉?什么都没听见。
  “百珍?”
  “你见过她,在……”
  “我记得我在哪见过她。”她的脸孔和声调都突然变冷。
  任他多么热心为善,义行可嘉,男人就是男人,不脱风流本性。
  令方怎会看不出她的改变?他不忧不急,反而满心欢喜。
  女人表现出嫉妒是好事,表示她在乎、在意。不过是指为其所爱的女人。对象不对  ,便会教人吃不消,逃之夭夭都来不及。
  越认识安曼,越了解她的心性为人,他越倾心钟情。此女子才貌内涵兼具,世间少  有。
  和她在一起,斗嘴也充满趣味。
  最重要的是,她愿意不计回报,没有条件的关怀别人,帮助别人,毫无犹豫的付出  。
  安曼找了件大T恤,一条松紧腰带短裤,要他换下那令他看来不伦不类的浴袍。
  他换衣服时,她去看女孩们。
  她们在厨房。珊珊在烤吐司。小咪原本好好坐在餐桌旁边,看到安曼进来,倏忽溜  到桌子底下去。
  嘿,真像碧芸说的,除却珊珊,其余人等地一概视为坏人。
  安曼也不勉强非要她出来,若无其事走到流理台旁边。
  “哪来的吐司?”
  “芸姨买的。”
  碧芸?“她几时来的?”那个人不睡到日上三竿,很少离得开床。
  “冰箱空空如也,我打电话告诉她,我们饿得眼冒金星。她买了两大条吐同和二十  个茶叶蛋来。”
  买这么多茶叶蛋,这个碧芸。
  “她人呢?”
  “回去睡觉了。”珊珊咧齿一笑。“她夸赞我聪明伶俐。”
  “你把她清早从床上挖起来买早点,她还夸你?”安曼啧啧称奇。
  “是啊,因为我没有打扰你和老爸的连床好梦。”
  安曼不禁气结,及差红了脸。
  “坐嘛,妈咪。芸姨还买了十套烧饼油条,豆浆我倒出来了,在桌上的茶壶里。不  过烧饼油条我和小咪各吃了两套,茶叶蛋还有很多。我们只吃了四个。”
  安曼光听就饱了。
  “吃了这么多,你还在烤吐司?”
  “啧,妈咪,你以为我是小猪吗?吐可是烤给你和老爸的。”
  “那你不必烤了,已经烤好的给他就好,我不饿,我吃不下。”
  “不行呀,妈咪。早餐是最重要的。不然你喝豆浆好了。豆浆很营养,含有丰富的  ……”
  “好,好,我喝豆浆。”
  安曼才要走向餐桌,令方进来了。
  T恤虽无男女之别,人人可穿,但毕竟是她的,又作了那个怪梦,她不禁多打量他  几眼。
  非但不怪,他越发魅力四射,性感得要命。短裤底下那双腿,比她的还要修长、迷  人。
  “我看,有人想拿我当早餈。”他说。
  安曼赶快把目光移开。“我可不想消化不良。”
  “我有说是你妈咪要把我当早餐吗,珊珊?”
  “我没听见丫。”
  他们互和眨眨眼。安曼看见了。
  “怎么?你们俩同时得了眼疾吗?”她没好气道。
  令方呵呵一笑。
  “小咪呢?”
  安曼朝桌子底下努努嘴。
  令方蹲下去,发现小咪斜着脑袋,竖着耳。不过突然看到他,她马上垃起衣服盖住  脸。
  他若有所思微微一笑,站起来。
  “我没看见小咪丫。谁把她藏起来了?”
  安曼和珊珊互相对望,都不明白他用的是哪一计。
  “她如果不和我们大家在一起,她的恐龙爸爸再来,我们就没法帮她,只好让她被  带走了。”
  “你如此威吓她,和她那无赖继父有何不同?”安曼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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