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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伊鲁都思汗-第13章

小说: 伊鲁都思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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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死你了,除了你,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是。阿!所以我才会瞎了眼。”枇珈迷赌气地大叫。

“别说这种气话,你的眼睛会好的。”伊鲁都思汗柔声安抚。

“我头好痛,我想休息了。”枇珈迷双手捂着疼痛欲裂的太阳穴。

“也好,别想那麽多,等你完全康复,我护送你回宫。”

“伊鲁公子,我人平安无事,我不想报仇,请你不要伤害阿妹。”

“你太善良了,鄂密尔也是,所以你们才会不约而同中了牟羽迷的奸计。”

“别再说了,我知道我们都不如你聪明。”枇珈迷撇着嘴说。

“我去接神医了,你乖乖睡一觉。”伊鲁都思汗弯身亲吻她的鼻尖。

当她听到他飞快走出去的脚步声,她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出现空虚的感觉,她渴望那个吻不是落在鼻尖,而是落在她的……唇上,好羞人哦,她怎么会有这种渴望?屋里好热,她想到屋外走走。

这时,乌德利正好从若羌城买了食物回来,他还背了一张椅子回来。

神医家里实在太简陋了,两张床,一张给枇珈迷睡,一张是杨影睡。神医坐在轮椅上睡,他睡唯一的一张椅子,大汗命令他睡的,而大汗自己则坐在地上睡。

他看了不忍心,虽然他是牵着小毛驴去若羌城,不过小毛驴身上驮满了食物,所以他只好自己背椅子。

椅子不重,不过沿着狭窄的山壁走回来时可是险象环生,幸好老天看在他忠心耿耿的分上,让他安然度过。

同一个时间,杨影也回来了,她故意到奶奶的墓前去陪爷爷,不过一看到伊鲁公子不在,很不高兴。跪在奶奶坟前,她一直向奶奶祈求,伊鲁公子回来时正好替枇珈迷收尸。可恶的奶奶,居然没照她的话做,把枇珈迷带到地狱里。

看到枇珈迷摸索着走出屋门,杨影故意坏心地伸长脚,想绊倒枇珈迷。孰知害人不成反害己,被枇珈迷一脚踩个正着,而铁勒女孩都穿三寸跟的靴子,被踩到可不好受,杨影痛得大叫:“哎哟!”

枇珈迷连忙道歉。“对不起,踩痛了你的脚。”

“瞎子!你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杨影恼羞成怒。

“她现在的确眼睛看不到路。”乌德利停下手边的工作,幸灾乐祸。

“臭老儿,我又没跟你说话,去干你的活去。”

杨影气急败坏。

“我打算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把小毛驴身上的东西搬进屋。”

乌德利不从。

“我命令你现在就搬!”

杨影火冒三丈。

“不搬,要搬你自己搬。”乌德利扶着枇珈迷坐到屋外的大石上。

“你家公子欠了我一份人情,你替他还,是天经地义的事。”

“公子是欠神医,又不是欠你,再说你从头到尾就想阻止神医救人。”

“我哪有!你血口喷人”杨影像被捉到辫子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我们一起对真主发誓,说谎的会被石头雨打死。”

“我才懒得理你。”杨影气呼呼地摔门进屋。

“乌德利,谢谢你替我解危。”枇珈迷衷心地说。

“枇珈迷,你要当心,这又是一个牟羽迷。”乌德利忠告。

“我应该去跟她解释清楚,我对伊鲁公子只有感激,没有感情。”

一声拉长了尾音的叹息从乌德利干涩的嘴唇吐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虽然大汗曾命令他不准把求神医的细节说给她听,但乌德利认为,不说不行,枇珈迷看起来柔弱,可是只要她认定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执着。

就拿那个坏心的牟羽迷来说,他不信枇珈迷不知道自己的阿妹心肠不好,只因为她是她的阿妹,血浓于水,她对她宽容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乌德利毫不客气地说:“你的心比你的眼睛还要瞎!”

“乌德利……”楷珈迷颤着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别再骗自己了,你明明喜欢公子。”乌德利倚老卖老地说。

“不,我配不上。”枇珈迷尴尬得脸色泛红。

“你是担心眼睛不会好,所以才不敢承认,对不对?”

“我不想成为伊鲁公子的负担。”

“你别担心,就算你一辈子看不见,公子会做你一辈子的拐杖。”

“他那麽尊贵,是蒙古大汗,他不可能对个瞎子一辈子情有独钟。”

“弱水三干,公子只取你这一瓢饮。”乌德利郑重地说。

“我听人说蒙古人一夫多妻,而且蒙古人每占领一城池就蹂躏女人。如果城主的女人貌美如仙就会成为领军大汗的众妻之一,是不是真有此事?”

“是。”

乌德利点头,不过他补充说:“但并不是每个大汗都会那麽做,大汗出征不下百次,可是他迄今尚未娶妻,我不否认大汗玩过战利品,不过他对你的深情,足以让我相信,除了你,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乌德利仁厚的声音跟疼爱她的萨满爷相似,枇珈迷不由自主地吐露出心事。

“大汗俊美又英勇,我没有信心能赢得他全部的爱。”

“你早就赢得大汗全部的爱了。”乌德利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拍了拍枇珈迷的手,亲切地说:

“为了你,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求神医破誓医治你,他在日炽夜寒的状况下跪了三天三夜,忍受各种羞辱。其实大汗要绺,根本不需要苦苦追求,有三万蒙古大军驻扎在铁勒边境,只要大汗一声令下,不只你,连整个铁勒都是大汗的囊中物。”

一朵朵幸福的花朵仿佛在枇珈迷心中开放,她感动得说不出话。

“枇珈迷,我并不是要你为了铁勒的安定而嫁给大汗,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你在大汗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乌德利开玩笑地说:

“如果我是你,有这么样一个男人深爱我,我会马上投入他的怀抱。”

正文第七章

“伊鲁?”枇珈迷羞赧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温柔。

“枇珈迷,你叫我有事吗?”伊鲁都思汗坐在乌德利新买的椅子上。

“你睡着了吗?”乌德利最后一句话在枇珈迷心中萦回不散。

“如果我睡着就不会应你的话了。”伊鲁都思汗感到枇珈迷今晚有些奇怪。

“你睡不着足不是因为不习惯在椅子上睡?”枇珈迷小心翼翼地问。

“我怕眼一闭,张开之后就看不到你了。”伊鲁都思汗蹑足来到床前。

“你可以过来跟我一起睡。”枇珈迷鼓起天大的勇气说。

“你邀我上床吗?”伊鲁都思汗差点就跳上床。

“如果你不嫌挤,就上来睡。”枇珈迷将身子往里移了移。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伊鲁都思汗看傻了眼,她是来真的。

“知道,除非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枇珈迷咬了咬唇,深怕他不上床来。

为了控制双手不乱来,他将双手压在头下,直盯着上面,沙哑着嗓子说:

“我当然想,我已经想了四十天,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骗人!你那时不知道我是枇珈迷,根本不可能对我有意思。”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的蓝眼睛,不信去问乌德利。”

“万一我的蓝眼睛永远无法睁开,怎么办?”枇珈迷语气透着担忧。

“别担心,神医说你明天就能见到太阳了。”伊鲁都思汗侧过身子,一手拄着床,一手无法抗拒地安抚她噘翘的红唇,五根手指轮流画过红唇,真是柔软,他的心一阵阵发热,好想品尝她唇齿罩的味道……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缩回手,偷偷地放在鼻前吸闻,虽然没有味道,那是当然的,她不可能吃完东西不抹嘴,不过他幻想着有茉莉花的香味,香彻心扉。

这时她忽然一声咳嗽,他像在饭前偷抓了一块肉的小孩赶紧把手藏起来,一想到她根本看不见,他无声地嘲笑自己。

枇珈迷屏住呼吸,她还以为他会吻她,她的手藏在被子下发抖,等了好久,希望还是落空,她不知道他为什麽不采取行动?

她不够迷人吗?也许吧,他最喜欢的蓝眼睛缠着布条,要到明天才能见到他,但她等不及了。

她要勾引他,用她的身体。她想开了,如果因为担忧以后只是他众妻之一,而封闭自己的身心,还不如趁着他深爱她的时候,像只贪婪的蜜蜂不断吸足他的爱,直到他厌倦她为止,至少她曾经拥有过他,这样就可以了。

慢慢来,别着急,她告诉自己,今晚她一定会成为——他的女人。

先从无关紧要的话开始说起,缓和紧绷的神经,枇珈迷轻问:

“伊鲁,你为什麽不对我说,你为我做了那麽多的事?”

“我要把乌德利的舌头剪掉!”伊鲁都思汗如被刺伤般恨声说。

“乌德利是你老师,你要尊师重道。”枇珈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话。

“现在是出兵,乌德利是属下,我是大汗,他违抗军令。”

“你若敢对乌德利不好,我就不跟你好。”

不要乌德利说,是因为伊鲁都思汗不要她是以报恩的心情对他好,他要她发自内心深处爱他,一如他全心全意地爱她,不是为了王位,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爱就是爱,一旦有了附带因素,爱就变得很俗气,就像鄂密尔爱枇珈迷,结果却娶了牟羽迷,他觉得很不屑。

“我不要你因为感恩图报而对我好。”

“我早就想对你好,可是我当时有婚约,我不能不守贞。”

“听到鄂密尔结婚的消息之后,你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我好。”

“那时我没自信,一来怕自己眼睛不好,二来怕蒙古人一夫多妻。”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大可放心,你的眼睛会好,而我只会有一妻。”

松了一口气,楷珈迷身子蠕到伊鲁都思汗身旁,倚偎地撒娇。“乌德利虽然违背你的命令,但他的话让找恍然大悟,我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刁难你,惹你生气,其实我是想掩饰心中的不安。”

“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这一次。”伊鲁都思汗宽恕地说。

“伊鲁……还是我应该叫你大汗?”枇珈迷甜腻地问。

“只要你喜欢,叫我相公也行。”伊鲁都思汗浑身像被火球滚过般。

“讨厌!我们还没有婚约!”

枇珈迷像只害羞的地鼠想钻到他的身下躲藏。

“你靠我靠得那么紧,以你的道德标准,想不嫁我都不行。”

伊鲁都思汗大口喘气,他凝望着身旁的女人,一个很大的疑问掠过他热得滚泡的脑海,她是他认识的枇珈迷吗?那个拘谨矜持的枇珈迷吗?

她的容貌和声音显然是枇珈迷,但她的动作则完全不是。

这么热情大胆,虽然让他有些惊愕,不过他喜欢,他想他今晚会大丰收。

枇珈迷失笑地说:“没错,你若是敢不娶我,我就跟你拼命。”

“你今天晚上吃了什麽?”

“我想吃你。”

“老天!你是不是体内还有余毒?”

“好棒……”

枇珈迷发出愉悦的浅叫声。

“你在勾引我!”

一声巨大的乔咽口水声从伊鲁部思汗喉结传出。

“你不喜欢吗?”

“喜欢,不过我怕会喜欢过头。”伊鲁都思汗哑着声说。

“神医,你怎么还没睡!”乌德利像被吵醒似地压低声音问道。

“你怎么也还没睡!”神医反问,两个老人的声音有着同病相怜的意味。

“我想起我年轻时的风流史。”乌德利自我陶醉地说。

“我也是,我想起我老伴。”

神医回味地说。

“我年轻时是个万人迷。”乌德利大言不惭地吹嘘。

“我不一样,我只专情我老伴一个。”神医发出含蓄深情的笑声。

“我锐不可当,常常让女人在床上求饶。”乌德利比卖瓜的老王还会自捧。

“我不一样,我是向我老伴求饶。”神医甘拜下风地说。

“这么说,神医的老婆比枇珈迷还骚!”乌德利怪笑一声。

“她每次一叫,左邻右舍都会抗议。”神医嘴角泛起甜蜜的苦笑。

“要不要到外面看月亮?”

乌德利听到室内好像要开始第二回妖精打架。

“好啊,咱们去陪那可怜没人要的嫦娥。”神医自我安慰地说。

听到枇珈迷吵人的淫叫,杨影捂着耳朵冲出去。

在那张属于她的床上,应该是她在呻吟,应该是她在陶醉,应该是她的男人,却被那个臭瞎子霸占,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想要回她的床,她的呻吟,她的陶醉,她的男人,换臭瞎子尝尝半夜一个人在阿尔金山上游荡的滋味。

寒冷的夜风包围着她的身体,她的心比寒风更冷,她虽然没亲眼看到伊鲁公子英勇神武的模样,但光是臭瞎子的叫声就让她心神荡漾,她感到自己的两腿之间有暖暖的湿意,强烈的渴望使她浑身奇痒难受……

谁来?

谁来安抚她寂寞的身体?她想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突然一只粗壮的手抱住她的身体,另一只粗壮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到地上,双腿跨坐在她身上,如巨人股的阴影笼罩着月光;那是一个全身檬黑,只露出两个眼洞和一个嘴洞的壮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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