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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预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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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叫你越快回家越好。”他声音迷糊,就要入睡。

“我省得。”

“严教授说,报告毋须广泛,但求深入,你个人的观感最重要。”

萼生在检看关世清的行李,“天,你把红外线摄影镜头都带来了。”

阿关得意洋洋,“老价钱置的玩意见,怎么舍得不带,拍一些珍贵照片,配你的文章。”

“海关没有质问?”萼生郑重地问。

“他们哪里识货。”

“阿关,我不认为如此,你不应低估他人智能。”

“可是他们没有问题,任我通过。”

“我们不需要这么严重的器材。”

一阵鼻鼾回答了萼生的问题。

“阿关,阿关。”

巳经像猪一样的睡熟了。

不管怎么样,猪不远万里而来,专为了看她。

二OO四年又如何,女性将永远为对方一点点小动作感动。

萼生并没有把阿关当作她未来配偶、那似乎是相当遥远的事,她父母十二分迟婚,在人生路上足足走了一半才相遇,双方采取温和文明的姿态,凡事有商有量,萼生印象深刻,决定效法。

再过十年方论婚嫁未迟。

或是索性不论亦无关系。

她倒在另外一张床上,用手臂枕着头,看着天花板沉思。最好那个人不扯鼻鼾。并且,会逗她笑。

要求好象很低。

笑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笑,生活朴素些无所谓。

陈家一直充满笑声,父母不但幽默,迹近滑稽,从不扳着面孔做人,什么都能大而化之。

芝麻绿豆,都拿来取笑。

真是欢乐之家。

关世清十岁八岁时上陈家来玩,他胆小,一直说不敢看恐怖电影,陈伯母便叫他用手蒙住双眼,与萼生并排坐一起。

半晌,陈伯母要拨开阿关的手,他死不从命,过一会儿,发觉声响一点也不可怕,他偷在指缝张望,原来萤幕上播放的是迪士尼最美丽的动画制作幻想曲。

关世清一直被取笑了十多年,永不超生。

萼生微微笑。

东西两岸都有她矜贵的回忆。

“在想什么?笑咪咪的。”

没想到阿关已经醒来,鼻鼾已经停止,他正看着她笑。

“在想我同你有多幸福。”

“何以见得?”关世清诧异。

“你不晓得这里的年轻人有多向往西方社会的生活。”

“可是我同你何尝不需要为生活挣扎。”

“一年买汽车,三年买房子,打工赚大钱,直通理想路,不算挣扎了。”这是他们一贯的想法。

关世清搔搔头皮,“那么,为什么至今我还住在父母家的地库里?”

萼生可逮住机会了,拍着手说:“因为你蠢。”

关世清起床刮胡髭淋浴,熟不拘礼,一边说:“自飞机场出来,一直到酒店.所见到的女孩子,一个个美如蜜桃,会不会是挑选过,不合格不准做事。”

萼生心一动,有什么稀奇,卖相好当然全世界占使宜。

“明天有什么计划?不如我们”

“明天我有事。”

“不管什么事,道义上你都非让我参加不可。”

“我到乡下边陲地带探亲,你也去?”

“难不倒我,你能去我就可以去。”

关世清换上干净衣决,看上去真是一表人材,若果真要挑剔,可以说阿关太过单纯健康,整个人如一张白纸,而男人最动人的魅力来自生活的经历与沧桑,一分不经意的寂寥与憔悴。这些,阿关都欠奉。


  







预言五





况且,两人一起长大,他的事,她几乎知道得比他还要清楚,丝毫神秘感都没有,也十分乏味。

除外,阿关没有缺点,他百分百是个好青年。

“我们去找间精采的饭店大嚼一顿。”

可惜老刘不在,萼生蓦然想起这个人,他爱吃,又老马识途,一定可以带路。

现在,他们只能在酒店附属的上海菜馆用膳。

关世清已经非常满意,叫的菜足够八人用,什么醉转弯、烤麸、清炒虾仁、锅塌鱼、毛豆素鸡、辣子鸡丁……幸亏这一对年轻男女食量惊人,手挥目送,居然也吃了大半。

萼生一边吃一边挂住两个人,母亲,与刘司机。

她不住觉得滑稽,这两个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偏偏萼生认为他俩会对这桌菜赞不绝口。

签帐的时候,阿关问:“可不可以开公数?”

萼生瞪他一眼,“什么公数会供伙计这样吃法?”

“那么我来请客。”他取出信用卡。

老好关世清还是老好关世清。

那天晚上,他俩共寝一室,相安无事。

阿关说,“香江仍然同传说中七彩的香江一模一样。”

萼生不敢苟同,壳子固然不见有异.但是精魂大有出入。

大早电话就来了。

萼生扑过去接,已经来不及被阿关捷足先登。

一声喂,萼生将他的手打开,给他老大的白眼,同时问对方:“哪一位?”

“车子已经到了大门口。”是刘大畏。

“马上下来。”萼生放下电话。

关世清问:“谁?”

“你干吗听我的电话?”萼生光火,“谁给你这种权利?”

“我下意识侵犯了你的私隐,对不起。”阿关鬼叫,“那是谁嘛,何用如此紧张?”

一言提醒了萼生,真的,又不是什么要人,有啥好顾忌的。

别人要误会,让他误会好了,何用在乎,萼生的性格也颇为自由散漫,最不喜解释。凡有人看不清事实,那纯粹是该人之损失,与她无关。

缘何紧张?

忽然,萼生明白了,她一向不在乎,是因为那些人不值得她在乎,她根本看不起那些人,从头到尾不屑,凡事必有例外,她已把刘大畏视作朋友,他如何看她,她认为重要。

萼生连忙刷洗更衣,抢过手袋,同关世清说:“限你十五分钟到大门口,逾时不候。”

她在楼下看见刘大畏,朝他点点头。

刘大畏神情冷冷,问道:“睡得可好?”

萼生刷一声把脸拉将下来.厉声问:“什么意思?”

小刘吓一大跳,只得噤声,也没有笑容。

萼生朝他吆喝:“还不陪我去买干粮。”

刘大畏指指车厢后的大包小包,“都替你办妥了。”

萼生脸色稍霁:睑等齐了人立刻上路。”

关世清很快也下来了。

萼生见他手上提着器材,便说:“我劝你不要把它们带出去。”

“放在酒店房间里我不放心,”阿关非要大展身手不可,“就这辆车?”他已经坐到司机旁边去。

萼生只得任他。

刘大畏已经开动车子.

阿关很活泼地说:“司机,沿途介绍一下风光如何?”

小刘一声不发。

不到三十分钟.关世清已经打起盹来。

这一次,小刘抄近路,路程足足缩短一半,萼生心中暗骂,原来上次他走大回环,故意骗车资,世风日下,倒处都是江湖客,害她累得半死。

一言不发,闷足个多小时,最愉快的反而是阿关,一直睡,十分愉快。

这次,仁屏阿姨一早在门口等他们。

“你又老远赶来作甚?”

萼生上去紧紧搂住她,“阿姨,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

阿姨双眼润湿,一时无言。

坐下萼生便开门见山:“阿姨,我来是问你一件正经事。”

“你说,你说。”

“外公的公寓房子可是判了给你?”

“是,一点没错,一九九九年外婆去世,房子正式属我所有。”

“阿姨,你为什么不入住?拿来卖掉也好,生活舒服点。”

岑仁屏一怔,忽然微笑起来,像是听到天底下什么最有趣的事一样,边摇着头。

萼生纳罕,这里边,难道还有什么文章?

“萼生,你不大明白我们这里的规矩。”

“阿姨,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萼生,你肯这样讲,我已经感激不尽。”

正讲到要紧关头,关世清进来打断话柄,“萼生,乡村风景迷人,我到那一头去拍点照片。”

萼生没有回头就不耐烦地扬扬手示意他走开。

阿姨会心微笑,这才是萼生的男朋友吧,他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独独将他呼来喝去,可见是另眼相看。

“阿姨,请你讲下去。”

岑仁屏简单地说:“房子早已租了出去,此刻的住客是新加坡的个小厂商。”

“啊,”萼生宽慰地说:“租金理想吗,每次合约为期多久?每期加几多巴仙?”

岑仁屏又笑了,“萼生,在本市,一般市民无权将楼宇私自出租给房客。”

陈萼生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岑仁屏索性同她说明白了,“除非是外商公司购置的物业,否则,一般业主首先得把房子租给政府,然后由政府转租出去。”

萼生要过一会儿才消化,渐渐听出跷蹊,“政府向你租算多少?”

“一年三百元。”

“政府租出去,又算多少?”

岑仁屏再笑,摇摇头,“不知道。”

萼生跳起来,“差别甚巨吧?”

“缴税是国民义务。”岑仁屏得体地结束这一个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萼生忽然听到清脆的啪啪两声轻响,像是有谁燃烧小鞭炮,她起了疑窦,不由得站起来。

阿姨也惊异,“什么事?”

只见刘大畏先推开纱门进星,面色铁青,见到萼生,才松口气。

跟着蒋午昌一腿泥斑也奔进来,“妈妈,是枪声。”

电光石光间,萼生尖叫起来,“关世清!”

刘大畏即时明白了,立刻吩咐岑仁屏母子:“两位留在屋里;关上门,不要管任何事,陈萼生,你跟我出去看看。”

萼生一颗心似要自胸膛跳出来,事实上她要用力按住心口,一边她又觉得胃液到处惊恐地窜动,才走到小路口,已经忍不住呕吐起来。

刘大畏见她如此吹弹得破,摇头叹息,“你留在这里,不要走了。”

“不,”萼生勇敢地说:“他是我的朋友。”

刘大畏大力拖她的手,“那么跟我来。”

他似平非常熟悉这一区的地形,连奔带跑来到小路尽头的一处山岗。

萼生一见到一列灰锌铁的营房,就明白了。

关世清一定是误闯禁区,这分明是人家的机密要地,这该死的人,做事不用脑。

他俩还没有开口,才现身,已经有制服人员应声而出,萼生一抬眼,进入眼廉的竟是明晃晃的刺刀步枪。她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何曾识过干戈,脑袋轰地一声,炸成真空,睁大眼,张着嘴,不能动弹,这还不止,双腿忽然软绵绵,一点劲道也无,身躯渐渐滑落。

耳畔似有小小声音同她说:陈萼生,现在你知道恐惧的滋味了吧。

她茫然不知所措。

刘大畏此时硬生生把她扶住在地,不让她坐倒,并反与制服人员理论。

萼生吓得出窍的灵魂渐渐回归,虽然金星乱冒,双目已能视物,只见军人已经收回步枪,对他们说道;“该人手持无线电通话器,红外线摄影机,神秘在这一带留连,行动诡异,分明是可疑人物,有所企图,行藏暴露后又慌忙逃跑,现已被拘留。”

陈萼生忽然听得自己叫起来:“他是无辜的冒失鬼,请你释放他,他是外国人,他持外国护照。”

此言一出,萼生马上知道她讲错了话。

只见年轻的军人眉头一皱,厉声训道:“我国采用属地原则,凡在我国境内犯罪,无论是外国人,无国籍人,都受我国法律管辖!”

这时,刘大畏拉一拉萼生.示意她走。

萼生还不明白,“不能撇下关世清。”

刘大畏同他使个眼色,萼生半被逼地离去,急得泪流满面。

刘大畏说:“还不出城去通知领事馆与你的外国朋友帮忙。”

一言提醒梦中人,陈萼生不得不渐渐镇静下来,一切由她而起.是她把阿关拉下水,她非替她想法子不可,于是擦干眼泪。

“我先向阿姨话别。”

刘大畏也有点佩服她,颔首道:“快,别连累他们。”

萼生只与阿姨拥抱一下就告别。

蒋午昌要送出来,被她赶回屋去。

午昌只得指指手腕,他已经戴着那只米老鼠表。

萼生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留下这只手表时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人。

一切大错均在刹那间铸成,在车中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要大力拧自己的腿,可不是觉得痛。

一见到电话萼生便跳下车,头一个号码拨给美新处史蒂文生。

那洋人一听详情,即时呻吟:“老天,这下子可麻烦了。”

萼生说,“拘留也只是四十入小时,获释后再从长计议吧。”

“陈小姐,你还执迷不悟?这里不比我们的规矩!拘留期间可长呢,刑事拘留期可长达三个月!”

萼生一听,头上犹如被浇了一盘冷水,牙关打战。

半晌,她说,“快替我找律师”

刘大畏已经抢过电话,“我们现在正在出市区途中,请你代为知会领事馆人员,我们稍后见。”说完他挂断电话,“上车。”

“为什么不让我找律师,”

“陈萼生,你听我讲好不好,动不动找律师,这里要到检察院查完交法院审讯时才准聘请律师进行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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