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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狂情暴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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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三遍了,你还敢来问我有什么吩咐?简直是废物一个,就知道偷懒、打混,再不给我精神些,就罚你明日一天不许吃饭!”静芝喧宾夺主地责骂起兰欣。
“静芝姊姊,别再说了,你不是才嚷着口渴,想喝茶吗?”另一名坐在大厅上的女子——…贞仪格格,出声替兰欣解围。
“是呀!”静芝冲着贞仪讨好地一笑,这才又转过头,没好气地对兰欣道:“看在贞仪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还不快去备妥茶水来侍候?杵在那儿像个死人一样!”“是。”兰欣低着头,应声后离去。
“我说宣瑾哥哥,你做什么找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丫头在房里侍候?不如把这死丫头交给我,让我好好调教、调教她,保管她没胆再敢打混偷懒!”静芝原本的出身不高,后来虽然被接进王府,也只是同徐奶娘住,开口闭口刻薄不说,还十分粗鄙。
宣瑾听了也只是淡淡地笑,没做什么表示。
不一会儿兰欣手上捧着茶盘走进大块。
“先给静芝格格倒茶吧。”贞仪体贴地吩咐兰欣,她知道静芝器量狭小,最恨下人们不看重她,若依序倒茶,恐怕静芝又要藉题发挥,又骂兰欣出气。
兰欣顺从地先过去给静芝倒茶,她将茶盘搁在小几土,取出茶杯放在静芝桌前,上前给静芝倒茶时,静芝身上甜腻浓郁的花粉味儿,突然惹起兰欣胃部一阵翻腾,她手上一个不稳……
“要死了!你道贱丫头!”茶水倾倒在静芝裙子上,静芝反手就甩了兰欣重重一记耳光。
当场,贞仪被静芝的暴戾吓得愣住,宣瑾则是面无表情地袖手旁观这一幕。
“对不起……”鲜血倘下兰欣的唇角,她仍一个劲儿地道歉,还掏出腰带里的布帕,想为静芝擦拭。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静芝嫌恶地拍掉兰欣的手,指着兰欣的鼻子痛骂。“死丫头!刚才我不过念了你几句,你就拿茶水来泼我!”
“我没有……”兰欣摇着头,百口莫辩。
“住口!你还敢顶嘴……”静芝扬起手,眼看又要给兰欣一记耳光,却被贞仪捉住手。拦了下来。
“有话好说,别生气啊!”贞仪好言相劝。“静芝姊姊,你这衣裳都泼湿了,正巧昨日额娘差人送了几件新衣袋到我房里,不如你和我回房里去挑件喜欢的换下,免得着凉了。”
“那……那多不好意思!”静芝的怒气旋即化为喜悦。
贞仪是怡亲王府中唯一的格格,受宠爱自然不在话下,吃的、用的、穿的,全是第一流的货色!
“你就别同我客气了。”贞仪温婉地微笑。“咱们快走吧,否则你真要着凉了。”
“那好吧!”静芝心底虽然窃喜,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她转过头,又骂了兰欣几句。
“今天的事我就不同你计较!改天要是做事再这么不经心,就不是赏你几个耳刮子便能做罢的!”静芝转过脸,嗓音娇嗲温柔了起来,在宣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看到他同自己微笑,才心满意足地挽着贞仪的手离去。
静芝和贞仪走后,兰欣仍然楞楞地杵在原地,唇角的鲜血已经凝固,挂在她苍白惨澹的小脸上分外明显、刺目。
宣瑾面无表情地盯注她半晌,之后,不发一语地转身进入内室。
兰欣又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才神色木然地跟在宣瑾身后回到寝房。
走进内房,她看到宣瑾已经坐在炕上。
“过来,侍候我脱鞋。”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地命令她,方才的事,就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兰欣走到炕边,蹲在地上,沉默地为宣瑾脱鞋。
宣瑾眯起眼,盯住兰欣苍白、缄默的神情,突然冷冷地开口说道:“现在你知道下人跟主子的不同了?只要你是下人,一旦犯了错,要打要骂都随主子高兴。”兰欣没因为宣瑾这番话而有任何反应,她仍然低着头,沉默地为宣瑾脱鞋。
突然地,宣瑾捏住她瘦小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你心里怨恨静芝?”他审度她的眼眸,徐徐地问。
“没有。”兰欣敛下眼,避开宣瑾灼痛她的目光。
“是吗……”他喃喃低语,拇指移到她凝着血块的唇边,几乎是温柔地为她擦拭唇角的凝血。
宣瑾轻柔的抚触,摩酸了兰欣的心,她抬起眼,水盈盈的秋眸无言睇向他……
“上我的床来,你的待遇立刻不同。”几句话,打破了眼前的迷障。
兰欣倏地挣离宣瑾的手,别开脸,避开他拇指勾情的摩触。
先是温柔的挑情,按着开出露骨、伤人的条件……宣瑾理所当然的语气,又再一次挫伤了兰欣的心。
他张狂炽燃的怒气施加在兰欣身上,毫不留情。
兰欣的默然相对更教宣瑾冷凝了脸。
“不吭声是吗?”他上前一步,捉住兰欣的手臂,粗暴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拖出房外。“出去!”
宣瑾的俊脸明显地扭曲,他捏紧手中纤细的柔臂,力道失控得几乎要捏碎她!
“刘平!给我传喜雀进房侍候!”他大声呼喝侍候在门外的刘平。看到兰欣脸色倏地惨白那一瞬,宣瑾邪佞得意地笑了。“你现在改变主忘还不迟!”回答宜瑾的,依旧是兰欣的缄默。
宣瑾咬牙,使劲儿把她抛甩在房门外冷硬的地上,粗暴的程度看得刘平目瞪口呆!
刘平侍候宣瑾多年,从没见贝勒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贝勒爷向来冷傲,喜怒不形于色,何况是针对一名小小的侍婢!
“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去召喜雀进房侍候!”宣瑾的怒气波及刘平,吓得刘平赶紧拔腿奔逃到烟水阁去传人。
“起来!”他转向兰欣,神情冷戾。“今晚你就在门外守夜,好好听清楚别的女人是怎么侍候我的!”他残忍地打击她。
而跌在地上的兰欣却没有任何功静,她仍然维持僵硬的趴姿,似乎无动于衷。
宣瑾眯起眼,握紧了拳头,怒声斥喝着:“我叫你起来!”兰欣终于动了一下,然后屈膝跪在地上,扶着墙慢慢站起,却仍然背着宣瑾,不肯转身。
“谁教你背着主子听话的?”宣瑾冲动地上前拉住兰欣的手臂,粗鲁地把她拽向自己,他顿时愣住。
兰欣雪白的额头上多了一道拇指宽的伤口,还汩汩流着浓稠的鲜血,染红了领子到前襟的部位。
“你……”、宣瑾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探出手,下意识地想察看她额头上的创伤,兰欣却转头避开宣瑾的碰触。
宣瑾目光一闪,一抹酝怒不受控制地掠过他眸底,他不觉捏紧手中的柔臂,却发现兰欣正虚弱得不住地颤抖。
不再多说,宣瑾立刻打横抱起兰欣,走回房内,安置在炕床上。
“你……贝勒爷。你刚才吩咐过,要我守在门外的”兰欣的眸光仍落在别处,不愿看他,将他拒之千里。
“闭嘴!”宣瑾单手压住欲起身的兰欣,另一手正忙着用干净的白绢压住她流血的伤口,兰欣的不领情让宣瑾又是一阵恼怒。“你想守门,等裹好了伤再说!”
“我可以自己来,不必劳烦……”宣瑾凶恶地瞪了她一眼,泄恨似地用力扯开她的前襟……
“贝勒爷,不要……”直觉宣瑾是要侵犯自己,兰欣惊恐地抓住他撕扯她衣衫的大手。
宣瑾反握住她一双冰冷的小手。
“怕什么?今晚我没兴致吃你!”他冷冷地道,大手却极温柔地搓揉兰欣冰凉的小手,似乎试图在搓暖她。“你身上这件沾了血衣棠看了碍眼!”他僵硬地解释。
而兰欣却因为宣瑾温柔的举止而有种感觉……他要她换下沾血的衣棠……是怕她着凉。
曾是错觉吗?兰欣怔怔地望着宣瑾的眼,而这次却是他避开她的目光。
按着宣瑾替她上药、包扎,命令她吃下一堆珍贵的药丸,口气仍然专横、霸道,举止却小心、温柔。
兰欣傻傻地听任他摆布,他待她这般的温柔,软化了她怕他、抗拒他的心……“贝勒爷,喜雀姑娘到了。”门外刘平的喊声,打破了统罩在屋内的迷思。
回到现实,兰欣退开宣瑾按着她的温柔手臂,又封闭起自己方才不自觉泄漏的情感,只想离开这张宣瑾与侍妾们温存的炕床。
“上哪儿去?”宣瑾铁臂一紧,将兰欣锁回怀里,牢牢地嵌在他胸臂间。“今晚你哪儿也不许去!”兰欣抬眼望他,清柔的大眼凝着几许忧郁。
“可是,您和喜雀……”
“刘平,送喜雀回烟水阁,今晚不需要待寝了!”宣瑾沈遂的黑眸与怀里人儿的翦水双瞳深深交缠,一瞬也不曾移开。
门外又恢复悄静无声,刘平显然已送走了喜雀。
宣瑾俯首吻住兰欣嫣红的菱唇……
“贝勒爷,不要……”兰欣轻轻推着他,有些不安地抬眼凝看宣瑾,却没在他脸上看见不悦的表情。
“疼吗?”意外地,宣瑾轻轻抚着她额上的伤处,语气低柔粗嘎。
兰欣傻傻地摇着头。“不疼……”其实是很疼的,可宣瑾温柔的碰触,奇异地平抚了她额头上一阵阵的抽痛。
宣瑾手臂一收,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你是我的,永远不许再抗拒我,明白吗?”他像申明所有权似地,语气霸道、急切。
宣瑾的话听在兰欣耳里却是另一种涵意,她垂下眼。“您用五百两银子买了我,我只能是你的。”小脸上的苍白,是一种卑微的认命。
“我说的不是这个!”宣瑾捏住兰欣尖小的下巴,强迫她抬起眼看他。
“说!如果我没用那五百两银子买你,你也只能是我的,只会是我的!”
“贝勒爷……”兰欣震惊地看出宣瑾眼中的热切。
“如果……如果不是您出五百银子买我,我……我不会是任何人的。”闲言,宜瑾倏地收紧两臂,紧得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么,当初只要有人能出五百银子买你,不论是谁,你都不会拒绝上他的床、当他的女人?”
“不是……”他又生气了吗?“不是这样的……若不是您买了我,我与您是截然不同阶级的人,咱们……就连认识的机会也不可能有的,当然我也不会是您的人。”
似乎对这答案稍微满意了,宣瑾略略放松她。
“如果,咱们一同出身,那么你要当我的人吗?”贴着兰欣白嫩的耳垂,他低嘎地问。
“贝勒爷?”兰欣惊讶不已。“我……”宣瑾的直接让她说不出话来,她能告诉宣瑾那深埋在心底,无法有半点奢望的爱吗?
“那您呢?贝勒爷,您为什么要我?”她反问他。
宣谨凝视了她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答﹕“你很美,看着你,我管不住自己的欲念。”这一刻他顿然明白并非只有“欲念”而已……但是宣瑾的保留,却造成兰欣的误会。
他在意的只有她的身子!
兰欣垂下眼,悄然不语。
“睡吧,你流了许多血,需要好好休息!”宣瑾按着兰欣躺下,紧紧拥在怀中,让她只能枕着他壮硕的胸膛入睡。
“可是,您不许我睡在炕上的。”兰欣忽然记起他的话。
而宣瑾却翻过身,用他强壮的大腿压住她织细的身子。
“我说过,别再违抗我!”他眯起眼,眼中有一丝懊恼。“我让你睡在炕床上你就乖乖躺着,别用我说过的话试图反驳我!”
“我……”兰欣原想解释,但感受到宣瑾明显的不悦,再者他总能扭曲自己的话,于是她选择了缄默。
这夜,两人各自怀着心事,无眠到天明。
兰欣直到天快亮了才入睡,半个时辰后忽然惊醒,而宣瑾已不在房里,该是上早朝去了。
兰欣收拾好床被后,便换了衣服准备上工。
她将缠在额上的白绢解下,伤口已稍稍愈合,兰欣将刘海往下梳,遮住结痂的伤口。
虽然身子仍然相当不适,她还是强忍着胃里翻腾不已的不舒服与晕眩感走出房外。
这日她被徐奶娘派到明心楼附近的坡地上拔野草。这种工作必须蹲着身子一整天,一日下来,两条腿受到的折腾,绝不会比爬一日山路还少。
快到晌午时,日焰转烈,可是工作进度尚未到达原先预计的一半,大伙儿皆不敢停下来休息,兰欣也不例外。
只是她原本身子就不适。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眠,她整个脑子发涨起来,眼前一黑,身子前后摇晃了两下,就摔倒在地上。
“怎么啦?”发现兰欣倒下,几个人立刻围聚在她身边询问,一、两个好心的仆人,联手把她抬到一旁树下荫凉处,还替她煽风解闷。
“干什么?全围在这里偷懒吗?”徐奶娘就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监工,见大伙儿丢下工作,全围拢在另一头树下,她立刻跑过来喝斥。
“是兰欣,她热晕了。”一名中年壮妇告诉徐奶娘。
“热晕了?”徐奶娘皱起眉头,嘴角不以为然地一掀。
“我看是想偷懒吧!去去去,别围在这儿看热闹,赶紧给我上工去!再耽搁下去,我就扣你们的工钱!”大伙儿心底埋怨不已,中饭没吃又不得休息。
“你还在那儿装死给谁看?马上给我回去工作!”众人都回到太阳底下继续做工后,徐奶娘指着兰欣呼喝!
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儿,兰欣发涨的脑子已有些清醒过来,她点点头,努力想爬起来,但两腿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挣扎了半天,仍然爬不起来。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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