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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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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喘了口气,可能是剧烈的奔跑引起了腹痛,她停了下来,喘息了一段时间,我担心大黑会出事,就冲上去扯住大黑,叫她回来。

  几只狼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冲过来进行攻击,就撤退了,当我牵回大黑,再回头看的时候,狼们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只在雪地上留下几行爪印。

  天上的雪还在下,不一会儿,狼们的爪印就被纷飞的雪花重新覆盖住,雪掩盖了狼们偷窥的证据。

59、牛粪羊粪
59、牛粪羊粪

  晚上,气温很低,我放在院里的一盆水都结冰了,格桑说,这还不算冷,最冷的时候,抓块羊肉到院里啃,羊肉马上冻成冰坨坨,反应慢一点,舌头就会被粘住,嘴唇子都要粘掉一层皮。高原气候就是这样子,最冷的时候,仿佛整个藏区都被封进了一个大冰洞,到处是雪是冰,好像进入了冰河世纪,而且,风还在不停地吼,吹在脸上,就像有人拿刀子在割你脸上的肉。

  我熬了肉骨头海带汤给大黑喝,又在她吃的肉里拌了些黑豆面粉、维生素和鸡蛋,大黑今晚吃得很饱,她肚子里的小獒都快要生了,饭量很大,几个崽子整天在大黑肚子里闹腾,大黑常常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吃了晚饭之后,就躺下了。

  吃过饭,多吉大叔给我和格桑讲起草原上冬天里的狼故事,狼这种动物与牧民们的生活习习相关,生活中处处都有狼的踪迹出现,在这里,我本不想多写狼的事,但又不行,似乎每一件事都能与狼挂得上钩子。

  我正在听故事的时候,外面雪地上传来扑嗒扑嗒的脚步声,乱七八糟的,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人类,这是狼群从雪地上走过发出的声音。多吉大叔和格桑都在听,忽然,多吉大叔说,来,反正晚上闲着没事,咱们来猜狼吧,猜猜外面有几只狼,又有几群。我愕然,问多吉大叔,狼来了,大叔不怕吗?这些狼会不会是来攻击村落,袭击羊群的?我白天看见有几只狼过来做探子。多吉大叔笑了一下,用手指指外面,说,你们听,声音有先有后,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可能不止一队狼呢?而且,它们也不是向这里来的,是往山坡上去,狼们要打架,打赢了的狼群才有资格来这个村子里找吃的,打输了的狼群就得撤走。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那些狼不会联合起来,一起来村子里找吃的?我反问,当然,我也绝不希望那些狼一窝蜂的都涌进这个村子。

  多吉大叔笑了起来,告诉我,狼可不像人类,狼的本性就是凶残而自私的,忍不过冬季的时候,狼们都可以互相残害同类,再说,现在冬天到了,有些狼们都集群了,大群欺压小群,以抢占更多的食物和地盘,小群的就只能撤退到别的地方去。

  我想象着狼群比人类还要聪明,当它们还是四条腿动物的时候,就知道集合兵力,以集团军单位做战,而不善于收拢同类的弱势狼群,就会被吞并或者赶走,再或者,直接被大兵团的给干掉,多么残酷的现实,像人类一样!

  那它们还要打很久了?我又问。可能吧,多吉大叔说,不知道今年来了多少只狼呢,照这样子,还得打上几天了。说着,他又往烤炉里添进了一块干羊粪。

  藏区的牧民烤火没有木碳,能源就是收集起来的干牛粪和羊粪,牛粪、羊粪是牧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那曲地区,几乎一年四季都要烤牛粪火取暖,即使在夏季,夜晚的时候也会在屋里燃起一盆牛粪火。一般烧牛粪的比较多,但也有烧羊粪的时候,夏季雨水多,羊粪不成形,多吉家也会烧些牛粪,到秋冬季节便烧羊粪了,毕竟家里养的羊比牛要多很多。其实,牛粪、羊粪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样腌脏,相反,在藏区却是像金子一样金贵的东西,它的燃点很低,在含氧量较低的高原地区,也只要一张报纸就能点燃,没有烟灰,也不会把你的眼睛熏出眼泪。牛粪或者羊粪火并不臭,火苗是淡蓝色,很漂亮,火力也不冲,很温和,虽然那一坨坨的粪粪外表看起来很让人无法接受,但是,藏区的人们却喜欢,还拿牛粪灰来烤饼煮酥油茶,非常香甜可口,本来,在藏区没有别的能源,生活中一切需要燃火的东西都离不开那些粪粪。火炉里的干羊粪在燃烧,就像年已半百的多吉大叔,虽然大叔长得并不好看,干干瘦瘦的,模样也不帅,就像那一坨坨的粪粪,黑不溜湫的,但是大叔的心却是最纯洁的,高原藏区独有的纯洁,像牛粪羊粪一样,燃掉自己,为整个藏区取暖。

  我望着火炉里的干羊粪发呆,想着这些做人还是做粪的道理,就听到远处的山坡上传来狼的嚎叫,这是狼群厮杀时的声音,为了抢地盘,为了抢食物,为了熬过这整个严冷的冬季,狼们也是无所不用其及。我跑到院子里去,希望能看到狼们打架时的场景,那一定很壮烈,想象着狼毛到处乱飞,狼血四溅,或者有的狼还会被另一族同类咬得肚破肠流,我全身的血就一下子勃动起来。

  看不到的,还太远,它们才不会在村子附近打,你能听到声音,那是因为在雪地里,很空旷,山坡上传得就远,格桑说着。他有点想打瞌睡了,就喊我,阿哥,进来吧,外面好冷,大黑都不理那些狼呢!

  我跑进屋子里,的确,大黑趴在她的红地毡上,只是抬起头,仔细地听着外面的狼叫声,并没有起身出去看的意思,也没有吼叫,仿佛一切玄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夜深了,大家都睡了,我睡不着,听着外面的狼们在凄惨地嚎,想着大黑肚子里的崽子们在闹腾,她又要警惕外面的狼们,大黑一定也睡不着。我就把军被裹在身上,跑到大黑身边去。羊粪火燃烧得比较快,一块羊粪最久也就十多分钟就差不多燃完了,我添了几块羊粪进去,又把最后剩下的两块干牛粪也一起扔到火炉里,在大黑身边的红地毡上躺了下来。

  对于那块象征身份的红地毡,大黑从来都是霸占着,今晚却没有要驱赶我的意思,大黑肚子里的小獒崽子们可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高兴的时候就闹腾一下,在大黑肚子里翻个跟头打个滚。大黑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舔舔我的手,但是她看起来也很安心,可能是因为有我在身边陪着她,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黑夜。

  第二天一大早,雪停了,我就跑到外面的雪地里,向远处山坡上望,但是什么也没看到,雪积到小腿肚子深,走起来有一点费力了。我有点泄气,就没打算走多远,又回到了院里,院里还有些木头和碎木料,是我做栅栏木剩下的,我忽然有个想法,在院子里搭一个瞭望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60、瞭望台
60、瞭望台

  一想到这点,我马上就动手开工,在这样一个严冷的大雪天里,浑身包裹得像个大粽子,运动起来很不方便,而且木料也不多了,工程有些拮据,格桑听见我在院了里搞得哐啷哐啷响,就从被窝里爬出来,跑到院里问我在干嘛?我回答他,做个瞭望台,看远处山坡上的狼们打架。

  “瞭望台”这个名称对于格桑来说太新鲜了,他那迷糊着的眼睛哗啦一下就瞪大了,很新奇地问我:瞭望台,好玩吗?我也要看!我扭了扭身子,脖子裹得有点不喘气,身上穿的衣服一层套一层的,而且是藏服,很累赘,我喘了口气,故意逗格桑,说,很好玩,想玩吗?过来搭把手,我快累死了。格桑穿好衣服,过来给我帮忙,忽然问我,阿哥,你房间包里装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像个铁箱子一样。

  我想了一下,那是第二次去日喀则拜会那个中校时,中校送给我的一部退役了的旧电台,因为这里根本就没通电,也没有电话,手机信号也没有,再说我也就没带手机,我是和家里断绝了一切联系后才来到这里的。

  中校送我那部旧电台,原本是违返了部队里的条例,但他说是暂借的,以后再还他,因为怕这里的冬天很难捱,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会联系不上他。我一直没把那个电台当回事,回来后一直放在包里面,现在想起来了,就告诉格桑,那是电台,发无线电用的。无线电干嘛用的?格桑又好奇地问。我说,要是我现在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里又没有电话,也没有电脑,你就可以用无线电和我联系,知道吗?格桑还是不懂,又问怎么联系,我一时和他也讲不清楚,就敷衍他,说,以后阿哥教你玩,现在可没时间,得先把瞭望台搭起来,你小子可搭牢一点啊,千万别搞豆腐渣工程,雪一压就塌了。

  格桑是个老实孩子,听我这样说,就把台子的四个脚捆扎了一圈又一圈,比绑腿还要绑得结实,我说,行啦,搭上面的。格桑就又跑过来帮着搭上面的。

  这孩子很听话,而且老实,有点憨厚的可爱,我很喜欢,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格桑常常缠着我给他讲部队里的事,我也常常给他讲,当然绝不会泄密,只是那些大众新闻,电视上都会放的。

  我们搭了一整天的台子,因为木料不够,格桑又把四脚都搭得很牢固,等到搭上面的瞭望台时,木料就没了,只好马马虎虎地用几根剩下的栅栏木围了四条栏杆了事。

  晚上刚吃过饭,格桑就忍不住爬到瞭望台上,向远处望,他觉得很好玩,但是望了半天什么也没望见,就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雪,就有些失望地又爬下来。多吉大叔笑着说,狼今晚不一定还会去那个山头上了,也可能有几天时间都不会来呢!格桑有些失望,我也有些失望。

  晚上,检查了一下大黑的肚子,多吉大叔很高兴地宣布,大黑要生啦!可能就在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就这两天了。

  我们都很高兴,这是大黑生产的第一胎,我尤其兴奋,我还从来没见过凶猛的獒生宝宝,不知道会不会和人类一样?我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翻来翻去的,想象着小獒出世时的模样,幸福得好像自己就要做爸爸了一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我好可笑。

  半夜,又听到狼叫了,我和格桑几乎是同时冲到了院子里,我因为睡时就没有脱衣服,跑得比较快,第一个爬上了瞭望台,格桑慢了一步,瞭望台太小,只能站一个人,他就只好眼巴巴地站在下面抬头看我。

  虽然是半夜,但因为到处都是一片洁白,所以远处还有些微弱的亮光,我只看见远处的山头上有一些黑点在晃动,除了风把一些狼叫声送到耳边,实在没有其它可看的东西。我耐心地守望了一会儿,看见那些黑点在移动,越聚越多,忽然又一下子散落开来,东逃西散,风还在吹,狼叫声却慢慢地消失了,我的脸被吹得生疼,就跳下瞭望台。

  格桑还想爬上去看,我说,都走啦,一个不剩,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片雪地,一片黑点点,太远了,明天我们过去那个山头上瞧瞧去。格桑说好,我们两个都跑回屋里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多吉大叔做了羊粪烤饼,实话跟你们说,当我第一次看到用牛羊的粪便来烤面饼的时候,心里确实很恶心,有点想吐,看到多吉大叔把烤熟的饼从羊粪灰里扒出来的时候,饥饿的我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但是很奇怪,粪粪烤出来的饼竟然是那么香,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我实在忍受不了肚里的饥饿,就尝试性地咂了一小口,竟然是那样的美味,想着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死老鼠都吃过呢,再说多吉大叔和格桑都吃了,我不吃也有点不好意思,干脆不去想,饱饱地吃了一顿。

  我和格桑出门的时候,怀里还揣了两块,大黑好像知道我们要出一趟远门,有点不放心,拖着个庸肿的大肚子跟在我们后面,一直跟到外面雪地里。我摸了摸大黑的头,说,回去吧,最多下午就回来,你挺着个大肚子,走路都困难,别跟着了,你不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我还担心呢!

  大黑好像听明白了我说的话,拱拱我的手,目送我和格桑走远,我们都走得很远了,回头望去的时候,还能看见远远的多吉家的门前屹立着一个黑毛球,正在向我们这边眺望。

  下了雪的路很不好走,雪没到小腿肚子,再加上身上裹得厚重,走起来更觉得辛苦,格桑说:这雪还不算深,最深的时候,能没到腰,人都没法走,不说封山那么遥远的事,直接就把门给堵了,出都出不来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61、重伤的母狼
61、重伤的母狼

  我惊乍得直吐舌头,祈祷上天,今年的冬天千万别下这么大的雪,但上天似乎不解人意,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小雪花又不知趣地飘落下来了。

  走到那座山坡上,耗费了我们半天的时间,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都累得只剩喘气了,长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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