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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狼群-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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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从你肩膀上拔下来的那把刀。这把刀的来历你应该很清楚,这是第一批装备的BuckMaster184,是比1984年那3000把更早一些的实验型,是特制的,全世界只有10把!当初分到这把刀的都是各部队的当红精英,当时我还是个小毛头,做梦都想拥有一把,可是……蓝猫中只有格斯中校有一把。”队长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这已经很清楚地表明我干掉的是谁了。
  “这是你的战利品,你收下吧!好好用它,不要让它在平凡中锈蚀。”队长把刀放在我的手中然后扭头走了。
  我看着手里的军刀愣了愣,没想到我弄死了个挺厉害的人物。呵呵!
  “Ghoul,没想到你连将近50岁的老人都不放过,你好残忍啊!”我正高兴的时候,扳机在边上浇了我一头凉水。
  “他是你的上司?”我知道扳机也是蓝猫出身,于是问道。不知为什么,扳机总是喜欢讥讽我两句,不就是在比赛中赢了你嘛。
  “不是,不过我刚入伍的时候见过他,他是我的偶像。”扳机看着那把军刀不无惋惜地说道,“英雄迟暮啊!”那样子好像说我欺负了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老人似的,而我受伤则是无能的表现。
  我在担架上就想坐起来,妈的!老子拼了命才换来的功劳被你贬得一钱不值,有本事单挑。可是我刚一动就被大熊给摁住了。
  “扳机,你一边玩去,有本事自己也抢一把回来,少说风凉话!”狼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大熊在边上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毕竟我们几个的关系比较好,虽然我是新来的。
  扳机看我们几个一个鼻孔出气,就没脾气地走了,狼人则回过头对我笑笑,让我十分感动。我想起一件事,让狼人帮我把李明叫过来。不一会儿李明提着AK走了过来,看见我一脸微笑道:“Ghoul!你找我啊,呵呵!有什么事啊?别动,别动!躺着说!”
  李明按住我要起来的身体,然后蹲到我边上看着我,听我想说什么。
  “那个,李叔叔,那个,那个……”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那个,你知道我父母不知道我在这边当佣兵的事,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父母好吗?我怕他们担心。跟我哥最好也不要说。”
  “是吗?呵呵,你这是让我说谎吗?这可是原则问题!”李明一脸狡猾的表情。
  “好吧,好吧,你要什么?”我无奈地笑道。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我要你的刀子和手枪!”李明很明确地提出要求,他这么直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不,我不能把那把BuckMaster184给你,我朋友会杀了我的!”我以为他要那把BUCK。
  “不,我不要那一把,我要你那把军刀!”他指了指我腿上的备用军刀,虽然他刀背上缺了个口可是我一直没有把它扔掉,“那把刀的样式很好看。我很喜欢,还有你的MK23!”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住了,那把刀背上有个缺,他反而觉得好看?好特别的审美观!
  “成交!”我拔出那把刀子和MK23递给了他:“千万,千万!保密!”
  “没问题,呵呵!你小子挺行的,把那个家伙活活咬死了,厉害,厉害!有前途!”李明接过枪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德国货确实不同凡响,精致得像艺术品!”
  “宛儿怎么样了?”我悄悄地问道。
  “她?她还能怎么样?吓到了!”李明只是简单一句带过,脸上却好像很为此担心而且欲言又止。
  “噢,这个样子吗?”我讷讷地说道。
  “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李明看我在那儿发愣,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直到他走得不见影了我才回过神来。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我们一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着,等到了天色一黑,我们就听见天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鹰眼来了!
  还是那架雌鹿和那架支奴干运输机,所有人都欢欣雀跃。
  “信号!”队长下令。
  屠夫和骑士把红外闪光灯放置好然后退开,这种闪光灯会发出人眼不可见的闪光,但用夜视仪却看得见,这样既不会暴露目标还能指示位置。不一会儿,强烈气流袭来,鹰眼他们降落了。我们快速地登机,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都跑进机舱飞机升离地面,我们的心才真正放下了。
  “哇!……”机舱中一片哭声,那些难民都忍不住哭了出来,宣泄出心中积压了很久的恐惧。
  “好样的!”
  “干得好!”而士兵们则没有人哭泣,大家只是击击掌,碰碰拳头,以示庆祝。
  “又一次活着出来了。”牛仔叫道,“我真伟大!”
  听他的叫声就知道他为什么当佣兵了。这个冒险主义者!
  “活着真好!对吗,Ghoul?”全能在边上的担架上伸出手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伸出手和他击了一下掌,这个习惯是我到了外国才养成的,他们的手势真不是一般的多,光碰拳头的方式都有几十种,还有不同的含义。每群人都在设计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也许从这就能知道为什么外国人比较有独创性。
  “嘿,兄弟们!这几天大家过得好吗?听说大家受到很热烈的欢迎?开了几个大派对?”鹰眼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开你的飞机吧,你这只大火鸡!”一群人嗷嗷叫地骂道。
  “你们这群混蛋!”鹰眼笑骂道,“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打下来!”他在另一架武装直升机上通过电台和这架飞机通话。
  “老子把飞弹塞到你屁股里去!”恶魔骂人总是比较“恶毒”。
  “哈哈!”
  “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在胡扯乱侃中时间飞快地过去了,我们飞回了基地。飞机一着陆,难民、修女、牧师、工人、政府军的那个官员都冲出了飞机,有人趴在水泥地面上高兴地嚎叫了起来……
  等我被抬下飞机,看到那亲切的电灯光线,我才体会到现代化的美好。躺在医疗室里,医生在我边上走来走去,闻着那一股股的酒精味让我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不就是一点儿皮外伤嘛!
  等我被从医疗室里面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4个小时后了,他们在我身上缝来缝去的感觉就像我是个露出内衬的破布娃娃一样。不久,我就在麻药的作用下昏迷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清晨,我睁开眼发现我在病房,看着边上走来走去的医生和护士我很不习惯,这些陌生的面孔也让我很不安。我拦住一个进来的护士问道:“这是哪里?我要回营房去找我的战友!”
  “对不起,没有医生的允许,我们不能让你乱跑。”护士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那让我见医生!”我再次要求道。
  “不行!医生很忙,现在是战时,很多伤员都送到这里来,请你老老实实地躺在你的位置上不要乱跑,你的伤势很重。”护士说完就推着小车走了。
  “我操!”当然重了,我在丛林中时腿上的枪伤只是包了块布而已,这边都打上石膏了,我的脖子上和肩上也打着石膏。脖子上打石膏是固定不让我扭动脖子怕碰到伤口,可是腿上打什么石膏?肯定是某些混蛋出的坏主意,我都能列出名单!
  忍着失血过多带来的强烈的眩晕,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我就不信在丛林那恶劣的环境中我都没有事,跑到这里我竟然成了废人了。腿上的石膏一动就碰到我的伤口,痛得我一皱眉,我明白为什么要给人装这个东西了,是为了防止我乱动,不是为了伤口好。运运力量,发现右手还是可以活动的,我用手轻松地捏碎了石膏扔在床上,然后偷偷下了床,在床下找到军衣和军靴穿好,虽然上身的伤口很重,但腿上并没有什么伤,并不影响活动。我穿好衣服一瘸一拐慢慢地走了出去。
  这个医院也在基地里,辨认了一下方向,我凭着昨夜被抬进来时看见的标志性建筑和标示物,摸索着走向我所在的军营。刚走到军营的大门,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不是《义勇军进行曲》吗?我吃惊地抬头看去,发现一面五星红旗从广场中间的旗杆上升起,我赶紧立正站好,对着升起的国旗行军礼,直到国旗升到杆头迎风飘扬。
  国旗升好音乐结束后,从棋杆处传来一句中国话:“礼毕!”我仔细一打量才发现李明、杨剑、宛儿和李明的三名护卫以及中国工人都列队站在那里。这时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10月1日国庆节。
  看着空中飘扬的五星红旗,我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不觉,我已经离家半年了,短短的半年我经历了前19年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种种。身在异乡为异客,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虽然有战友但有时仍会孤独。看着旗下的中国同胞,在我的心中泛起了前些日子在战场上没有来得及体会的亲切感,我高兴地走了过去。
  看见我走过来,一群人都露出了恐惧和厌恶的表情,尤其是那些中国工人,一个个都吓跑了,而杨剑、宛儿因为比较熟一点儿没有退开,但从表情上看得出来,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很愉快。
  “大家国庆节快乐!”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开场白,说了一句有点儿白痴的话。
  “快乐,快乐!”杨剑看着我的脖子,不知所云。最后还是宛儿开口说道:“你的脖子没事吧?”
  “没事了,只是气管被割开,没有关系,就是断了也有办法可想的。”话才说出口,我就发现大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我先走了,我还有点儿事!”李明若有所思地打了个招呼走了,随后杨剑也跟着一起走了。广场上只剩下我和宛儿,两个人谁也不吭声默默地站着。
  “不好意思!刚才我又说错话了,让你们想起那天的事。”我不想再绕来绕去说些没用的,鼓起勇气决定揭开这个大家都不愿揭的疮疤。
  “没有关系!”宛儿明显抖了一下说道。
  然后又是沉默。以前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之间一直有说不完的话,没想到现在竟然找不到一点儿话题。
  “刑天!”宛儿幽幽地开口,“你没有必要这样迎合我们。”
  “我没有迎合你们,我只是想和你们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让我感觉我还是一个中国人,你知道吗?来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今天是10月1日,是国庆节!你能想像吗?我,一个中国人,竟然忘记自己国家的生日,这是多么地可耻!”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因为激动我的脖子上又是一阵剧痛。
  “这不是你的错!刑天。你天天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对于你来说只要活着就好,活在哪一天都没有分别。我终于能体会你为什么变了,这种生活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血腥,杀戮,危险,死亡,孤独,恐惧,痛苦,这些占据了你所有的生命,你已经看不到灿烂的阳光,你已经记不得甜美的花香。刑天,刚和你相逢的时候,我充满了惊喜和欢欣,我是如此高兴与你重逢。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我焦急地问道,但我并不知道我急什么。
  “现在我好后悔,后悔知道那是你。你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原来的你了。热情变成了残忍,机智变成了阴狠,善言变成了冰冷,矫健变成了凶狠……我好后悔知道那个涂满油彩、手持凶器的人是你,那个杀人放火、扒皮削肉的人是你,那个一手鲜血、满口人肉的是你。比起这些,我宁愿你真的死了,至少那样我的回忆中可以拥有你的美好。可现在,你把一切都破坏了,你……你……你……你成了一个凶残野兽,吃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让我好恐惧,好恐惧!我做梦都是你抱着人头走向我的样子……求求你走吧!我好害怕,好害怕……”宛儿无助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的话像一把钢刀扎进了我的胸口,我感觉我的心碎了。那种痛苦比被人扎穿身体还痛,是无法触摸、无法抑制的疼痛。我的脑子被她的话炸得一片空白,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只是不断地回响着一句话:“你是凶残的野兽,吃人的魔鬼……你是凶残的野兽,吃人的魔鬼……你是凶残的野兽,吃人的魔鬼……走开……走开……”
  这声音在无限量放大,在大脑和耳中不停地轰鸣,直到碾碎我所有的思想!
  我没有扶起宛儿,只是慢慢地离开了她,茫然地走向营房,穿过拥挤的人群,每次擦肩而过的碰触激起的痛楚,像止痛剂一样驱散我心中的疼痛。我不停地碰撞着身边的一切,想借伤口的疼痛压制心口的撕痛。
  “刑天,刑天!”边上有人在叫我,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漠然地扭过头看着发声的人。
  “你怎么了?刑天!”说话的是个女人,是个银发女人,她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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