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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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晋升大铁匠，你等一下，我去查一下东西。”说完，烟雨转身就走进了里间，徒留下凌风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
很快，一壶水就被凌风给喝完，意犹未尽地看了一下那空空的壶底，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茶杯，看了一下里间的那个房门，见没有一点动静，于是，凌风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这人间天堂，凌风可要好好地逛上一番，走出门口，一阵轻风吹来，夹着芳香，从鼻尖毛孔里直入肌肤，让凌风整个人都觉得神情清爽。
伸了伸懒腰，眼角就看到远处花丛中，那个哑仆正在给花浇水，动作很流畅，很自然，往往一瓢水下去，随手一洒，就变成了一个大的水瀑，随后变成水滴，轻轻地落到每一个花瓣上。看到对方的动作这么熟练，凌风相信对方应该也是练了很久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力道什么的掌握的这么好，做到每一种花都能均匀地受到水分。
轻笑，凌风转头，刚准备继续其观
地方，但是，蓦地心中一动，凌风的目光又投向了那这一次，凌风不再把对方当成是一个花农，而是一个高手，一个绝顶的高手。
洒水这个动作简单，大家都会做，而且每个人都会很快做到很好，因为这里面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只是一个动作而已，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这个动作，在那个老者的手中却变得不简单的，虽然还是那个动作，但是其施展出来的效果，却与别人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那些撒出的水都是均匀分布的，而且没有起一丁点的水花，一次两次还是巧合，但是多了就不是巧合的问题了。
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动作，凌风看的越多，心中的震撼就越大。不管瓢里的水有多少，他都是那么一个动作，然后水就均匀地洒出，水多范围就大一点，水少就小一点，这就好像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了，每次都是那么平均。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对方水桶里的水用完，对方去担水，离开凌风眼睛的视线，凌风的视线才收了回来，开始思考自己所看的内容。整个动作，凌风从头到尾看了至少上百遍，但是，这个动作太简单了，简单到他一看就明白，但是却偏偏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什么时机与技巧的变化问题，这就是一个动作而已，一个很纯粹的动作，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技巧的掌握，也谈不上什么时机的变化，可是，为什么对方却可以把这个动作做到如此之好呢？
不弄明白，凌风是不会死心的，快步走到对方洒水的地方，凌风拿起那个水瓢，看了又看，发现没什么特别的，是一个很平常的葫芦瓢，只是好像用了很久，比一般的瓢看起来破一点，边缘也有了一些缺口。
老者很快就担了两桶水回来，看到凌风拿着瓢站在那里，想是以为凌风要给花浇水，于是很高兴地就把肩上的水桶送到凌风的面前，笑着看着凌风。
看到眼前的一桶水，再看了看老者微笑的神情，第一次，凌风明白了这个老者的意思，也笑了笑，接过水桶，一挽瓢，一瓢水就打了出来，轻轻一撒，一个水瀑铺开，随后就散成水滴落到下面的花身上。
看着凌风的动作，老者很是高兴，对凌风举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做得不错。凌风高兴，又挽了一瓢水，继续给花浇水。
简单的动作，但是却带来不一般的意义，一个简单的洒水，可是却浇灌出了美丽的花朵，简单的付出，换来的是美丽的成果。
一桶水洒完，凌风微笑，放下空桶，把瓢还给了老者，对其微笑，然后点了一下头，指了指那些被自己浇灌的花朵，对其说道：“还是你来吧，你看，我浇得多糟糕，那些美丽的小花都在抗议了。”凌风手下没什么轻重，有时候，一蓬水花下去，就砸倒一朵花。看着这凄惨的结果，凌风也只能哀叹自己的手艺不精了。
老者微笑地接过凌风手里的瓢，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鼓励，然后就拎起另一桶水，走到花圃边给花浇起水来。同样的动作，可是在对方的手上却有着不一样的结果，如果说凌风是让花儿哭泣的花，那么哑仆就是让花儿变得更美丽。
“原来你在这里。”身后传来烟雨的声音，凌风回头，就看到对方轻步向自己走来，看到凌风很认真地看着哑仆给花洒水，她的心情也变得很开心，于是微笑地对凌风点了点头。
凌风也对她点了点头，待对方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凌风才收回目光，回转头，看着那些花，有些泄气地说道：“哎，人比人真气死人了，为什么他就做得这么好，而我就这么糟糕呢。”
“噗嗤”，身旁传来烟雨的笑声，说道：“你啊，不用这么好胜吧，怎么什么都要跟人家比一比的，这又不是什么武功招式，有意思吗？而且，你也不想一想，就你这样一个新手，怎么可能比得过对方，他这一个手艺可是练了几十年的，你拿什么跟他比？”
是啊，拿什么跟他比，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对方已经练了整整一辈子，也许就算是闭着眼，他也能照常洒出那么漂亮的水瀑，这不是技巧与实力的问题，而是熟练，对方已经熟到把不可能化成了可能，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第一百九十二章 活人阵心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看到凌风一直盯着哑仆洒还面露微笑，仙子烟雨就有点看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洒水吗？又不是美女，还露出微笑，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方向一样，呵呵，有点高兴。”凌风是真的高兴，这几天，他一直在为剑术的问题困扰着，起初，他的剑都是基本剑式，不怎么注意剑式的变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因此才显得凌厉，犹如天马行空，没人会猜到他下一着的变化。但是，这样有一个缺点，这也是剑灵告诉他的，因为没什么技巧，凌风的剑还停留在力的阶层，遇到了剑术高的人，一个简单的技巧就会让凌风失败。所以，后来凌风才专心研究剑招，把自己所看到学到的所有剑法都想了一遍，也终于弄清楚了所谓的剑招变化，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凌风才显得迷茫。
因为纵观这些剑招的变化，凌风发现都离不开那些基本的剑式，也就是剑式才是基础，剑招是变化是技巧，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掌握了这些剑式与技巧，也有人会像自己一样厉害，这让凌风迷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到底怎样才能算是高手，就是掌握更高技巧的人吗？那这样的话，这个江湖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有人掌握了绝顶的武学，那他不就天下无敌了？路在那里，看不清，很迷茫。
但是，现在，因这哑仆这个洒水的动作，凌风终于明白了，并不是掌握了绝顶武学就是绝顶高手，熟练不同，努力不同，能力就会有差距，就算是基础的武学，只要你努力，那么，有一天，你也会因为那基础武学而成为绝顶高手。而所谓的绝顶武学，其实给你的只是一条捷径，如果不努力的话，就算是兔子，也是跑不过乌龟的。
“嗯？”把凌风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烟雨实在不明白凌风从哑仆的洒水动作里明白了什么，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烟雨很快放下，说道：“算了，看到你高兴我也高兴，因为我终于知道你的那个师傅是谁了。”
“真的！”凌风高兴得要跳起来，急切地问道：“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呵呵，说了你可不要吓倒哦。”说到这里，烟雨给了凌风一个伏笔，对凌风微微一小，然后神秘地说道：“他就是小李飞刀的传人沈云！”
“什么？”凌风惊得两只眼睛都要突出来了，铁匠师傅竟然就是小李飞刀的传人，想他那样的一个大块头，可兵器却是一个小小的飞刀，想象一下，实在让人有点汗颜。
不过，既然师傅就是小李飞刀的传人，那么在沙漠客栈出现的就有可能就是师傅了，那师傅与丞相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凌风于是急切地向烟雨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在二十年前，哑仆把他送到我这里，当时他浑身是伤，我用了两天两夜才把他救醒，但是他救醒之后就一言不发，整个人眼神呆滞，就好像是失掉了整个灵魂一样。虽然我百般快慰他，他也没反应。知道后来哑仆回来，告诉他，他的家人什么的已经被太师的人杀了，不过好像是丞相给了太师消息，说是他家有小李飞刀的秘籍。”说到这里，烟雨叹了口气，说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大哭了三天，等好了以后，他就开始喝酒，只到我这里的藏酒全部被他喝完，他才清醒过来，不过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后来他又呆了几个星期，虽与我有些简单的交流，但是却不多话，只是问了一些我的情况，说是谢我的救命之恩，说有机会会帮我脱离这里，然后就离开了，原本我以为他会去找丞相太师他们拼命，但是却没听到任何的消息，就好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原本我以为他已经不存在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了一个铁匠。”烟雨语气有点低沉，说得有点伤感与无可奈何。
凌风握紧了手中的剑，一言不发，他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不回京城了，这里是他的伤心地，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他自投罗网，他怎么可能会回来。
“那个笨蛋师傅！”凌风低声咒骂了一句，听到这里，他终于知道师傅给了自己一个什么样的任
主要有两样，一是帮他报仇，二就是帮助烟雨。虽I些，但是凌风还是忍不住要咒骂他几句，好好地跟自己说不就行了，只要告诉自己这些，他一定会帮助他的，不为别的，就为他曾经叫了他一句师傅，而且愿意帮助那个弱小的自己。
“其实，我明白你师傅的苦心，他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漩涡之中，所以才只告诉你来找我，也许在他看来，你永远不可能找到这里，而如果你一旦找到了，那也说明你已经很强大了。”烟雨轻声说道。
想一下也是，如果没有哑仆带路，凌风是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就算知道了地点方位也不行，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要这样才能见到烟雨。
“所以我才说他是笨蛋，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凌风还是不能原谅那个师傅，竟然这样耍他，还真的让自己相信他是来京城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他很有可能就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个事实。
烟雨微笑，看着凌风，对其说道：“是啊，他就是笨蛋，但是，如果告诉了你，你准备怎么去做呢？难道就直接跑到太师与六扇门大闹一番，然后告诉他，你师傅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很有这种可能，他现在就很想冲到太师府去大闹一番，但是，一想到那后果，他又很快冷静了下来，轻舒了几口气，转过身，对烟雨说道：“你说得对，凭我现在的实力，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没理由去责怪他，他这么做，只是不想我背什么负担而已，不过，现在我竟然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就不会这么沉默了，该做的，我还是会去做的。”说到这里，凌风拿出了瀑雨剑，轻轻地抚摸，好像在感受那上面的温度。
看到凌风的动作，烟雨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哎，江湖，除了血腥，我没再看到其他的。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有逃离掉。”
看着对方脸上落寞的神情，凌风心有所感，问道：“你刚才说你被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一个阵法，只是哑仆可以自由进出，而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看了一眼凌风，烟雨转开眼神，对凌风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是阵法，那么有没有听过阵心？”
当然知道，在研究那个都天七十二阵的时候，凌风可是对阵法下来一番功夫的，对于阵法的一些基本常识都弄得很清楚，所谓的阵法，就是为了利用天地之力而依据自然之理而排列出来的一些事物变化，简单的如五行变化，阴阳变化等。阵心，又称阵眼，是阵法力量发挥效应的关键所在，没有阵心，阵法只是一个死物，但有了阵心，那么阵法会活起来，变得厉害无比。
“这又与你不能走出去有什么关系呢？”知道阵心，但是凌风还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这与对方走不走的出去没什么关系。
“知道这叫什么阵吗？”看到凌风摇头，烟雨轻轻一个苦笑，对凌风说道：“这叫七情六欲阵，知道什么叫七情六欲吗？那就是人所有的情感，所以，这个阵法其实就是为了迷惑人的心智而存在的，一般只是做为一个迷惑阵使用，但是，如果把这个阵法的阵心设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阵法就会变成一个活阵，会根据阵心之人的心情变化来改变阵式的变化，当真是变化多端，没人可以破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