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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战枭在唐-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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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接令伐木造板的韩二虎带人将木板传送到每一条小舟上,木板被固定,简陋的浮桥顷刻呈现在众人眼前。
渡河!
又是一声令下,数万人马踏着浮桥走向彼岸。
“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渤海叛逆的水师呢?”
岸边,浮桥桥头,边令城实在忍不住好奇,这是他生命以来见到最不可思议之事。敌人不战而消失,还留下船只给对手渡河,太神奇了!
“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得,说不得!”李怀唐手里捏着一个心形水晶球,满脸神秘兮兮,一边摇头,一边笑道。
未知是神秘的充分必要元素,李怀唐的表现越诡异,边令城的疑心就越重。
“这是什么?”
边令城注意到了李怀唐手中的物体,颇为惊讶。
李怀唐没回答,将水晶球塞入腰间,转移话题:“大总管是渡河准备与我一起迎击大武艺的主力,还是坐镇辽西城运筹帷幄?”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也就是说,渡河与渤海国主力作战有生命危险,据说,渤海国主力有十万大军,而李怀唐的兵力不及其三分一。
两相权衡,边令城选择后者,坐镇后路,反正功劳不会少他的一份,旱涝保收。
宁远铁骑主力用了一天一夜才全部通过浮桥,剩余的后勤物资由五千新军慢慢押运过来。
由始至终,安市城的守兵不敢越雷池一步,老老实实地呆在城堡里。泉家夫子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昨夜,水军营寨里的留守士兵慌慌张张跑到城堡下,将莫名其妙的消息带给他。
张文休战败投降,渤海国水师完蛋了,大唐水军来了!
怎会如此?
城堡内,无人可以解答泉健男的疑问。
答案,在李怀唐的心里。
同样是昨夜,胡一箭等人登陆,来到李怀唐的军营复命,带给他天大的喜讯。
数天前,泉万春大张旗鼓南下威胁旅顺港,却虎头蛇尾退走,被胡一箭等人乘胜追击抓住了几条尾巴。通过俘虏之口,胡一箭得悉李怀唐已攻克辽西城,受阻于辽水。根据情报,封常清与众将商量,决定北上辽河口与渤海水师决战,助上将军一臂之力。
战役进展顺利,虽然辽东船队损失不少,但是与所取得的战果比较,还在接受范围之内。大决战中,出战的渤海国舰队主力全军覆没,并意外俘获敌酋张文休。
屠刀之下,张文休晚节不保,很识事务地站到俊杰行列当中,为封常清招降了大部份渤海国水军,辽东船队因此而得以兵不血刃俘获包括四艘楼船在内的剩余敌船。
按常理,如此大捷该用于提振军心士气,李怀唐却选择当神棍,秘而不宣。
建立辽东船队的初衷是运送粮食,李怀唐从头到尾都只打算秘密进行,不敢公诸于众。在大唐的境内拥有舰队的消息一旦传入皇帝老儿的耳朵里,后果很严重。船队能完败渤海国水师?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了保密,为了掩人耳目,李怀唐甚至装神弄鬼,请出了传说中的护身神物――心形水晶球。
水晶球一出,果然混蒙过关。然而,李怀唐没想到,水晶球的惊艳现身,能给他解决问题,同样会给他带来麻烦,当然,这是后话。
渡过辽水,李怀唐并不急于攻城略地,而是在距离安市城二十里外扎下营寨,四出游骑,切断安市城与外界的联系。
旅顺港被他攻占的消息只能止于安市城,同理,他拥有水师的消息也必须止于安市城。安市城里的守军注定要被灭口或沦为俘虏,一个都不能逃。
安置妥当,李怀唐才将兴趣转至屠步烈俘获的白玉明珠妃身上。
抓到渤海国君王的宠妃是一件大事,屠步烈不敢有所隐瞒,船队主力出征,他也带着这个已经属于他的美人儿上前线,等候李怀唐的发落。
在见大武艺的宠妃之前,李怀唐已经了解到她的具体身份。
“金玉珠,新罗王族。族叔金隆基,避讳而名兴光,新罗圣徳王。”
美色当前,李怀唐无动于衷,还在背书。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世被陌生人熟悉,金玉珠禁不住停止低哭抽泣,吃惊地望着李怀唐。
完成功课,李怀唐开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敌酋宠妃。能成为大武艺的宠妃,容貌自不必说。
“呵呵,屠步烈的眼光不错!可惜不懂怜香惜玉啊。”
从小美人进来别扭的走路姿势来看,李怀唐已经明白屠步烈对她干了啥。
金玉珠羞愤低头,不敢直面李怀唐无耻的笑意。
“这位天朝大将军,请放妾身回去,妾身一定会劝大王罢兵,不再与大唐为敌。”
金玉珠思量再三,咬着银牙提出建议。
李怀唐收住笑意,道:“据本将军所知,小娘是被叛逆抢夺为妃的,如今有机会脱离苦海,该高兴才是,何故还要回虎巢狼穴?莫非嫌弃我们天朝儿郎太过威武?”
金玉珠脸红耳赤,支支吾吾:“大王,说,妾身若被俘,会,会被送进军营那个……”
“胡人之言乃胡言,不可信。从今天起,你就是屠将军的妻子。”
金玉珠陷入了沉默,似乎不愿意。
“渤海之地苦寒,其人野蛮愚昧,而中原之地富饶繁华,男儿个个英雄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小娘何不弃暗投明,随屠将军安居大唐?”
此时的李怀唐更像街道办妇女主任,循循诱导。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金玉珠眼眸放亮,回味着话中意境。北地苦寒,入秋即灰蒙蒙难觅生气,一片凄然景象,难以想像三秋桂子之美。
打铁趁热,男主人公该出场了,“屠步烈,给我进来!”
帐外的屠步烈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来回踱步。金玉珠白白嫩嫩,啼若黄莺,令他爱不释手。不过他也知道,美人身份特殊,按常规肯定要送回长安,送到皇帝的榻上,这还不是唯一的麻烦,那个,传言上将军嗜色如命,咦?糟糕,大帐内的哭啼声怎么没了……
正六主无神之时,大帐内传出了李怀唐的呼喝。
屠步烈赶紧应命入帐。
“把你的妻子领回去打扮打扮,今晚举行婚礼!”
大帐内,获知要当新郎的屠步烈乐不可支,“被”新娘的金玉珠瞠目结舌,抗议无效。
关于这场战场上的婚礼,乌知义很隐晦地以历史上的例子暗示。敌酋宠妃该送到大唐最高领导人的后宫才是,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李怀唐不以为然,战场上,军令如山令出必行,他不能破坏这个规矩,否则,何以服众?再者,这是他的策略计谋,难道送敌酋的宠妃给皇帝比将士们的生命还重要?比获取胜利还重要?
其余刀口舔血的将士们哪会想那么多,战场上的紧张的气氛时刻紧绷他们的神经,难得有这样的娱乐节目,当然欢天喜地。
婚礼如期举行。屠步烈嚣张异常,用高大战马驮着娇俏的金玉珠故意在安市城城下游荡。跟随的数百名士兵齐声嚷嚷娶渤海国王妃云云。
安市城内,泉健男接报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渤海无人!”
“父亲请息怒,这是贼人的激将法,不用理会他们,我们只须坚守不出,大王的主力不出数天就会到达,到时灭他们易于探囊取物。”泉万春难得表达了一次真知灼见。
泉健男好歹沙场老将,自然晓得其中厉害关键,怒气过后,反而冷静下来。
“嗯,我儿说得极是。不过,既然他出招了,我们绝不能示弱,干脆将计就计,袭他后路烧他粮草!”
纨绔泉万春一愣,欣喜道:“父亲果然高招,贼人必然想着我们会去偷袭他们的军营救王妃,嘿嘿,哪知我们虚晃一招,直取其薄弱之处。”
阵前强娶大王的王妃,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任对方侮辱大王的尊严,对士气的打击将会很大。即使最后保住城池,一旦日后被人诟病清算,恐怕难逃坐视见死不救之罪。综合诸多因素,泉健男还是决定出手一搏。
夜,正常来临;婚礼,正常举行;篝火,准时点燃;狂欢,如期上演。热闹甚嚣尘上。
安市城城头上,泉健男眼里冒火,他可以想像得到王妃娇弱的身躯被强悍的敌将压在身下的屈辱情景。
“哼,等着吧!”
夜色正浓时,安市城北门悄悄敞开,两千名士兵鱼贯而出……





 第612章 士气的博弈

百闻不如一见。安市城的险峻名不虚传,建于山坡之上,背靠悬崖峭壁,以巨石为基,城墙高而厚,需要特制的加长云梯才能勉强够得着城头。整座城堡置南北两扇门,欲攻取此城,只有从南北发起进攻,夺取城头打开城门迅速放大军入城方能取得胜利。
漠视将士们的生命,蚁附爬城?
不!坚决不!
李怀唐的态度很明确,在他的后勤物资中,不见云梯踪影。
攻城,并不一定要梯子。古往今来,摧城拔寨,更多是依靠士气和战机,如果守军铁了心欲与城池共存亡,即使再多的云梯也无济于事。
士气,不但要提高自己的,还要打击敌人的,此消彼长,破城自有时。同理,守军要击退来犯的强敌,也必须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双方博弈的结果是智慧与计谋的碰撞。
觉罗的身上承载着城主泉健男的冀望,如果将泉健男比作设计师,那么他就是施工之首,负责执行具体的实施方案。
夜,本该寂静,该死的大唐贼人,远道而来侵扰了一方安宁。
强盗逻辑在觉罗的心中占据着绝对优势,完全无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在千百年前就属于中原政权。严格来说,他以及他的族人,还有他们的祖宗才是窃据这片土地的贼人。
漏夜袭击,不能声张,更不能点火,觉罗麾下的两千人摸黑前进,偶尔以唐军军营的火光为参照。
两千人的行军非同小可,人可以闭嘴,但是大地,还有草叶不会受任何军令的威胁和限制,该有的动静照样发出,毫无顾忌。
或许,相隔数百步,这种沙沙响传不入人的听觉系统中,却难逃猎犬的耳朵。
在觉罗身侧的数百步外,漆黑依旧是主宰者,就算是一头大象站在那,也没有人看得见。事实真相是,那里,被一列列严阵以待的士兵占据,他们不动如山如树木,安静等待命令。在他们的身前,有一条嘴巴套上笼子的猎犬,被主人强制牵着安抚着,即便如此,猎犬还是发出发出呜呜低鸣。
“什么声音?”觉罗惊疑,左顾右盼寻找声源。
“将军,应该是野狗的警告声!”有士兵提醒。
觉罗勃然大怒,对象非野狗,而是说话的士兵。
在出发前,他再而三强调“哑巴”令,严禁出声,路才过一半,竟然有人视他的军令如无物。
“该死,不准说话,有再犯,杀无赦!”
觉罗很想立威,可现实不容许,莫说他找不到说话之人,真要处决,恐怕闹出的动静远胜于说几句话。
士兵翻白眼: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军纪成为习惯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通过不懈努力积累沉淀和潜移默化。然而,这刚好是胡人的通病弊端,不可否认他们作战勇敢,说到军令如山,习惯散漫的胡人只能这样形容:拍手一笑儿戏同。正如受委屈的士兵感受一样,上梁不正下粱岂能正?
再向前走出数百步,觉罗又听到野狗的低鸣咆哮。
***,难道野狗都瞧俺们不顺眼?伟大的白眼狼神啊,快现身吧,将仇视你的崇拜者的丑恶动物都吞噬掉。
觉罗嘀咕着,向他顶礼膜拜的偶像祈祷。
“咦?狼神显灵了?”
很神奇,野狗低沉的声音在远去。
看来,今晚的突袭将一帆风顺!
觉罗大喜过望,认为自己与神的心灵已经沟通,得意之间仿佛看见了敌人的后营正在燃烧,火光中,无数敌人哀嚎着倒在他的弯刀之下……
咦?不会吧?想啥有啥?!
觉罗惊见身边有火光,而且陆续有来,如流星,从身侧远处飞来,落在枯黄的草丛之中,唤醒干柴的觉悟。
杂草革命了,无私燃烧自己的残余生命,释放光和热,照亮觉罗们的身影。
不好!中埋伏了!
刺耳的弓弦声回答了觉罗门的心声,几乎同时,大量的弩箭落下,落入两千觉罗们慌乱的队列中,射倒一片。
此次出征,李怀唐通过李祎讨到上千张臂张弩,强化了强弩阵。觉罗以及他的士兵不幸成为密集弩箭下的牺牲品。
弩箭过后,喊杀声四起,数千宁远铁骑将士如墙而进。没办法,觉罗们的智商决定了他们不会原地不动,站在火光照耀的范围内等候弩箭的问候。
逃命成了觉罗们的唯一念头。当然,得选对方向,活路只通向他们出发的起点。
慌乱中,有人不辨南北,搞错了方向,结果不得不以生命为其莽撞买单。
觉罗将军就是这样的倒霉蛋。说他倒霉有失公允,陌刀过处,不留活口,他却奇迹般躲过了李嗣业的陌刀队,唯一不幸的是,居然遇到了李怀唐。
也是他命苦,李怀唐本不该出现在这。
手痒,让李怀唐趁机冲锋,谁知被胡一箭与张仇及时劝住,正好成全了觉罗的俘虏身份。
“呵呵,是一条大鱼。”
望着卷缩在地上捂着腹部痛苦失声的敌将,李怀唐有中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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