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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妻乃上将军-第493章

小说: 妻乃上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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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大人,那墨言究竟是什么人?”长孙湘雨不禁起了几分疑心,毕竟前些日子,她的心思都放在偷腥的秦可儿以及朝思暮想的劲敌刘晴身上,因此不曾关注墨言,然而如今一听说此事,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

“墨言?”谢安愕然地挠了挠头,古怪说道,“一个性子豁达的风流公子吧,与为夫挺聊得来的,唔,武艺不差,而且饱读诗书,兼精通琴棋书画,应该是某个家道中落的世家的公子哥吧?”说着,他便将当初与墨言结识时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李贤与长孙湘雨。

长孙湘雨闻言秀眉紧皱,喃喃说道,“广陵人么?”说着,她转头望向秦可儿。

秦可儿会意,细想一想摇头说道,“墨言,此人在广陵小有名气,小奴记得出道时,此人便已在广陵落户。不过向来是居无定所,十日里有七八日住在小奴的迎春楼内,兼此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兼之又懂吟诗作对,是故,楼内的姐妹们颇为喜欢此人……小奴曾派人打探过,这书生平日里没有什么稳定的赚钱途径,手头缺钱时。要么到街上摆摊替人书写家信、春联,要么就到城外溜达,寻找一些福阔的肥羊下手,不过只劫财,不伤人性命……”说着,秦可儿偷偷瞧了一眼谢安,心下噗嗤一笑,因为当她说到这里时,谢安正是一脸的郁闷。

也难怪,毕竟谢安就是秦可儿口中曾经被墨言盯上的肥羊。被劫走了二十五万两银票。

“原来如此……”听闻秦可儿那比谢安更详细的描述,长孙湘雨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劫了夫君大人二十五两银子,却在短短数日内,几乎在迎春楼散尽,这说明此人不在乎钱财……正如夫君大人所言,此人的性格确实豁达洒脱,用夫君大人的话说。应该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怪不得夫君大人与此人谈得来……”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小小地揶揄了谢安一句。毕竟她这位夫君在心情消极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是在说墨言么?说为夫做什么?”谢安颇有些郁闷地瞧了一眼长孙湘雨。

“是是是,说那墨言……”长孙湘雨掩嘴一笑,继而渐渐收敛脸上笑容,正色说道,“多银散尽、少银亦散尽,说明此人并不在乎银两,夫君大人想地不错,此人应该是出身名门,因此看淡了荣华富贵……武艺不凡、饱读诗书,琴艺书画、样样精通……”

“看样子是出身家境极好的世家呢!”李贤在一旁深思说道。

要知道,谢安不清楚此间关键,并不代表李贤与长孙湘雨不清楚,大周,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不是一般人家能否负担地起的。

所谓穷文富武,本意指的是寒门子弟若是学文,能够出人头地的多,因为贫苦的日子能够磨练其心境意志,哪怕是饿上三日,只要意志坚定,依旧能够专心看书。

但若是学武,恐怕难有成就,毕竟习武之人若是吃不饱饭,哪来什么力气挥剑练拳?再者,万一不慎受点伤,若是没钱,如何找医师医治?

就拿梁丘舞来说,以她的饭量,一般人家还真负担不起,在家中时,除了金铃儿,谢安、伊伊、长孙湘雨三人加一块都顶不上梁丘舞的饭量,毕竟这个女人,也是能够一拳打碎一人粗木桩的怪物。

不过较真起来,穷文富武这句话也有其片面性所在,学文难道真的不需要殷富的家境么?不见得!

就拿长孙湘雨来说,若非她生在长孙家,从小观阅祖父胤公大小书房内的百家书籍,她岂会知道那般多的事?倘若她生在寻常民家,其成就远远达不到如今这种堪称妖孽的地步,更何况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贼人掳走墨言做什么?——再者,那些贼人究竟是何许人?”谢安疑惑问道。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江陵这边,就只有以秦王李慎为首的叛王军队,以及以刘晴、梁丘皓为首的太平军,任何一方都没有理由要掳走墨言呀。

难道是那些贼人袭南营时,恰巧被墨言撞见?

可这样的话,一刀杀了那墨言岂不是更快?为何非要花力气将他掳走?

“或许……”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压低声音说道,“或许昨夜那帮贼人,并非是为偷袭我军南营而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带走墨言……”

谢安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李贤眼神微微一变,喃喃说道,“若是果真如此,我等恐怕是漏了一位大人物……”

谢安、李贤、长孙湘雨、秦可儿四人面面相觑,遗憾的是,就算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想不到与梁丘皓年龄相仿的墨言竟是南唐皇室十三殿下刘言,更想不到,伍衡为了此人竟会千里迢迢从江东赶回江陵,趁着谢安与长孙湘雨的注意力都在刘晴身上时,找寻时机劫走了这位他打算用来取代刘晴的南唐后裔。

“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个了,先用饭吧……”

待军中将士将饭食送入屋内时,谢安便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尽管他对墨言颇有好感。也想将他从那些不知底细的贼人手中救回来,但奈何墨言却音信全无,这让谢安有些遗憾。毕竟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到哪去找?要知道,南岭对过可还有秦王李慎十余万叛军呢!

吃过晚饭,李贤便率先告辞,回自己在营内的木屋休息去了。毕竟他还要整理一下思绪,以应付后续的战事。要知道,周军此战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有李彦与刘晴,秦王李慎才是此战的关键点。

至于长孙湘雨,这个女人在饭后不知为何显得精神萎靡,露出一副很不适的表情,据谢安猜测,可能是先前与刘晴斗智时太过于兴奋,夜里都不曾睡好。如今与刘晴的战事结束了,这个身子骨本来就娇弱的女子一下子就吃不消了。

“那……妾身就下去歇息了哟。哦,对了,可儿妹妹与小馨儿还是借妾身一宿吧……”朝着谢安眨了眨眼,长孙湘雨咯咯笑着。

望着谢安那无语的表情,秦可儿心中亦是苦闷,要知道,自从长孙湘雨到了之后。她几乎没有多少时间与谢安亲热,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与刘晴的战事结束,熬到长孙湘雨这个女人体力不支。可结果倒好,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算明知自己吃不到,也非要叫走她秦可儿,不给她秦可儿与谢安独自相处的机会。

聪慧归聪慧,真是小心眼!

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秦可儿在心中大骂着,继而用有些委屈的目光望着谢安,只看地谢安颇有些欲罢不能。

不过对于长孙湘雨的做法,谢安倒是不感觉意外,毕竟他已认识长孙湘雨四五年,同床共枕都已三年多,这个女人什么脾气,难道谢安会不清楚?

可问题是,你叫走秦可儿就算了,怎么连小丫头王馨也叫走了?

望着长孙湘雨眼眸中那份窃笑,谢安气地牙痒痒,毕竟他坚信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因为久未碰过女人而将尚且青涩的小丫头吃掉。

怎么可能?那可是妹妹!

谢安颇有些气恼地瞪着长孙湘雨,可惜后者却咯咯笑着,带着秦可儿与小丫头离开了,让谢安心中的郁闷无从发泄。

“大舅哥……”

躺在草榻上,谢安不由又想到了那位堪称顶天立地好男儿的大豪杰,即他的妻堂兄梁丘皓。

在昼日间,谢安已与廖立等将领亲自替梁丘皓清洗身子,便叫人打造了一口棺材,准备待找到刘倩的坟墓时,将梁丘皓与这个女人合葬。

平心而论,让梁丘皓与刘倩合葬,这在世俗看来是极其不妥的,毕竟刘倩与梁丘皓并非夫妇,甚至于,刘倩是主,梁丘皓是仆,主仆关系的二人岂能合葬?

正因为如此,哪怕梁丘皓临死前听到谢安那番话后怦然心动,但是最终,他只是说了句不奢求,只是托谢安将他安葬在刘倩的坟墓边,只要在他深爱的女子坟墓旁再挖一个坑将他掩埋,这样的话,他就能继续守护着刘倩,继续呆在她身边。

不过谢安才不管那么多,别说合葬,就算来个阴婚又如何?谢安还会怕那些太平军在得知此事后对他不利?

开玩笑!撇开与大舅子梁丘皓,小舅子枯羊那层关系不谈,他谢安与太平军有什么瓜葛?需要顾及到他们这帮叛贼的感受?

要知道先前谢安之所以对太平军格外开恩,不过就是因为梁丘皓与枯羊罢了,若他二人不在太平军中,太平军的死活,关他谢安屁事?他可是大周的臣子!

“……”下意识地,谢安瞥见了那套摆在桌上的铠甲。

那是梁丘皓的铠甲,待明日,谢安准备派几位心腹之人,将这套铠甲送回冀京梁丘家,交给梁丘公。

梁丘皓的遗体,谢安是没办法带回去了,因为梁丘皓生前希望葬在刘倩附近,因此,谢安只能将这套甲胄带回冀京,毕竟谢安曾答应过梁丘公,会将梁丘皓带回去。

在这套甲胄上,虽说拔除了上面那数十支弩矢,但是甲胄上那数十个洞眼却无法掩盖,想来戎马一生的梁丘公一眼就能看懂。

留着此物。也算是做个念想吧。

毋庸置疑,梁丘皓是谢安最敬佩的年轻一辈的人,毕竟梁丘皓武力冠绝天下且不提,单单是他对刘晴生母刘倩的痴情,就让谢安感觉惭愧。

刘倩死后十一年,尚无一名女子有幸入住梁丘皓心扉,这份痴情,也堪称举世无双了。

对了。刘晴……

忽然间,谢安想到了刘晴,皱了皱眉,他走出了木屋,朝着关押刘晴的木屋而去。

“大人!”守在木屋外的几名大梁军士卒向谢安行礼。

“唔!”谢安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眯着眼睛一瞧,瞧见刘晴正抱着双膝缩在角落,一副无助之色。

而在她面前,摆着一碗米饭与几个小菜。但是,饭菜早已凉却。刘晴也没有动过一筷子。

她应该也是与自己一样,从早上都不曾进食吧?难道不饿么?

想了想,谢安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刘晴小姐?”

屋内寂静无声,刘晴毫无反应。

皱了皱眉,谢安走上前去。蹲下在刘晴面前,一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在刘晴面前晃了晃。却见后者一脸呆滞之色,双目茫然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仿佛丝毫未察觉谢安的来到。

“刘晴?刘晴?”谢安伸手晃了晃刘晴的肩膀,这一回,刘晴终于有了反应,嘴里喃喃嘀咕着什么。

“死了,都死了……杨峪死了,陈大哥也死了……陈大哥……陈大哥……”

这丫头不会是打击太大,得失心疯了吧?

因为有卫绉的存在,谢安很清楚刘晴对梁丘皓的感情,见此心下不免有些着急,毕竟刘晴也是梁丘皓誓死也要保护的人,爱屋及乌之下,尽管刘晴害死了不少大梁军将士,但是谢安还真有些做不到恨她。

大舅哥不惜拼了自己的性命救你,你要是疯了,对得起他么?!

皱了皱眉,谢安忽然一声沉喝。

“喂!”

不得不说谢安这一招果然灵验,被喝了一句,刘倩浑身一震,在茫然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望着谢安惊声说道,“谢……安?你……你为何在这里?”

这丫头终于醒了……

暗暗松了口气,谢安冷冷说道,“此乃我军大营,你说本府为何在这里?”

“……”刘晴一脸惊骇地张了张嘴,继而,她好似是逐渐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是了,我最终还是没赢过她,陈大哥也被我害死了……”

“喂……喂喂……”见刘晴抱着双膝痛哭起来,谢安颇有些手足无措。

想了想,谢安只能岔开话题。

“话说,你为何会昏厥在路边,被大梁军寻到?”

警惕地望了一眼谢安,刘晴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谢安愣了愣,疑惑问道,“是不可以说的事么?”

刘晴张了张嘴,忽而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说与不可以说的,袭击我的,是伍衡!”

“伍衡?你太平军三代副帅伍衡?他不是在江东么?”说到这里,谢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事似乎能够联系起来了。

“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在江陵,我眼下的思绪很乱……”摇了摇头,刘晴苦涩说道,“为了保护我,那十余位天府军将士皆丧生了……现下想想,我当时为何要逃呢?陈大哥已经不在了,我再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说着,她瞥了一眼谢安手中的烛台。

谢安是何等机敏的人,见刘晴的目光瞥向自己手中的烛台,便下意识将烛台藏到了身后,毕竟烛台若是拔掉了上面的蜡烛,那尖锐的铁钉,也能足以致人死亡。

“给我!”刘晴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谢安举着烛台的左手。

“放手,放手听到了么?再不放手我叫来卫兵对你不客……”

本来谢安想说,再不放手我叫来卫兵对你不客气,谢安感觉自己这句话确实蠢地可以,毕竟刘晴明明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一心想求死解脱,谢安再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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