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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妻乃上将军-第455章

小说: 妻乃上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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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谢安,李贤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加之朝廷近些年来又有意准备削藩,准备取缔先代王族封地制度,加强朝廷管制……他四人会站在李慎那边,小王丝毫不觉得惊讶!——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想到那些藩王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

这不废话么?

李姓皇族子弟中,又不是个个跟你李贤似的,一切以国家社稷、李氏江山为重,那些藩王以往在自己封地称王称霸惯了,你一上台后就寻思着砸了人家百年不坏的金饭碗,那些藩王不跟你拼命才怪!

如今'秦王'李慎主动挑起战火,对冀京朝廷开战,那些藩王自然是站在那李慎一方咯,谁愿意跟你这个抠门的家伙在一起啊?

谢安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暗腹议。

“总感觉谢尚书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皱眉瞧了一眼谢安,李贤面容古怪地说道。

啧!忘了这小子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跟湘雨一个级别的……

一想到自己刑部本署的运作经费还是控制在眼前这位贤王殿下手里,谢安连忙堆起笑容,打着哈哈岔开话题。

“哦哦,左翼的主帅是费国么?那么对面呢?——那四个家伙,应该不会是费国的对手吧?”

出乎谢安的意料,费国闻言面露尴尬之色,讪笑不语。

“怎么?”愕然地望着费国,谢安惊讶说道,“那四个草包,你对付不了?”

“丘阳王世子李博可不是草包!”李贤一脸正色地打断了谢安的话。

“丘阳王世子李博?”谢安闻言愣了愣,沉思说道,“这个人我记得……”

“忘了么?三年前在冀京时,正是此人的一番话,谢尚书才不得不收敛心中怒意,放过了他们四人!”李贤在一旁提醒道。

三年前在冀京时,正值前皇帝李暨驾崩国丧期间。那四个藩王世子入京哀悼,此后逗留于京师,与李贤合谋对付燕王李茂。

而在三月三上汜节那日傍晚,历阳王世子李炅看中了因为与谢安发生口角、一怒之下带着侍女打算返回南公府吕家的吕家儿媳苏婉,使得谢安勃然大怒,动用了所有势力寻找苏婉。这才使得苏婉幸免于难。

事后,当愤怒的谢安准备宰了那四个藩王世子的时候,丘阳王世子李博陈说利害,用一番话打动了谢安,又亲自折断了主谋历阳王世子李炅的手腕,权当是向谢安与苏婉赔罪。

“原来是他……”谢安双目一眯,许多往事一幕幕跃上心头。

说实话,谢安一直觉得,藩王世子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草包、蠢材。根本无法与前任大周皇帝的九个儿子相提并论,但是那些蠢货中并不包括丘阳王世子李博。

当初谢安便觉得,李博这位丘阳王世子很有才华,面对着当时愤怒的他,亦能从容不迫地陈说利害,很不简单。

“李博之才,不在李慎之下!”似乎是看出了谢安心中所想,李贤正色说道。“正因为有此人在,费国将军亦占不到便宜。”

“右路呢?”谢安沉声问道。他隐隐地察觉到,李贤的处境确实相当不妙。

李贤闻言将手指移向葫芦谷的东侧,继续说道,“葫芦谷东侧乃南岭,因为有一条新河贯穿谷道,小王姑且称这条谷道为溪谷。溪谷北接花彭岭,南侧可沿着溪流迂回至南阳,不过此山径道路崎岖泥泞,不利于行军,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小王还是命马聃为主将,屯一万兵于此,以防李慎出奇兵……”

“两万、三万、一万……这才六万啊?还有四万兵力呢?”

“谢尚书忘了我军背后的江陵了?”

“哦,对!”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皱眉说道,“你用六万兵就能堵死李慎十余万大军,却又要用四万兵提防江陵楚王李彦的四万兵?——李彦很难缠么?”

李贤闻言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世人皆以为'韩王'李孝与'楚王'李彦才能平庸,无法与我众兄弟相提并论,可事实上,'楚王'李彦并不简单,他藏地很深,比如今的'安陵王'李承还要藏得深……谢尚书恐怕想不到吧,小王在这月余时间内,十三胜八平六败,其中四胜四平五败,皆在'楚王'李彦手中,折损兵力达两万余!”

“什么?”谢安目瞪口呆。

面对'秦王'李慎九胜四平一败,而面对'楚王'李彦却是四胜四平五败?

难不成,'楚王'李彦竟比'秦王'李慎还要难对付?这个与'韩王'李孝一道被称为皇室庸才二人组的家伙……

“不,倒不是全然如谢尚书所想。”仿佛从谢安一脸惊愕的表情中猜到了些什么,李贤摆摆手说道,“并不是说,李彦就比李慎难对付,问题在于地形,李慎虽有十余万大军,可他三条进兵路线皆被小王、费国、马聃三支兵力堵死,这边的地形利于我军,易守难攻,但是我军背后就不同了,自我军以南到江陵皆是平原,地形平坦开阔,无险可守,因此,小王并不能用对付李慎的办法来对付李彦,是故,就算李彦也只有四万兵,小王也只能用四万兵来提防他!”

“'楚王'李彦麾下……江陵兵有那么厉害么?在他手里四胜四平五败,本府实在不敢想象……”谢安惊愕说道。

“小王才是最近才知道,李彦这位平日里才能不显的胞兄,竟是如此精于用兵,但是,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关键在于,他手里有一位无人能敌的绝世猛将!”

“……”谢安心中微微一惊。

一脸凝重地注视着谢安,李贤沉声说道,“李彦不简单,但是,若没有那位在,小王决不至于四胜四平五败!——谢尚书的妻堂兄,炎虎姬梁丘舞的那位被称为'一人成军'的无双猛将,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

“……”谢安皱眉望了一眼李贤,低声说道,“你知道了,李贤?”

“啊。小王查到了!”直视着谢安有些不悦的目光,李贤沉声说道,“小王起初很疑惑,何以谢尚书会与那陈蓦有些瓜葛,按理来说,你二人根本不可能化敌为友。更何况据小王所知,当年谢尚书西境平叛攻至汉函谷关时,那陈蓦曾行刺过谢尚书……谢尚书的性格,小王最清楚不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若有人害我,绝不姑息!'然而,谢尚书却与那行刺过你的陈蓦成为了友人,这一点很是让小王想不通……经查证之后小王这才知道。原来,那陈蓦竟是我大周上将军、东军'神武营'主帅'炎虎姬'梁丘舞的堂兄,谢尚书的妻堂兄!——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你二人才会化敌为友!”

“嘶……”

“什么?那个陈蓦是谢大人的妻堂兄?”

“妻堂兄?——等等,这么说的话……”

“大主母的堂兄?——岂不是说,梁丘家的……”

帐内众将倒抽一口冷气,惊地面面相觑。

无视帐内众将的惊骇,李贤一字一顿说道。“不错,那陈蓦。正是梁丘家的嫡子,原名梁丘皓!”

连本名都知道了?

不可能!

就算这小子是湘雨的发小,但是湘雨在这种事上是绝不会透露的,换句话说……

“啊,这种事去问湘雨……唔,去问长孙氏。就算小王是长孙氏的发小,她也绝不会透露的……是梁丘将军亲口承认的!”

果然是舞儿……

就算无比看重家人,但是对于国家更加忠心么?那个笨女人!

皱了皱眉,谢安抬起头来,环视了一眼面如震惊之色的众将。继而深深注视着李贤,用略带恼怒的口吻沉声说道,“李贤,有必要这样么?”

“……”谢安身旁的秦可儿微微一惊,可以说已彻底摸透谢安性格她如何会看不出,谢安虽然看似平静,实则却已是出奇愤怒了。

“当然有必要!”直视着谢安愠怒的目光,李贤正色说道,“未免祸及日后,小王要你眼下就做出承诺!当着帐内众将士的面做出承诺!——若是事不可违,狙杀陈蓦,绝不徇私!”

“李贤,你莫要欺人太甚!”猛地一拍桌案,谢安眼中闪过浓浓怒色。

“谢安,你可是刑部本署尚书!——身为刑部上官,执法徇私,姑息贼人,如何服众?如何督率大周各州各郡各县千百刑部衙门?”

“怎么?要参本府一本么?来啊!”

“谢安,你太放肆了!莫要以为你有李寿护着,小王就不敢对你怎样!”

“有本事你革了本府的职位!——我看帐内谁敢动!”

“你!——岂有此理!”

“你才岂有此理!——本府千里迢迢来援你,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称你是个君子本府真是瞎了眼!”

“一事归一事,岂能混淆?”

“我怎么混淆了?”

眼瞅着方才还在商讨军情的二人像斗鸡般针锋相对,帐内众将面面相觑。

良久,费国犹豫说道,“大人,贤王殿下,您两位先消消气……”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马聃与许多将领亦纷纷开口说道。

“哼!”李贤与谢安对视一眼,相继撇开头去。

这顿称不上接风宴席的筵席,总归是不欢而散。

当夜,在李贤为谢安准备的帐篷中,谢安依然余怒未消。

眼瞅着谢安脸上的恼怒神色,秦可儿忍不住说道,“老爷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也难怪秦可儿有些担忧,毕竟自从她接触谢安起,从未见谢安如此恼怒过。

“岂有此理!”重重一拍桌案,谢安怒声说道,“李贤那混蛋,他是故意当着帐内众将领说的,这算什么?逼我就范?啧!”

“老爷……”轻轻揉捏着谢安的肩膀,秦可儿轻声说道,“贤王殿下心忧国家社稷,自然要想办法杜绝所有不安……”

“喂,可儿……”谢安抬眼瞧着秦可儿,有些吃味地说道,“你可是我的女人哦!”

“是呢,小奴是老爷的女人……”见谢安流露出有些孩子气的醋意,秦可儿心中有种莫名的欢喜。亲昵地偎依在他怀中,轻声说道,“小奴可不是替贤王殿下说话呢……小奴只是觉得,老爷总归是为扫平叛逆而来,贵为冀京高官的老爷,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平定三王、平息太平军叛乱。这才是当务之急不是么?”

说到这里,秦可儿愣了愣,心下暗暗纳闷。

奇怪……

自己为何会劝他?

自己不是希望他输么?

不对不对,就算是想跟他在一起,若是战事搁置解决不下,对于自己也更有利呀,为何会希望他与李贤化解矛盾,联手对付三王与太平军呢?

难道,在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情况下。自己真的已经适应了么?

适应了做他的女人的新的身份……

“这事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李贤这回做得太过了!”并没有注意到秦可儿那有些失神、有些茫然的神色,谢安皱眉说道,“这种事,他本可以私下与我说……当着帐内众将的面说出来,分明就是逼我就范,岂有此理!”

“可能是贤王殿下想杜绝最后的不安因素吧……”回过神来的秦可儿轻声劝道,“大梁军对老爷马首是瞻。冀州兵的将领又是老爷的心腹亲信,只有老爷亲口下达将令。他们才会照贤王殿下所说的那样,优先狙杀陈蓦……总归那位是老爷的妻堂兄,'炎虎姬'梁丘舞梁丘将军的堂兄呢,绝非是一般敌将!”

“可儿,你也觉得我过于徇私了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陈蓦是老爷的妻堂兄。与老爷关系及好,因此,老爷想帮他这也在常理,不过……这边可是有十余万对老爷死心塌地的将士们呢!”

“你的意思是……十余万人远比一人重要,对么?”

秦可儿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小奴并未这么说,小奴只是觉得,老爷不妨请那陈蓦出来相见,好生劝劝他,若是他执意不从,不愿回归正途,到那时,到那时……”

瞥了一眼吞吞吐吐的秦可儿,谢安微微叹了口气,惆怅说道,“到那时,身为朝廷命官的我,就唯有大义灭亲是么?”

秦可儿很识趣地没有搭话,只是温柔地揉捏着谢安的肩膀。

“姑且试试吧……”

谢安没有多少信心地叹息道,事实上,他并不觉得陈蓦会愿意投降。“想想,我跟李贤做事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嘿!”

啊,陈蓦不会愿意投降的,除非谢安逮到了刘晴,用刘晴逼陈蓦就范。

次日,谢安以自己的名义派人送了一封信至江陵,约陈蓦出城一见,但遗憾的是,陈蓦拒绝了。

对此,谢安并不感觉意外,与其相见两人尴尬于对立的身份,倒不如不见。

不过,陈蓦倒是给谢安回了一封信,一封让谢安嗟叹不已的信。

只见信纸中央写着'梁丘皓'三字,但是已被一笔划掉,在这三字之下,则另写了陈蓦两字。而在其右侧,'兄弟'两字亦被一笔划掉,下首写着谢安的名字。

陈蓦在这张信纸中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古有割袍断义,今有划字断义,很明显陈蓦是想跟谢安断绝兄弟情义,他不会再当谢安是他的堂妹夫与好兄弟,同时也希望谢安只将他当成是敌人。

“果然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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