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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妻乃上将军-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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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去哪里啊?那么远?”小丫头闻言吃了一惊,她还记得从广陵赶到金陵也只是用了两日,这回竟然要赶半个月的路程,还说什么如果快的话?

只见谢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秦可儿,故作不在意地说道·“鄱阳!”

鄱阳……

太平军储备粮草的的一处粮仓所在…···

秦可儿心中微微一惊,低着头坐在一旁,看似毫无动静。

而与此同时,在金陵府府衙秦可儿的房间内,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的杀人鬼丨镰虫丨漠飞正临时客串梁上君子,搜查着秦可儿随身携带的行囊。

包裹内的衣服,首饰盒内的首饰,全部被漠飞搜查了一遍,却也未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物件,他哪知道,他所要找的东西,眼下正好端端地插在秦可儿的发束上。

“没有啊,大人所说的那个东西……”嘀咕一句,漠飞那双冷漠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困惑,待微微皱了皱眉后,他翻箱倒柜地又重新自信搜查了一番,可结果却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哦,倒也不是丝毫收获也没用,至少那封信漠飞是找到了,并且按照谢安的吩咐,取来纸笔原样临摹了一份,可至于这份看似寻常叙旧般的书信中究竟藏着什么重要的讯息,漠飞丝毫瞧不出来,其实别说他,就连谢安也瞧不出来,毕竟这需要借助一样特殊的道具。

眼瞅着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漠飞意识到自己不能久留了,毕竟他从自家大人谢安的言语中不难猜测,谢安虽说对这个叫做秦可儿的女人报以怀疑,但眼下还没有要与她撕破脸皮、将此事彻底说破的打算,尽管漠飞对生死间搏杀的兴趣要远远高于与女人的*,但这并不表示他不懂儿女私情,相反地,他很清楚自家大人谢安多半是看上了这个叫做秦可儿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叫他谨慎小心地搜查秦可儿的随身物件,莫要被她瞧出不对。

将翻出来的东西原样放回原本的位置,漠飞将那份书信的拟本收入怀中,转身正要离开屋子,这时,多年磨练出来的警觉心让他隐约感觉到这屋子好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潜意识好似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屋子已留下了他进出过的痕迹。

脚印?自己绝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疏忽,进来时还特地脱了靴子,屋内的地板上根本就没有他的足迹。

至于那些翻出来的东西,也放回了远处,与本来的模样一致无

究竟是何处出了岔子?

漠飞皱眉审视着整个屋子。

不得不说,漠飞不愧是东岭众最擅长藏匿、追踪、暗杀的刺客,论经验无疑要爆他三位义兄弟几条街。

在半响之后,只见他眼神微微一变,猛地俯下身去,趴在地上,将半边脸紧贴着地,眯着眼睛望向那光洁发亮的地板。

这一瞅不要紧,惊地他险些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地上竟然有一层极其淡薄的粉尘,而他方才在屋内来回翻找东西,无疑在这层粉尘上留下了凌乱的足迹,尽管那些足迹若不仔细瞧却也瞧不出来。

“该死!”

第二十八章大战前夕

回到住处,秦可儿马上就便察觉到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她故意撒在地板上的那些香粉消失了,被人为地擦拭掉了。

看样子奉命来搜查的不是寻常的刺客呢,竟然仔细警觉到这种地步……对了,据说东岭众的漠飞亦跟随在那谢安身边,可是今日却不曾露面,莫非是他?丨

心中暗想着,秦可儿略感遗憾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秦可儿早就猜到她那位用重金赎下的她的主人会派刺客搜查她的房间,之所以在屋内撒上些香粉,无非就是想从脚印的位置判断对方的意图,看看对方究竟想搜查什么东西。

然而就眼下看来,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小瞧了谢安身边的刺客们,尽管到她屋内搜查的刺客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留下了破绽,但是,秦可儿也没能达成她如期的目的。

不过话说回来,秦可儿也仅仅只是遗憾罢了,而漠飞此刻的心情,可绝非遗憾这么简单。

“哦?她还设下了那样的小陷阱?”

在相隔秦可儿房间不远的屋子里,当听到漠飞一五一十的汇报后,谢安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惊讶秦可儿远远要比他所想象的更加聪明,更加赋予心计。

“是!”漠飞点了点头,用复杂难名的口吻低声说道,“卑职一时失察,不曾察觉地板上有异,虽说事后拭去了那些粉末,不过却也暴露了行踪……请大人恕罪!”

见漠飞单膝叩地双手抱拳,谢安摆了摆手,轻笑说道,“算了算了,些许小事罢了,你先起来吧。秦可儿的事,暂时就到此为止吧,那个女人很小心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抓到她的破绽所在,本府这边还有另外一件事交予你去办!”

“是,大人尽管吩咐!”

拍了怕漠飞手臂,示意他站起来谢安抬手指了指对过座位中的金陵众刺客何涛,说道,“漠飞,此乃金陵众在此城内之首领,叫做何涛……何涛,此乃东岭众……”

“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的镰虫漠飞,冀京北镇抚司锦衣卫司都尉大人……”何涛轻笑着接上了谢安的话在谢安略感意外的目光下笑着说道,“谢大哥可别忘了,小弟虽远居金陵可与冀京亦有书信来往……久仰大名,漠都尉!”

“…···”漠飞点头抱了抱拳,权当是回礼,继而疑惑地望向谢安。

可能是注意到了漠飞眼中的疑惑之色,谢安沉声说道,“眼下的形式是这样的,方才本府从何涛兄弟口中得知太平军好似在鄱阳一带堆积粮草,是故已叫丁邱等人传令梁乘将军率四万军先行一步,占据庐江皖城而我等则顺江逆上取鄱阳,兵分两路,逼太平军与我军正面交战

不过何涛兄弟也说了,这个消息他也不敢贸然断定,因此为了妥善行事,谢府以为还要另设一计逼太平军就范。”

漠飞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不过却未插嘴,因为他知道谢安还没说完。

“待会,你带东岭众的弟兄跟何涛兄弟一起行动,在金陵城内散布谣言,就说太平军假扮盗贼、强盗洗劫了附近几条村落屠尽了全村,反正尽可能地抹黑太平军在江南的名声…···何涛是金陵本地人他的话,要比我等更加管用!—此事办妥后,你等出城往西南,沿途亦散布太平军作恶之事……”

漠飞点了点头,思忖一番后犹豫说道,“大人,如此便能逼太平军与我军正面交战?”

谢安闻言淡淡一笑,他知道早些年大周官府对太平军打压方式就是围剿,但是事实证明,混迹在江南百姓当中的太平军就好比是水中的游鱼,倘若不将水塘内的水排尽,又如何能抓到那一尾大鱼?

不可否认,太平军在江南百姓心目中确实有着义军般的地位,甚至不乏有许多江南人暗暗寄望于太平军能够顺利地复辟南唐,因此在谢安看来,要对付太平军,势必要抹黑太平军在江南人心目中的形象,而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动用谣言。

在这个讯息流通不便的年代,虚构的谣言具有着相当强大的破坏力,除非太平军主动站出来辟谣,否则很难压制谣言的传播,而一旦这个谣言传播开来,对太平军造成的影响不可说不大,最起码也能叫江南百姓对太平军心存警惕,不复当初那般水乳交融。

至于说什么谣言的可信度,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只要谢安这边散播谣言散播地勤快,总会有人相信,毕竟江南地方这么大,谁有那个闲工夫去一一查证,绝大部分的人依然还是人云亦云罢了。

巧的是,何涛等人乃是金陵本地人,兼之由于金氏义舍的关系,他们在金陵城内有着不低的名望,只要他们说句丨附近某某村落遭太平军洗劫肯定要比一般的人可信,而等到这个谣言在金陵彻底传开,那就更加可信了,因为后续的谣言可以加上一句丨此事早已在整个金陵城丨传开。

谣言的可信度,建立在传播的人的数量上,与真正实情究竟如何没有任何关系,是故,对付谣言的最佳办法就是在一开始给予遏制,而一旦等其传开,那就很难在短时内制止了。

“照本府所说的去办吧!”

“是!”

大周景治四年六月六日,丨太平军洗劫了附近某条村落丨的谣言在金陵传开,继而迅速地朝着附近郡县散布,而且势头越来越猛,从一开始的听人说丨这个前缀,变成了丨我亲眼瞧见被谢安主导了舆论的江南百姓还不知自己被利用,传播这个谣言时一个个说地仿佛真是他们亲眼所见般。

而同日,谢安在金陵留下了五千大梁兵助城卫军驻守,继而率大军继续南下,露出似乎要率大●直捣鄱阳的意图。

六月十二日,这个谣言终于传到了太平军高层的耳中······

南郡江陵,三王之楚王李彦的封地,在城中某座府邸的大厅内,有两排打扮地如同百姓般的男子列席左右,左侧为首的一人·正是连谢安也要亲热地喊一句大舅哥的男人,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

而在陈蓦的对面,右侧席位中当首的一人,却也不陌生·正是当初亲自作为内细潜伏在燕王李茂身边,随后在身份暴露后从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手中安然脱身的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之子、第三代副帅伍衡。

而纵观厅内那整整两排、多达二十余名的男子,其中亦有好些人是谢安所见过的、甚至是堪称熟悉的、有交情。

比如说谢安的小舅子之一,二代丨天枢神将丨枯羊,以及暗中早已被长孙湘雨所收买的二代丨天玑神将丨卫绉,与曾经被梁丘舞擒获的二代丨天权神将丨魏虎。

“诸位如何看待此事?”在良久的沉寂过后,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顺声望去·只见在大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目测十五、六岁上下的女子,唇红齿白、清秀端庄·犹如雨后的白莲,仿佛有种不染凡尘的灵气。

不出意外,此女便是太平军的精神领袖,南唐皇室后裔,冠名丨四姬丨之丨天上姬丨的刘晴。

“陈大哥?”刘晴率先望向了在席中环抱双臂闭口不言的陈蓦,秀丽而富有灵气的眼眸中时而闪过几分刻意掩饰的倾慕之色。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表示他对此没有什么可说的。

“哼!”屋内响起一声冷哼,来自于第三代副帅伍衡·只见他瞥了一眼陈蓦,冷笑着讥讽道,“丨公主丨殿下何以率先询问陈帅?——陈帅可是与那谢安深有交情·据说是互以兄弟相称呢!”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瞧了一眼伍衡,淡淡说道,“何为大义,何为私情,本帅还是分得清的,就不需要伍副帅来搬弄是非了!”

“搬弄是非?”伍衡轻哼一声·讥讽说道,“陈帅倒是说说·当年陈帅在冀京时,可是住在那谢安府上?”

“是又怎样?——你还怀疑陈某与他私通不成?”

“这可是陈帅自己说的,”伍衡冷笑一声,撇嘴说道,“不过事实上,伍某相当怀疑,陈帅是否能做到像前些日子所说的那样,绝不徇私!”

“你想怎样?”陈蓦眼中的不悦之色愈加浓烈,只瞧得主位之上的丨天上姬刂晴眼眸神色连连变幻。

“很简单,去杀了那谢安!”瞥了一眼陈蓦,伍衡淡淡说道,“那谢安虽说有数万大梁军在旁,可那区区寻常士卒,如何挡得住我太平军陈大帅?——于数万军中取那谢安首级,对于陈帅而言易如反掌吧?可陈帅直到眼下也没有丝毫要亲自动手的意思,这难免不叫人心生怀疑啊……”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陈蓦身前的案几整个炸裂,那厚达一寸有余的矮桌,竟然被他一掌拍地粉碎。

“伍衡,”冷冷注视着伍衡,陈蓦寒声说道,“休要欺人太甚!——激怒了陈某,对你无利!”

面对着陈蓦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气,伍衡冷笑着说道,“怎么?陈帅恼羞成怒了?——莫非是被伍某说破心事?”

眼瞅着陈蓦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坐在主位上的刘晴暗暗着急。

平心而论,刘晴自然不会怀疑陈蓦对太平军的忠诚,她太了解这位年长他十余岁的男人了,因为自打她三岁起,就跟在这个男人身边,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亲近,再到后来的暗恋······

一想到这里,刘晴只感觉心中有些苦涩,正所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有多少个夜晚,她暗恨自己出生太迟。

陈蓦,这位她倾慕多年的兄长今年二十九,临近三十,而她才十五岁,还差半年才到十六及笄之龄,两人整整差了十四岁,十四岁,这几乎是一代人的年龄差距。

而更让刘晴感到绝望的是,她所爱慕的男人从来也不曾关注她的美貌,他的心中·永远只有那个女人,那个距今已过逝近十一年的女人,那个她称呼为娘亲的女人……

揪心,万分的揪心……

默默承受着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紧缩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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