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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天下节度-第225章

小说: 天下节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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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还有四天,他们都是轻装疾进,歇息上半日也就够了。”
    杨行密点了点头,问道:“二贼虽然事发突然,先破我水师,取升州,幸喜他们没有连兵一气,却各自为战,否则一旦拖延时日,引来外敌便不妙了。茂章,你当年下江南时与他们相交甚深,你以为当先取何人?”
    “那自然是安仁义。”王茂章不假思索道:“安仁义所辖兵众甚少,最多不过万余人,虽其勇悍,亦无勇武之地;而田覠苦心经营宣州多年,积蓄颇多,收拾亡命,所辖不下四万,自然是应先取弱敌,若安贼授首,田覠自然胆寒。田覠士卒虽多,却陈兵江岸,踯躅不决,望历阳而不取,乃自守虏,纵有十万之众,又有何可畏;润州与广陵隔江相望,轻舟呼吸可至,为腹心之患,安仁义骁勇善战,能得士心,正举兵进攻常州,常州乃江南大州,户口数万,百姓殷富,若让其开府库以济贫乏,简壮者为兵,安贼便如猛虎生翅,不可复制矣。”
54回师
    “茂章所言甚是,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待神福领舟师返回,打通江路,再领兵渡江。”杨行密见王茂章满身尘土,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方略也已经大定,正要起身,却看到门外进来了两名婢仆,手中端着一些吃食,不由得一愣,却看到王茂章站起身来,大大咧咧的将托盘结果,拿了一块胡饼便往嘴里塞进去,一边吃还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大王莫怪,某家这都没吃过一顿安顿饭,实在是饿的紧了。”
    杨行密见王茂章这番举动,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王茂章与田覠、安仁义等人不同,乃是杨行密帐前持戟卫士出身,积功而至今日之位,于是两人私下的关系要更为亲密一些。
    “茂章,如今你也是军中大将了,言行举止也要小心注意些了,小心惹来旁人耻笑。”杨行密笑道。
    “大王说的是,某家自会小心的。”王茂章狼吞虎咽的将食物一扫而空,又喝了两口热汤,拍拍肚皮,道:“对了,上次北上攻打徐州之时,徐温督运粮船,十分稳妥,这次便让他来做某家的副将吧!”
    “也好,徐温这几年来倒是长进了不少,说来他也是当年一同起事的老弟兄了,这次便让他同你走一遭吧。”
    李神福站在船首之上,身后便是大队的战船,猛烈地江风迎面吹来,将他身后的旗幡刮得猎猎作响。身后的士卒水手们正在忙碌着,准备开航前的诸般事宜,疑惑的目光不住的往主帅的背影上投过来。
    自从李神福与刘存二人领大军东征,兵临武昌城下之后,杜洪便一面死守不出,一面派出信使向朱温求援,朱温当时主力正与河东激战,便修书与遣使语荆南节度使成汭、武安节度使马殷、武贞节度使雷彦威,令其出兵救援杜洪。马殷、雷彦威二人皆不过虚与委蛇,唯有成汭既畏朱温兵强,又欲侵江淮之地自广,尽起舟师,由江陵沿江东下,救援杜洪,其舟师中有可以装载千人的巨舰,然而马、雷二人却大发舟师,趁成汭大军出击,江陵空虚,突袭破城,将城中财物吏民尽数掠去,成汭军中得知消息后,士气一落千丈,军心动摇。李神福趁机猛攻,大破成汭水师,成汭本人也投水而死,李神福俘获战船两百余艘,回师包围鄂州,樯帆遮掩大江,一时间军势之盛无两。
    正当此时,李神福得到了广陵赶来的急使,得知田、安二人叛乱,尽焚东塘的淮南水师,于是他留下刘存继续围攻杜洪,自己领轻舟顺江而下,由于鄂州之地深处敌境,四周的马殷、雷彦威等人也都是当世枭雄,若让其得知淮南内部生乱的消息,便会生出机变来。李神福隐瞒消息,只与刘存二人看罢书信后便将书信烧毁,封锁消息,就连水师军士也只得到命令,说上游有敌军水师来袭,并不知道是要返回淮南。
    淮南水师训练有素,很快一艘艘战船便起锚驶向江中,由于有足够经验架势楼船的水手不足,李神福将许多俘获的江陵水师战船都留在了鄂州,自己只带了那些熟习的淮南快船出航。待所有战船到了江心,李神福突然下令道:“全军转舵向东。”
    “向东?”一旁的传令校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先前游来了敌军战船,应该是向西呀!正疑惑间,李神福低声喝道:“转舵向东,违令者斩!”
    这次那校尉听的清清楚楚,在都统的声音里,他明显感到了一丝不耐烦,他立刻快步跑到舵手旁,大声重复着李神福的命令。
    江岸上,刘存看着江面上的战船一艘艘调转船头,向下游驶去,脸上满是忧虑。这时一旁的亲兵惊讶道:“咦?水师的弟兄们怎么往下游驶去了,莫非是回淮南了?”
    “卑微小卒,妄论军机,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上二十皮鞭。”刘存猛然喝道,那亲兵还没搞清楚是什么回事,便被拖到一旁,剥去衣甲,绑在树上,吃了二十鞭子,饶是他身强体壮,这生牛皮的鞭子抽在身上,也早就痛昏过去了。
    刘存转过身来,盯着手下亲兵沉声道:“你们也是跟我多年的老弟兄了,应该知道我刘存不是个待下苛刻的人,将来你们就知道为何今日这厮要吃苦头了,兵凶战祸,胜负无常,一个多月前那成汭还是一方节度,拥十万之众,如今却只是江中的一个水鬼罢了,为将者不得不小心从事呀。”
    众将兵听到刘存的话,纷纷拱手应喏,刘存点了点头,便转身往营盘走去,走了两步便停住了,指着那个倒霉蛋道:“这几日的勤哨便免了他的吧,晚上给他弄点好金疮药,莫要留下什么病根。”
    江面上,大队的淮南战船正顺江而下,天上已经满是乌云,不过是刚刚到了晚饭时分,天色便昏暗的很,如同深夜一般。几乎每艘船只都上了满帆,猛烈的江风将一张张船帆都吹得鼓囊囊的,顺风顺水,船队的速度十分惊人。
    李神福站在船首,双目直视前方,仿佛在看着地平线后面的什么东西一般,自从开船以来他便是这个模样,站在船首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几乎都没有改变过姿势,一旁的将吏们有的人上前劝他到舱中歇息片刻,可他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一般,几次以后其他人也就不再说话了。
    “都统,看这天气,便要下雨了,这风势又大,不如让船队找个避风的港湾靠岸避避雨吧,不然若有什么损伤,便麻烦了。”一旁的船长仰头看了看天色,他本是这一带人氏,对本地天气颇为了解,看这时节如此天色,定然是大暴雨,伴着大风,这大江之上一旦起了大浪,可不是闹着玩的,便硬着头皮出言劝谏。
    李神福却好似聋了一般,站在那边仿佛蜡像一般,那船长还以为风声太大,对方没有听见,正准备放大嗓门再说一次,却只见李神福转过身来,脸色如铁:“不可,军情火急,耽搁不起,让各船保持间距,免得互相碰撞便是。”
    那船长被军情紧急堵住了嘴,只得作罢,正在此时,天上突然闪过一道闪电,怕不有七八里长,划破长空,在漫天的乌云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接着便是一阵滚滚的雷声传了过来,吓得那船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正想说话,黄豆大小的雨粒便下来了,打在人的皮肤上还有几分疼,船面上士卒水手正准备吃饭,顿时大乱,纷纷四处找个遮掩的地方,李神福却站在雨中夷然不动,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那船长抬头看了看船帆,不由得脸色大变,嘶声喊道:“都统,快让各船把船帆降下来,这么大的风雨,若是满帆,只怕有翻船的危险。”
    李神福抬起头,发现若然如此,只得没奈何的点了点头,那船长得到他的首肯,赶紧回头去指挥手下降帆。
    李神福走近舱中,一旁的亲兵送上毛巾干衣,他擦干净脸上的雨水,换上干燥的新衣服,外间水手干活的吆喝声透过舱壁透了进来,夹杂着雨滴与木板的撞击声显得格外不真切。“都统,喝点热姜茶吧,莫要着了凉。”一旁的亲兵送上热茶,李神福接过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感觉一下子通过他的舌尖直透脑门,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秦斐见他这般模样,试探着问道:“都统,自你得到广陵来的急信之后,便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淮南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李神福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用被茶杯烫*热了的手掌在额头上抚按了一会儿,仿佛这样让他觉得舒服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也好,如今已经开船许久了,也不用担心走漏消息了。不错,淮南的确发生了大事,田覠、安仁义二人起兵作乱,突袭东塘,尽焚淮南舟师,吴王要我们立刻回师平叛。”
    “什么!”秦斐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双目园瞪,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田覠他们疯了吗?如今淮南民心安定,就算大军东征,可吴王在广陵至少还有三万大军,更不要说其他州郡了,他们这不是找死吗?”
    “那也未必,安仁义乃是沙陀异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田覠一向自视极高,不愿屈居人下,上次武勇都之乱,他围攻杭州,大王却派遣使者逼他回师,他便怀恨在心了,还有他击破冯弘铎,却未得升州之事。”说道这里,李神福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因为被杨行密委任为升州刺史的人正是他。
    秦斐却没注意到李神福脸上神色的变化,被突然听到的惊人消息给惊呆了,他现在明白为何李神福这几日来表现如此奇怪了。“正在千里之外围攻敌军的大军,后方却发生了叛乱,得知消息以后,士卒皆有思归之心,敌军得知以后,发动猛攻。”秦斐几乎不敢往下想了。
    “都统,你做得对,多亏你封锁了消息,不然大伙儿只怕都要葬身在那鄂州城之下。”秦斐急道:“那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55大富贵
    “东塘被袭,淮南水师尽丧,升州乃江南雄镇,乃叛军必取之处,如今之计,当速回升州,以为根据,再做打算。”李神福沉声道。由于安仁义攻取东塘之后,杨行密立即派出要求他回师的使者,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升州已经被田覠所夺取,更不用说自己的妻子都已经落入田覠手中。可是以他多年行伍的经验来看,升州自古以来便是江南要镇,宛如一根钢钉一般,紧紧的钉在田覠的后背,若田覠起兵作乱,第一件事情便是拔去这处钢钉,不过自己镇守升州之后,对于城墙工事多有修缮,加上先前冯弘铎的多年经营,应该能够坚持到自己回来吧!李神福这般想着,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空落落的,半点把握也无。
    “都统不用担心,升州城池坚固,嫂子和贤侄都不会有问题的。”秦斐看出了李神福的担忧,低声劝慰道。
    衢州、常山。一队军士正在山路上跋涉,队伍中押着十七八头驴子,还有二十多个民夫,都挑着或者驮着粮食布帛,为首的一人皮肤黝黑,满脸虬髯,容貌倒是威武的很,只是脸上满是郁闷之色,好像刚刚倒了大霉一般。原来此人正是石城山一战中的浙东联军水师统领陈渊,那一战中,周安国大发神威,自领龟船为前锋,大破敌军,陈渊丢弃旗舰,乘小船逃走,在水面上求生的浙东军将士抓住他的船舷求救,可是他不但不救人,还挥刀乱砍己方将士的手掌,惹来一身恶名。他上岸后,由于赵引弓丢弃己军逃走,联军大败,他也成了俘虏,被分到湖州水师中当苦役。无论是看守的军士还是一同被俘的手下,听说他的事迹后无不鄙夷的很,那些日子他可是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水师回军之后,他便被选到吕方的军中,被派到衢州陈五麾下,当一个小小的伙长。从堂堂一军之主变为手下不过十几人的小小伙长,也怪不得他这般模样。
    陈五攻下浙东睦、歙、衢、婺四州之后,除了许再思控制的越州、赵引弓控制的明州,台州、温州、括州剩下的三州也向吕方输款投诚,吕方也投桃报李,在杨行密上表朝廷,以其为检校司徒,镇海军留后之后,吕方也分别委任了他们在各所在州郡的官职,同时从中获取了一定量的赋税,这样,在吕方的实际控制区域和这些州郡之间,恢复了和平的局面。可是与此同时,在田、安二人起兵叛乱,杨行密无力南顾的时候,吕方开始加紧整合内部势力的行动,他将原先留任睦、歙、衢、婺四州的刺史调回杭州,分别给予节度副使的虚衔,然后分别以自己信任的文吏代替他们,控制实际的州政,为了镇压可以预料到的反抗,吕方以陈五为莫邪都步兵都指挥使,节度睦、歙、衢、婺四州军事,驻节衢州。结果果然如同吕方所预料的,随着度田等工作的开展,不断有当地豪强拒绝缴纳粮税,甚至掳掠百姓,逃入山中作乱。睦、歙、衢、婺这四州与杭、湖二州不懂,大半都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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