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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宋时归-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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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敏当真是将一切都看开了,将政治交易说得如此的赤裸裸。

    韩世忠却还有些不习惯,大宋士大夫自矜风骨,已经有百余年的时间。哪怕韩世忠这等老兵痞,对士大夫阶层也有一种下意识的仰视。特别是如吴敏这等素有声名之辈。现在吴敏却将一切乔饰都扯下来,对韩世忠而言,简直有一种美好事物破灭的心痛。非常失落的说…………

    他情不自禁的就低声嘟囔一句:“安抚的声名,士大夫的风骨…………”

    吴敏冷笑一声:“朝中党争一开,就不必谈风骨了。君子群而不党,自然有浩然气在。现今朝中,但论立身何党,只要不是自己一党中人,不论何事,便群起攻之。自家一党,如何蝇营狗苟。也曲加优容。什么风骨。现在说起,不是笑话么?只好用来蒙混一下他人。只不过有人身在局中,却是连自家都蒙哄住了…………更兼当今圣人,杂用幸进。选人之途早坏,但得宠信,便可平步青云。有心之人,更奔走贵盛门下无有虚日。当日王黼李彦之辈门下,却有多少口谈心性的士大夫?就是我辈清流一党,还不是曾投靠隐相,在其门下奔走,以应对老公相一党中人?这上头,某早就看得透了。某既然能为隐相奔走,又如何不能为萧显谟奔走?某自信身在位上,尚能做些事情。现在耿道希紧紧依傍着东宫,就指望将来能为真宰相,耿道希又是何等人?外则刚严,内则心狭且险,一旦用事,必为天下患!老夫又何必为耿道希辈避道,为其人所笑?”

    吴敏这番话说得更是肆无忌惮,将一向深藏在心中的种种怨气全都倒了出来。

    吴敏毕竟是久历宦海,学问历练都不算坏的人物。虽然曾为枢密副使,但兵事上头实在不拿手。但是对大宋的政治生态,实在是观察分析得精到万分。

    所谓大宋养士百年,读书人个个耿介有风骨。朝廷善待读书人,给予读书人崇高政治地位。所以这些士大夫才以全部忠心本事回报给这个朝廷。朝廷不杀士大夫,所以士大夫就都以国士报之。

    无非都是后世一些稍微多认识几个字,就以公知母知而自许,将自家一点意淫幻想投射在宋朝上面以自况而已。

    一个政权,一旦开始党争。这政治就没什么干净的了,身在其中之人,就更谈不上什么风骨气节了。若说大宋中期之前,还有一些气节可称的士大夫。那么自从王安石变法,党争拉开序幕以来,已经几十年下来,所有身在其中的人,早就滚得一身都是黑。

    到了赵佶即位,连最后一点正常的政治生态都破坏殆尽。党争之外,还夹杂幸进。还夹杂好大喜功,还夹杂什么正事都不做,还夹杂激起民变几乎朝代前面几个皇帝总和,还夹杂最后将一个帝国,以几千年未有的速度,再最短时间内赔得干干净净!

    真实历史上北宋灭亡,南逃之人寥寥无几。多在汴梁跟着张邦昌维持,看局势向着什么方向发展,看自家能不能卖一个更好的价钱。康王别立中枢,一开始就靠着内臣,靠着一些如苗立等军将勉强撑起一个局面,当日开封名臣,或者在北,或者南逃之后也只观望不起。这些士大夫们的气节,又在哪里?

    (说极端一点。谁要将北宋所谓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夸到天上去,指着他鼻子骂你们全家都是公知绝对不会错。现在整个社会都能接受相当教育,只看你想学不想学而已。还将这种靠着垄断一点知识就想永远骑在别人头上,让群氓永远随自家脚步的统治方式当作什么救世良方,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孩子你上人当了。————一时有感,随便聊聊。奥斯卡按)

    一旦看破,吴敏就真觉得无所谓。倒是韩世忠在旁边一副错愕到了极处的模样。

    吴敏笑笑。一摆手:“本官是安抚,自然是本官来给你号令入城平乱。这再着实不过,何必去和河东诸官搅成一气?人多嘴杂,再难成事的。快些入城平乱罢!耽搁久了,太原当真烧成白地,却是你韩将主和萧显谟的罪过了…………至于如何措置本官在河东与你韩将主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接纳本官的投靠,用什么方式接纳。这都是汴梁萧显谟拿的主意,你不必多想,想也没用————快去平乱罢!”

    韩世忠哼了一声,他也想明白了。吴敏说得不错,是不是接纳吴敏投靠,如何接纳。河东之地将来事情如何布置,他韩世忠听吴敏的还是吴敏听他韩世忠的,这都是萧言的事情。自家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在平乱要紧!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未解。当下沉沉的看着吴敏,眼睛一眨也不眨,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却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吴敏却知道了韩世忠的意思。

    他的笑意也变得有些苦涩,沉吟一下才低声道:“大宋没有传代的权臣,显谟此心若是只为大宋呼风唤雨之一世权臣,则老夫为他奔走何妨,无非就是又一老公相耳。若是…………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老夫也看不到了。由河东可知天下,如今大宋实则是风雨飘摇。为身家计。实需一强人砥柱中流。更需要眼前这一支强军,遍布边塞!”

    说着他手一指。正指向在雪原中静静布列的神武常胜军大队。

    吴敏又苦笑了一下,声音放得低得不能再低:ww。hetiqi。羰钦馕幌粝在右靶牟恢勾恕H辉蚶戏虿还墙瓷戆苊眩氪丝瘫龋丫亲吹牧恕辉蚶戏蜃芑故窍耄哉馕幌粝在邮侄伪臼拢孕医荆苑浅J侄危詈蟮谜浦厝ú倥俸舴缁接暧谝皇保故怯行┲竿T偎灯渌模翟诰褪浅招耐肓恕R韵粝在又裘骰郏辈换峥床幻靼住?

    韩世忠问得隐晦,吴敏也回答得直爽。今日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敏也再不遮遮掩掩,既然要投靠萧言,还是直抒胸臆以做取信罢。

    以前在汴梁吴敏还没有切身的感受,现在到了河东之地安抚一路。一个现在还说不准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的边地入寇消息传来,就让一路大乱,太原府还引起了如此大的变故。大宋的虚弱,可见一斑。这个世道,越是拥强兵,越能有作为。萧言南归以来,就一直明里暗里,牢牢把着神武常胜军不撒手。看来是早就看明白这一点。

    凭借神武常胜军这支强兵,凭借萧言在汴梁表现出来的那种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手段。将来成为不下于蔡京的一代权臣,看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吴敏投靠如将来如蔡京一般的人物,也没什么丢人的。他不是还欣然在梁师成门下奔走过?此刻汴梁都门几位贵盛重臣门下,士大夫们在哪家不是拥挤得乌泱乌泱的?

    世道就是这样,我吴敏卖身投靠不丢人。既保住现在权位,还有将来指望。吴敏不过五十多岁,虽然自称老夫。但是在大宋政坛上还有些时日可以熬呢。

    可是萧言如果别有野心,另有怀抱。吴敏也说得分明,到时候就莫怪分道扬镳了。不过在他看来,以萧言聪明,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大宋百余年来养成的统治阶层基础已然极大。你在这个范围内上位做权臣,还没什么问题。再有其他非分想法,以萧言根基之浅薄,还是别指望了罢!

    话说得太透,到了后来。高坡之上对视的韩世忠和吴敏两人都变得默然。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都从里向外渗着寒意。

    以吴敏和韩世忠的阅历与聪明,一般人都能看个十之七八。可是这个萧显谟,却实在看不明白看不透。hetiqi。…………

    他的来历颇为模糊,他的将来,更是掩藏在一层层的迷雾当中!

    韩世忠一跺脚,大步朝下走:“直娘贼,俺只情踏实打仗就是!既然武臣,功名富贵都是马上来。其他事情,就等显谟决断罢。反正现今这个世道,还指望原来那一套是不成了!囚攮的,平乱去!”

第二卷 汴梁误第一百五十八章 惊雷潜生(完)

    茫茫雪原当中,突然地上积雪一动。就看见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先冒出来,一只雪兔警惕的钻出来,东张西望一阵。就准备去刨埋在雪地里面的草根。

    嗖的一声劲风破空,那雪兔拔腿就要跑,却哪里还来得紈ww。hetiqi。R恢в殖び种氐挠鸺讶焕卫蔚慕ぴ诘厣稀Q幌戮徒┑厝竞煲黄?

    一个满身被毛皮裹得严严实实的粗壮汉子大步过来,拔箭拣起雪兔掂了掂。拨雪将这片血迹掩盖住。大步就朝着身侧高耸险峻的山道攀上去。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这粗壮汉子才爬到高处。从这里朝下看,依山而建,小而坚固的应州城塞清晰在望。今日天气不错,雪止风住,太阳也出来了。照得四下里都是明晃晃的。雪地中经行,还得戴着马尾编的眼罩,才不会给晃瞎了眼睛。

    这么良好的天候下,应州城塞看得分明。城墙已经修补过了,城上也尽力添设了不少守城器械。冬天护城壕沟实在难以疏浚,怎么挑挖一场雪下来也就平了。就是防水也冻得结实。应州守军干脆就在护城城濠之外设了四座木城,木城外遍布鹿砦。木城之间强弩可接。牢牢的掩护住了本来就极坚固的城墙。

    应州城塞背后依托着的龙首山上坚寨也做了加固。龙首山虽然不是附近山岭当中最高的,但是离应州最近,几乎是完全俯视着应州城塞。除了一路可通之外其他地方地势都相当险恶。万一应州城塞不守城中军马还可以退到龙首山上坚寨当中,与夺城军马相持。

    这种城防水平,这种得天独厚的防御体系。要是粮水不缺,守军还算合格。坚守个年把压力不大。

    偏偏这座城塞还控制着西京大同府所处盆地南下的孔道。大军南下,非得从这条路走。要不就得远远向西绕路再兜过来。当时在这里设立城塞的先人,实在是选了一处绝地。

    那粗壮汉子不过瞟了一眼远处应州治所城塞一眼,就连蹦带跳的绕到了后面的一个隐蔽避风的所在。

    此处赫然就有十几条壮健汉子在,每人都裹着皮裘。佩着各色兵刃。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几乎每个人都在跺脚驱寒。一块平整些的石头上铺着兽皮,上面端坐着一条粗壮汉子。脸上又脏又黑,胡须虬然。可脸上那道横过鼻梁,将鼻子切成了两半的狰狞伤疤却再明显不过。

    正是女真西征军留守在西京大同府主持大局的完颜银术可。

    他瞟了来人一眼。哼了一声:“什敦,又去哪里了?”

    来人放下遮脸布,嘻嘻一笑:“山间乱走了走,拣了只兔子。天天肉干啃得倒胃。想吃点鲜货。”

    这女真汉子什敦是宗翰留给银术可的一名亲卫,也姓完颜。在女真族中身份也颇不低。完颜宗翰此人什么都不错,是一个合格的大军统帅,偏偏就是在亲族上极其护短。银术可明知道他准定是下了山。既然没惹出什么麻烦来也只好不为己甚。

    当下只是哼了一声:“往年在老林子里面冬天捕熊的时侯,比这个苦的日子过得多了。现下才起兵打出来多久,一个个都耐不得了。还有好大的天下等着俺们去打,南面还有更大的一座花花江山!难道都不想去走一遭?就留在这里躺着吃肉就罢了?”

    什敦摸摸头,直爽认错:“银术可。俺错了。你责罚便是。”

    银术可笑笑,摆摆手:“罚你从自家掳的生口让出三人,羊五头,银十两。让给将来有功人…………兔肉也不必吃了,生不得火。”

    什敦遗憾的将手中雪兔撂下,对自家被罚出的那些财物生口倒不大在意。不管契丹人还是奚人。还有更西面的达达人。此刻都匍匐在女真一族脚下。生口财货,去抢就有了。更不用说银可术此次前来就是准备南下,都说南人富庶远过此间十倍。而南人软弱,也差于契丹人等十倍!

    他哼了一声:“银术可,那么小心做什么?辽人皇帝都被俺们擒了,去上京擒羊献生。他的一个什么女儿领着点败残兵马,俺们还怕他们做什么?打过来就是了。抓到那个公主,就给银术可。俺们都不争。”

    银术可也哼了一声:“看了两日了,你觉得这应州兵马如何?”

    女真人残暴。倒还爽快。什敦想想就说:“看起来不坏,巡骑马好,人甲也好。看起来上阵还能厮杀两下。”

    “应州城防如何?”

    什敦这下答得更快:“坚固,难对付!想打下来为难!不过辽人那么多大城,俺们还不是都打下来了?”

    银术可笑笑:“那是契丹人还有地方逃,就不想守在城里面死。逃来逃去,最后连逃的地方都没有了。现在这个辽人公主,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北面就是俺们女真大军,向西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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