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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第70章

小说: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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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
  “狗?”
  “很多狗被埋在土里——”
  “在哪里?”
  “土里,那个男的那里。”
  “那男的是谁?”阿里问道。
  “咿……”仿若悲鸣的声音,从男子唇边流泻而出:
  “狗被埋在土里,只有头露出地面。我们全都看见了……”
  “什么?”
  “所以,那男子就把我们……”
  喉咙伤口一边冒着血泡,那男子一边和阿里说话。
  他声音嘶哑,话也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懂,无法明白其意思。而且,时间也不长。话还没全部说完,那男子便死了。
  即使如此,阿里试着拼凑那男子留下的只字片语,以便了解他的意思,事件来龙去脉大致如下:
  男子与其同伙,之前便一直担心着。
  每天,大量收集狗、蛇、虫,究竟做何打算?
  自己的雇主,到底想干什么呢?
  怎么说也觉得毛骨悚然。
  雇主是名女人。
  两人则是来自外地的游民。
  在家乡混不到饭吃,才想到京城找工作,好歹也碰碰运气。
  新天子刚登基,忙乱中一定有许多地方需要人手。
  来到长安后,却找不到事做。不到十天,仅有的一点点钱也已用尽,只好席地呆坐在东市一隅。正感前途茫然之际,那女人主动向他们打招呼。
  “你们俩,肚子饿了吧!”
  一抬头,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女人。
  虽然一身唐装打扮,仔细看却是眼眸碧绿。
  像是混有异国血统的杂种。
  “我有份好差事。你们嘴巴牢靠吗?”
  “当然。”男子立刻说道。
  “我想也是。才刚来京城,应该没有熟人吧?”
  听到这番话,男子点头称是。
  “您为什么如此清楚啊?”
  “看样子就知道。没有熟识的人,便不会到处说些多余的话。”
  “正是。”
  “如何?这活儿做不做?”
  “我们什么都做,到底是什么活儿?”
  “从某处会运来狗、鸟、蛇、虫。我要你们点收这些东西,再运往别处。”
  “别处?哪里呢?”
  “愿意做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怎么样?”
  女人开出的工资,为数不少。
  “可是,这活儿绝不能对任何人透露。譬如,东西要运往哪里啦,这么做是为什么啦,都不准问。而且,即使你们问了我也不会说。如果不能遵守约定,就得不到活儿啦。”
  “我们做!既然能拿这么多钱,我们当然愿意做。”男子说道。
  “听好——如果违反约定,你们可要倒大霉!”
  总之,想要工作赚钱的两人,完全答应了。
  地点是崇德坊。
  在崇德坊一处不与他宅接邻的废宅,两人事先备妥陶瓮、拉车,便会有人带来虫、狗或蛇等。
  点收那些东西,付过钱,两人再运送到崇德坊其他宅邸。
  抵达目的地时,已是大半夜。
  上述那名女人出来,要他们将运来的东西放置一旁,然后再将空瓮拉回旧宅,并在该处睡觉。翌日午后,陆续又有人交来虫、蛇等物。
  交货的人,偶尔有汉人,不过大多是碧眼胡人。
  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之中,他们开始担心起来。
  昨夜——也就是男子对阿里诉说此事的前一晚。
  那宅邸到底在进行什么事呢?最后,两人决定一探究竟。
  他们一向从正门进去,由于听到狗吠声等自后宅传来,猜测可能正在进行什么事,两人缴交狗、虫之后,便沿着宅邸的围墙,悄悄地绕到后面。
  果然不出所料,绕到后面,狗吠声愈来愈大。
  吼叫声、狂吠声甚至呻吟哀号声。
  正巧围墙外侧耸立好几棵老槐树。
  两人于是决定爬到树上好好窥视一番。
  他们攀上树干、手抓树梢,其高度,正好可以望见围墙内侧。
  两人在围墙上露出头。
  提心吊胆地窥视着。
  结果,从围墙内院,他们看到了怪异的景象。
  庭院里摆着大铁笼,正燃烧着木柴,一片火光往上冲。
  火焰映照出某些东西——
  那是狗的头颅。
  从地面上冒出无数颗狗头颅。很多狗被埋在地下,只剩头颅露出地面。
  大约有三、四十头吧。
  狗还没死。活生生的。
  正龇牙咧嘴地呻吟、吼叫。
  “啊、啊……”
  男子禁不住要叫出来,随即将声音咽下。
  方才碰见的女人,正站在火焰旁。
  低头俯视着狗群。
  女人右手握着弯形大刀。
  “看、你看……”男子小声对同伙说道:
  “狗、狗的前面……”
  每只狗的前面,都放置了某种东西。
  在狗鼻子之前有一红黑色块状物。
  “是肉吗?”
  仔细看,似乎是生肉。
  而且,那肉与其说是块状物,似乎更像是某种图形。
  是文字?
  看来像是“大”字造型。
  不过,定睛再看,才知道那不是文字,而是某种“形状”。
  “是人吧?”
  那是人,没错,就是人。
  是两手、两脚摊开的人的样子。
  而且,那状似人形的肉块上,还搁着纸张或符咒之类的东西。
  再仔细一看,长方形的纸张或符咒上面,写着一些文字。
  然而,因为距离太远,虽可看出是文字,却无法辨识到底是什么文字或话语。
  仅约略知道,似乎是写了某人的名字。
  而且,狗对着鼻前的肉,一直吠个不停。
  为什么吠个不停呢?
  那是因为狗正饥肠辘辘。
  肚子饿得想一口咬住眼前的生肉,那欲望转为声音让狗吠个不停。
  男人明白了,狗几乎都没喂食。
  口吐白沫的狗,一直吠个不停。它们无论如何也想咬住眼前的肉块,所以狂乱、发疯似地吼叫。吠个不停。
  狗状狰狞,眼露寒光,张牙垂涎着。
  这是何等残酷的行径啊。
  瞧见那狗的可怜模样,便可猜想到,已不是一、两天,而是三、四天或五天没喂食半点东西了。
  在狗的念头里,除了一口咬住眼前这块肉之外,肯定别无他求。
  不久——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就发生在看到那光景的片刻之间。
  女人走近一只狗的面前,两手握刀,用力上举。
  而后,狠狠地从狗头斜上方砍了下去。
  那刀使劲切入狗头之中,将之切割成两半。
  血沫横飞,喷洒而出,宛如骤雨般打落在地面上。
  仿佛执念附身,狗头向前飞奔,用牙咬住肉块。
  牙与牙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只剩头颅的狗数度啮咬肉块,直到无法动弹。
  然后,女人又站到下一只狗的身旁。
  再度挥刀斩下狗头。
  只剩一颗头的狗,啃食眼前的人形肉块。
  转瞬之间,已有四颗狗头落地。
  接着——
  从女人后方、宅邸阴暗处,再度出现人影。
  是个全裸的男人。
  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老人吧。
  那老人现身后,朝女人走近。
  女人察觉老人靠近,将刀放下,停止砍狗头的动作。
  老人站在女人面前,将嘴唇附在女人耳边,似乎咕哝着什么事。
  啊——
  男人脑海里突然传来不祥预感。
  被发现了。
  女人转头的瞬间,“趴下!”男子对同伴锐声说道。
  女人一定是要朝这里看。
  不过,在女人转头前,男子与同伙早已将头趴下了。
  被看见了吗?
  仿佛坠落一般,男子们自树上快速滑下。
  狂奔。
  狂奔,终于回到原先的废宅。
  即使已经回到这里,心悸仍旧无法平息。
  事迹败露了吗?!
  她知道偷窥的是我们吗?
  如果是,最好马上逃离这里!
  因为这里,无论老人和女人都已知晓。
  假使要对我们报复,或许会趁着夜晚来到这里。
  好几次都想——逃走。
  可是,逃走便拿不到工资了。
  或许,两人知道有人偷窥,但未必知道是我们。
  或许,女人转头只是偶然的动作,并不是想搜寻躲在树上的我们。
  或许,老人说完话,那女人转头,不过是想转回原来的位置而已。
  或许,我们看得胆战心惊,因而误判自己败露形迹了。
  一定是这样子。
  那样的距离,即使被发现,也不至于看得出是谁在偷窥。
  距离既远且暗,辨识人的脸孔应该有困难。
  万一不幸被发现,对方也不知道是谁才对。
  两人想着这些事,一夜未合眼,便迎向黎明了。
  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
  果然,他们没被发现。
  心情一变得开朗,两人胆子也壮了起来。
  今晚干完最后一次活。
  拿了工资,就此告别,一切便结束了。
  倘若被问起什么,佯装不知就好了。
  即使对方不相信我们的话,至少,他们也应该理解,就算我们看到那些景象,也不会告诉别人。
  如此作想之后,两人决定等到傍晚,完成最后一次工作。
  可是,那天无人带虫、蛇前来。
  夕阳即将西沉之际,有人出现了。
  他们立刻知道来者何人。
  是那老人。
  身躯瘦弱细小。
  错不了!
  他来做什么?
  两人已商量好说词,再怎么被问起,都要推说不知道昨晚的事,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两人身子已微微地颤抖起来了。
  老人缓步走来,在两人面前停住。
  不发一语。
  只以可怕的黄色眼眸,凝视两人。
  “没、没……”
  两人说不出话来。
  嘴巴无法出声,身体却不自主地激烈颤抖着。
  然后——
  “看到了吧……”
  短短几个字,像是说给老人自己听。
  突然,老人的右手一闪。
  某个亮闪闪的东西,自男子们眼前飞过。
  是锐利的金属光芒。
  一瞬间,同伙男子的下颚,迸涌出鲜血,喷洒在老人脸上。
  鲜血。
  喉咙已被割裂。
  发不出声来,同伴向前摔倒,停止呼吸。
  接着轮到男子。
  咻。
  老人来到自己面前时,男人吓得无法动弹。
  只能无意识地浮出傻笑。
  站在面前的老人,右手又是一闪。
  噗哧一声,喉咙割裂了。
  鲜血从自己的下颚喷出,洒向老头脸上的瞬间,男子的意识脱离了肉体。
  男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恢复知觉时,察觉到阿里朝耳畔呼唤自己:
  “还好吗?”
  奄奄一息的他,将事情经过告诉阿里。
  说是对着阿里讲话,其实更像发烧的人在胡言乱语。几乎只有一方在说话,说完话,男子便在阿里手臂上断了气。
  好不容易带来的狗、虫、蛇,在这情况下已经卖不出去了。
  而且,一直待在这里若被看见,也会带来困扰。
  于是,阿里拋下两具尸体,飞也似地奔回自己家里。
  不敢跟任何人透露风声,这样过了几天,阿里日渐消瘦,几乎到了滴食未进的地步。
  可是,关于自己所见到的事情,他却很想找人一吐为快。
  不知不觉中,他便出现在马哈缅都的铺子,和马哈缅都打招呼了。
  空海和逸势,走在西市的嘈杂人声里。
  诚如马哈缅都所言,市集的确比从前热闹许多。商贩叫卖声变大,绝非自我感觉作怪。人群中的笑声似乎也变多了。
  在众声喧哗的人群中,空海面有难色地走着。
  “逸势啊。这事会愈来愈棘手。”空海说道。
  “刚刚马哈缅都所说的事吗?”
  “嗯,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喂,空海。”
  “什么事,逸势。”
  “这样的事,不该说出有趣之类的话。”
  “是吗?”
  “倘若被哪个坏心人听到,不知会被传出什么话来。”
  “这只是我们之间的对话,不必担心。”
  “不会就好——”逸势语带些许不满地说:
  “——可是,空海啊。你那样说,真的就没事吗?”
  “那样说?”
  “你不是对马哈缅都说,别担心吗?”
  “嗯,说了。”
  “就是那事呀。”
  “除了别担心——还有其他说法吗?”空海反问逸势。
  “其他说法——”
  “大概也只能那样说了。”
  所谓“那样说”,是指前不久空海对马哈缅都所说的话。
  说完米马尔·阿里的事,马哈缅都问空海:
  “这事情,阿里担心得要死,怎么办才好?”
  “不必太担心吧。”空海回答:
  “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没看见、没听过——同平常一样过日子,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请您这样转告阿里先生。”
  “这样就行了吗?”
  “没错。”空海断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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