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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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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若是如此,我想请惠果阿阇梨施行法力,保护皇上,让皇上远离诅咒——”
  “此事义不容辞——”
  “那就万事拜托您了。”
  “不过,我也不能贸然前去宫里。您找我来的事,皇上可知情?”
  “皇上知道。关于这事,宫内都认为要破解此咒术,非惠果阿阇梨不可。这事也传到皇上耳里了——”
  “速度真快。”
  “皇上也认为,只有青龙寺的惠果阿阇梨才办得到。找您来,其实也是皇上的意思。”
  “可以的话,能否拜谒皇上?”
  “随时都可以。”
  “我想先亲自看看,到底是哪一种咒术造成的?之后,准备妥当再到宫里去。”语毕,惠果颔首致意。
  果然——
  惠果低头暗忖。
  事情和白龙预言的一模一样。
  “宫里早晚会传唤你——”
  果然没错。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剩几分法力,但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当他抬起头那一刻,便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既然如此,今天可以觐见皇上吗?”
  惠果以低沉安稳的声音如此问王叔文。
  王叔文现在的官职是翰林学士起居舍人。
  工作内容为以文字记录皇帝的言谈。
  早先他只是与皇太子对奕的棋手,如今却已贵为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从官位看,起居舍人只是从六品,不算高官,可是,他的职务是记录皇帝的“言”。
  与它相近的职位是起居郎,主司天子的政事及行动记载,也就是记录皇帝的“事”。
  起居舍人、起居郎记录下的文字,日后便成为编纂正史的主要材料。
  浏览中国历史时,从学术层面来看,那些记录便是“历史”,而所谓史书的编纂,则是国家事业。在世界史中,没有任何民族如同中国民族那般,将所有精力都花费在记载民族历史这一项工作之上。
  因此,上述二者官位虽然不高,所扮演的角色却极为重要。
  而且,起居舍人因为要记录皇帝的“言”,必须经常随侍身边。他和皇上说话的机会,自然远多于起居郎。
  这时期,最接近顺宗皇帝的臣子,排第一的是女官午昭容(译注:“午”是姓氏,“昭容”为女官名,汉代开始设置,唐代列为“九嫔”之一,属正二品。)
  其次是宦官李忠言。
  再来是左散骑常侍王伾。
  接着就是王叔文了。
  《资治通鉴》记载,李忠言和午昭容,负责照料顺宗的生活起居,有关政治或人事的定夺,则落在王叔文和王伾身上。
  和王叔文一样,王伾早先不过是太子李诵的艺事导师,教授李诵书法。德宗死后,李诵登基成为顺宗皇帝,王伾如同奕棋导师王叔文,也被拔擢重用。
  去年——也就是空海入唐的贞元二十年八月,李诵中风病倒了。
  目前总算恢复了一些,身体却还无法自由使唤,左手几乎无法动弹。
  虽然能用言语表达,可是口齿并不灵活。
  王伾是吴人。
  他说的是吴语——也就是今天的上海话。当时吴语是一种方言,他常因口音而遭人讪笑。
  个子矮小,而且其貌不扬。
  自然而然,也就精于笔谈了。
  也可以说,病倒的李诵正是看中他的笔谈之才。
  不过,实际研拟新政策的,却是翰林学士王叔文所属的翰林院。
  换句话说,王叔文是掌握大唐王朝实权之人。
  不论是王伾、李忠言或午昭容,他们都只是中介角色,负责将王叔文的意见传达给皇上。
  王叔文曾下令废止恶名在外的宫市,也罢免过相当于首都市长的长安京兆尹李实。
  王叔文想做的,正是如同决堤洪流一般,浩浩荡荡顺流而下地彻底改革大唐王朝。
  《资治通鉴》上有这样的记载:
  叔文颇任事自许,微知文义,好言事。
  他是个很有自信、有学问且辩才无碍之人。
  这个王叔文在午后,陪同惠果来到了紫宸殿。
  顺宗皇帝躺卧在四周都是丝绢帷幕的寝台上。
  上半身不能自由移动,口齿也不清晰,加上最近的怪事,确实身心交瘁。
  地板上铺着胡国地毯,窗口也垂挂着丝绸布幔。
  紫檀木桌上,搁着一只美玉与玛瑙镶成的凤凰。
  一座雕工精细的象牙——上面镂刻着神仙国图案。描绘自古知名仙人羽化成仙后所在的国度。
  胡国壶具、南海贝壳、黄金佛像。
  盛装水银的水盘之上,有一只黄金打造的乌龟泅泳其间。这是由被视为长生不老仙药的水银,和象征长寿的乌龟组合而成。
  极尽奢侈的寝宫。
  寝宫正中央,就是寝台。此刻,顺宗皇帝单独躺卧其上。
  帷幕上扬,隐隐可见顺宗的身影。
  站在寝台旁的人,是宦官李忠言。
  “惠果大师、王叔文大人觐见皇上。”
  带路的女官低声通报后,随即安静退下。
  王叔文和惠果缓步走进寝宫。
  宫外有几名士兵守卫着,里面只剩王叔文、惠果、李忠言和顺宗皇帝四人。
  之前已先行通报惠果入宫之事。
  “臣已将惠果大师带来。”
  王叔文在入口处停下脚步,恭敬禀报。
  “好……”顺宗皇帝不太灵活地说道。
  病倒以来,顺宗只能以简短话语应对。一旦对方无法领会他的意思,顺宗便心情大坏。
  在这情形下说“好”,是表示来人可以靠近。
  王叔文向惠果示意,两人往前走近。
  “皇上龙体无恙?”
  停下脚步,王叔文问李忠言。
  李忠言恭敬行礼后,说:
  “皇上的心情……”
  王叔文重新转向顺宗。
  “叔文啊……”顺宗以不灵活的舌头,结巴说道。
  “臣在。”
  “做得太过火了。”顺宗说。
  王叔文立刻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顺宗的意思是说,皇位更替后改革做得太急促了。
  “是——”王叔文沉默地低下头。
  “做得太急了,不是吗?”顺宗重复说了一遍。又说:
  “应该很恨吧……”
  这意思是指,那些因改革而被罢黜贬谪之人。
  “尤其是李实……”
  李实是前皇帝德宗时代——也就是两个月前的长安京兆尹。
  他是荼毒百姓、横行长安、渎职收贿的中心人物。
  可以说,李实是改革派王叔文、柳宗元、刘禹锡、陆淳、吕温、李景俭、韦执谊等人的死对头。
  李实深得德宗宠幸,所以拥有莫大权力,正是在李实的威名下,五坊小儿才会进行榨取、残暴之事。
  为政猛暴。
  《旧唐书》留下如此记载。
  他是虐政之主,大量屠杀阻碍他或看不顺眼的人。
  德宗一死,李实权力尽失,新取得权力的王叔文等人将他罢黜,贬到通州。
  他在通州的位阶是正六品。与京兆尹从三品相较,算是重大降级。
  这是迟早会被“赐死”的左迁。
  李实的党羽宫市及五坊小儿中,有不少人因恶行暴露而被诛杀。
  唐朝子民为此改革莫不鼓掌大叫快哉。
  “即使在‘谅暗’之中,李实杀害之人不下数十。”王叔文压低声音说道。
  所谓“谅暗”,是指皇帝驾崩之后举国服丧期间。
  在这期间,杀人被视为重大罪行,一律死刑处罚。
  想到此事,有关李实的人事处置,一点也不出人意表。
  “李实失势,百姓欣喜雀跃。”
  “我明白。”顺宗答道:
  “朕所说的,不管是李实或被诛杀之人,大概都很怨恨朕……”
  “当有可能。”王叔文斟字酌句答道。
  “是他们这些人做的吗?”顺宗问。
  顺宗是以大家都知道宫内所发生的怪事为前提,而说出这句话。
  顺宗想问的是,自己周遭净发生些不吉祥之事,难道这是因改革而遭诛杀者,或李实党羽所为?
  “是谁对朕施咒?”顺宗又问道。
  “这事暂且……”
  出声的是一直默默聆听顺宗和王叔文谈话的惠果。他跨前一步,低下头说道:
  “贫僧惠果。”
  “喔,是惠果阿阇梨啊……”
  “是。”
  “你终于来了……”
  顺宗从寝台抬起上半身。
  李忠言拿来两个丝枕塞在顺宗背下。
  顺宗以撑起上半身的姿势,环视众人。
  面容憔悴不堪。
  因左半身无法行动,连表情也显得僵硬。
  他的左半边脸也无法动弹。
  脸颊凹陷,肤色干涩而苍白。
  虽然包裹在金银丝线刺绣而成的华丽衣裳里,其精气尽失的身躯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眼眸暗淡无光。
  乍见之下,不由得令人错愕,这是帝王之尊吗?
  怎会如此虚弱。
  眼前是皱纹浮现,宛如即将死去的病人。
  四十岁上下。
  未老先衰,完全是一副老人模样了。
  “惠果啊,你怎么看这事呢?”顺宗问。
  “皇上,您是指,施咒的人是否是为被整肃而心怀恨意的人吗?”
  “是的……”
  “这也不无可能,不过,我认为还有更深一层的根源。”
  “惠果,你是否得知什么?”
  顺宗的问话,让惠果痛苦地闭上双眼:
  “是——”颔首答后,再度睁开双眼。
  “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
  “说吧。”
  “目前不过是我的想象,现在说出来,恐怕皇上会因此心烦。”
  “想象的也罢,说吧。这是我自身的事。”顺宗不太灵活地说道。
  不知是否因为兴奋,他全身竟微微颤抖起来。
  “明白了。今天来觐见皇上,贫僧早有觉悟,要将这件事说出来。不过,在说之前,我能否先确认一件事?确认过后就可说出来了。”
  “你想确认什么?”
  “我想确认的是,是否真的有人向皇上施咒。”
  “噢……”
  “假如没有的话,那我即将要说的事,皇上就当它是笑谈吧。”
  “如果真有人施咒,那又如何?”
  “那皇上就当它是大唐的秘密,请用心倾听。”
  “秘密?”
  “是的。贫僧也非全盘知情,并无把握说得条理分明,总之,请听我陈述。”
  “此事旁人可知情?叔文啊,你听说过吗?”顺宗将视线投向王叔文。
  “不,臣未曾听闻。”
  王叔文额上冒出细微汗滴,行礼致意。
  “贫僧从未向旁人提过此事。惟一知情者,是贫僧师父不空阿阇梨。不过,不空师父也和其他人一样,已入鬼籍——”
  “已入鬼籍?”
  “如玄宗皇帝、晁衡大人、高力士大人……”
  “这……”顺宗低呼出声:
  “这……”
  惠果说的,是如此出人意表的名字。
  “距离今日,那已是五十年前的往事,包括其他人,应该都已作古——”
  “为何说是‘应该’?”
  “是的。如果还有依然健在者,那么,该人可能就是今日令皇上烦忧的施咒者了……”
  “你是说,有人施咒?”
  “这正是我讲述事件之前必须确认的事。”
  “能确认吗?”
  “能。”
  “如何确认?”
  “可以取皇上一根头发吗?”
  “朕的头发?”
  “是的。”
  “要做什么?”
  “人的头发一向对咒术敏感,要向某人施咒时,只要利用头发,效果可以倍增。而被施咒者,其头发也一定会受到咒术影响。这就是我现在要确认的事。”
  “朕准可。要拔十根、二十根都随你。这太容易了。”
  “是。”惠果颔首继续问:
  “可以靠近皇上吗?”
  “无妨。”顺宗答道。
  惠果走近顺宗寝台,停住脚步。
  “皇上,请将头靠向这边。”
  “唔。”顺宗语毕,将头靠向惠果那侧。
  “失礼了。”
  惠果伸出双手。左手轻托顺宗的头侧,以右手拇指、食指夹住一根黑发。
  “要拔了。”
  惠果拉回手指,从顺宗头上拔下一根头发。
  他以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这根毛发,往后退了几步。
  接着,惠果走到紫檀木桌前,将放在桌上的那只玉制凤凰挪开。
  他将左手伸进怀里,取出一尊可搁在手掌上的佛像。那是一尊黄金打造的小佛像。
  开屏的孔雀上,安座一尊明王。
  原来是佛教尊神孔雀明王像。
  “看不清楚。朕也想看一看。”顺宗在寝台上说。
  王叔文和李忠言闻言,两人合力将紫檀木桌搬到寝台边,方便顺宗观看。
  因李忠言将凤凰像撤下,桌上仅剩下黄澄澄的孔雀明王独坐着。
  擦拭净亮的桌面上,映照出黄金色的明王尊像。
  “此佛像搁在我每日诵经的房内。在我之前,是不空师父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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