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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沉默的羔羊-第8章

小说: 沉默的羔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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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证据。)

“朱律师,我没事。”

“好。我们该打电话给警察吗?还是你要自己在这儿调查?史达琳警
官。”

“我要留在这儿查出来。”

一大堆盒子的问题,倒真伤脑筋。她把手电筒夹在腋下,可是有两回都
滑落在地,最后只好把手电筒放在车顶上。她先把一些比较小的纸盒,塞在
车子下面。另外一些较大的盒子,就塞在车后。

现在,她可以透过满布灰尘的前窗玻璃,从前面乘客的位置,看到司机
的坐椅。一只蜘蛛在方向盘和变速排挡之间结网;前座和后座由一道隔墙完
全隔绝开来。

她本来认为“帕卡”豪华轿车的门锁可能生锈不易开启,可是把钥匙插
进去,很快就打开了。

这儿实在太拥挤了,连把车门打开的空间都没有。一开门,就碰撞上那
些纸盒,惊起了周遭的老鼠,钢琴里面也有老鼠跑动。从车里传出一股腐臭
的味道,那股味道触动了她的记忆。

她侧身探进车内,打开司机位置后面的隔板,手电筒照向汽车的后座。
首先映入光圈的是一件非常讲究的衬衫,上面还扣着饰扣,闪着亮光。往上


照,没看到脸。手电筒的光圈移下,越过发亮的衬衫饰扣,外套缎子的翻领
也泛着光泽。再往上照,领口还打着整整齐齐的领结,一个服装模特白色的
颈子从那儿露了出来。再往上就只有一个圆圆的用布包着的东西。原来该是
头的地方竟然是个很大的黑色罩子,像是罩着一个养鹦鹉的笼子。是天鹅绒,
史达琳判断道。那东西是放在后面行李架上伸出的一块三夹板上的,刚好位
于模特颈部的上方。

她从前座拍了几张照片,焦点对着手电筒光束所照之处,当闪光灯一闪
时,她闭上了眼睛。然后她钻出车子,站在又暗又湿、布满了蛛网的仓库里,
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目前并不打算去找巴尔的摩联邦调查局分局的特别情报员协助,她想
看看这无头模特儿和那本贴满情人卡的照相本。

她决定去后座一探究竟,她想不会太久的。她从司机的前座,把中间的
间隔打开,然后伸手把后面的门也打开。她出来移去一些纸盒,使车子的后
门能全然打开。这一切倒花了很长的时间。后座门一开,扑鼻的腐臭味道更
浓了。她伸手进去,小心地把装情人卡的照相本收进放在车顶的证物袋里,
然后,又拿出另一个证物袋,铺在坐椅上。

她钻入车中,车垫的弹簧吱呀地叫了一下;那个无头模特,当她坐到他
身旁时,也略略倾斜了一些,套上白手套的手,从膝上垂落到坐椅上。她用
手指触碰着白色的手套,手套里面的手是硬的。

她小心翼翼地从手腕处褪下一点白手套,那手腕是某种合成树脂制成
的。坐椅下面,老鼠在吱吱叫着。她轻轻碰着那罩子,里面好像包着一个硬
硬的光滑的东西。当她摸到最上面的一个圆圆的突起时,她明白了,那是一
只实验室的标本瓶,也猜到了瓶子里面可能是什么。她心中惊骇,带着些许
迟疑,拉下了盖在上面的布。

瓶子里面是一个人头,从下巴处整整齐齐地被切断了。那个头正对着她,
由于长期浸在酒精中,眼睛有些微微发红,嘴巴张着,舌头微微伸了出来。
过了这么多年,酒精有些蒸发了,那个头不再浮起,而是沉落到瓶底,头顶
的部分已经没有酒精。

在这一刻,史达琳对自己做了一番内省,她很高兴,非常兴奋自己有这
个胆量。此刻,坐在一辆旧车里,跟一个人头、一些老鼠在一起,她的头脑
还可以清楚思索,这一点很令她引以为傲。

“好,”她说,“现在可不是在堪萨斯。”紧张的时候,她常常这么说,
很高兴无人听到。

她小心地往后靠去,四下看看。

这是某人设计出来的。她看到这辆豪华轿车中有可折叠的桌子,上面铺
着白麻桌巾,一只蜘蛛正在那儿结网。她的脑海里想象着莱克特,或是另一
个人,曾坐在这儿喝酒,与她身边的这个人一起,正把情人卡拿给他看。就
在这张铺着白麻桌巾的桌上,此时还放置着一个矮矮的烛台,还有只细颈的
酒瓶,虽然罩着灰尘依然闪着亮光。她想,这两人还会做些什么?她很小心
地凑近了看这假人身上的晚宴服。她判断,这衣服穿在假人身上时,可能还
是全新的。

她小心地捧着那个装着人头的大瓶子,仔细看看这个头的后面,看有没
有伤口。用肉眼看没有。

她再把瓶子转过来,看着人头的脸部。她相信自己学到了一些什么。看


着这只变了色的舌头总比她梦中密格斯把舌头吞下的景象要好些。她感到自
己敢于看任何可怕的东西,只要是工作需要。史达琳还年轻。

在WPIK 电视转播车到达前10 秒,乔奈妲·詹森赶忙戴上耳环,在她那
张美丽的棕色脸上匀上粉。她和她的新闻小组一直在监听巴尔的摩警局广
播,所以抢先一步,赶到了“分城”。

新闻小组的人员,在车前灯的照射下,看到的只是克蕾瑞思·史达琳站
在仓库门前,手上握着手电筒,以及金属薄片做的身份证。在毛毛雨中,她
的头发湿漉漉的。

乔奈妲·詹森随时都可以进行采访,她和摄影小组钻出车子,走向史达
琳,明亮的光线照了过来。
朱律师坐在他的别克车内,停在远处。远远望去,只隐约看到他的帽子

在车窗旁。
“我是WPIK 新闻记者乔奈妲·詹森,你说发生了凶杀案吗?”
史达琳说:“我是联邦调查局探员,这儿是犯罪现场。我必须保持原状,

直到巴尔的摩的警方——”
那名助理摄影人员,已经抓住仓库门底,想要把门拉上去。
“住手,”史达琳说,“先生,我说了,犯案现场必须保持原状,请你

退回去。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请帮帮忙,离开这儿。”她真希望自己穿
着一套制服,或戴着警徽,或是什么都好。

“好吧,哈利,”乔奈妲·詹森说道,“噢,警官,我们愿意在各方面
合作,我们可以在这儿等,直到警方到来。你是否能告诉我,仓库里有尸体
吗?我们不摄影,只是你我之间谈一谈。告诉我,我能等。我答应你,我们
绝不轻举妄动,如何?”

“如果我是你,我会等着。”史达琳说。

“谢谢你,你用不着担心。”乔奈妲·詹森说,“瞧,我知道一些‘分
城迷你仓库’的消息,你可能用得着。不过,你得让我知道这儿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

“乔奈妲,我们的摄影车已经转入门口。”那个叫哈利的男人说道。
“警官,让我进去看看嘛!两年以前,这儿就出过丑闻,现在又出了什
么事了!”乔奈妲·詹森不停地看着史达琳的肩后。
史达琳转过头,看见摄影师的头和肩膀已经钻进了仓库,他的助理蹲在
他身旁,也准备从门下钻进去。
“嗨!”史达琳叫道,她跪到湿漉漉的地上,扯着摄影师的衬衫。“嗨!
你不能进去啊,我告诉过你不能进去的。”
这个男人一直很温和地对她说:“我们什么都不会乱碰。你用不着担心,

我们只是看看,无论如何,连警察都会让我们看的。宝贝,没关系的!”
他们哄骗着她,想把她支开。
她冲到门边的千斤顶那儿,动了一下把手,门向下移动了两寸,而那人

还不想出来。她抽出千斤顶的把手,怒视着那两个人。这时,她感到电视录
像的亮光闪了起来。
“你们给我注意着,”她说,“你们根本不打算听我的话,是吗?出来,
否则再过一秒钟,就以妨害公务罪逮捕你们!”
“放松点嘛!”那名助理说,把手放在她身上。这时,她听到警笛声,
知道警车来了。


“把手放下,往后退,你们这些混蛋!”她怒目圆睁,一脚踩在摄影师
的脚踝上,面对着那名助理,手里还抓着千斤顶。虽然她没有扬起千斤顶,
可是她的样子,在电视上看起来还真可怕。


9


在半暗的牢房走廊,那股狂暴的气氛显得更是乌云密布。除了一架电视
机在播放,走廊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史达琳的影子映在莱克特牢房的铁
栅上。

在黑暗中,她看不清铁栅的后面,但她没有要求把灯光打开。她知道巴
尔的摩的地方警局已经灯光大亮地问了好几个小时,不断大声地对着莱克特
提出各种问题,而他拒绝开口,要不然就是尖酸嘲谑地讽刺他们。那个高级
警官非常愤怒,打着手势把史达琳召进去。

“莱克特博士?”她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从走廊传来的呼吸声。但是,
密格斯的那间牢房里没有呼吸声,显得好空洞。

史达琳知道,莱克特正在黑暗中注视着她。过了两分钟,她的腿和背都
有些痛了。今晚拉那扇仓库门太费劲了,而她的衣服也湿透了。她把外套铺
在地上,索性坐在地上,把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抖散在颈后。她后面的电视荧
幕上,一名福音传道者正挥着手臂。

“莱克特博士,我们心下都明白。他们认为你会跟我谈话。”
沉默。走廊那边,有人在用口哨吹着一首歌。
过了五分钟,她说:“那儿的事情真奇怪,有时间,我希望能和你谈谈。”
食物盘子从牢笼里被推了出来,史达琳一跃而起。托盘上,有一条洁净

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她几乎没听到他动一下啊。
她看着那毛巾,有一种失落感。她拿起毛巾,擦拭湿发。“谢谢。”她
说。
“为什么你不问我关于野牛比尔的事?”他的声音好近,和她同一高度。

他一定也坐在地板上。
“你知道有关他的事吗?”
“如果我看了这案子,也许知道。”
“我没参与那案子。”史达琳说。
“你也不可能参与这个案子,现在他们只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
“你可以调野牛比尔的档案,那些报告和照片,我很想看看。”
(我敢打赌你会喜欢的。)
“莱克特博士,你既然起了头,那么,请你告诉我‘帕卡’大轿车里的

那个人是谁?”
“你看到一个完整的人吗?怪了,我只看到一个头!你认为其他部分是

哪儿来的?”
“好吧,那到底是谁的头?”
“你先说说看。”
“那是个白种男人,大约27 岁,可能是美国人或欧洲人。他到底是谁

啊?”
“拉斯培的情人。”
“他是怎么死的?”
“史达琳警官,你该问得含蓄一点。”
“那么,我待会再问。”
“让我替你省省吧!这案子不是我干的,是拉斯培自己干的。拉斯培喜


欢水手,这人是北欧水手,名字叫柯劳斯。拉斯培从来没告诉我他姓什么。”
莱克特博士的声音变得更低了,也许他已躺在地板上了,史达琳想。
“柯劳斯在圣地亚哥从一艘瑞典船上下来。那年夏天,拉斯培也正好在

那儿的音乐学校授课,也想顺便物色一个同性恋的情人。这个瑞典人认为他
交上了好运,两人很快就一拍即合,然后两个人参加某种在森林中的裸体营。
拉斯培说,这个年轻人对他很不忠实,所以他,所以他把柯劳斯弄死了。”

“拉斯培告诉你这些?”

“噢,是啊!是他在心理治疗时透露的。我认为他在说谎,他说故事时,
总是加油添醋,喜欢讲那些危机四伏又罗曼蒂克的情节。他可能用的是一些
平庸的色情手法,把他弄窒息了。拉斯培太虚弱无力,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蛮
力勒死他的。”

“我懂。”
“拉斯培向往幸福的梦碎了。他把柯劳斯的头放在一个大袋子里,带回

东部。”
“那么他是怎么处置柯劳斯的尸体呢?”
“埋在山上。”
“他给你看过车子里的头吗?”
“噢,是的。在治疗过程中,他感到可以告诉我许多事。他常常和柯劳

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给他看那些情人节的卡片。”
“而拉斯培本人。。也死了。为什么呢?”
“坦白地说,我厌烦透了他哀哭的声音,又感到恶心之至。说实在的,

我对他所做的一切,是最好的事了,他再怎么治疗也没有用了。这话我以前

没有和其他人讨论过,就是现在,我也懒得再多提此事。”
“而后,你就请交响乐团的长官赴晚宴。”
“你是否碰上过有客人来,却没时间购物这种事?你只能把冰箱里所有

的东西充分利用起来,克蕾瑞思,我可以叫你克蕾瑞思吗?”
“是的,我想我可以称呼你——”
“莱克特博士——以你的年龄和地位来说,这是最适合的称呼了。”他

说。
“是的。”
“你进入仓库时,有什么感觉?”
“我很害怕不安。”
“为什么?”
“因为有很多老鼠和虫。”
“你可曾服药镇定神经?”
“没有,那些对我没有用。我只要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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