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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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丽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经历过这种生死攸关之事，看见昏黄灯光下刘婆婆慈祥的脸，不仅悲从心来，抽泣的诉说下班后的险情。
刘婆婆忙又合十指说了句阿弥陀佛，宽慰道：“大难不死是必有后福的，肯定是你平时心肠好，菩萨才会保佑的。”
说完又对外屋喊了声，“傻丫，衣服烤干了吗？给张姑娘拿过来吧。”话音未落，门被粗暴的踢开，一位扎着粗黑辫子，面容秀丽的女孩满脸不情愿的过来了，嘴里嘟喃道：“伺候别人半天了，还不去烧饭饿死人了！”
她把烘干的棉袄拿给张明丽道：“拿去，还没全干但也差不多了，你穿上吧。”
张明丽很惊奇的看着她，迟疑着问，“你……是傻丫？”
不是她不认识傻丫，是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傻丫，说起来傻丫小学还和自己做过三年同学，真名已经没人记得了，都叫她小名傻丫。不过那时候的傻丫真是名副其实的傻丫头，别人都会数100了，她还只能板着手指头数到10，说话也不利索，因为要和刘阿婆一起捡垃圾，每天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更别说夏天那股味道了。
班上没人愿意和她一起玩，老师也不喜欢她。张明丽唯一和她的一次对话还是在操场打扫卫生时和她正好分到一组，她吸着鼻涕说：“张明丽你长的可真好看，衣服还是白白的。”说完还伸出小黑手想在白衬衫上摸一下。张明丽瞪了她一眼，扭头跑去和其他同学一起了。留下傻丫含着手指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操场上。
到了四年级刘阿婆实在交不起学费了，老师也说这孩子智力有问题，您还是别费钱了，领回去吧。
可谁也不曾想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女孩长大了会这么漂亮。而且她还救了自己！张明丽一时觉得很赫然，她忙补话道：“好多年没见，你变化太大了。”
傻丫不屑的笑了声，“我可经常看见你，前天去你们车站收废旧报纸，还是你们队的李姐叫你拿给我秤的，你不记得了。”
前天的确有个收破烂的来车队了，不过那人穿个大花布衬衫，戴个草帽头发乱七八糟，脸上也脏乎乎的，整个人更是傻兮兮。
张明丽更吃惊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傻丫回了个白眼给她，“怎么不可能，还不是我奶奶非让我搞得又丑又傻。”说完颇是埋怨的瞪了刘婆婆一眼。
刘阿婆故意虎着脸，“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你出去收个废品搞得乔模乔样的干嘛，现在不安好心的人那么多，奶奶是担心你出事！等你弟弟大了，我就把你收拾干净找户老实孩子嫁了。你还怕没你打扮的时候？”话语虽重，但其中的关切却是沉甸甸的。张明丽听着觉得心里很是羡慕，她母亲除了整天把儿子挂在嘴上就不剩什么了。
可惜傻丫却不领情，烦躁的撇撇嘴，“你就等着我弟长大好护着我们，可他是个哑巴能干啥！”
“呿，没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刘阿婆连忙止住她的话头，转身笑眯眯问，”张姑娘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傻丫连忙说：“我也要。”
刘阿婆板着脸，”没你的份，女孩家家的嘴那么碎。你陪张家姑娘说说话，我去烧饭。”
等刘阿婆一走，室内一下子静了，张明丽觉得有点尴尬，只能找个话头，“我听刘婆婆还叫你傻丫，你大名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傻丫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表情，“我叫刘小景。比你名字好听吧，满大街的丽丽可就没一个叫我这名的。”
张明丽也不恼，抿嘴笑道，“什么景？景色的景？还是水井的井？”
傻丫瞪她一眼，“瞎说什么？听别人说你还考上大学了呢，真没文化。都不是！反正挺难写的，我认得字但不会写，不过户口本上有，我找你看看。”说着似乎被挑起极大的兴趣，在个旧木柜子里翻来翻去。
张明丽也就随口说说而已，傻丫却当了真，“找到了。”她高兴的拿着一个白本子走过来，坐到床沿。
“喏，你看。”张明丽接过户口本，第一面照例是□□语录。户主是刘婆婆，其后是个叫刘忠的男性，“你爸爸吗？”傻丫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只催促道，“你翻下一页。”张明丽一看，原来不是叫刘小景，是刘小谨。
她笑着说：“想不到你名字还挺特别的，给你取名的人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人，这个谨很少有人用的。”刘小谨，也就是傻丫得意的挑了挑眉，“那是，我妈给取得，她可有学问了，听我奶奶说她连洋文都会。”
张明丽吃惊的看着她，“那你……”
刘小谨叹口气，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脸上阴沉下来，“她生完我弟就跑了。”张明丽看着户口本，果然有一页被撕掉了。
刘小谨似乎也不在乎这是家丑，一股脑的全说出来，当时恰逢□□鼎盛，全国上下一片大清洗，刘小谨的母亲出生资本家还曾经留洋，从家中被人当街□□是家常便饭，家里人逃的逃，死的死，最后还是她曾今的一个同学半夜偷偷打开牛棚的锁让她快点跑。可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去，咬牙爬到山里，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当时正巧被我上山捡柴火的奶奶看见就背她回来，还杀了家里下蛋的母鸡给她补身体。我妈当时就哭了非要报答我奶奶，奶奶就说我现在就缺个儿媳妇，要不你嫁给我儿子吧。我妈隔着窗子看了我爸一眼就同意了。”
“那她是看上你爸了吗？”张明丽也听的入迷了，真跟小说里发生的一样。
刘小谨努努嘴，“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可能是想报恩吧。不过我爸有点残疾，他年轻时候性子倔看见红卫兵在街上打人就上去拦着，后来腿也被人打断了，家里没钱治就瘸了。我妈点头的时候估计还不知道，等结婚了后悔也没用。”
张明丽感叹的叹口气，看傻丫现在的样子也可以猜出她母亲的漂亮，何况又是那种洋派出身，当时同意多少也是为了保命吧。她有点被这个故事迷住，也顾不得是不是别人家事了，追问道，“后来呢？她都生了你和你弟弟怎么会走呢？
”当时把她从牛棚中放出的人来找她了，听说那人后来挺很有本事的，说愿意带她出国，我妈就扔下我们走了。具体怎么回事我奶奶也不说，反正我爸就在找我妈的路上被车撞死了，我奶奶都恨死我妈了，很少和我们提起她。”
“那你恨她吗？”
傻丫玩玩辫子，很轻松的说，“干嘛恨她，我都不记得她了，就我奶奶老骂她，挺烦的。不过你知道吗？”刘小谨突然靠近张明丽，表情诡异，压低声音小声说，“我妈从前几年起就给我们写信，想带我们出去，不过我奶奶都把信藏起来以为我不知道呢。”
“你走吗？”张明丽继续追问。
“这可说不好，她现在可是xx学校的教授呢。我可不想一辈子做个收破烂的，等我把钱攒够了就偷偷跑去找她，到时候让她帮我混个大学生什么的当当。”刘小谨嘻嘻哈哈很是得意的说着。
张明丽听着眉心一跳，这就是她当时报考的大学啊。她五味杂陈的看着刘小谨，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是羡慕还是嫉妒，她说不上来，就是压抑的难受，她勉强笑了笑，轻声说：“真好。”
第18章 被替代的人生
审讯室里难得一片安静，警局里一位专门和聋哑人士沟通的女警察正和刘哑巴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陆离敲敲门示意张久出来下，“什么事？”“尸检初步出来了，死于勒死。和李小山他们调查的情况有出入，我想采集刘哑巴的dna做比对。”张久点头说“我知道了，你进去吧，他情绪不是很稳定。”
陆离朝手语女警说，“你问问他，为什么那么肯定尸体是他姐姐。”女警看了眼局草，脸色有点微红，更加专业认真的和刘哑巴沟通。
刘哑巴被警局关到现在已经非常焦躁了，他不过是来让警察抓经常去他看守的冰库偷东西的小混混，却把姐姐的尸体都牵扯出来了，警局已经问了他几个小时，尸体哪来的？他为什么要冰存尸体？小偷的事为什么提都不提！
现在进来的这个白大褂居然问他为什么肯定尸体是他姐姐，他越加烦躁的乱舞手脚不想说。女警抱歉的说，“他现在不太愿意交流。”“他其实听的懂，对吗？”女警点点头。“好，我来问，他要是回答了，你就帮我翻译下。”
他的眼睛冷静直视刘哑巴，“你知道你今天打晕的是谁吗？”
刘哑巴毫无反应，陆离也不理会，接着说“他是一名记者，叫苏合，他听门卫说了你的事，他想帮你去报社登寻人启事。他今天跟着你很久了，为的就是找你问清你姐姐的情况，但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打晕，他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些你都知道吗？”
刘哑巴听完情绪很震惊，抬头看着陆离不像说谎。他朝女警快速的做手语。“他问那名记者伤的严重吗？他很少遇到这种好人，但是他却打晕了别人，他现在很后悔想去看望他。”女警说。
“看望不需要，你现在只需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们都是在帮你找你最想知道的答案。”陆离面色如水，刘哑巴连连点头，表示一定配合。“好，那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肯定的原因在哪？”
刘哑巴比划，女警忙翻译道：“他说他姐姐失踪的时候恰巧和张家二女儿失踪在差不多时间，而且尸体打捞起来时，他就在旁边，虽然脸什么的都看不清了，但是尸体脚踝处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他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她姐姐。不过这件案子在当时闹得太大了，他又是个哑巴，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奶奶也因为这件事旧病复发去世了。他心里有个愿望希望能有一天能找到姐姐，或者能证明当年死去的就是她。所以他才在张家下葬的那晚就挖出尸体背回冰库藏好，谁知道一藏就是二十多年。”
陆离点点头，“好，既然你说死者就是你姐姐，那我现在要采集你的dna去和那具尸体做比对，你愿意吗？”哑巴啊啊的胡乱说着，袖子挽得老高，把手臂送到陆离前面，示意他随便抽血。陆离摇摇头说不用，“你张开嘴。”他拿出一根棉签在刘哑巴的嘴里表层上涂抹了一下，“好了。”
刘哑巴显得有点惊奇，但他只是憨厚无言的笑了笑。没有人想去怀疑这样的人是杀人凶手，大家知道他的事都挺同情的，但是在一起没有查明之前，刘哑巴只能呆在看守所配合调查。
夜色已深，张久和陆离带着一身疲倦离开了警局，在停车场，张久看见苏合的车，不怕死的打趣道，“这都有共同财产了。”
陆离转身看着他，微微一笑，眉眼在月色下越发浓丽，他突然靠近张久耳边的低语道，“吃醋吗？不如你送我吧？”
张久脸色涨红，想起遥远的，已经被他挖坑活埋的少男初恋记忆，扭头流泪，陆离果然是不能惹的，他脚步踉跄的转身跑回警局，“啊，内个，我想起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陆离轻声吹了口哨，就这段位也想和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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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做过狗仔出身，苏合的抗打压能力实在要爆表。被敲了一闷棍后，第二天清晨，已经是满血满蓝在厨房一边嗨歌一边做早饭。
陆离一脸低气压的砸门“你要嫌昨天打的还不过瘾，我再添……这是什么？”
苏合端着一盘子食物开门，笑眯眯的说“熏鱼饭团哟，不爱吃的话，还有肉燥凉面。”陆离一脸嫌弃的拿起个做成小熊猫形态的饭团往嘴里塞“一个饭团卖什么萌？”嘴巴一边嚼着，眼睛一面装作毫不在意的盯着熏鲑鱼，苏合心中暗自浮现那句名言，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看见有海苔就做了，味道怎么样，不如去洗个脸再来吃吧。”苏合温柔微笑。陆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塞了个小饭团乖乖回去洗漱了，竟然没有再进行毒舌攻击。
啊哈哈，苏合掐腰狂喜，策略完全正确！温柔一刀神马的，果然是个男人都扛不住啊。之前一直没有把陆离拿下，原来是因为他爱撒娇温柔系。经过昨晚一役，他才发现陆离其实可以为自己煮饭，可以安慰自己，但这些细节就请不要在意了。重要的是！他说会养自己。
昨天的那一棍子……实在是太值了！！苏合捧着脸暗自陶醉。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生活的残酷，陆离满意的擦擦嘴后看着一直对他温柔注视的苏合，“我提几个意见。”
“你说吧。”苏合坐在对面脉脉含情。
陆离竖起手指，“第一，走人/妻路线至少要粉红围裙蝴蝶结，你穿个老头衫大裤头只能给差评。第二，笑的太虚伪毫无发自内心的贤良淑德，面部肌肉不酸吗？第三……”
“第三什么……”苏合已经开始感到牙痒痒了。
“第三嘛”陆离站起身来，手指在苏合脑门重重一弹“说起做□□，没有比你顶着这张蠢脸的更不合适的。”
苏合瞬间飙泪，他当年也好歹是新闻系一草。做狗仔的时候都有某大牌想潜。他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