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最后的枪炮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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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粗糙的东西。就这种模型一样的玩意，能轰得死一只蚂蚁吗？压死还差不多，要是对上钢甲人大军，那简直比风暴中的一个屁还不如。
雷哲低低地应了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艾莉很快就敏感地察觉到了。
“有一些零件需要打磨，还有部分精密的地方。。。。。。我还需要想一想，来帮我，莉莉。”雷哲轻声说，他用笔在零件图纸上画着，对艾莉讲解着。
艾莉这才知道，他并没有直接把所有需要的零件画上去——对于把所有人都垂涎的武器分解图，交到一个刚认识的人手里，这无疑是愚蠢的。
雷哲把部分重要的零件换了形状，加上铁匠本身粗糙的手工，他们需要打磨的零件还有很多；本来这些他一个人完成并不算什么，但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艾莉从小在军营长大，十五岁正式参军，无疑是最适合的助手人选。
看着雷哲无意识抖着的修长手指，艾莉不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除了嗜甜如命这个奇怪喜好之外，雷哲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良的嗜好，酒是喝的，烟也抽得凶，当他研究思考和组装武器的时候都要咬着一根，否则就容易心神不宁；现在来到这个鬼地方，别说烟，烟草有没有都说不好。
“早知道就让你戒烟了。”她感慨着，就因为她一时的贪图美色，这家伙的烟瘾被纵容得越来越凶。
雷哲听了后，一转头，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挑逗似的吮吸着。
“要死了你！”艾莉吓了一跳，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正想把这个混账东西一巴掌拍地上，他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没有烟和巧克力，这样也是可以的，”他的牙齿轻轻磨着她的指尖，“为了咱们肩扛火箭筒杀出重围，莉莉一定不介意献身科学的，对吗？”
艾莉面无表情地用力抽回手，瞪着他不说话，威胁意味明显。
求欢不成，雷哲‘嘿嘿’笑了两声，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配件去了。
艾莉也跟着拿起了一边的打磨器——这是雷哲自带过来的，这家伙不知道跑到zy边境想研究什么，背包里塞满了各种各样她叫不上名字的研究工具。
艾莉仔细地打磨完一个精细的零件，她满意地看了好一会她的杰作后，转过头去看雷哲。
这家伙的速度居然比她还慢，一个零件的一半都没打磨好，艾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发现他眯着眼，手时不时轻微地抖动着，一个不小心，军刀擦过零件划伤了他的手，献血溢出了他白皙的皮肤，鲜明而刺眼。
艾莉心里一跳；这家伙，烟瘾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这要怎么办才好呢？现在的形式来看，他们就是掉进狼群的两块多汁鲜肉，他们手里的武器没有了子弹，那就是一块废铁，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连旁边房间的那个发电工都要第一个造反。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又想起了从前，那时他们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注意力确实集中很多，可是。。。。。。她真的要‘献身科学’吗？
艾莉挣扎着，直到哥哥艾林阳光灿烂的笑脸浮现在她眼前，直到想起哥哥战死的消息传来那一幕，她的心才终于被泼了一桶冷水，冷了下来。
是的，他们早就结束了，已逝去的永远也无法挽回，永远也不。
也许是察觉到艾莉的忽然变冷的目光，雷哲抬起头看她，顺手擦了擦汗：“怎么了亲爱的？”
艾莉摇头，不说话，转开视线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的眼角忽然瞄到从背包袋里探出一个头的。。。。。。咦？糖纸？
有了！
艾莉眼前一亮，赶紧扒开自己背包，只见里面整齐地放着两排未拆封的巧克力糖，还有几颗散落在一边。
对了，她怎么给忘了！在出发搜寻雷哲之前，她曾经在包里放了这个。。。。。。
“这是巧克力？”雷哲眼前一亮，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饿狼一般的表情了，他接过艾莉递过来的一颗巧克力夹心糖，飞快地拆开包装放入口中——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颤抖的手终于彻底臣服，再次被控制住了。
“明天就能打磨好。”他肯定地说着，藏在茶色防风镜后的双眼眯了起来，就像一只被满足的猫一样。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艾莉振奋了起来，就在她想发表点什么感言的时候，雷哲忽然问了一句——
“可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艾莉嘴边绽放的笑弧僵住了，雷哲歪了歪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艾莉不自然地转过头：“防止陷入困境导致断粮，不行吗？”
别人这么说当然行！但她？一个连接吻都要求吃了巧克力的他先刷牙的人？可能吗？
‘我宁愿生吃老鼠肉！’某人曾经这样表达对巧克力的厌恶。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着，他们都没有开口。
雷哲让巧克力糖缓缓地在舌头上滚来滚去，他盯着艾莉，好久之后才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莉莉，你真可爱。”
。。。。。。
第28章 卡尔丽娜
艾莉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两排巧克力糖砸在他身上，起身出门，重重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寂静，雷哲定定地看着紧紧关闭的树门，嘴角那仿佛凝固了的笑孤终于慢慢垂了下来。
艾莉背靠着厚实的木门，疲惫地闭了闭眼；他们不能、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许在这次结束后，他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尽管那样的交谈已经进行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因为争执不了了之。
这时的树屋外阳光明媚，金色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树叶，照耀下来，就像闪耀着光辉的金子一样美丽迷人。
这温暖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越过了中立森林，越过了屏障山林那无尽的高山，如同已逝去的千万个昨日，自东北向西南缓缓坠落、下沉。
当火红的云彩悬挂在永恒帝都的天际，当整个庞大的永恒帝都笼罩在一片橙色黄昏中时，绚烂而宁静的晚霞，也静悄悄地栖息在威严的光明女神像上。
来自帝国最边缘的信使到来了，他下了马匹之后，甚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朝着中心圣殿飞奔赶去。
中心圣殿的守卫们似乎对他很熟悉，简单地验证过身份后就放他进去了。
“教皇阁下正在冥想，暂时不见任何人。”圣骑士维西挡在了中心圣殿外，他看上去非常挺拔强壮，就像是王城里的勇者雕塑一样硬朗，他有着一头火鸟般红色头发，在帝都王城被人们称为‘火红的圣骑士’。
这位特殊的信使终于停下了步伐，对于这位尊贵的圣骑士，他无法不保持敬畏。
“我带着非常重要的消息，圣骑士阁下，”信使对维西说着，表情就像要殉教的教徒一般严肃庄重，“希尔督军在中立森林得到了它，他命令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带回中心圣殿。”
“很抱歉，”维西看上去仍然那么平静温和，傍晚的霞光染着他柔和的脸庞，“任何消息都比不上聆听女神的神谕重要，你回去吧。”
“尊敬的圣骑士阁下，这非常重要，也许您阅读过后会认同希尔督军的看法。”信使似乎非常着急，双手就要递上信封，却被维西伸手轻轻推开，阻止了。
“既然是非常重要的消息，也许教皇阁下会认为我不适合知道。”
他用一种谦和的语气对信使说——其实他并不需要这样，作为圣骑士，一种少数能和魔法师抗衡的存在，维西甚至可以当一个高傲的家伙，挥挥手让部下将这个擅闯圣殿的家伙拖出去。
这样激烈的做法，似乎更适合维西火鸟似的红发，可在王城所有贵族、贵妇的赞叹里，他比任何一位圣骑士都更像一个优雅正直的骑士。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的，就像谁也不能保证女神像不会被雷劈成一堆石渣一样。
“把信给我吧，我会为你向卡里安阁下转达。”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信使身后响起，就像突然冒出来的幽灵一样，把信使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手中的信已经被拿走了。
那是一位金发的少女，穿着白底金边的神职长袍，非常典型的‘圣光仆人’的形象；她的动作非常自然，就像随手从身边的仆人手里拿走一条手帕，信使还来不及阻止，金发少女已经拆开了信。
“神使阁下，那是将要呈给教皇的密报！”信使硬着头皮，试图阻止这位强势的神使，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却始终低垂着头，一双眼焦急不安地偷看着金发少女的表情。
就算她只是一个没有地位也没有实力的神使，从身份上来说，却也是他不能冒犯的人。
信使希望那位尊贵的圣骑士能阻止神使不合理的举动，但是当他把求助的目光移到维西身上时，却发现这位圣骑士正专注地盯着阅读信件的神使，嘴角挂着笑容，就像挂着一弯迷人的新月。
“有什么发现吗？卡尔丽娜。”维西靠近了神使——卡尔丽娜，试图表达自己的善意。
卡尔丽娜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她冷淡地看了维西一眼，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像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天灾一样，稀有种族出现的谣言，也总要出现那么几次。”
稀有种族——古国遗民自从消失后，已经有将近七百年没有正式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了，尽管在过去的数千万年历史里，灭绝的种族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不计其数，可消失后一直被人惦记着的却只有古国遗民。
这个民族手里掌握的武器，足以让艾泽大陆的所有人疯狂。
“也许这又是一个误会，”维西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国王最忠诚的侍卫守护在那里，我想如果真的有古国遗民的存在，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榨干这些稀有种族的价值。
可惜，虽然在过去的七百年里，总不少有人声称自己见过稀有种族，但最后却都没有任何消息证明他们还存在着。
“他们早就带着那个被垂涎的秘密，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维西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您也这样认为吗？圣骑士阁下？”卡尔丽娜露出了冷淡的笑容，“只可惜有人并不这样认为，还试图用这些过时的消息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信使露出了尴尬不安的表情，他看向了维西，希望正直温和的圣骑士能给自己一个答复，而不是把目光紧紧黏在神使身上——就像盯着蜂蜜的狗熊。
也许察觉到了信使求助的目光，维西终于稍微拉回了自己的视线，给了他一个侧脸。
“一路披着星辰的光辉赶回王城，你一定很累了吧？”维西笑了笑，说，“先回去休息吧，在回布兰镇时请过来一趟，为我带一封信件给玛尔城的主教，他会协助你们处理这件事的。”
协助？恐怕是随便派出一两队的战士或者骑士，象征性地巡逻一遍吧？
信使感到非常不甘心，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圣骑士已经追随神使的脚步走远了。
“卡尔丽娜，教皇阁下也许快要结束冥想了，或许会有新的神谕需要我们聆听……”
……
第29章 凡事总有第一次
……
因为一道来自帝都的命令，玛尔城的圣光守卫团被调动了起来。尽管在远离帝都的边缘城市，信徒们的信仰并没有因此减弱，接到命令的骑士们纷纷穿上了简陋的护甲，骑上了巡逻的马匹进入茂密的森林里。
骑士团队里多是一些年轻面孔，少年骑士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新奇，第一次接到来自帝都命令的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主教承诺过，如果能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那么做为对勇士的奖励，这次表现最出色的骑士将会被送往王城圣殿进修。
永恒王城！圣光眷顾的城市！
据说，那是一个雄伟的城市，那里的土地广袤无边，建筑物多得像天上的星辰；那是所有虔诚光明信徒汇聚的地方，也是整个大陆最繁荣安宁的地方，听曾经去过王城的人说过：那里有最鲜美的水果、最美丽动人的少女，最刺激的斗兽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