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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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所特别发明出来的词汇。
　　汉斯比肖恩大两岁，他们竟然是高中校友。据说肖恩在高中时是个篮球健将，还曾经在NCAA拿过什么奖。而安妮就是曾经的拉拉队长，舞会皇后。这样的结合也是充满了宿命般的味道。
　　据说华尔街的金融大亨中，有一多半都是曾经的运动健将。这些人的骨子里充满了对胜利和成功的渴望，他们有更强的攻击性。这也是美国经济特点，充满了攻击性。
　　而好男人一说，来自于大学时期肖恩的传闻。据说肖恩是整个篮球队中，唯一一个只和女朋友发生性关系的男人。唯一一个！所以他是一个好男人。
　　端木最关心的大个子迈克尔，一整晚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坐在车尾，手里还拿着那面盾牌。迈克尔几乎颠覆了端木对黑人少年的认识。从贫民窟出来的他，不滥交，不吸毒，不酗酒，不抽烟，不打架，不说脏话，还不会用枪。用安妮的话说，他就是一个天使。
　　夜已经深了，运兵车里的人几乎都在打着瞌睡。这个白天他们都累坏了。当然也有不困的人，比如龙门塔吊上的三个人和一头海雕。这个晚上端木和杰克没有一点放松。拆掉了吊车驾驶室里所有的东西，将仪器放进去。再用防雨布将驾驶室整个盖上。
　　一大捆数据线最终汇总到了一个工作台上，不大的屏幕上疯狂的刷新着数据。另一边端木和杰克盯着电脑的屏幕小声的讨论着。小白也煞有其事的盯着屏幕上不停变换的画面。芯片庞大的数据库中，能够解密的仅仅是极小的一部分。但就是这极小的一部分已经让两人十分震惊。
　　宙斯集团对T病毒的研究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拥有世界最尖端技术、人才和设备，他们对丧尸也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完整的研究体系。宙斯集团内部将T病毒造成的显现分成了三种方向：强化、变异、进化。
　　其中变异特指丧尸，而进化则只针对异兽。
　　强化，顾名思义就是使个体能力增强，本质却没有发生变化，丧尸T1、T2就是强化体，而一般的异兽也都是强化体。变异则是在T病毒的影响下拥有了特别的能力，比如胖子。而变异种还有一种特例，突变。T3布莱恩特博士就是一个突变的例子。而进化代表了变化，为了更好的适应环境而产生的改变，白头海雕和老鼠就是典型。
　　在宙斯集团内部，关于丧尸一直有争论。一派认为，丧尸是T病毒成功的表现。而另一派认为，丧尸正是T病毒失败的表现。这个争论至今一直存在。
　　午夜，第一只鸽子钻出了粮仓。静等了几个小时之后，它们终于还是出来了，一只接一只。这次远程摄像设备一直锁定着出口，特殊的识别软件正在计数。
　　数字持续跳动，最终停止在985上。这个鸽群子有近千只的数量。和上次一样，低空盘旋，然后开始轰炸。第一次观看这种史无前例的轰炸，着实让大家开了眼界。认真的轰炸了每一个角落，鸽群才重新组队，准备离开。
　　这会功夫，杰克已经重新穿上那套专门的装备。只等鸽子离开，两人就第一时间冲上去采集标本。也许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都可以睡在五星级酒店里舒适的大床上。
　　一切美好的希望都被一道黑影瞬间打碎。带着呜呜的破空声，一条巨大的触手扫过鸽群，瞬间就有十几只鸽子被击落。而其中几只被触手上的吸盘牢牢吸住，发出凄惨的叫声。
　　鸽群立时变得混乱，各种咕咕～又一次响起。无数黑影从灌木中射出。几十条黝黑的藤蔓瞬间缠住巨大的触手。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的较量瞬间就分出了胜负。满是吸盘的触手带着几只鸽子缩回了水中，同时带走的还有几十条黑色的藤蔓。
　　端木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条触手，对这条触手主人，端木的印象十分深刻。半个月前，端木曾经亲眼见证，它在水中和逆戟鲸搏斗的英姿，它就是这一带水域的霸主，一头巨大的章鱼。端木第一时间把行动不便的杰克拽了回来。虽然很遗憾，但有它掺和今天只能离开。在这里对上它，即使有装甲运兵车做后盾，依然毫无胜算。
　　还是那句话，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运兵车一直没有熄火，就是怕遇到突发事件。端木立刻扛起杰克跑向运兵车。
　　“汉斯开门，准备离开。简，自行撤离。”
　　端木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还是晚了。一条触手破水而出，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运兵车。
　　巨大的触手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运兵车上。沉重的车身，竟然被这巨大的力道，砸的弹了起来，可见这条触手之沉重。端木不明白，为什么章鱼要攻击运兵车。但现在已经容不得端木思考，触手已经卷住了运兵车，一点点拖向水中。
　　远处的水面上，不知何时浮起一个，如小山一般巨大物体。那就是章鱼的本体，幸好这里只是一个浅水河运码头，距离主航道很远，吃水不深。章鱼巨大的身体不能靠得太近。只有一条触手能够攻击到这里。
　　噗……
　　在消音器的压制下，XM500的声音小了，但威力丝毫未减。然而章鱼的身体的坚韧程度远超几人的想象。12。7mm口径的子弹，仅仅在触手上造成了一块海碗大小的伤口，还不足二十公分深。触手仅仅是抖了一下，丝毫没有停顿。对一人多粗的触手来说，这点伤口只是小伤。
　　如果真的被拖入水中，车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对付硬壳的东西，是章鱼的看家本领。运兵车没有任何幸免的可能。切纸刀带着万钧之势，自上而下劈向触手。端木却感觉自己砍上了一根超级弹簧，那种弹劲让手中大刀几乎控制不住。而所造成的伤口，完全可以忽略。对这样巨大的软体动物，刀、枪都很难造成有效的伤害。
　　感受到触手疼痛，章鱼立刻掀起了大浪，一米多高的浪头越过河岸冲上码头。感觉到周身被水包围，端木心中灵光一闪。
　　水的浮力让章鱼拖拽的速度更快，眼看就要靠近河岸。甩开切纸刀，端木跳过了运兵车来到河岸旁。双手摸上了触手，那种滑腻的触感很让人恶心。
　　细长的双眼中，淡蓝的瞳孔中寒芒闪动。冰霜瞬间爬满双手，紧接着便向触手上扩散，温度瞬间降到冰点以下。一头灰白的长发无风自动，端木这一次没有丝毫保留。
　　低温急冻！
　　一息之间，触手便已经被冰封。不光是表面，内部也同样被冻的比石头还硬。这就是端木全力爆发的结果！
　　后撤一步的同时，端木便听到噗～的声响。
　　被速冻了的触手硬的像石头，但XM500连石头也能打碎。
　　水面上立时变得波涛汹涌，章鱼没有发声器官，对于疼痛它们只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现在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应该是“很疼”！
　　章鱼有多少只触手？
　　答案是，很多个。
　　跳上装甲车，端木的双手再次摸上章鱼剩下的触手。这截断掉的触手仍然死死的缠着运兵车，必须立刻除下来。
　　急冻！
　　重拳下，这些冻得硬邦邦的，小一号触手像玻璃一样破碎。
　　头顶，简手中的长枪不断的喷火，她的目标就是水面露出的章鱼身体。在夜视镜的帮助下，简将弹着点控制在三公分以内。Mk211Mod0API穿甲燃烧弹，含锆的燃烧物所产生的火焰，即使是水也不容易扑灭。
　　这种软体生物很难找到要害，简的攻击主要还是在拖延时间。趁这个时间，杰克脱掉了衣服，跑上了吊车取下电脑。这个时候他知道根本帮不上忙，远离危险就对端木和简最大的支援。
　　当端木打碎所有的触手，简已经射空了两个弹夹，她的身上也只带了这两个弹夹的穿甲燃烧弹。
　　杰克跑过来丢给端木两个密封罐。
　　“去收集样本！”
　　吭……端木把大刀插到了侧翻的车下，用它做支点，杰克和简就能够扶正运兵车。简从龙门吊顶速降而下，手中长枪火光不断。章鱼已经竖起一排触手，挡住了之前的伤口。简能做的仅仅是让它保持现在的姿势。
　　端木采用了最粗暴的方式，所有敢于袭击端木的藤蔓都会在下一刻变得十分酥脆。稍稍一震就变成了一地碎块。藤蔓，叶子，根茎，泥土当然还有上面的便便，全都抓进密封罐中。
　　哐啷巨响中，简和杰克已经扶正了运兵车，里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幸亏刚才杰克出来的那个观察口没有关上。
　　此时再看运兵车，哪还有白天时冲破尸海的威武，机枪和导弹发射架全都已经变形，车身上留下了一圈圈大小不一的痕迹。每一个圈内都留下了如菊花一般的划痕，章鱼的吸盘上，竟然长满了牙齿一般坚硬的角质。
　　发动机的轰鸣声此刻听起来是那么亲切，没有浪费时间打开车门，端木和简直接跳上了车顶，杰克直接挑头驶出码头。车里的人全都晕过去了，幸好伤势都不重，都是被震晕的。大多数都是软组织挫伤，回程的路上就陆续醒了过来。
　　大家都没事了，端木却慌了，小白不见了！
　　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情况，小白总会跟着端木。站在车顶端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端木准备跳下车回去找的时候，一个古怪的黑影从远处飞了过来。说他古怪是因为它长了四只翅膀，两个脑袋。
　　血脉中淡淡的联系，让端木立刻认出了小白。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竟然捉了一只鸽子回来，还是一只活的。就像对付乌鸦一样，小白抓住了鸽子的翅根，用嘴控制鸽子的飞行方向。小白和鸽子刚刚成功迫降，端木一把抓过小白举到眼前，点着它的鼻子，严肃的训斥了它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用便携式的X光机逐个检查，车里的十个人中，受伤最重的竟然是迈克尔，脑震荡加双臂和肋骨部多处骨裂，而安妮和两个孩子却奇迹般的只有一点小擦伤。
　　凭着对危险的天然直觉，迈克尔及时的将妈妈三人护在了怀里。用老汉斯的话说，迈克尔是一个天生当兵的材料。不过可惜，这个拥有野兽一样直觉的男孩连枪都不会用。他懂的只有一样“守护”。守护所有需要被守护的人。
　　这就是末世，本来计划中没有多少危险的一次行动，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M75的外部武器全部报废，外挂装甲损毁超过一半，外壳多处变形。计划中需要采集的样本都得到了，最后还有一只意外惊喜的活体鸽子。虽然过程和计划中出入很大，但结果还算是有惊无险。
　　八十四
　　对一般的跌打损伤端木还是很有心得的。找了瓶烈酒点上火，亲自示范了一下如何处理淤青。不过这个过程就稍显粗暴了一点，可怜的无人照顾的BIG成为了示范品。BIG的惨叫声中，端木燃烧着火焰的手，摸上BIG的身体。
　　当然，这是其他人的看法。安妮已经捂住了孩子的眼睛。虽然过程看起来稍稍有些残忍和暴力，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色情，但效果很不错。淤青必须揉开，揉散才好的快。这比西方传统的冰敷效果好得多。
　　要放在平时端木是不会做这些的，但今天他需要找点事做，以冲淡一下自己心中翻腾的怒火。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今天小白真的把他吓到了。如果小白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端木都不敢往下想。端木没有向一个孩子发火，这种时候为父母者，应该更多的是反省自己的错误。
　　这个世界上端木只有两个亲人，简和小白。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出任何事的，无论如何！当一个人有了执着才会变得强大。对金钱，对权势，对异性，对爱情，对亲情，甚至对自己。曾经端木的执着是活下去，所以端木活到了现在。现在要活下去的不光是他自己。
　　活下去对端木来说并不困难。以他的能力除了水里的那些大家伙，这座城市里能够对他产生致命威胁的东西很少很少。即使是变异植物也无法对端木产生威胁。低温急冻对已知的生命体来说都是致命的。就是那头近海霸主，巨无霸章鱼不也同样被端木冻掉了一只触手。
　　端木自保无忧，但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他还没有十分的底气。第一次，端木对变强有了执着。
　　这个晚上大家都住在了六楼。杰克要做实验，守夜的工作就交给了简。端木则需要把楼上剩下的一百多丧尸请到楼外去。这就叫六月的债还得快。丧尸是你赶进来的，那就要你亲自赶出去。
　　端木是拎着刀上的楼。第一次看到这柄凶器的奥赫一家委实被吓了一跳。这种非人的力量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中。而且都不是什么“GOODGUY”。
　　小男孩SJ问迈克尔：“那个，你拿得动吗？”
　　迈克尔想了想点了点头。SJ很高兴欢呼：“我就知道迈克尔是最厉害的！”
　　看到SJ高兴，迈克尔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