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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2066之西行漫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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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沙漠之狐'又是怎么回事呢?〃

……

随后便打起架来。

敌人可能就在希尔顿总部楼上——挂着阮文杰尸体那儿。他们现在很平静。在等待我们完工后再攻击?

〃现在;你觉得跟我们在一起有意思吧。〃伊朗人问我。

〃我也许会对这一切感兴趣的。〃

〃你会的。〃

但是这天晚上敌人却没有再来。有一个伤员因疼痛苦而叫。到凌晨;他死了。我整夜都没睡着。

雪仍在下着。我知道它不会说停就停。在这个季节下雪不同寻常。肯定是有人使用了气象武器。

美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觉得自己现在置身于美国之外。

与波士顿城中突然出现的非洲人的对峙;断断续续;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这期间;敌我双方互有伤亡。我在偶然相遇的巷战中;感受到了生活的多样性。

那是完全个体化的生存;以实境游戏的形式展示出来。

渐渐发现;除了非洲人外;城中还有许多组织。它们寻求自己的目标。它们互相之间也展开攻击。铃木军团并不介入这些组织之间的纷争。

许多人原来都住在地下。网络瓦解后;他们都出来了。这好像土拨鼠。

其中不少人呈现出了心智崩溃的性状。这与从〃阿曼多〃中突然解脱有关;就像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灵魂出窍。

〃他们也许也在找灵杖。但他们不知道在这里。都昏了头。〃

但非洲人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四月底的雪使我们头脑清醒;也使其他人昏噩。这之间没有什么区分界限。

后来我们查清了非洲人的大本营并非希尔顿;而是哈佛大学。也就是说;在结冰的河那一边。他们人数要多一些;武器也更精良。

他们使用自制的雪橇;渡过冰河;向我们攻击。

铃木怀疑他们是〃回到非洲〃的一支;其领导人是来自赞比亚的库恩。但目前还没有证据。他一直想俘获他们的成员;但敌人在危急关头;总是自杀了事。

这真是一群独特的非洲人;像草原上善跑的猎豹和羚羊。

在六十年后;当我在回忆这段往事时;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说法;说这是两大洲争夺未来世界领导权的斗争的映射。其实;关于究竟是亚洲还是非洲才是人类发源地的争论;在二十一世纪一直没有中断过。

当然;当时不少孩子都相信;只有铃木军团是正统的。因为我们有灵杖;虽然它目前还保持缄默。

最初;我们处于守势。铃木说可能是第一次与非白人作战;不太熟悉路数。

最危险的一次;是被困在科学公园附近。能源和精神像水一样慢慢消失。

那时;我们眼中都出现了汹涌的冰河。它其实是查尔斯河的幻化。它要把我们的身体带走。雪像白色的燃烧的氨冰。我们神志不清。

【文】但非洲人突然停止了射击。他们越过查尔斯顿桥;要我们投降。

【人】他们唱起了非洲的歌曲。

【书】这时天空中出现了肯尼迪鸟。浮云蔽日。

【屋】黑人全都跪下;开始祈祷。铃木才趁机带着大家悄悄地离开。

伊朗人建议此时从毫无防备的非洲人背后攻击;但铃木决定放弃这场杀伐。

这一次脱围之后;我们才逐渐进入了状态。在大楼上;开始悬挂出了黑人的尸体。他们很快成了冰凌。

我对移动的靶子进行了射击。但我仍很笨拙。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我没能击中一个目标。我企图克服自己固有的羞怯;但总是艰难。

在苏珊面前;我感到无脸。还好;她并没在意。

如果铃木不在;她便手把手教我。

〃这不是下围棋。像我这样。〃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击中目标?是报仇时吗?〃

〃不是。在练习时;我打死了我的弟弟。是一次误伤。〃

〃你以前没说这个。〃

〃他只是一个试管人。领养的。一个白人。父母认为我们能够合好相处。〃

她是否把我当成她死去的弟弟呢?

她已然成熟。身材窈窕;目如银币;耀得我不敢正视。

作战也渐渐变得单调。双方都抱以游戏的态度。五月初;铃木决定开始反攻。

那是晚霞灿烂的一天。雪开始融化;但没有尽化。我们通过废弃的地铁隧道去哈佛。地铁这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

我们打着火把行进。隧道中积满回旋的水;我们不得不乘上自制的独木舟;冲破粘稠发臭的浆体。居住在阴暗地域的动物;在我们到来时纷纷逃去;发出惊慌的回声。

我们划得很慢。我们在偶尔的亮光中看见了彼此胳膊上长粗的肌肉。我们正在变成成人。我们的手将托起世界。

隧道使我们感到仿佛经历着又一次出生。四周寒冷。内心火热。时间好像凝固了。壁上挂着钟乳般的石条。水下的地铁车辆早已腐败成枝节。

我们进入隧道时;尚逢日落。而出来时;月亮已升了起来。

远方传来肯尼迪鸟的鸣声;这回像嘹亮的号角;而不象老人咳嗽。

非洲人没有料到我们从地底上来;如鸟兽散。在哈佛广场铃木军团便摧毁了他们的防线。随后;战斗移入校园。到处是跑步声和人体栽倒声。

月亮照着非洲人黑黑的躯体和亚洲人黄黄的躯体;像一幅活动电子图画。火光在我们之间形成稍纵即逝的结构;并把人形刻在仍有积雪的地上。我们大声叫;但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校园中布满若有若无的形体。一些雕塑崩垮了。

我们在图书馆前俘获了对方的首领。这是一个大孩子。

铃木问他是否来夺灵杖的。

他说从没听说过灵杖。他们也不是〃回到非洲〃。

〃你们不是'回到非洲'?〃

〃不是。我们不属于任何派别。〃

〃那你们干嘛呢?〃

射击的命令是以前的头领下达的。那孩子当晚便战死了。谁也不知为什么要射击。

铃木非常失望。

他放了非洲人。他叫他为了灵杖;再来决一死战。但非洲人却好像没有信心。他也对灵杖没有兴趣。他说要离开美国。我们像送朋友一样送他上船。他决定回非洲去。

〃什么灵杖?我以为这里有宝贝。我很失望。拯救'阿曼多'之后世界的东西一定在非洲大陆。〃他临走时说。

送走他后;我们欢唱着凯旋曲;疲倦地回到营地。

这样就产生了疑问。如果不是非洲人干的;那么;暗中就还有什么力量;在威胁着我们。

阮文杰的尸体到底是谁挂起来呢?是谁关上密室的门的呢?

但此后并没有谁来挑衅。这使好不容易喧嚣起来的心灵又复归于空寂。

非洲人消失后;大家又失去了目标。有一阵子;真是百无聊耐。

尤其是那头领对灵杖一无所知的表情;很使大家失望。

这一天;不知怎么;几个人聚在一起;便聊起了关于北美以外的话题。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铃木军团中有人谈这个。

〃铃木提到什么'回到非洲'。〃

〃那是最初猜他们可能是'回到非洲'。〃

〃回到非洲?真有意思。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到亚洲?〃

〃是呀;反正灵杖也不行了。〃

〃唐;给我们讲讲中国。〃

这是一个新加坡人。他很大胆。我犹豫了。

〃行吗?反正没事干。铃木又不开发布会了。〃

〃不行。〃伊朗人说。

〃讲吧。铃木又不在。〃苏珊说。

伊朗人恨恨地盯了她一眼;不说了。

我便讲起来。

〃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城市。我们住在智能建筑中。每个人拥有一间信息屋;就像蜂巢。〃

〃你们上学吗?〃

〃我们从两岁半起;就接受统配训练。每个人都要成为完人;成为某一行的专家。〃

〃真了不起。我们美国人从十二岁起才开始识字啊。〃

〃到底是中国嘛。〃

我接着说:〃我们从五岁起开始学习一门外语。我们那里到处是虚拟商店。购物和吃饭只需脑子想一想;就有传送带送来。小说家和小提琴家也遍地都是。还有各种游戏。但我们很少光顾。因为;在中国;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和工作。〃

〃啊;你们居然这么伟大啊。〃

〃北京是中国第二大城市……〃我又说。

〃我听说是香港。〃

〃当然是北京。你想一下;它有四个起降场;香港只有两个。〃

〃北京有什么好吗?〃

〃有故宫和长城。是实境的。〃是叙利亚人。

〃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去过。〃

〃我读过一本书。当然不是在网络上。是手抄本;讲一个叫马可·波罗的人。他去过北京。〃另一个孩子说。

我不知道有这本书。但我决定不让别人看出来。

〃他说的是。是有那么一本书。许多外国人都去北京。只是美国人少一些。〃

〃我们也能去吗?〃

〃当然可以。但要一笔钱。〃

〃啊;那就不行了。我们都是穷人。〃

几个人遗憾地说。

〃还是别去吧;那么远。再说;听说中国人看不起美国人。〃

〃那是因为以前美国人看不起我们。〃我辩解。

〃算了吧;那么远。〃

〃铃木也不会让去的。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他的国家没有了。〃

大家都沉默了。

我看苏珊。她撑着下巴;在沉思什么事情。

与非洲人的战斗结束后;铃木像变了一个人。他老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并且;他已经疏于换隐形眼镜。

他知道了那次关于亚洲的议论。是伊朗人告的密吧?但铃木对于这种涣散;也无可奈何。

唯一能做的;便是下令又搬到了船上。我以为又要启航。但仅仅是换一个地方居住。

夏天快来临了。但雪仍没有完全化掉。大概人造雪中掺了防融的化学成份。

城中又出现了一些组织在互相争战。但铃木军团始终没有再加入。然而;我仍然担心总有一天有人会把我们灭掉。

我常常听见铃木在夜中发出惊叫。

我再次产生了离去的强烈愿望。这也许是那天聊天的结果。

我只把这种想法告诉了苏珊。我暗中希望她能跟我一道走。

〃逃跑?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我本不是你们中的一员。〃

〃可是;你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大伙都习惯了。〃

〃我要回上海。那里是我的家。也许我今后不会再下围棋了;但是我必须回中国去。〃

〃美国那么乱;你怎么走呢?〃

〃不知道。会有办法吧。我想我能碰上中国人。〃

〃你不能走。你太习惯'阿曼多'了。现在;你处在另一个世界中;肯定是寸步难行。〃

〃我会克服的。再说;都锻炼了这么些时间了。〃

〃你应该把波士顿看作自己的乐园。〃

我咀嚼这个说法;突然又对自己的真实心情产生了怀疑。

苏珊流露出的真切;使我感动。但她跟铃木的暧晦关系;使我不能容忍。

她明白这一点后;有些黯然神伤。

〃铃木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

〃我们都是他的臣民。〃

她指指阮文杰的尸体;小声说:

〃是他杀死的。〃

我大吃一惊。

〃我还以为是非洲人干的呢。〃

〃他只告诉了我一人。〃

〃是这样啊。你真幸福。〃

〃对不起。〃

苏珊低下了头。

〃我是一定要走的。〃我说。

〃如果一定要走;那么;我可以给你画一张地图。我会告诉你如何走。我会帮你对付铃木。〃苏珊说。

苏珊从七岁起就在美国各地流浪。她支付不起高额的网络费。这反而使她更能适应如今的环境。

很快;铃木也察觉到我的心思了。

〃你要逃走吗?〃

〃哪儿呀。〃

〃别骗我了。〃

〃谁说的?〃

〃没有人说。这还看不出来呀。〃

〃铃木;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还会找到洗眼镜的人的。〃

〃你别以为灵杖真的不能使用。我会弄通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铃木;你以为那真是灵杖吗?我想;你一定受骗了。真的灵杖;早被人夺走了。别人放了一个假的在那里骗你呢。〃

失去国度的日本人一时有些惊惶。事实上;他自己也在暗中怀疑此事。但他随即镇静下来。他反复向我解释那绝对不是假的。他诉说了他如何侦察到灵杖的全过程。

我从没见过铃木如此唠叨。他一向以沉默冷峻的面目出现。但他现在却两眼无光;神态可怜。

在铃木嘴巴闭合之际;我眼前出现了阮文杰的形象。我心中一阵恶心。

这天晚上;我终于决定逃走。我相信铃木已经失去了对下属的控制力。

是否找苏珊告别呢?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去找她。

〃你还是要啊。〃她叹了一口气。

〃是的。〃

〃我不能跟你一道去。〃

〃我早就知道这个。〃

〃你带上它吧。〃

她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指南针。我祖父来美国时带来的。是我们的传家宝。〃

我小心地接过来;揣好。

〃还有这个;你也带上。〃她又递给我一包玛那。

我说:〃谢谢你;苏珊。〃

〃狗怎么办?〃

〃就让你费点心了。〃

与狗分离;我有些不忍。但让它跟苏珊呆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她终于笑了笑;我有些迷离。

〃苏珊;〃我说。

〃什么呀。〃

〃有一句话;我想跟你说。〃

〃你说吧。〃

〃你别跟铃木在一起吧。〃

她低头不语。

〃答应我。好吗?〃

她不摇头也不点头。

〃那我走了。〃

〃再见了。〃

我离开了苏珊;不回头;沿自由之路走去。我经过那些空无一人的房子时;不再感到害怕。

我又跨过那条马路。我以为还会遇见那两个怪人。我这回打定主意要勇敢地上去向他们问路。但我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我经过了希尔顿大楼。阮文杰的尸体还挂在那儿。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他只是一束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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