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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纯血饲养-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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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仆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四十多趟,非常忙碌地做著他所吩咐的各种家务,虽然样样不得其法,但从行动中可以看出,她的态度其实是很认真的。

克雷蒙德目光追随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

在他看来,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她是极其尊贵而且稀有的天使,可同时却又是地位低下的东方人;她看起来笨手笨脚,柔弱无力,连只烛台都拿不稳,可是她却精通小提琴,能像施展魔法一样拉出不可思议的多重和弦;她自称十七岁,可外表简直比十二岁的孩子还要幼稚;她的脸不够立体,眼睛不够明亮,五官拆开来看并没什麽特别之处,可是组合在一起时却偏偏有种令人不愿移开视线的魅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收留这个注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少女,也不明白这种越来越在意的感觉意味著什麽。

如果按照常理推测,他或许会得出感情方面的结论,但一想到她比自己足足小了十一岁,这种推测就立刻被他否定了。

他不可能看上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麽究竟是什麽使得他如此心神不宁呢?自凡尔赛宫回来以後,他就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纳纳……他默念她的名字,仔细体会这两个音节所产生的韵律。

这时,纳纳似乎站累了,抱著一堆待擦洗的银盘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用她特有的异国口音打破沈默:

“公爵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克雷蒙德顿时回过神,装出从没向她瞥过一眼的样子,垂著睫毛,语气很冷淡:

“怎麽?”

听到这种不客气的回应,纳纳敏感地紧张起来。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她也不敢让他等太久,於是只能硬著头皮说下去。

“那个……我想问的是,原先在这里工作的女仆有没有留下一些旧衣服、旧裙子或者工作服之类的女装?”

“没有。”

回答真是言简意赅,一点谈话的余地都不给。

纳纳尴尬地抿嘴,神情扭捏说:“我知道,你已经让萨尔特给了我一套礼服,我不应该再要求什麽的,可是,我总不能整天穿著礼服做家务吧……”

克雷蒙德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湛蓝色的瞳孔带著苛刻的意味。

“你现在并没穿礼服,但好像也不是裸体嘛。”

“这……”纳纳低头看了看自己,辩解说,“这条裙子是偷来的,你也说过它不怎麽合身呀。再说,一件衣服怎麽够穿,最起码要两件替换才行吧。”

克雷蒙德摆出懒得理她的样子,冷冷说:“没有人阻止你买衣服。”

纳纳一听,憋屈地红了脸,好半天才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默默说了一句:“我没有钱。”

不仅没钱,还背负了巨额债务……她可怜兮兮地在心里想。但是,她没有理由向克雷蒙德抱怨。

撇开那些打碎的花瓶不提,如果克雷蒙德真的要跟她计较的话,那麽光是供她吃喝、沐浴之类的生活开销就多到一辈子都不清。她怎麽还能够厚著脸皮向他要钱买衣服呢?

她咬了咬嘴唇,决定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反正实在不行,她也可以穿男人的衣服,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因为穿男装而羞耻。

想到这里,她又低下头,继续卖力地擦那些因氧化而发黑的银盘子。

这一切克雷蒙德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接她的话,没有提出预支一点薪酬给她,也不准备对她承诺什麽,只是把视线投向书桌上的记事本。

在一长串用优雅的字迹写下的物品清单後,他提笔补充了几行字:

轻便细腰连身裙(联系巴黎洛克莱克女装店)、遮阳伞、长手套。

他用眼角余光向沙发瞥去,盯著纳纳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肌肤思忖了片刻,又在纸上追加了一句:

长袜……(白色)

写完之後,他撕下这一页,把它塞进一个信封,留给专门为他采购礼品的仆人。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卧室时,门开了,堤法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克雷!”他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纳纳,大步走向克雷蒙德。

“什麽事?”克雷蒙德和颜悦色地问。

“我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麽仆人那麽卖力地在装饰房子?一般来说,你大张旗鼓地改变四周环境以後,都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这次又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一场由王後提议的胸花派对而已。”

“什麽?又是那个无聊的游戏?!王後都已经怀孕了,怎麽还是这样喜欢折腾啊!”

堤法抱著头苦恼不堪,想了想後毅然道:“不行,我要出去躲几天,就说我得了疟疾快要死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把无关紧要的应酬全部推给你。”克雷蒙德十分悠闲地说。

“不要拿我当垫背啦……”

“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堤法为难地叹气:“可是,我真的不擅长这种游戏啊,你想想看,我有哪一次抽中好女人的?……第一年的那个长得还算标志,可是身上奇臭无比;第二年那个讲话又慢又结巴,我一个晚上都在考虑是掐死她还是掐死我自己;然後第三个,她的体重大概是我的两倍,当她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时,我真担心我这头会被她弹飞起来;还有第四个,也就是去年那个女人……你记得吗?她居然长了一张比撅起嘴啃苹果的马还难看的脸!”

“咚!”话音刚落,一只银盘子滚落到地毯上,转了半圈,停在了堤法脚跟处。

糟糕!纳纳心里猛地一惊。

从刚才开始,她就被堤法的话吸引,不由地出了神,听到他说“啃苹果的马”时,她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结果手上的银盘子就这麽滚了下去。

现在,她僵著手,整个人暴露在堤法和克雷蒙德的视线下,感觉自己好像被审问的犯人一样,脸上火辣辣地烫。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道歉,一边走过去捡盘子。

堤法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对了!”他把她拉到克雷蒙德面前,脸上显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克雷,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平胸女也参加派对吧。”

克雷蒙德看著纳纳,迟疑地说:“……一个女仆?”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能让我摆脱那些恐怖的女人,是什麽身份都无所谓。”

堤法说著,转头看向纳纳:“你明白游戏的规则吗?”

纳纳迷茫地摇头。

“简单说来,这就是一种白痴的配对游戏。在派对开始前,每个人从花篮里挑一朵胸花戴在胸口,用折扇或者丝巾什麽的遮盖起来,等王後正式宣布开始以後,大家就寻找有著跟自己相同胸花的人,然後两两结伴做游戏。现在你懂了吗?”

“唔……”纳纳谨慎地回答,“听是听懂了,可还有两个地方不太明白。”

“哦?你居然还会动脑子。”堤法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哪两个地方?说说看。”

“如果大家都随意挑选胸花,那怎麽把男性和女性区分开来呢?”

“这点不用你操心。进场时,男性从西边门口的花篮里取花,女性则是东边,两个花篮里没有重复的花,所以不存在两个男性或两个女性的配对。”

“原来是这样。那男女人数和胸花的数量也是事先就计算好的罗?”

“没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胸花,男女数量相等,这样才不会冷落任何人。不过,通常情况下主办者是不参加的,只有在缺人的时候他才会顶上。”

“哦……我明白了。”纳纳点点头,悄悄向主办者克雷蒙德瞄了一眼。

“那麽,事情就这样定了。”堤法放开纳纳的手腕,高兴地说,“到时候我会挑选最不受人青睐的灰色玫瑰,你也要选择相同的花戴在胸口,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是一对了。”

他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灰色玫瑰”,确认纳纳记住了,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随後,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纳纳显得很不知所措。

“我要照他的话做吗?公爵大人?”

“不要问我。”

“哦。”纳纳无奈地应了一声,“那你会参加吗?”

“本来我是不必参加的,可现在多了一个你,为了充数,我也不得不把自己算在内了。”

“这样啊……那你会选什麽花?”

“……”

感觉到对面射来的疑惑视线,纳纳急忙为自己辩解:“啊……不,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什麽特别的意思……”

克雷蒙德看著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突然涌上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牵动他心中的那潭死水,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摇了摇头,极力把这种感觉从脑中挥去,以冷漠的口吻回答说:“女仆就要有女仆的样子,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是……对不起。”

纳纳自讨没趣,既觉得十分丢脸,又感觉自己被刺伤了,顿时放弃想要继续追问的念头。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跟陌生人做游戏,和堤法一起打发时间好像也蛮有趣的,就选灰色玫瑰吧。”她自言自语道。

由於低著头,她并没看到克雷蒙德脸上的表情。

---

一个星期後的傍晚,客人如期而至,在仆人的指引下鱼贯走进城堡各个朝向的房间。

在其中最最昏暗的一间休息室里,纳纳穿著不太体面的便服,戴著面具,平静而孤单地等候夜晚降临。

不一会儿,有团黑色的影子遮挡住她头顶的光线,她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矮胖的老妇人正在向她微笑。

她有著银白中带灰丝的卷发,精致的外表以及雍容华贵的气质。当她愉快地对纳纳说,她想给她穿上礼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时,纳纳几乎都要以为她是《灰姑娘》中的那个仙女了。

“请问,你是谁?为什麽要这样优待我?”

老妇人保持神秘的微笑,将完全摸不著头脑的纳纳带到了一间挂满礼服的更衣室里。对著满屋子各式各样的漂亮礼服,纳纳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张大了嘴。

老妇人和蔼又亲切地微笑说:

“这些全都是适合少女的细腰连衣裙,风格简约,又很轻便。如果你想增加一点华丽的效果,那边的箱子里有非常齐全的配件,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立刻帮你缝上。”

“只要我喜欢?”纳纳仍是一头雾水,不安地说,“我想事先声明一点:我没有钱哦,一个铜板也没有。假如你是想向我推销商品的话,那我敢保证你是找错人了。”

老妇人看著她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不,我没有搞错,我的客户非常明确地给我下了指令,要求我为纳纳小姐提供轻便美丽的连衣裙。顺便一提,我是巴黎洛克莱克女装成衣店的创始人,洛克莱克夫人。”

纳纳凭直觉就知道这个气质高贵的老妇人绝不是普通人物,这家成衣店也肯定来头不小。因为通常越是格调高雅的人,言行举止就越低调,像洛克莱克夫人这样用“顺便一提”来介绍自己的人,多半都属於这一类。

她不禁好奇地问:“那个客户是谁?”

“今晚的东道主。”

“……你是说,克雷蒙德公爵大人?”

“是啊,我幸运的孩子。自从他母亲过世以後,他还是第一次向我订购女装呢。”

纳纳彻底傻眼了:克雷蒙德居然为她订购衣服?那个凶狠的吸血鬼?

“我……我觉得肯定有哪里搞错了,要不就是有什麽阴谋。不行,在换礼服之前,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啊呀,别扫兴。”洛克莱克夫人阻止她的行动,“而且,时间也不多了,让我先把你装扮起来怎样?只是试穿而已,并不要钱。”

纳纳犹豫地咬住嘴唇,看了看四周散发耀眼光芒的礼服,又看看满脸真诚的洛克莱克夫人,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吧,我不要配件,只要随便替我挑一条连衣裙就可以了。”

---

当月亮在薄薄的乌云後露出它的弯角时,锺声刚好敲响十一下,玛丽王後在一群闺房密友的簇拥下来到举行派对的女性套房里。

克雷蒙德双手抱肘,高大优雅的身体一半靠在墙上,身边围绕著的贵妇一点也不比王後少。见到玛丽,他立刻撇下那群贵妇,恭敬地上前行了吻手礼。

“按照惯例,你是第一个,陛下。”

他招了招手,门廊右边的侍仆便捧著花篮走上前来。

在那只供女性挑选的花篮里,盛放了至少三十种不同颜色的胸花,一眼望过去五彩缤纷,犹如一块巨大的调色板。

玛丽脱下一只手套,十分兴奋地把手伸过去,笑容满面道:“我看看,郁金香还是矢车菊?……唷,你这里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夏季花呢,克雷蒙德,你说我该选哪一种?”

克雷蒙德微笑说:“这我可无法出主意。”

“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询问你会选什麽花吗?”

“就算听出来,我也不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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