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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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品吧。
“克雷!”受到如此直白的暗示,纳纳的脸顿时如火山爆发般滚烫,“为、为什麽特意把这种东西拿出来?”
克雷蒙德望著她的眼睛,从容不迫说:“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我不想要孩子的事。”
“唔……记得。”纳纳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回答,“你说,无论是碧骸、魅蓝还是人类,任何一类女性和你结合,生下的都会是混血魅蓝,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承受嗜血的痛苦,所以宁可不要他们。”
“你明白我说这番话是认真的吗?”
纳纳肯定地说:“嗯,我相信你是真的不要孩子。”
“很好。”克雷蒙德干脆地点头,随即打开窗户,动作利落地把手中的圆盒子全部丢了出去。
纳纳张大嘴看看窗外,又看看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不会在没有‘维纳斯的手套’的情况下碰你,所以今晚你是安全的。”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中没有往日的渴求和热情,反倒多了几分自制。纳纳看了他半晌,发觉他好像真的没有捉弄她的意思,於是微微低下头,小声支吾道:
“知、知道了……我脱就是了。”
接著,在克雷蒙德的无声注视下,她花了几分锺的时间,慢慢褪去已经变得冰冷的睡衣和长袜,随後捂著身体,羞怯地躲在阴影里。
克雷蒙德抓起床单,温柔地裹住她全身,替她擦干头发和皮肤上的水分。
擦拭的时候,每当视线有短暂的交汇,纳纳的心跳就不争气地漏拍,而双方的沈默更加剧了这种尴尬,让她羞得简直手足无措。
全身擦拭得差不多了,克雷蒙德略微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隔著床单将她轻轻抱起。
身体腾空的一瞬间,纳纳失去平衡,不由自主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啊!”
克雷蒙德瞬时僵住。他注意到她那张因羞赧而娇豔诱人的脸,以及两手手心柔软的触感,情不自禁出了神……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他才克制住心里的冲动,大步向床走去。
将她平稳地放在床上,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以温和的嗓音说:
“我知道你现在思绪很乱,不一定能睡得著,不过就算只是躺著也好,暂时让身体休息一下吧。”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纳纳鲜少看到他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一时间受宠若惊,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刚要放松神情,对他说些感谢的话,冷不防发现被子的一角被悄悄掀开,随即一双冰凉的手向她贴了过来。
她一时没明白这个举动的涵义,後知後觉地看著他,仍躺在原地不动。
克雷蒙德指示:“躺进去一点。”
“哦。”她挪进墙边,为他腾出一个空位,直到他在枕边躺下,高大的身躯包裹住她的时,她才恍然回过神,睁大眼睛瞪他。
“你、你怎麽也上来了?!”
“不可以吗?”克雷蒙德面色自若凝视她,“我都把维纳斯的手套丢了,你还担心什麽?”
“呃……嗯……”纳纳支吾半天,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
可是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他是全裸的,而她只是比他多了一层床单,这张床偏偏又很狭窄,只允许两人侧著身贴在一起……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她想著想著,视线不自觉往他下半身飘。
匆匆看了一眼,又急忙收回来,可惜被子里太黑,什麽都看不见。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伸出手探了探,触碰到的一刹那,她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满脸通红地瞪他:
“你骗人!”
克雷蒙德忍住笑,闭上眼睛,好整以暇说:“不要在意,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怎麽可能!”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这、这种事情,我怎麽可能了解嘛!”纳纳又急又羞,一古脑把脸蒙进枕头里喊,“真不敢相信,这里可是修道院诶!而且堤法和流那就在隔壁,杰欧瓦和萨尔特又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和那些碧骸发生了什麽事……而你却居然……”
“我怎麽了?”克雷蒙德继续闭眼,无辜地问,“我对你做了什麽吗?”
纳纳红著脸斜睨他:“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麽?”
“我……事先声明,我这麽问可不是想挑逗你或暗示你什麽哦,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原因而已。”
“知道了,问吧。”
纳纳看著他充满男性魅力的五官,顿了一会儿,吞吐道:“依照我的想法,你这麽霸道,又这麽觊觎我的身体,应该不会放过现在这种独处的好机会才对,为什麽现在反而……?”
克雷蒙德笑了起来,睁开眼睛,露出嘲弄的表情:“纳纳,你真的不是在挑逗我吗?”
“都说了不是啦!”
“这样的挑逗也未免太生涩了,看样子今後还有很多事必须教你啊。”
“不需要!”
“你真的确定你的身体不需要我?”
“当然!”
“如果你实在忍不住的话,我也可以去把那些维纳斯的手套捡回来。”
“我才没有忍不住呢!不对,我本来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根本谈不上忍不忍得住,我只是……”纳纳差点咬到舌头,一时间羞愤交加,气得转身把屁股对准他,“算了,我睡觉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转过来吧。”克雷蒙德好笑地扳过她肩膀,让她重新面向自己。
纳纳仍撅著嘴,赌气不看他。
“好吧,我认真地回答你,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这麽做。”
他收敛笑容,将她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轻柔地摩挲她头顶,声音开始低沈下来。
“你也知道,我有多麽想要抱你……可是,如果在这种狼狈落魄的时候抱了你,会让我有一种可悲的、苟延残喘的感觉。好像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晨曦,非得在今晚疯狂寻求最後的慰藉,用彼此的体温来确认自己还活著一样……可事实上,我明明还有未来,还有无数个夜晚可以拥抱你,不是吗?所以并不急於现在。”
纳纳愣了愣,动容地看著他:“克雷,你在介意妈妈的预言吗?”
她的母亲丽元曾经从四年後的未来穿越到这个时代,特意向她提出忠告,要她远离克雷,理由就是:他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在杰欧瓦手里。
“说不介意是假的……”克雷蒙德淡淡说,“但我既然舍得在今晚放开你,就自然有信心度过这一劫。”
纳纳张了张嘴,想问他从哪里来的信心,可又觉得这种问法好像在怀疑他会死一样,便改口问:
“克雷,我们不能逃走吗?”
“我不想逃。”
“也许可以去凡尔赛宫躲一阵,或者去你在欧洲其他国家的别墅,再不然,回到普罗旺斯的庄园去也行……”
“不,该来的总会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逃不了的。”克雷蒙德平静地说。
纳纳默默看著他的侧脸。他虽然有自信,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甚至连谈论这种话题都会让心紧紧揪住……突然间,她害怕起来,情不自禁蜷缩起身体,努力往他怀里钻,仿佛要牢牢记住被他拥抱时的温存一样。
克雷蒙德明白她在想什麽,配合地将她拥紧,一遍又一遍在她的眼角和唇边投下温柔的吻。
“纳纳。”
“嗯?”
“有句话,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可能说出口,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轻咳一声,显得有些尴尬,“因为有违我的原则,所以我只说一次。”
纳纳慢慢抬起头,心中的激动在眼眶弥漫,湿热的雾气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月光下,他碧蓝色的眼珠晶莹透亮,眼中满是柔情。
“我爱你。”
纳纳轻轻倒吸一口气,将脸埋进双手,使劲忍住涌上的哽咽。
“所以,你要对我有信心,我绝对不会丢下这麽深爱的你一个人先走的。”他垂下眼,像发誓般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活下去。”
“是……我相信。”好几天惶惶不安的纳纳,此刻终於露出安心的笑容。
☆、(32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二章
第二章 永远不会太迟 Never Too Late
蜷缩在克雷蒙德温暖的怀里,纳纳享受了一段安谧的时光,接著便沈沈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打斗声从隔壁传来,将她惊得整个人弹起来。
克雷蒙德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下来,随即迅速穿上衣服。
“待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就回来。”他看了她一眼,在确认她点头答应後,拉开门冲了出去。
纳纳乖乖地在床上等著,满心以为他会很快回来,然後用一副伤脑筋的表情说,“没什麽,只是堤法从床上滚下来了”,或者“流那蒂卡做了一个被狼抓走的噩梦”之类的笑话。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她渐渐觉得,光这麽等下去不是办法,於是爬下床,光著脚丫走到窗边。
此时已接近黎明,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借著窗外洒进来的晨光,她拾起那条半湿的连衣裙,想要重新套在身上。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某个坚硬的物体从衣裙里掉在了地板上。
她愣了愣,摸索著拾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块绿色透明的玉石,从不规则的表面看来,像是从更大的玉石上凿下来的碎块。
她的衣服里怎麽会有这种石头呢?
正疑惑著要随手丢开,忽然,手心传来一个粘稠湿热的感觉,仿佛有股滑腻腻的液体从石头里流淌出来。她吓得尖叫一声,用力一甩手,玉石碎块被她扔出了窗户,可手上的液体却仍残留著……
是血!
发现这一点时,她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让她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
她猛然想到了这块碎石的由来:在杰欧瓦的海底吸血鬼王国里,有一个祭祀用的玉石祭台,当时她和杰欧瓦站在祭台边,鲜血也是这麽无缘无故从石头里冒出来的。後来,杰欧瓦在狂乱中将祭台砸了个粉碎,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一块碎石弹到她身上,然後神不知鬼不觉地嵌在了裙子的褶皱里。
她也知道,玉石中涌出的是女巫布瑞尔的血。她是千年前杰欧瓦制造出的第一任天使,也是他深爱的女人,可是却由於一系列的误会和阴谋,死在了杰欧瓦的剑下。
不过或许是因为巫术的关系,她的意志并没有死,而是附在了含有巨大力量的鲜血上,并且曾经用血向杰欧瓦了传达生前未能传达的信息……
主啊,我像热爱生命一样爱您,但仇恨也使我永远无法原谅您!
纳纳的脑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第一次看到这段文字时,她并不了解其中的涵义,只觉得用血作媒介十分阴森,最後那一长串的“我恨你”,更是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现在想想,她似乎忽略了文字传达的另一种讯息:他们都以为这是布瑞尔出於憎恨之下发出的诅咒,可事实上,她也在第一句中表达了爱意啊。
其实,布瑞尔还是爱著杰欧瓦的吧?
这麽想著,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皱眉思考了一阵,喃喃自语:
“布瑞尔……难道这块碎石是你冥冥中的安排,你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向我传达些什麽吗?”
她渐渐转头,看向窗外的海滩,心跳不自觉加快。
“难道杰欧瓦他……?!”
────
克雷蒙德闯进木屋时,堤法和流那蒂卡正在地上扭成一团,前者的手指掐著後者的脖子,胜负显然已经揭晓。
“混账!你这个卑鄙的家夥,终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堤法翻身一跃,用膝盖抵住流那蒂卡的肚子,制止了落败者最後的挣扎。纵然已经失去了魅蓝的能力,他在近身战斗上的经验还是远远超过身为低等魅蓝的流那蒂卡,因此这场搏斗并没有耗费他太大力气。
“咳、咳……”流那蒂卡自知没有胜算,渐渐放弃抵抗,有气无力地看著从屋外进来的克雷蒙德。
克雷蒙德以疑惑的目光打量他们两个,随即从床头十字架下取出苦鞭,将流那蒂卡牢牢绑在一张靠背椅上。
“怎麽了?”他问堤法。
堤法擦了擦被他抓伤的脸颊,站起身喘了口气,说:“我早就说过,这家夥不是我们的同伴。幸好刚才我没有真的睡著,否则可能已经在睡梦中被他干掉了。”
克雷蒙德吃惊地瞪向流那蒂卡,同时从身後抽出银针。
“等、等一下……”流那蒂卡舔去唇角的血丝,为自己辩解说,“这完全是误会。想想看,我是来投奔你们的,献殷勤还来不及,怎麽可能会反过来加害於你们?那样对我根本没好处啊。”
“还想狡辩!”堤法冷冷说,“那你刚才鬼鬼祟祟地走到我身边,对我举起烛台是想干什麽?”
“我只是想借著烛光,看看你是否睡著了。”
“这跟你有什麽关系?我睡著了又怎样,醒著又怎样?”
“……”流那蒂卡沈默了一阵,目光闪烁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