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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上品寒士-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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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于斯,错浊溃乱,动违礼度,有此三孽,莫知谁子,人伦道丧,丑声遐布,不可以奉守社稷、敬承宗庙,今废奕为东海王,还其旧第,供卫之仪,皆如汉朝昌邑故事,以承相、录尚书事琅琊王昱统承皇极。但未亡人不幸,罹此百忧。感念存没,心焉如割,社稷大计,义不获已,临纸悲塞,如何可言!”

    百官毕泪下沾襟,桓温亦汗湿后背,兢惧不已。“口入太极前殿,散骑常侍刘享收取废帝司马奕的肇绶准备转既

    废帝司马奕披头散,身穿白柯单衣,走出西堂,乘小牛车出神虎门,百官拜辞,莫不流涕。

    桓温心道:“司马奕只是一个昏君,我废了他竟也招惹了这么多眼泪。可见晋诈尚不能绝,我若仓促禅位自立,必致朝臣激烈反对,祸不可测,陈操之以魏武、晋文之事说我。此诚深谋远虑也。”

    桓温命侍御史、殿中监率卫兵百人送司马奕归东海第,又亲帅百官准备了乘舆和法驾,迎琅琊王司马昱于琅琊府邸,司马昱至此也只有当此大任,入朝堂更换服饰,著平巾棱、单衣,向东垂泪,拜受望绶,是日。即皇帝位,改元咸安。

    桓温居台城中堂,分兵屯卫,以确保建康城稳定,午后,桓温入太极殿拜见新君司马昱,桓温近年来患有痛风之疾,病足,不能疾走,司马昱诏谕桓温乘舆入殿,桓温事先撰辞,准备向新君司马昱陈述废帝的本意,是出自一片忠心,没想到司马昱见到他只是流泪,泣下数十行。没完没了,这样一来,桓温不免心有愧疚,竟不能说一句话,只好怏怏出殿,废帝的感觉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愉快

    桓温乘舆出神武门时,迎面一个黑面长须的中年贵人带着几个随从大步而来,见到桓温,怒目而视,竟不为礼,掉臂而去。

    桓温认得这是武陵王司马稀。官居太宰,是晋元帝的第四个儿子,后过继给武陵王司马品为嗣。上午桓温在朝堂召集百官时,司马稀就托病不至,这时却故意在他面前大踏步走过,这简直是对桓温的侮辱,桓温方才因新君司马昱的眼泪而有些愧疚的心顿时坚硬起来,心道:“我既至建康,虽不谋大举,却也要把这些障碍清理掉,这个司马稀颇有勇力,不好学而好武,有私兵数百,皆剩悍善战,此人定要除去。就趁此建康君臣人心未稳之际。尽早行事    这一夜,建康百姓都是早早关门闭户,街道上人迹罕至,一片沉寂的建康城隐藏着汹涌的危机,陈操之在顾府与顾悯之相谈,顾悯之心里清楚陈操之定然参与了桓温废帝之谋,但事先陈操之未露口风,对此顾悯之也没有见怪,这种事顾悯之不想浸染过深,对于置身权力中枢边缘的三吴大族而言,对司马皇室与当权的桓氏以及南渡门阀之间的矛盾纠葛基本都是持观望态度,只想保有现有的地位就足够,既然陈操之想冒险出头组建北府兵,顾氏也愿意给予有限的支持,毕竟陈操之也算是南人士族,若能执掌兵权,对南人士族地位的提升不无稗益一

    次日一早,桓温坐镇台城尚书省。向王彪之示意欲废太宰、武陵王司马稀父子,王彪之道:“武陵亲尊,未有显罪,不可以猜嫌之间便相废徙,公建立圣明,当崇奖王室。与伊尹、周公同美,废徙大事,望宜深详。”

    桓温心意已决,他就是要趁废帝拥立新君的余威尚在之时行此事,此时阻力最若拖延时日,反会招致严重后果,说道:“武陵王稀不能率由王度,修己慎行,而聚纳轻剿,苞藏亡命,又息综矜忍,虐加于人,不预加警诫,将成乱阶,王仆射不见梁州司马勋之乱乎?。

    王彪之见桓温举司马勋为例,他无话可说了,梁州刺史司马勋正在西川作乱,柚若帮武陵王司马脐美言,照桓温的理论那就等于是为司马勋张目了。

    十月初三,桓温表武陵王司马稀诸罪,免去了司马稀父子太宰、散骑常侍之职,徙新安郡,不得私蓄甲兵,否则以谋逆论处。

    桓温既废帝立新君,又徙武陵王于新安,威势显赫,朝廷更赐钱五千万、绢二万匹、布十万匹,诏桓温留京师辅斑

    桓温自知建康世家大族不服从他的不在少数,留在建康反而不易行事。在姑孰遥遥威慑是上策,便先归白石,上书求归姑孰。

    十月初九,桓温回到了姑孰西府。他按陈操之所谋的第一步废帝立威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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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各有心机两不知

    一  二温在离开律康回姑孰的前夜,召郗越、陈操!入大可母,除了世子桓熙在座,别无他人。桓温指着郗、陈操之二人对桓熙道:“阿大,郗君、陈君皆为父所敬重,汝须礼敬之,有他二人相助,汝方能克绍算裘,光裕大业

    桓熙避席,向郗、陈操之二人行顿大礼,郗、陈操之赶紧还礼,表示定当蝉精竭虑,辅佐世子。

    桓温废帝立威,颇为自得。问道:“子重对重建北府兵之事有何筹谋?此事宜急不宜缓,北伐良机不容有失

    陈操之道:“京口乃侨徐州治所,北中郎将戾希现为徐、充二州刺史,都督青州、晋陵诸军事。明公欲重建北府兵,灰氏这一关是绕不过去的

    戾希是帝后戚属,虽说庚皇后已崩,司马奕也被废为东海王,但庆氏一族已然坐大。除庆希外,庆蕴为广州刺史、庚友为东阳太守、庚倩为太宰长史、庚邈为会稽王参军、庚柔为散骑常侍,俱为显贵。

    桓温皱眉道:“嘉宾、子重可有良策?。

    郗事先已与陈操之私下商议过,当下朝陈操之微一点头,陈操之道:“世子要进入京口掌兵,若得不到徐州刺史的支持,更或者暗中掣肘。那就事无可为了,所以,徐、充二州刺史必须另选高明。”

    桓温知道陈操之与庚希有旧怨,说道:“庚氏盘踞京口,若无显罪,动他不得,否则恐怕会导致北府骚乱,子重既如此说,想必已有对策陈操之不是那种光提问题不解决的人。

    陈操之道:“明公可以庚希不能救许昌、汝南为由,表奏朝左迁戾希为护军将军,而以吴国内史郗公为徐、充二州刺史,都督扬州、晋陵诸军事,镇京口

    吴国内史郗公便是郗之父郗惜,郗惜。字方回。太尉郗鉴长子。晋成帝时袭爵南昌县公,征拜中书侍郎,历膘骑何充征北褚褒长史,迁黄门侍郎,转临海太守。永和末年以疾去职,居章安数载,升平四年因为弟郗昙病逝,郗盾复出。为吴国内史,郗氏在京口极有影响,北府军就是身为流民帅的郗鉴在四十年前组建的,在平定王敦叛乱中有功。后虽解散,但北府诸将俱在两淮诸州郡领兵,而且郗鉴次子郗昙依然手握重兵,升平年间郗昙曾任北中郎将、都督徐、充、青、幽、扬州之晋陵诸军事、领徐、充二州刺史、假节,镇下那,升平三年因为与谢万联兵北伐时因病退兵,后又与贼帅傅末波等作战失利。降号建威将军,随即病死,郗昙的职权被范汪继任,升平五年范汪因为北伐失期被桓温表奏朝廷贬为庶人,北中郎将兼领徐、充二州刺史这一重要职位落到了庚希手中

    静室无声,烛火摇摇,郗端坐不动,似乎陈操之所说的与他无关。    桓温捻须深思,以不能救许昌为由将庆希降号为护军将军,诚然妙计。而且这与免为庶人不同。庆希尚不至于铤而走险,最主要的是继任者是郗目。这是徐、充二州诸将以及朝野内外都能接受的人选,以桓温的心意,其实是不愿意郗氏继续留在京口掌握兵权的,他很想让长子桓熙担任这一要职。但桓熙显然不具备那个资历和声望,桓温虽然权势熏天。却也不敢打破整个士族默认的规则。栽培桓熙还得循序渐进,当然,他三弟桓冲具备了这个条件,但桓温也清楚现在他尚不能控制长江下游晋陵京口的局势,欲则不达,让郗惜居京口总比庚希为好,郗目必须支持他儿子桓熙重建北府兵,待桓熙掌握了兵权,郗氏在京口的势力自然就相形削弱,还有重耍的一点是,郗追随他也是为了宗族利益,为得郗忠心。这时向郗示恩惠是适当的

    桓温笑了起来,赞道:“子重所虑极是。庚始彦昔日在吴郡刁难子重不成自己反而气得呕血,传为笑谈,如此庸才,哪堪重任向郗拱手道:“致意尊公,可准备赴京口之任了。”

    郗心下甚喜,面上不动声色,也不言谢,却问:“不知明公如何安排世子立足京口,世子现为豫州治州从事,以此职无法建军领兵。”

    这也正是桓温顾虑之所在,郗既然提出,那么就是有应对的办法了。善哉善哉,他座下的这两大谋士开始竟相献策了,桓温道:“嘉宾计将安出?”

    郗道:“目下诸郡长吏皆无空缺,世子要擢升颇为不易,然非州郡长吏不得领兵,奈何?。

    桓熙耐不住性子,接口道:“是啊,奈何?”

    郗道:“可直接表奏世子为刺史,如此招揽北府旧部也较显赫。”

    桓温怀疑道:“刺史?恐

    郗道:“江左诸州诚非世子所敢望,但中原诸州有何不可?”

    桓温被郗一语点醒,喜形于色,说道:“妙哉,嘉宾真吾之子房也。吾无忧矣!”桓温豁然开朗、疑难解决时喜夸赞出谋划策者为张良张子房。陈操之也曾被他这么赞过。

    陈操之亦笑道:“果然妙极,世子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名位。”

    东晋名义上有二十三个州。实际控制的只有十二个州,其中的北青州和北徐州还只是原州的一部分,其他的都是所谓的侨州,只在京口、晋陵一带设一个。州治衙门,管理本州侨民,并无实际辖地,这是王导当年为表示不忘恢复故土、安置流民而设的。州刺史往往是兼职,时置时废,去年桓温起的庚戌土断,取消了大部分侨州郡,保留的是司州、青州和充州,因为这三州的实际辖地时而收复、时而沦陷,可是因为不能真正治理,所以这三州的刺史都是由别州刺史兼任,比如庆希就是徐州刺史兼充州刺史,这三州中的司州至今无刺史,司州辖地就是洛阳一带。桓温第二次北伐收复洛阳后,朝廷曾诏拜王胡之为司州刺史,可是司州辖地的大部分处在鲜卑慕容控制下。晋军把守的只有孤零零一个洛阳。鲜卑铁骑随时可能攻将其攻陷,所以王胡子根本就没去洛阳赴任,王胡之去世后,司州刺史一直空缺,也没人想谋这个职位,因为没人敢去洛阳任职

    郗的意思是表奏桓熙为司州刺史,虽然有名无实,但可借此名位组建北府兵,桓熙想谋任其他实州的刺史千难万难,但徒有其表的司州刺史应该不是很难。

    桓熙这时也明白了,喜道:“郗侍郎果然大才,熙敬服不已。”

    桓温双手按着身前小案,耸身长跪,说道:“我儿桓熙若获任司州刺史,就以子重为佐,任司州长史或者司马。重建北府兵。”又对郗道:“嘉宾为我坐镇台城,有你二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郗其实也想去做桓熙的副手。州长史主政、州司马掌兵,权力往往大过刺史,尤其是桓熙这种资质平平的庸人,但桓温既已答应荐举其父郗盾为徐、充二州刺史,那么肯定不会允许他参赞司州军事,太过热衷兵权最易遭桓温之忌,而且此事陈子重愿意去做,那就让子重去吧。

    桓温今夜与郗、陈操之一席谈,解决了心中两大疑难,心情畅快犹胜废帝拥立新君,道:“待我回到姑孰。即上表朝廷,希望年底之前,子重能随我儿到京口上任。尽快重建北府兵,在明后年的北伐中建不世功勋。”

    桓温兴致高涨,起身走到室外,命人置酒,他耍与郗、陈操之共饮,正饮酒间,一袭白裙的李静妹翩然而至,娇滴滴问桓温:“将军今夜这般好兴致?”    桓温今夜的确愉快,笑道:“汝师在此。怎不行礼!”

    灯影下,李静妹长睫颤动、眼波盈盈,细柳腰肢轻折,向陈操之施礼道:“静妹拜见陈师,这些日静妹一直在建康,早知陈师回来。却不敢前去拜见问安。”

    李静妹低沉柔美的嗓音别有一种回肠荡气的媚惑,这年近三十的亡国公主丝毫不显岁月的侵蚀,丽色仿如二十许人,就在席前双手交握那么一立,绰约曼妙,风姿宛然一

    桓温笑吟吟带着赏玩的神色,那桓熙神情却稍微有些不自在,也只有陈操之这种有心人才能察觉“

    桓温方才多饮了几杯。老夫聊少年狂。笑道:“又何妨。倾倾与操之是师徒之义,不必拘束世俗礼仪,尽可前去拜见。”

    李静妹美眸斜睨,问:“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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