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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上品寒士-第100章

小说: 上品寒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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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文彬这日也在县衙,见堂兄褚文谦览信后痴愣,忙问出了何事?

    褚文谦这时才从震惊中收回魂来,急命人再赶去枫林渡口,莫让那些佃户渡江——

    吴县尉见褚文谦朝令夕改、反复无常,不禁暗暗摇头,问:“府君何以改变主意了?”

    褚文谦把信递给褚文彬,对吴县尉道:“钱唐陈氏列籍士族了。”就这么一句话,好象费尽了所有力气,褚文谦身心颓丧。

    “钱唐陈氏入士籍了!”吴县尉又惊又妒。

    此时陈尚、刘族长等人已经渡过钱唐江来到北岸,并不急着赴县城,等那数百佃户分批渡江,两艘渡船一次可渡六十人,南岸五、六百人没两个时辰过不来。

    褚文谦第二次来的胥吏见陈尚等人已经到了北岸,心知阻拦不住,掉头就回去报信了。

    褚文谦慌了神,不知如何对这种局面,还是吴县尉老辣,进言道:“府君,事情已经闹大,既然无法再处置陈氏,还得立即息事宁人才好,否则闹起来压又压不住,就麻烦了。”

    褚文谦连道:“对对,只是该如何息事宁人啊?”

    吴县尉道:“府君应亲自出面说明此事,那三个诬告的农户脊杖二十给陈氏一个交待。”

    褚文谦默然半晌,点头道:“只有这样”看看怔坐一边的堂弟褚文彬,真是沮丧到了极点。

    黄昏分,五、六百名寒门佃户浩浩荡荡出现在钱唐县城南门外,褚文谦与一干县吏在城门边设帐,把陈尚与刘族长等佃户首脑请到帐中叙话,道明是小人诬告,现已查清,又把那三个佃户押过来当场责打,打得鬼哭狼嚎。

    陈尚不动声色,心褚文谦是得知了六姓入士籍的消息,所以才会嘴脸突变。

    以刘族长为首的寒门庶族族长要求褚文谦把他们各自私附的隐户注籍为佃户,并承诺不得将这些隐户迁居他处、不得肆意抬高各民户的户等——

    所谓户等就是官府按民户田产财货的多寡分为不同等级来征收赋税,也和田地的膏腴贫瘠一般分为三等九品,胥吏衙差往往任意抬高民户等级,以此来要挟民户,送钱帛贿赂的就评为中下等,若有那不肯行贿的,就评为一品上上户,这个一品和官人一品可不同,品越高越悲惨、愈受敲剥。

    褚文谦不想把这些寒门隐户都转为入籍的佃户,因为入籍佃户所纳赋税要上交州郡,县上无法截留,而隐户呢,州郡无籍,不用纳税,县上衙吏却是知根知底,可以从中谋取私利,这都是心照不宣的惯例,水至清则无鱼嘛。

    但刘族长等人坚持要交出隐户,褚文谦推托不了,只好答应,并让褚氏庄园送来几车干枣蒸饼来请这五、六百名佃农饱餐一顿,然后好言抚慰,让他们回钱唐江南岸去。

    想起叔父信中忍辱负重之言,褚文谦次日又亲去陈家坞向陈氏族长陈咸致歉,说自己误听小人之言,差点铸成大错云云。

    褚文谦又去玉皇山访陈操之,说陈操之是本县孝廉、大贤,他褚文谦为一县之长,就要访察本县贤德名流,询问为政之得失,更好地造福乡梓——

    玉皇山草棚,陈操之静听褚文谦说话,嘴角含笑,彬彬有礼,待听到褚文谦说要去他母亲墓前致奠,这才坚拒,他不想这个薰香粉面、口是心非的家伙打扰他母亲安息的灵魂,这个四十六岁的猥琐男子还曾经想娶他嫂子,看着就让人厌恶。

    褚文谦被拒绝,怏怏而回,心道:“陈操之,你不过一个新进士族,有何可自傲的,且等我与叔父商议后再说,难道就任由你陈氏嚣张乎?”

    经过此次寒门佃户请愿事件,褚文谦这个县令已经是毫无威信可言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褚氏更大的危机到来了——

    四月初八,以新任扬州内史王劭为首的扬州官吏、差役一行五十人来到钱唐,同来的还有暂代吴郡太守的褚俭,褚俭面如土色,这一路上他多次想向王劭陈情表白,但王劭睬也不睬。

    王劭是王导第五子,小名大奴,美姿容,风操兼备,深为桓温所器重,本来作为刺史的副手,这种扩建县舍的小事不需他出面来查处,他此来主要是想见识一下陈操之,这个把~希气得发病的陈操之、这个据说书画、音乐、围棋、清谈俱佳的陈操之,更有传闻6纳之女6s倾心于这个陈操之,实在太让王劭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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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一定两更,操之蛰伏情节差不多要过去了,应该要带着两米巨汉冉盛入建康了吧,今日不敢求票,明日二更,书友们再给我票票。

五十一、惊世骇俗的隐秘

    上品寒士 卷二 深情 五十一、惊世骇俗的隐秘

    随扬州内史王一同来到钱唐还有以谱牒司史为首的祠部吏部官员一行十六人。他们是来为新进士族钱唐陈氏改注士籍分发官田的。钱唐八姓士族从此变为九姓。至于琅孙泰一族。因其是居钱唐。琅郡徐州。所以在侨徐州即京口一带颁赐二十顷良田给琅孙氏。

    王邵名门高士。自然不耐亲自鞠问审案。只是把异杜等人请到馆叙谈片刻。便吩咐属官勘察审理扩建县舍和鲁氏冒注士籍案。到时向他禀报结果是。

    王也是服散的。急。来到钱唐的当日便要去陈操之。丁异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会。让儿子丁春秋领路。说丁春秋与陈操之曾在吴郡同学。

    王邵只带了两名随。与贾弼之一道跟随丁春秋前往陈家坞。孟夏天气。和风薰暖。一路行去。但见青山隐隐。绿水迢迢。随处可见茂树繁花。让人目不暇接。

    来到枫林渡口。王手里尾遥指道:“此非桓野王赠笛之处乎?”

    丁春秋答道:“是。年四月末。子重在对岸等候渡江。全常侍与桓参军适从江上过。听到子重笛声。赞叹不已。桓参军即以柯亭笛相赠。传为佳话。”

    王又问:“据说协画了一《桓伊赠笛图》。此画操之处否?”

    丁春秋道:“此画为吴郡6使君收。”丁春秋应答如流。显的与陈操之知根知底交情浅。此刻的春秋的确是与有荣焉。

    王道:“如。回程时顺道访6祖言。求画一观。”

    贾弼之笑道:“这枫渡口因桓伊赠笛。已成钱唐名胜了。京中人士说起桓参军的妙赏。必说起枫林渡口和陈操之。”

    一行摆渡过江钱唐江南岸风更美。山石苍翠。竹木掩映。流水澄洁。使人有遗世之思。

    王微笑道:“这很有山中访隐者况味。陈操究竟有何可观之处现在尚不知。只这一路行来的山水花树。就觉不虚此行啊。”

    贾弼之道:“陈操之结庐守墓。也可以说是隐者了。葛稚川的弟子嘉宾6祖言谢安石常识之人必有可观之处。”

    斜阳烟柳坞凝。王不进门。只在观赏风景。连声赞美。

    丁春秋三步并作两步进去报讯陈尚听说扬州内史王谱牒司令史贾弼之前来。大为喜。赶紧与老父一起出迎。

    陈咸陈尚父子在建康多蒙贾令史关照甚是感激。贾令史到了门前。岂有不热情相迎之理。

    贾弼之看看王。王道:“乘兴而来。只为陈操之。”

    贾弼之便笑道:“那先就不打扰陈公了。且去访陈操之。”

    陈尚就陪着一道去。心知贾之此来是为陈氏入士籍之事。而王。自然是为了氏之案而来。但现在这些事都不能提一提就俗。

    来到玉皇山下夕西下。淡淡=岚如烟似雾。翠竹松柏掩映的墓园草幽深寂静。

    来德独自坐在。用刀削制一些细长的竹片见到三郎君丁郎君陪着客人上山。赶紧放下竹刀恭恭敬敬立着。

    陈尚问:“十六弟何在?”

    来德道:“小郎君去灵隐寺了。”

    陈尚轻拍脑门。对王贾之:“是了今日是四月初八佛诞。我七叔母生前嘱咐我十六弟。每年佛诞日要去灵隐寺上香布施——王内史贾令史且入草棚暂歇。天色已暮。十六弟应该就要归来了。”

    王远道而来。访人不遇。颇感扫兴。又觉的有些疲倦。便入草坐着。来德赶紧给贵客上茶。

    王服五石散。对饮食非常讲究。茶水翠绿香气浓郁碗底茶叶舒展挺立。迟疑着不敢喝。

    贾弼之品了一口。眼睛眯起。赞道:“好茶。甘醇爽口。回味无穷。这是哪里的茶。又如何烹制的?”

    来德道:“回贵客话。这是清明前在宝石山初阳台道院摘的茶。是葛仙翁手植的。我家小郎君命人将采来的茶叶杀青揉捻干燥后以沸水泡注。就是现在这样的茶水。”

    王贾之大奇。等饮茶法所未见。王试着品了一口。果然清淡永。久而弥香。

    草棚内只有一张松木几案。四个茶碗就搁在这松木案上。一边就是厚厚一叠书稿。还有笔墨纸之类——

    王随手取过一卷书稿。见是王充的《论衡卷一》。这书他读过。无甚兴趣。又取一卷书稿。还是《论衡卷一》。只是前卷纸张墨迹都显年深日久。而后面这一卷墨迹犹新

    纸上非王非谢的行楷英挺峻拔独树一帜。不眼。一边欣赏一边念诵道:

    “操行有常贤。仕无常遇。贤不贤。才也;不遇。时也。才高行洁。不可保以必尊贵;能薄操浊。不可保以必卑贱。或高才洁行。不遇退在下流;薄能浊操。遇。在众上。世各自有以士。士亦各自以进。进在遇。退在不遇。处尊居显。未必贤。遇也;位卑在下。未必愚。不遇也——”

    这是王充论逢遇的篇词。王充出身细族孤门。虽有大才。却不的志。他认为处高位者未必贤位卑者未必愚。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但出身高门的王对这种法就不喜了。他认为士族高门就是要比寒门庶族更高贵更有智慧。至于说陈操之由庶入士。那是因为钱唐陈氏乃颖川陈氏分支。也是有久远传承和根基的——

    王合上书册。放回原处。问:“这是陈操之所吧?”

    丁春秋答道:“是。上面这卷是葛稚川先生的藏书。子重每半月去一趟初阳台道院。借来书籍抄录。今已抄录了数百卷。”

    王点头道:“之书法大有可观。勤励苦学名不虚传。

    ”

    贾弼之取过陈操之手抄的《衡》来欣赏其书法。说道:“传闻陈操之有左右开弓之能。哈哈。即双手可以同时书写。不知这行楷是左手还是右手所书?”

    陈尚笑道:“这是行楷。自是十六弟手所书。十双手亦有分工。左手善写汉隶大楷。右手精于行楷章草。”

    王贾之皆笑:“有。”

    贾弼之随手翻看。到书页中夹着两张书帖。虽着。亦可看出是谢安书体。贾之亦是谢安随意洒脱圆劲古雅书体的心仪手追者。当即展开书帖来看。右起第一列便是“英台白”三个字——

    贾弼一愣。迅即想起超去年来建康时与他说起谢玄以祝英亭之名在吴郡徐氏草堂求学之事。与谢玄一道游学的还有一个叫祝英台的。不知是谢氏哪位子弟。既非谢韶亦非谢朗。因为这位超都见过。在东山曾问谢玄那祝英台是谁?谢玄含糊说是其表兄。超一笑而罢。心知谢玄不肯实说。谢玄表兄应该是刘姓王才对。这两家子弟超没有不熟识的。曾有这个祝英台!

    贾弼之匆匆一览但觉文词清丽。思细腻。似是女子意绪。伤悼其父。又解慰陈操之丧母之痛。意态殷殷。感情深挚——陈尚这时正取陈操之画的《孟夏草木图》请王赏鉴。没有注意贾之正看他带回来的那封信。那是年前谢玄表兄祝英台写给十六弟的信。

    贾弼之不动声色的折好书帖夹回《论衡》书册。放回原处。心里却是波澜大起。这祝英台信中提到的亡父分明就是镇西将军谢奕啊。贾弼是管谱牒的。对这些士族子弟了如指掌。谢奕有三子二女。其中一子一女已。长女谢道生于建元初年。今年十八岁。其次便是谢玄。生于建元二年。还有一个年龄尚小。如此说这个祝英台极有可能是谢道的化名——

    联想起谢道拒绝王凝之的婚姻。有眼前这封未涉及儿女私情但明显情意深切的信。贾之若所悟。不禁目瞪口呆。吴郡6氏女郎倾心陈操之之事传至建康。弼之也有耳闻今日更发现谢道婚的秘密。这北的和江左两大阀之女都倾心于陈操之吗?惊世骇俗也不足以形容此给贾弼之造成的震撼——

    王见贾弼之瞠目张口的样子。奇道:“贾兄。何故怔忡?”

    贾弼之定下神来。掩饰道:“陈之书法果然清峻脱俗。自成一体。之尝闻全常侍持陈操之书帖去县拜访令从兄王右军。王右军亦颇赞赏陈操之。不知传确否?”

    王点头道:“确有此事。我九兄说日后有机缘还想见见这个陈操之。独创书体可不是易。更何况是一弱冠少年!”

    正说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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