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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将明-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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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他走过去接过一柄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与他黑刀重量倒是相差无几,只是比他黑刀短了足有三分之一。
虽然铜锤并不似前世评书中所说的什么足有六百斤沉重,但因为锤柄很长,所以一般人想要舞动起来也是极艰难的,由此可见裴行俨这一身的力气着实惊人。
见李闲对自己的兵器感兴趣,裴行俨起了比武之心,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要不,我陪将军过几招?”
李闲哈哈大笑道:“免了吧,你若是想比,过几日便会有一个武痴前来,你和他比过再说。”
裴行俨失望的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李闲便是在辽东大出风头的少年将军燕云,传说中那一柄黑刀威力无穷,燕云此人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说其有鬼神难测之功。如今传说中的人物就在眼前却不能一战,裴行俨心里痒痒的要命。
李闲看着他那失望的样子笑了笑道:“待解决了张须陀之事,回到东平郡我自会与你比试一番,当着大家的面打一场,这样我也好为你安排位置。”
裴行俨恍然,知道李闲是要重用自己,连忙抱拳道:“多谢将军!”
李闲说等到回东平郡在比武,分明是想让他在燕云寨的好汉们面前展露本事以服众,这样李闲才好名正言顺的给他安排一个位置。想到此处,裴行俨对李闲更是钦佩。他实在想不到,这少年将军非但仗义,而且心思也极细密。又一想李闲如此年纪便能成为占据一方的大豪杰,必然是极有本事的。
就这样在此地等了六天,第六日傍晚时候,几十骑人马从远处风驰电掣而来,他们能通过二十里外和十里外两道戒备,其身份已经昭然若揭。果然,才进了军营,最前面的一个脸色黝黑的少年便大声喊道:“安之在何处?快出来见我!”
在他身后,一个身高九尺的黄脸大汉微笑着走在后面,牵着一匹极雄骏的黄骠马,马鞍旁得胜勾上挂着一杆长槊,那槊锋竟然足有四尺长,看起来锋利无匹。此人面貌忠厚,眉如卧蚕,一双大眼极为有神,看起来三十几岁年纪,正是齐郡都尉秦琼秦叔宝。
快步走进军营的黑脸小子自然就是罗士信,他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大叫道:“老子来讨酒喝了,安之还不快出来迎接!”
他话才喊完,一个酒囊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去势极快,直奔罗士信的面门。若是被打中的话,说不得会被打破了鼻子。
罗士信伸手接住,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某人慢悠悠从大帐中走出来叹道:“你哪里像是个客人?倒像是个打家劫舍的蛮贼。”
第二百五十三章武痴对武痴
罗士信嘿嘿一笑,拔开酒囊的塞子灌了一大口,酒顺着他的下颌淌下去很快就打湿了前襟,他抹了抹嘴角,看着李闲哈哈大笑。
“噢!”
罗士信一拍脑门笑道:“只顾着高兴,倒是忘记给你介绍,来来来,这位便是秦大哥,你也见过一面的。只是上次你来去匆匆也没顾得说上几句话,这次咱们兄弟好好相聚!”
李闲其实早已经发现了那黄脸大汉,对于秦琼李闲在前世就十分欣赏,可以说,前世的时候隋唐时期李闲最欣赏的几个人,罗士信和秦琼都在其中。还有一位,便是如今瓦岗寨的军事徐世绩。能与这种传说中的豪杰结交,李闲真心高兴。他大步走过去对秦琼施礼道:“秦大哥,终于再见到你了。”
秦琼连忙回礼道:“李将军多礼了,上次匆匆一别,秦某也颇为遗憾。”
李闲道:“秦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千万莫再叫我什么李将军,如士信一样叫我安之就好。”他一手拉着秦琼一手拉了罗士信笑道:“快,咱们走,到帐中说话,我命人准备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秦琼和罗士信却同时顿住脚步,罗士信看着李闲笑了笑道:“安之你莫心急,还有一位熟人也来了,你倒是真应该迎一迎才是。”秦琼也是微笑点头道:“今日前来我和士信可不是主客,只是陪同前来。”
李闲微微愕然,顺着罗士信的指点去看。只见随行的齐郡骑兵往左右一分,一位身穿深蓝色锦衣常服的老者从后面缓步上来,虎目长须,身形健硕,虽然步伐缓慢但带着一股久经沙场才会有的无惧气势,虽然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依然行如猛虎,稳如山岳。李闲仔细看过去吃了一惊,此人正是齐郡通守张须陀!
“不知道老将军亲自远来,还请恕罪!”
李闲连忙上前,以晚辈之礼相见。
张须陀却闪在一边不肯受他一拜,肃然道:“李将军,如今你我还是敌非友,这晚辈之礼恕我实在不敢受。”他抱拳道:“今日冒昧前来,倒是叨扰了李将军。”
李闲见张须陀虽然面有微笑但却一副清冷模样,知道一来是因为双方身份敌对再者便是上次在岱山的时候自己说话可没留客气,张须陀就算是豁达之人,也不可能和自己见面表现的过于热情。毕竟如今他还是朝廷武将,而自己却是已经抢了大隋一个东平郡的大贼。
李闲直起腰身,脸色郑重施了一个平礼。张须陀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受了李闲这平礼,不以长辈的身份自居,也回了一个平礼。
“老将军请!”
李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正说着,达溪长儒举步从后面走来,他身后跟着裴行俨,好奇的大量着罗士信等人。
“安之,有客道?”
达溪长儒问道。
李闲连忙介绍道:“师父,这位便是名动天下的齐郡通守张须陀张老将军。”
他又张须陀引荐道:“张老将军,这位便是李某的恩师,达溪长儒。”
听到这个名字,张须陀脸色顿时一变。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面前这刀疤脸的汉子,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肃然施礼:“见过达溪将军!”
达溪长儒也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张须陀,上前几步将其扶起道:“久闻张将军之名,不想今日方能一见。”
张须陀连忙说道:“将军切莫如此说,折煞张某了!”
说起来,达溪长儒虽然面貌看起来也便是四十岁上下,实则年纪比张须陀还要长几岁。只是张须陀还籍籍无名之时,达溪长儒早已经名动天下了。当年达溪长儒最盛时任荆州总管,三十六州兵马皆归其指挥,隋文帝杨坚对其十分倚重。后来达溪长儒镇守北疆,突厥人闻其名而不敢南下,其威望犹在今日之幽州罗艺之上。只是后来大业皇帝杨广登基后,弘化一战达溪长儒看破朝廷龌龊,愤而辞官隐去。
那个时候的张须陀还无人知晓其姓名,对于达溪长儒,张须陀是发自真心的敬畏。以两千精骑力抗突厥沙钵略可汗四十万大军,双方战于周盘,敌我兵力悬殊,士兵皆惧,唯达溪长儒从容应对面不改色,率两千精骑与突厥大军血战三日,接战十四次,士兵们兵器都打没了便以拳肉搏,人人双手皆可见骨,硬生生杀敌一万多人,逼退沙钵略,以至于后来突厥人闻达溪长儒之名便战栗不已。
张须陀虽然只比达溪长儒小几岁,可对于他来说,达溪长儒便是往日大隋之军神,乃是武将最为崇拜的一座高山。
……
“东平郡之事,就交给我师父去谈,咱们出去走走,不然也是打扰他们说话。”
李闲笑了笑说道。
秦琼笑道:“实在没有想到今日能见到达溪长儒将军,这次算是来对了。我还少年时,便听说过太多关于达溪将军的事迹,现在我还能背得出当年高祖皇帝下旨嘉奖达溪将军的诏书:长儒受任北都,式遏寇贼,所部之内,少将百倍,以尽通宵,四面抗敌,所向必摧!”
秦琼向往道:“再想当年周盘一战,那是何等壮阔!”
李闲与他一面说话一边往外走,跟在他们后面的裴行俨忽然伸手拉了拉秦琼的衣服问道:“久闻秦将军威名,一杆长槊天下莫敌,那个……你便是将军所说的武痴?”
秦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哈哈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武痴,武痴是这个才对。”
他指了指罗士信道。
罗士信看着裴行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裴行俨再对罗士信抱了抱拳道:“久闻罗将军威名,一杆长槊天下莫敌……”
罗士信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难不成只有这一句客套话?”
他抱拳对裴行俨道:“久闻裴将军威名,一杆长槊天下莫敌!”
裴行俨脸红道:“那个……我用锤。”
四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笑,很快便互相熟络了起来。罗士信听说裴行俨在瓦岗寨万军杀入杀出,顿时对他大为赞赏然后拉起裴行俨的手臂便要出去比试。裴行俨因为被李闲拒绝,早就快憋疯了。只等着李闲口中那武痴到来,好不容易盼来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听罗士信要与他比试立刻点头答应,两个人分别上马,一人用长槊,一人用双锤,很快便战成一团,槊来锤往,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秦琼看着二人比试叹道:“士信已然习武成痴甚至带着几分癫狂,今日一见这裴行俨居然也是一个痴人,他们二人倒是好对手!”
李闲看着二人来回拼斗,渐渐越打越快,一个槊法精奇一往无前,一个双锤沉重动如风雷,两个人很快便交手二十几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
秦琼叹道:“当真是棋逢对手!”
李闲笑着问道:“秦大哥,你看士信和裴行俨,两个人谁取胜?”
秦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五十个回合内难分胜负,不过再打下去士信必胜无疑。裴行俨虽然天生神力,那一对铜锤也确实使的漂亮,可一来士信占了兵器上的优势,二来裴行俨招式有些死板,久战胜算不大。”
他看向李闲问道:“你觉得呢?”
李闲点了点头道:“裴行俨日后必成大器,实为虎将,可比起士信这等武痴来还是稍逊一筹。我也这样看,五十回合内,士信便当取胜。”
罗士信越战越觉得痛快,一边打一边哈哈大笑,手中一杆长槊真如毒龙般上下翻飞,越使越快,到最后变作一片槊影竟然分不出虚实。有道是一力降十会,裴行俨仗着手中这一对铜锤也不知道胜过多少高手,这一对铜锤若是砸实了,天下少有人能接得住。可今日他这一力却降不住罗士信的长槊了,几个月前他与瓦岗寨马军统领程知节大战两百回合不分胜负,那个时候他还是一日一夜没有吃喝。可这次,酒足饭饱的裴行俨,五十个回合内竟然真的被罗士信一槊砸落马下!
掉在地上的裴行俨晃了晃脑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叫道:“痛快!不服!”
言罢,捡起地上的双锤再次上马,与罗士信战至一处。
又三十个回合,罗士信看了个空挡再次将裴行俨打落马下。裴行俨揉了揉肩膀,抱拳对罗士信道:“裴某不是对手,佩服!”
罗士信连忙下马还礼道:“裴兄弟手下留情,罗某胜的侥幸。”
裴行俨回头看了李闲和秦琼一眼,忽然压低声音问罗士信道:“士信兄弟,你与李将军若是交手,谁胜谁负?”
“为什么问这个?”
罗士信心生警惕问道。
裴行俨怅然道:“前几日我欲与李将军比试,可惜他偏不与我打。”
罗士信闻言笑了笑低声道:“实话实说,若是我与安之只是比武切磋,我和他胜负在五五之数,谁也奈何不了谁。可若是以命相博的话,我必败无疑!”
“当真?!”
裴行俨惊讶问道。
罗士信点了点头:“我从不说谎。”
裴行俨惊惧,他心中本来还有着些许得意心思,总觉得李将军不与自己交手是怕打输了,谁想到竟然连罗士信都自认不是李将军的对手,他立刻便羞臊的红了脸。回头再看李闲时,一脸崇敬。
第二百五十四章且当是酒后狂言
“我都不得不佩服张须陀!”
李闲由衷的赞叹道:“若是换做我的话,可不敢只带十几个亲随就到敌人营地里谈判,就算身边有秦叔宝罗士信这样的虎将,我还是不敢。”
达溪长儒笑了笑道:“安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闲嗯了一声道:“您问吧。”
达溪长儒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措辞:“你日后是不是要取齐鲁两郡?”
李闲想了想点头道:“齐鲁富庶,是为根基之地。日后等燕云寨人马再壮大一些,自然是会取齐鲁两地。”
达溪长儒叹道:“那你不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李闲笑了笑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张须陀?”
达溪长儒点头道:“齐鲁两地之所以显得富庶,便是因为有张须陀坐镇,远近绿林道上的队伍没人能攻进去,不夸张的说张须陀是齐鲁两地的守护神。只要除掉他,齐鲁之地再无良将,若燕云寨人马全力而击的话拿下这两个郡应该没有问题。如此好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住?”
李闲看着达溪长儒认真道:“师父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何故还要问我?”
达溪长儒哑然失笑道:“不听你说说,终究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李闲想了想说道:“为时过早。”
“齐鲁富庶,我确实看着眼馋,若是经营的好那便是真正的立足之地,可现在就想去齐鲁两地确实太早了些。大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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