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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帝色无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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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看住任侧妃和费五。拉住范拙和陈洪义。”
  城门大敞。
  三万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彩。
  百姓夹道,引颈而望,泪流满面。虽然看不见自己的亲人,但知道他们此去,生死难测,此刻一别,兴许就是阴阳两隔。
  史进泰高踞马背,盔顶的红缨如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高阳王妃与任侧妃的驾辇一前一后在百姓中间,垂落的珠帘遮去了一切表情,徒留猜想。
  史进泰又望了眼站在人群中的史远,微一颔首,挥手道:“出发!”
  队列如龙,踏着整齐的步伐,一寸一尺地被城门吞噬。不少百姓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顿时城内,哭声震天。
  斐旭站在街角处,神色淡然,眼神飘忽,似乎在想什么。一个少年拍了他一下,“看到自己亲手把三万人送上战场,有什么感受?”
  若是明泉孟子檀或是连镌久在此,必定能认出这个少年正是失踪多时的夏淳淳。
  “有点酸涩。”斐旭认真道。
  夏淳淳道:“后悔么?”
  “不后悔。”斐旭故作讶然道,“不过让他们出城绕一圈,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好后悔的?”
  夏淳淳嗤笑道:“等你计划成功时再说吧。”
  斐旭笑眯眯道:“我承认我很聪明,不过我的运气更好。”
  这句话说了没多久,夏淳淳就不得不承认他的狗屎运的确比别人强上一点。
  他看着正在葡萄架下惬意刺绣的女子,“你家?”
  斐旭摸了摸下巴,“今天早上……好象还是的。”
  女子抬起头,朝他们嫣然一笑,“慕先生回来了?”
  斐旭迟疑地加了一句,“现在……我也分不清楚了。”说罢,他揖了一礼,“见过任妃。”
  任妃抿嘴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帝师竟然如此年轻英俊。”
  夏淳淳在一旁啧啧道:“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当得起这个称赞。”
  任妃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这位小兄弟看起来面生得很。”
  夏淳淳懒懒道:“没几个男人想和一个王妃面熟的。”
  任妃目光一冷,上挑的丹凤眼仿如化成两把厉刃,朝他的面门割来。
  夏淳淳冷笑一声,脚下一移,身如鬼魅上前。葡萄架上一人跃下,脚尖在地上一蹉,身体反向朝他扑来。他的刀尖还为碰到夏淳淳的左肩,任妃手中的绣品便如鹅毛般飞舞起来。
  夏淳淳一招得手,心中更是得意,反手便去抓刃,谁知那刀竟如蛇一般滑不溜手。他一抓成空,身体向左倾倒,脖子送上门似的朝刀锋迎去。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夏淳淳右臂被人一扯,收住去势,反向朝右踉跄。
  那人的刀好象被钉子钉住般,停在半空,进退两难。
  那人脸色灰败地看着斐旭抓住刀刃的手,不发一言。
  啪啪。任妃鼓掌道:“慕先生武功高强,竟连我府中第一高手都非你一合之敌,果然真人不露相。”
  斐旭笑着松开手道:“我不过占了个偷袭的便宜,称不上什么真人。”偷袭乃是江湖中人的大忌之一,被他如此坦然地说出来,竟不让人觉得卑鄙。
  任妃将手中的针放到桌上,“我今天乃是为慕先生而来,不知道可否单独谈两句?”
  站在他身侧之人反手将刀收起,向她点头行礼,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夏淳淳哼哼两声,“你小爷我困了,才懒得管招待人。”
  任妃见人都走光,方道:“我冒昧到访,希望没给帝师造成困扰。”
  斐旭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任妃说话如此隐晦,才令我百思不解,十分困扰。”
  “帝师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她手指将针轻轻一搓,“我想参与帝师的计划。”
  斐旭楞住,“这个,恐怕有些不妥?”
  “帝师不信我?”
  “这倒不是。”斐旭尴尬道,“我此生已经决意只娶一人……”
  任妃也楞了下,随即意识到他的意思,娇嗔道:“帝师想到哪里去了。”
  斐旭不解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到我还有何计划?”
  任妃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帝师将史进泰骗出奉阳,难道不是准备瓮中捉鳖么?”
  “瓮?”斐旭摊摊手道,“我身处奉阳城,似乎更像瓮中吧?”
  “奉阳易守难攻,就算史进泰手握三万大军,也非朝夕能胜,更何况辎重不继,很快就会沦落为丧家之犬。”
  “任妃说笑了,我又非奉阳城守,守城也罢,辎重也好,恐非我所能决。”
  “若是由我帮你呢。”任妃美目一转,透露出丝丝寒意。
  斐旭眸光幽深,如夜幕般遮去万般情绪,“任妃此言何意?”
  任妃站起身,一身绫罗衬托出妖娆身姿,似垂柳扶风,弱不经衣,但说话时的冷情,却令男儿也难望向其背,“我帮你夺下奉阳,你帮我在女帝面前进言。”
  斐旭十指在桌面上轻轻一顿,“我要如何相信一个背夫弃子之人?”
  任妃脸上冻结出一个冰冷的面具,“你要相信的,是一个得不到夫婿之爱的女人。”
  斐旭一怔。
  “无论天下人怎么说,只有女人自己才能感觉到真情还是假意。”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好象一支旗杆,无论矗立在何处,都坚而不倒,“一个人清醒的时候也许能说出完美的谎言,但一个人醉的时候,吐露的必定是真挚的心声。”
  斐旭实在找不出一个开解她的理由,她的怨恨才是他的有利条件。“片面之辞,很难取信于人。”
  任妃从袖中掏出一条绢布,“有它作凭,帝师当无再疑。”
  斐旭翻开绢布,上面竟是以血而就的誓言,不但历数高阳王一年来为造反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不少还是她亲自参与的。
  “任妃可与楚先生商量过?”以楚方与明泉的恩怨,定然不会答应此事。
  “我已将他关在厢房里,帝师不必顾虑。”
  他将绢布放在桌上,“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任妃一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我可以去死,却决不会为一个不爱我的人而死。”
  斐旭听到闭门声后,朝懒洋洋靠着门框的夏淳淳道:“你信不信?”
  夏淳淳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诡笑道:“若不是因为你与女帝天下皆知的暧昧,她今天就不是装可怜博同情了。”
  斐旭蹙眉道:“怪不得我觉得桃花越开越少,竟是这个原因。”
  夏淳淳讥笑道:“你现在才知道?”
  “可她的情人不少啊。”
  夏淳淳惊讶地瞪大眼,“难道你在吃醋?难道传闻是真的?”
  斐旭学他瞪大眼睛,“难道不是真的?”
  陈洪义自今晨起床开始,右眼皮就不停地跳。他不是迷信之人,但在府衙连摔三交之后,也不得不有点相信了。
  “统领,慕先生求见。”守门衙役进来通报道。
  陈洪义摸着红肿的额头,骂道:“没看老子今天没脸见人么?去去去,不见不见。”
  “陈统领好大的架子啊。”斐旭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进来。
  陈洪义狠狠地瞪了那个衙役一眼,向斐旭边走边拱手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怎么慕先生吹到这里来了?”
  “歪风。”
  他见斐旭微微一笑,眼中有股说不出的古怪,不及深究,便被一阵刀兵相交的声音所惊,“奶奶的熊!怎么回事?”他话刚说完,就惊恐发现,斐旭突然在面前失去踪影,而脖子上多了一只手。他从未想到,这个平时被他看不起的文弱书生,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惊后,立刻冷静下来。对方既然没有立刻杀他,就说明还有转圜余地。
  斐旭笑而不答。
  门口夏淳淳带这几个人冲了进来,后面追着一大群士兵,却打的畏首畏尾。
  陈洪义眼睛立刻红了,“老母!”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搂住腰,死抱着拐杖大骂道:“我的直娘贼哦!要死咯!一大把年纪还被黄毛小子占便宜哦!我死后怎么去见老头子哦!”
  陈洪义咬牙启齿地盯着斐旭,“慕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斐旭尴尬地笑笑,朝夏淳淳道:“你就不能找个女的?”
  夏淳淳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搂着两个三十左右妇人的少女便退到他身边,大汗淋漓道:“我尽力了。”
  夏淳淳此刻才回头叫道:“我是负责打探消息的,又不是专门打家劫舍,哪来得及男女老少各备一份啊!”
  斐旭手下的力道稍稍一加,迫使陈洪义不得不抬起头来,“住手!”
  他的声音虽然不重,但听在众人耳中顿时犹如雷霆一般。士兵们急忙住了手,站到一侧,手中武器却向着他们不敢丝毫放松。
  陈洪义艰难地喘气道:“慕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想奉阳重新归顺朝廷。”斐旭泰然自若道。
  陈洪义眼神一寒,“原来你是……朝廷走狗!”
  斐旭伸出左手,拍了拍他摔肿的额头,“陈统领的统领之职,严格算起来也应是朝廷命官吧?”
  陈洪义猛吸一口气,大喝道:“但老子没有当奸细博取主子的信任再把主子出卖!”
  斐旭摇摇头道:“你这样骂高阳王是不对的。”
  陈洪义那一口气顿时堵在喉咙里提不上来。
  老太太突然大叫道:“龟儿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娘我一把年纪,死不足惜,你别听这些个龟龟儿子挑唆,做出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
  搂住他的少年突然在她胳肢窝里咯吱了两下,惹得她一阵乱颤,“老太太还真是中气十足。”他笑得无辜。
  陈洪义嘴唇咬出血来,“你奶奶的要是再敢碰我老母一下,我就把你蛋打出来。”
  少年蓦地举起手,“放就放。”转头朝夏淳淳道,“老大,这女人太老,我啃不动。”
  夏淳淳挥手,“一边去。”
  老太太一获自由立刻朝陈洪义跑去,“龟儿子!”
  “娘!”
  少女搂着两个女人挡在他们中间,“等你儿子答应了条件,你们再回家去叫个够。”
  斐旭站在他们身后朝夏淳淳苦笑道:“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奉阳知府卢大人到。”
  陈洪义猛然大喝道:“卢大人小心!”
  卢克恶刚一进门就被吓得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待站稳身子后,才怨道:“陈统领何故大叫?”
  陈洪义见他看到斐旭等人挟持他和他的家人不但不惊讶,反倒责怪他好言提醒,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卢克恶见士兵们还站在一边虎视眈眈,便道:“你们先出去,我与陈大人有话要说。”
  陈洪义嫌恶地瞪着他,“与你这等反复小人,老子没话说!”
  卢克恶讪笑道:“陈大人,所谓良禽则木而栖,我也是为了雍州百姓做打算。王爷如今被困平沪,以是难挽之局。我们这些当官的,受过王爷的好处,为他掉脑袋那不是大事。可百姓呢,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夜操劳所为何事?难道也是为了王爷称帝不成?他们又做错过什么?若是因为我们一己之私而陷奉阳百姓于水深火热,你于心何忍啊?”
  陈洪义冷笑道:“现在说的好听!你真为百姓着想,当初干什么去了?若王爷发兵前你如此说,我陈洪义敬你是条汉子,拼着一死也会保你周全。但此刻王爷出师不利才跑出来猫哭耗子……哼,我陈洪义第一个看不起你!呸!什么玩意!”
  卢克恶被当众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叹道:“是,我卢某人贪生怕死,但我说的道理却是没错。这你不能否认,你就算看不惯我,难道你也看不惯雍州的百姓?何必因一时意气,而害他们性命。”
  “那你就没想想你弟弟的性命?”陈洪义感到自己喉咙上的手微微松了一点,立刻骂得更加理直气壮,“我真他妈的为卢镇邪有你这么个窝囊哥哥而掉眼泪!”
  “镇邪有镇邪的路,他若死了,我替他哭丧。他若活着,我去牢里替他送饭。”
  “我呸呸呸!”若不是斐旭的手钳制住他,他差点冲出去,“你他妈算什么兄弟!自己弟弟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你在后面诅咒他不得好死!我真他妈算瞎了狗眼,和你这种白眼狼做同僚!”
  卢克恶被骂得说不出话来,怏怏地站在那里,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去。
  “他的话,你不听。那老夫的话,你听不听?”
  陈洪义正骂得起劲,刚想回一句,老子谁都不听。却看到来人后咽了下去,“范老……”
  范拙站在卢克恶旁边,背微伛偻。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让整个人看上去分外威严,“帝师大人,京城一别,已近一年。”
  斐旭叹道:“可惜竟是这种方式。”
  范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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