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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孙子大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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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孙武奔吴(3)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应当知道田氏苗裔中只有你可承继祖先香火,你知姜太公运筹帷幄的法度,得黄帝决战蚩尤之精神,熟知兵法,可以成一家之言。”
  “叔父过奖了。”
  “住口!”
  “叔父!”
  “你早已成为栾高二姓心腹之患,现在我箭疮突发,不久人世,下一个就是你,就是你长卿!你不是要一展才略吗?那就赶紧择木而栖,赶紧走吧。你不知外面已经张开了罗网吗?”
  “可是叔父您……”
  “我气数已尽,死是旦夕之事。物生一岁而死,人生百岁而终,终又有什么遗憾的呢?叔父未曾在阵前泣血而死,已经是天借我寿数了。丧者,亡矣,就是逃亡的意思,不复得见而已。我向来视死如归,你也就不必一定等着埋葬我。葬又不过是藏的意思,埋藏起来便是。自有人藏我在一抔黄土之下,你休要啰唆,我不会再见你!”
  司马穰苴说完,紧闭了双目。
  而且,从此水米不进。
  直到咽气之前,司马穰苴才最后睁开昏花的老眼再看一眼世间。他望见了孙武,便大张着嘴,喉咙里呜噜呜噜地呼隆,却说不出话来,口里只有若断若连的一丝气儿了。他摇颤着手,把孙武的手抓过来,在孙武的手心儿里画完了几个直画,才垂下了他的手,咽了气。
  孙武模糊的泪眼看着溘然而逝的将军,他懂得叔父牵挂着什么,嘱托着什么。平素从来不占卜的将军,在他的手心儿里画出的是易经中的第三十六卦:明夷。卦的图像破译并不难,是太阳沉到了地平线之下,收尽了最后一线光芒的意思。夷,乃是伤害之意。仔细看那下卦,不是一只垂着双翅飞行的鸟吗?“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叔叔是在告诫孙武,齐国天阴地晦,君子不可久留。快收敛了翅膀,赶紧飞出齐国,一路艰辛,三天不吃东西也不要裹足不前。
  孙武的心在打颤。
  那是一个憋闷得人要发疯的潮热的黄昏!
  走也是不容易走脱了,门外鲍氏、高氏还有栾氏的耳目正在走动。孙武是他们立即要射猎的目标,是他们的心腹之患。倘若逃走,正好可以被他们当成叛逆的口实。
  孙武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说:“叔父在天之灵稍安罢,三日后有雨。”
  雨,如约而至。
  孙武哗地打开了灵堂的窗子。
  *的风雨,立即从黑漆漆的天外推了他一把。雨的箭射得他的双颊一紧,浑身的汗毛赶紧收缩自卫。雨腥气随着哗哗大作的喧嚣声,肆无忌惮地在灵堂冲撞。白色的帷幕乱飞,青铜砖柱灯里的一豆火苗儿挣扎着,明明灭灭。窗棂儿咯吱吱地摇得快散了筋骨,屋上有瓦当碎了,落下来,啪啷一响,惊得檐下鲍高二氏的伏兵一震。
  面对着如晦的风雨,孙武的心里激荡如潮。仰观雷奔电走的苍天,他暗自发问:先人舜帝何在?先人陈国君主何在?百年基业,先祖陈完逃到齐国,改姓为田,庶人归之如流水。祖父田书也曾驰骋疆场,也是九死一生,伐莒立下赫赫战功。齐景公这才赐姓孙,才有他孙长卿少年富贵。先人无尽无休地建立功业,也裹挟在无尽无休的田鲍高栾四姓之乱之中。内乱,乱如絮,乱如麻,如乱军之发乱箭,如乱云之倾乱雨。这内乱对于孙武家族的第一个结果已经看到了,即是司马穰苴之死。叔父司马穰苴文可服众,武能威敌,当年上卿晏婴推荐他官拜司马,与监军庄贾约定时辰检阅三军,庄贾自恃是齐王心腹宠臣,醉醺醺到日暮时分才迟迟来营。叔父秉性刚烈,一怒之下摔碎了计时的漏壶,砸烂了木表,割下了庄贾的头颅。齐景公急匆匆派使者前来赦免庄贾,庄贾已经身首异处。不仅如此,叔父又因大王的使者在军营里驾着马车奔驰,斩了使者仆从,杀了左边驾车的马,砍断了左侧夹车的木,让齐王使者在军中*示众。“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这是何等的雄威赫赫?转眼间,将军被小人几句话就贬成了庶人,忽然就撒手了人间。天子如果死了,人要给他的嘴里含上珠,诸侯要含着玉,大夫要含上玑,就是“士”也含着贝的。可是成为庶人的将军只能含一口谷米而去了。一生戎马,临到寿终,连一身犀甲也披挂不上,更不必说丝帛了。谁敢擅自僭越礼制呢?小殓用的一套十九重尸衣,礼制也拘束得很严:君王穿锦衣,大夫是白绢的,士也是缁布的,全都可以最后享用哀荣。可是司马穰苴呢?只有麻布裹尸!曾几何时诗礼簪缨,锦上添花,达官贵人踢破门槛,而今门前冷落,一窗风雨,谁还来吊丧?将军的母亲是妾室,将军从小受尽凌辱,又在凌辱中抱恨终天。难道内乱的下一个死于非命的田氏后人就是你孙长卿?难道你的才情你的韬略就只能在解不开理不清的内乱中消耗殆尽吗?不,孙武淡淡一笑,把目光放远,穿透茫茫风雨,延展到南天极处。那里,吴国姑苏,公子光刺杀王僚之后,自号阖闾,立而为王,雄心勃勃要霸业天下。你的知遇君王,正等待你于潇潇风雨之外呢!姑苏,姑苏!吴国的富庶之乡!东临大海,南接越国,西有强楚,北望齐晋。那洪泽湖,鄱阳湖,射阳湖,宝应湖,还有烟波浩渺的太湖,是鱼龙闪展腾挪之乡啊!
  夫人帛女立于门旁,不知所措地问:“长卿,备好的车马在哪儿?”
  孙武把手指竖在唇边,嘘——示意窗外有耳。他说:“夫人可曾记得有一首诗中有这样的句子?交交黄鸟止于棘,交交黄鸟止于桑,交交黄鸟止于楚?”
  帛女乃是名门淑女,当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丈夫当然不会没来由地说什么黄鸟儿落在荆棘林里,栖身于桑木,“棘”是“急”的谐音,“桑”即是“丧”,“楚”不用说,乃是丧葬的“痛楚”了。
  于是无话。
  次日天明,小雨淅沥,司马穰苴府中举丧,来送行的无非是些亲友,把将军送到墓穴的则是些至亲。庶人之丧葬,草草了事,不能张扬,不过妻儿哭拜祭丧,跺着脚以示哀痛到了极处,一路撒些奠币而已。载着灵柩的柳车,由人牵挽着,四轮是整木砍削而成的,呜呜咽咽迫地而行,速度慢得折磨人。孙武在送葬的队伍中哭丧,帛女搀扶着司马夫人悲痛欲绝。鲍氏高氏派来盘查的,没见到孙武有携细软逃走的迹象,城门口的兵卫也没看见除柳车之外有快马可供孙武骑乘溜掉,也就放行。柳车咿咿呀呀行至荒郊野外的墓地,家仆田狄已经备好了马车等着,孙武跪下给司马穰苴的灵柩叩了三个头,起身与帛女一起跳上了马车,疾驰向南。
  孙武对田狄道:“我来驾车!”
  他立在车上,起劲地抖动缰绳,让马车飞也似的跑起来。
  “夫人!交交黄雀,海阔天空了!”
  车声辘辘,听不清。
  帛女问:“什么?你说些什么?”
  孙武又道:“夫人,知道栀子花么?吴国姑苏城中,正是满城的绿芭蕉,满城的栀子花开啊!”
  “什么?你到底说些什么?”
  “驾!驾驾!”孙武还嫌跑出一身热汗的马跑得不快。
  帛女笑说:“田狄你看,先生简直是疯了。”
  

三、归隐罗浮(1)
四匹白马拖着一架马车,呼隆隆奔驰百余里,到了罗浮山前。
  伍子胥前来寻访孙武。
  这时的伍子胥,已是掌管吴国朝觐聘问和内政外交的行人。一听人说罗浮山的茫茫烟云中隐居着齐国的名门后裔孙武,便差人前往打探。得知这孙武是齐国司马穰苴之侄,远来吴国,隐居罗浮,结识交游的都是奇人名士,既不自荐于君王,也不张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伍子胥深知千军易得,将相难求,而出将入相之才是怠慢不得的,便换了布衣,远出姑苏城,越过吴兴郡,前往拜会。他要为吴国兴邦网罗能人,大有将天下贤士一网打尽的意思。车上还有一人,是大夫伯嚭。他刚从楚国逃亡到吴国不久,也是经伍子胥的举荐才获得荣耀的。这伯嚭,祖父伯州犁,因为直言敢谏丢了脑袋。比起祖父,伯嚭就显得机灵和悦,善于审时度势,保护自己了。他略比伍子胥年长,三十岁出头,眉目清秀,脸白嫩,如敷粉。他的文雅俊秀与白发赤面的伍子胥的刚烈,恰好互为映衬。出了姑苏城没多久,伯嚭就在滚滚尘灰中打起了瞌睡。
  车到罗浮山前,就进不去了。
  伍子胥唤醒伯嚭,带一随从,三人徒步踏进罗浮山的霭霭烟云之中,在羊肠山路盘桓良久,又穿过了一片竹林,眼前忽地豁然洞开:田川阡陌,一片平畴。水田漠漠,白鹭低飞。田埂上有鹅群款步,柳阴下有水牛乘凉,人家举着悠然的炊烟,更添些田园的恬静。
  伯嚭叹曰:“真是神仙居住的去处呵,到这儿就心平气和。伯嚭也想在此结庐了。”
  伍子胥说:“未见孙武,又失一伯嚭,那怎么行?再说你伯嚭大夫会甘于寂寞?我不信。”说着拉了伯嚭的手急行于阡陌之上。
  伯嚭:“看来这孙武是世外之人。你硬要将人家拉入红尘,恐怕是勉为其难。”
  伍子胥不语,忙赶上前面放鹅的小童,问孙武先生的住处。小童用长长的竹竿一指:
  一片栀子林,一片栀子花!
  栀子林后面,依着罗浮山东麓,才是孙武馆舍。
  行在林中,伍子胥道:“伯嚭大夫,请问你,你看这栀子,栀子,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呢?”
  “‘知子’者,莫若伍子胥!”
  “要真是这样说,你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栀子林后面的孙武馆舍,却令三人大失所望,实在没什么奇处,不过泥墙草顶,竹篱柴门,一只黑犬在门边睡觉,来了人,只睁眼瞧瞧,既不作声,也不动作。竹篱前面是很大一片菜园,种些青菜莴苣茄子豆角之类。园中一人正在浇水灌园,那人四十左右年纪,神情平顺不俗,慢吞吞地以绳子系着小木桶,一桶一桶从井里提出水来,再浇菜。
  伍子胥忙上前作一长揖:“伍子胥来拜会长卿先生。”
  那人一笑:“不敢不敢,你认错人了,我不过是长卿先生家仆,田狄。今儿三位来得不巧,先生不在。诸位想吃什么菜,想要多少菜,就请自便,不必麻烦先生的。”
  伍子胥:“怎么?这菜可以随便拿的?”
  “先生权当看个秀色。”
  伍子胥:“噢,很有意思。田狄,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家先生不知道‘斧柯而樵,桔槔而汲’的道理吗?怎么还用水桶一桶一桶地提水,又耗费力气又耗费时间,这又是为何?”
  田狄笑说:“别说孙先生,就是我这粗俗的人,也知道‘斧柯而樵,桔槔而汲’,砍柴要用斧子,打水要用桔槔。那桔槔不就是竖一个木桩,上面横一个长长的木杆儿,安个轴,后边一松手,桶就到井里去了,后边这么轻轻一压,木杆一翘,水桶就提上来了,是不是?我家先生说,如果用了桔槔,省了时间,可省下的时间干什么呢?省了力气,可省下的力气派什么用场呢?先生自己也是常常很有兴致地一桶一桶提水灌园的。”

三、归隐罗浮(2)
伍子胥琢磨着其中的意味,觉着蹊跷。
  伯嚭却哈哈笑起来,拉着伍子胥的袖子,说:“伍大夫,走吧走吧。”边走边附耳对伍子胥道:“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孙先生不见也罢。这人有省事省时的家伙不用,不是迂腐到了极至吗?”
  那随从也附和道:“小人斗胆说一句,我看这位先生是没事儿找事儿,磨磨唧唧混日子的。”
  伍子胥虎眼看了看随从,随从吓得忙退后。伍子胥说:“伯嚭大夫,越是这样子,我越是想见见这位奇人了。伯嚭大夫该不会不知道当年白发老翁吕尚在渭水之上直钩钓鱼的事吧?吕尚钓鱼其意不在鱼,这位先生种菜也不在菜,恐怕是有所等待也。”
  “伍大人,你是有枣没枣三竿子。”
  伍子胥回身又去问田狄:“请问你家先生去了哪里?”
  田狄说:“先生平日行踪没准儿。不过,今日早起,先生说沽了酒就回来,下午有雷阵雨。”
  天上,果然是云在奔走聚散,天色忽明忽暗,有风拂过,带着凉意。
  田狄又说:“看得出你们不是平常的人,如若实在想拜会我家先生,可到莲塘那里去问。”
  莲塘?
  莲塘在孙武馆舍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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