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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调教大明-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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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拔起了。
  现在的宽甸其实已经纳入辽阳体系内了,宽甸几乎到处都是山地,在后世风光极佳,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旅游地点,但在当时除了有限的土地外几乎没有产出,宽甸的重要性就是一个个依山而建的军堡和沿军堡定居的百姓,另外这里有对女真和朝鲜的马市,依靠这些,这几万户的百姓也可以生活的不坏。
  自辽阳镇进入后,宽甸的采木业和铁矿开采进入日程,另外所有的男丁都被辽阳所征用,原本的卫所系统荡然无存,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卫所体系森严的地方,在朝廷大佬的眼里可有可无,如果不是扼守要害,根本毫无用处,李成梁在第二次执掌宽甸时建州部已经势力极为庞大,为了避免冲突和扶植努尔哈赤,李成梁将宽甸六堡废弃,迁数万军民回归原本的边墙之内,为了强制搬迁杀伤无辜百姓,可以说是李成梁镇辽历史上最为荒诞和无能的事情,在此时宽甸已经变得更加重要,辽阳整整一个营和若干千总部的骑兵驻在宽甸,特科总队也在宽甸为主的地方活动,原本的军将系统除了仰鼻息做事外已经没有别的能力折腾了,原本的营兵多半退役,加入屯堡体系之中,六堡防御其实已经被辽阳接收下来,这几年功夫,不声不响间宽甸已经在掌握之中,从这些事来看,董鄂部对宽甸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山娃子在跟着特科和参谋人员行动时应该没少打听,自己也没少思索,最少李从哲对他的话竟是无法反驳,哪怕他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高材生。
  “你他娘的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要紧的是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给你爹娘报仇!”李从哲态度变的粗暴起来,他开始给山娃子做缝合,出血太多,不能待送到后方野战医院再缝合了。
  “俺知道这个道理,俺感觉俺死不了……”山娃子居然笑了一笑,任凭李从哲在自己身上折腾,在他身边不少人看的脸色发白,连两个经验不足的医护兵都有些神情紧张,山娃子自己却是能笑出来,这一刻倒也叫人佩服这厮的神经足够强韧。
  “你死不了就买个大猪头送到俺家去。”
  李从哲在山娃子身上折腾着,两手已经全是鲜血。
  “你爹一年得赚过千两银子,你还找俺要猪头,这真是蚊子腿上割肉,从哲你这心太黑了啊。”
  这会子李文武和张自梁,还有姜一鸣都赶了过来,姜一鸣身上的肉都在颤抖着,额头的汗水淋漓而下根本就止不住,刚刚炮组把一个基数的炮弹打的精光,后来他又到九磅炮炮组去帮忙,把九磅炮的弹药基数也打光了,战场上这样的装填动作看似没有什么了不起,一颗炮弹就算九磅炮也只八斤多重,但这样的动作之下是几乎掏空了姜一鸣所有的体能储备,这个壮实的如牛一般的汉子现在走路腿都在打抖,现在所有人才理解了,为什么十二磅炮的炮组成员要那么多了。
  看到山娃子的模样,各人都是脸色凝重,好在李从哲运针如飞,伤口的流血也减缓了,山娃子的脸色虽然腊黄,不过还是一刻钟之前的模样,没有变的更坏……要死的人的脸色十分明显,眼神也会变的不同,在场的人在刚刚一瞬间都亲眼看到几次,实在不想再看到了。
  在李从哲身边有几个被射中胳膊或大腿的伤兵,此时都是老老实实的等着,看着李从哲的动作。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有人抬头去看,是猎骑兵们高举着军旗,正在策马追赶逃亡的北虏,蓝天白云之下,地平线是一片绿色,似乎有黑灰色的北虏在亡命奔逃,绵延广阔看不到边的战场上到处都是丢弃的甲仗和伏地的死尸,火红色军服的猎骑兵们英姿飒爽,在众人的眼力所及之处,似乎将天地之间都染成一片血红。
  这样的场景,令得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战友重伤的沮丧和隐隐的惶恐感顿时一扫而空。
  在最近的地方,炮兵们三三两两的或是站立,或是伸开腿坐着,大炮的炮口似乎还是灼热的,甚至还在冒着白色的烟雾。
  炮兵军官们都是倚在弹药车上或是坐在炮架上,神态有些轻松,甚至是散漫。
  他们有资格这样做,连王国器这样的最高指挥都是半躺在一辆弹药车的车顶,用望远镜看着前方。
  今天的大战,炮兵队伍算是交出了一张最完美的答卷。
  虽然龙骑兵很抢眼,步兵们打的很精采,骑兵更是给了北虏重重一击,但炮兵有资格和理由骄傲,他们的士兵和军官也有资格挺直胸膛,面对一切其它兵种的质疑!
  在辽阳,并不是没有人在质疑炮兵的高薪和战兵身份,在很多传统的步兵军官看来,骑兵拿的多也就算了,毕竟骑兵要自己训练步战的同时还得兼顾马上搏斗,同时还要训练骑术,还得照顾战马,相比较而言骑兵的做战任务也比步兵沉重的多,炮兵么,就是擦擦大炮,搬搬弹药,做点粗重活计,打起来的时候,炮兵却是躲在阵后,只管打响火炮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这样拿的薪饷居然和骑兵一样,而且甚至更高,这实在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但今天炮兵用自己的优异表现将一切明里暗里的质疑打得粉碎,炮营的密集炮击几乎将北虏所有集结调度的想法都打得粉碎,在北虏刚刚冲阵的时候,炮弹如雨而落,打的敌人军阵大乱,从那之后,炮组不停调整,不断的将弹雨落在敌阵之中,打得十分精采,今日炮营作战的成效,可谓有目共睹,炮营上下,当然有扬眉吐气,不复为人之下之感。
  “好了,总算是缝合好了。”
  良久之后,李从哲终于抬起头来,两眼中竟是隐隐有血丝,可见这么一会功夫,耗了多大的眼力和精神下去。
  当时的辽阳医疗体系已经在转换,特别是外科之上,颇有领先当世之感。此时的西医固然在解剖学和人体构造上大有进步,但还颇有一些放血疗法的市场留传,至于医药验方,中医的理论固然是不成体系,但庞大的人口基数之下还是颇有一些有用的验方留传下来,辽阳博采众家之长,将一些家传医学秘不外传的东西挖了出来,去掉那些玄而不实的所谓药引和不实无用的糟粕,结合西医和战场上动手的胆略,最少在外科和骨科上头,已经是扎扎实实的领先于世界。
  李从哲就是青年军医中的佼佼者,学的好,功底扎实,又敢于动手,年纪不大但经验丰富,这种小腹伤处的缝合,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弄的下来。
  “好,太好了!”
  张自梁和李文武脸上都是烟熏火燎的颜色,不过此时都是咧嘴大笑,倒是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白牙出来。
  本炮队除了山娃子外,只有两人中刀,三人中箭,都是护卫队员,全部是不值一提的轻伤,山娃子看样子也能保住性命,这就象是打马吊胡出大满贯,实在是再爽快也没有的一件事情了。
  众多护卫战兵都是笑起来,山娃子这厮平时眼神阴狠,对人颇不和善,但胜在出手大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向人显示敌意,人缘其实没他自己想的那么坏。
  “你们这些家伙……老子若不死,到飘香楼请你们吃花酒。”
  “好,山娃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
  “俺提前饿两天,吃你的饭着实不易。”
  众人都是起哄,花酒不一定要吃,此时吸引山娃子注意力,吊住性命倒是真的。
  等将他送到后方野战医院,自有一些提神培元的东西来帮助伤兵恢复,此时就只能靠精神力和意志了。
  李从哲没有顾得上和众人一起陪山娃子说笑,他知道再过一小会儿就有担架送山娃子到后方,几天之后只要不出现严重的并发症,这小子的性命就算是他一手救了出来。但此时,仍然还有相当大的风险,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种感觉对一个军医来说并不算好,所以李从哲闷头做事,将剩下的几个伤兵也一并处理了。
  等他再直起腰来时早就已经过了午时,炮兵和护卫的战兵已经按小队围成一圈,后方的炊事兵送了蒸菜饼上来,各人拿着饼就着清水,大口大口地吃的十分香甜。
  山娃子已经被抬下去了,只留下一摊显眼刺目的血迹,李从哲看着远方的战场,情形没有太大的变化,仍然是满地的甲仗和尸体,只是收捡的辅兵人数增加了,看着象一群群的蚂蚁在奔忙,他突然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一软,顿时泪流满面。


第675章 休整
  “好了,全队下马,先喂马水,料,解鞍,然后自己吃行粮,喝水!”
  经过大半天的苦战和追击,在黄昏之前,李达终于下令休整了。
  他的腰背仍然十分挺直,嗓门也依然洪亮,追击了足有四十里地出来后,普通的龙骑兵们都疲惫的要死,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不动,但李达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带着一群军情和参谋司的随军人员,跃马到了一个高丘,四处打量观察地形。
  再往前三四百里就是翁牛特部传统的放牧地,也是泰宁部的核心所在,很多人看到李达的动作都是若有所思,不知道上头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李达的模样,估计是要继续打下去。
  李达其实也是疲惫的欲仙欲死,但强烈的进取心和报效的愿望驱使他做了一个主官应尽的责任,观察地形,判断是否有威胁,确定宿营地,派出警戒轮值,派出哨骑往前方四周侦视……一切做完之后,他才坐在护兵拿出来的小马扎上,脱下沉重的军靴,叫两脚和酸痛的双腿放松一下。
  尽管他是副营官,吃的也是最普通的行粮,好在辽阳镇的行粮足够丰富了,李达吃的是鱼干配蒸透了的米饭,他吃饭十分快捷,几乎是不到半刻功夫就把一斤米饭和配菜的鱼干吃完,再解开水壶,咕噜咕噜几大口喝了半壶,这才长出口气,大声道:“痛快。”
  接着便是检视营地,龙骑兵们虽然疲惫欲死,还是按军令先照顾好自己的战马,然后才开始吃饭,李达好歹是主官,战马自然有人帮他照顾,此时穿上军靴在四处巡视,视力以及之处,到处都可见几十匹一群的战马在低头吃草,马儿已经卸了鞍,饮了水,附近没有水源,刷洗只能免了,不过看马儿们的样子,倒也舒服。
  对骑兵们来说,战马就是第二生命,甚至有时候比自己还要重要得多,照顾好战马,就等于多了一条性命,李达第一看的就是马,看到每一匹马都被妥善照顾之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四周骑兵们以小队围成一圈吃饭,战场纪律没有平时在军营里严格,大家说笑的声响不免有些大,看到李达过来,就赶紧又小声下去。
  “你们只管说笑,”李达见状一挥手道:“打了一天仗,也打了一天的胜仗,你们当然有这个资格。”
  说笑声又大起来,一个胆大的调皮军官向李达道:“千总官,这一次打了这么大胜仗,你老怕是要扶正了。”
  “是啊,我们要喝酒。”
  “还要喝花酒才是。”
  众人有人带头,都是哄笑起来。
  李达呵呵一笑,背着手道:“老子刚刚算了算,我们破第一阵和卷了北虏中阵,破阵头功不在重甲骑兵营之下,就算按以前的规矩算斩首,我们龙骑兵最少得弄四五千级斩首,也是一场泼天大功了。扶正么,老子说了不算,总兵官大人自有考量,他就是叫老子当个马夫,老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佟士禄要官要钱的事引发了一场风波,此后辽阳镇在军法执行上向来十分严格,心怀怨望倒不一定有事,但肯定会被打入另册,口出怨言就是实打实的触犯军法了,而且李达确实身受重恩,恩情和法度这两点拿捏好了,底下自然效命,就是李达自己,身边得力的军官多少都受过他的恩惠,这一层倒是为上位者都应该有的觉悟和手腕。
  辽阳现在计功已经不算斩首了,而是更复杂的迭进累加的体系,先锋,破阵,登城,包括后勤无碍,军情准确等等,要是光从斩首计功,难道参谋人员和后勤人员也去斩首?没有斩首就得干一辈子低层?所以计功早就有所变化,由中军部的军令司统一计算,时间久了,各营将领大约也明白是怎么计算的,李达自己一算,也知道升迁就在眼前了。
  至于首级计功,实在是大明没有能力在战场和平时做精细化的管理,哪怕是军队也不成,对辽阳来说,倒是毫无问题。
  “这一次斩首真多啊,估计得有过万。”
  “不止呢,光是我们就有几千收获,还有第四营,中阵第一营第二营打的也不差,粘住了敌人,最后甲骑一突和我们一包,过万肯定是不止的。”
  “我朝对北虏历次大战,肯定是我们斩首为最了。”
  “我看当年中山王和太宗皇帝也不如我们了。”
  “这等武勋,李成梁算什么?”
  “辽镇,哼,也就只能捣巢,趁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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