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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调教大明-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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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潜意识里有,但只是拒绝去深思罢了。
  冯保看着这些,突然发出一阵呵呵的笑声。
  押解他的太监和锦衣卫们都是不解,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年老的阉人。
  “这厮怕是疯了。”有个锦衣卫官嘀咕道:“这样的人,能送到皇上身边么。”
  “这可是你们堂上官的意思。”一个青年太监尖着嗓子道:“这老东西身上臭味熏死人了,也不知道多熏些香。”
  冯保被关押到锦衣卫北镇抚司多日,然后才定下日子来送进宫里,虽然勉强洗浴了一把,也换了衣服,但身上恶臭仍然十分明显。
  被这些人这么说着,冯保也并不生气,眼神之中,仍然是充满宽容的色彩。
  他已经完了,但他的一生也着实精采过,身为一条阉狗,曾经与人共掌天下,这样的经历,此生足矣了。
  只有一个人他是放不下的,与那人的仇怨,真的只有至死方休!
  ……
  ……
  “老奴见过皇爷。”
  在乾清宫东暖阁,冯保一进殿,便是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跪下,叩头如捣蒜,什么三跪九叩的规矩也是根本顾不得了。
  “罢了,大伴起来吧。”
  万历斜倚在榻上看书,意态闲适,不远处一只博山炉内燃起香料,殿阁之中,有一股清香外放,令人闻到之后,精神一振。
  几个中年太监,都是御前牌子,站在四周伺候,每人都是拿着一柄铜拂尘,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冯保。
  锦衣卫官不能进入乾清殿以内,这里属内廷了,外臣哪怕是锦衣卫或旗手卫这样的皇帝亲军,亦不能擅入。
  几个都人也站在廊柱四周准备伺候,皇帝随时会叫小食,换茶,更衣,洗漱,这些都人都要随时伺候。
  大殿之外,最少有三百左右的太监和都人时刻待命,不远处,还有杂戏班子等候着,还有专攻书画和绘画的太监,捧着前朝和本朝的名家字画,站在殿阶之下,随时准备将这些书画进呈上来。
  还有各式古董器玩,一个个放在红色的托盘之中,都是皇帝命令取来的,准备有时间拿在手中把玩。
  任何一个器玩,可能是价值千金,万金。
  任何一朝,只要是在承平时节,古董器玩都会价值大增,在乱世时,就不如布匹粮食最为值钱,现在是万历十年末,在很多人眼中此时还是大明盛世,就是万历本人,也喜欢这些太监手中捧着的器物。
  不仅是古董,也是有很多宫中内造的上等的珠宝和器物,金光宝气,望之十分璀璨,令人心动不已。
  有这些东西,万历现在经常托病,十天半月的不见大臣,连阁臣也是不见,与半年多前截然两人,也就不足为怪了。
  当然,也是与他越来越胖,跛足越来越重有关。
  “奴婢谢过皇爷。”
  冯保叩头谢过,这才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在万历面前,十分恭谨老实,已经看不出来曾经的权阉模样了。
  “此番听说大伴还有话要同吾说,”万历放下手中书籍,看看冯保,淡淡地道:“有什么话,大伴就直说吧。”
  冯保知道自己的生死关头就在于此了,眼前的青年皇帝虽然接见自己,但眼中一片漠然,也是十分冰冷,没有丝毫情感,如果自己的奏对并没有答成一定的效果,则虽然被皇帝接见也是白搭,底下可能是斩首,赐死,或是凌迟,均有可能。
  最是无情之辈,便属帝王。
  当下赶紧道:“老奴在此之前的举措,并无对皇爷有不轨之心,若有此意,天人共怒,老奴必成齑粉!”
  万历冷冷一笑,没有理他,冯保的行径都做出来了,此时就这么红口白牙的一说,他如何会相信?
  “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冯保又顿首道:“张惟功练强兵,藏甲胄,蓄财力,养死士,他的顺字行,生意遍及南北,年入百万以上,其店伙计数千人,均以兵法部勒,虽然他号称是养孤儿,也曾上报过皇爷,但皇爷可曾想过,他竟然能到如此规模?”
  在京师,勋贵养孤儿也不是随便可以的,太祖高皇帝就养了很多孤儿当义子,做监军,徐达,蓝玉,常遇春,还有胡大海等诸将,都有太祖诸义子监视。当今黔国公一脉的始祖沐英,就是太祖皇帝的义子,名为狗儿,沐舍,惟功托名自己是孤儿,也曾收了不少孤儿训练,此事当然禀报给皇帝知道,万历倒也不曾太在意,现在冯保这么一说,他赫然一惊,额角已经是见汗了。
  “你这狗奴!”
  万历回过神来,怒道:“张惟功坏你大计,叫你没有祸害吾成功,现在你还敢出头攻他,你好大的胆子,你的身后又是谁?当吾年轻可欺么?”
  天子一怒,殿中诸人都是吓的魂飞魄散,原本只有冯保跪下,现在忽啦啦一声,顿时就跪了一地,只有几个护卫太监不敢跪下,但也是脸色发白。
  “老奴纵是不死,也必定是要继续守陵,世间之事,已经与老奴无关了。”冯保也是有些慌乱,但仍然是尽可能的坦然答道:“今日奏陈之事,俱是藏在心底深处的苦衷,敢不教皇爷知道?请皇爷派人去顺字行崇文门店查看,是否有伙计工匠过千人,是否可以打造兵器甚至火铳?”
  “张惟功试造火铳,不经工部,这是吾允了他的!”万历确实有些心慌意乱了,皇帝是天底下最无情最自私的人类,他对惟功的信任原本是充实的,但冯保这样的身份这样告发,加上锦衣卫在此之前的水磨功夫,由不得他心中不疑了。
  “皇爷对他还是太信任了。”冯保叹了口气,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来,叩头奏道:“此是张惟功的顺字行在蓟镇宣府各路各府州的分店数字,还有规模,伙计人数,年入出息,此时老奴提督东厂之时,查察到的细节,如果不是因为此事,老奴狗急跳墙,受逼于他,也不会做出种种糊涂之举。”
  冯保这算是将所有的过失,轻轻巧巧推到了惟功身上,而他自己的野心和手段,无形之中也是被淡化了下来。
  万历微微点头,一个御前牌子神色紧张的将这密奏接了过来。
  “好,你们都好……”
  万历看了一会,就是觉得头晕目眩,有一种震惊之感。
  这奏报,是晋党和锦衣卫,加上申党诸党联手,一多半是事实,一小半还有夸张之处。万历已经亲政,又是张居正调教过的,一看就知道其中最少有一半是真实的。
  他是真没有想到,惟功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经营起了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在当时的中国,还远远没有私产属于自己的概念,特别是大明皇室,更是一点儿这种意识也没有。在英国,大宪章已经诞生,那并不是国王高风亮节,是因为贵族的实力足可抗衡国王,大家为了把局面维持下去,各让一步,所谓的大宪章,便是如此。
  而中国是在集权之路上越走越远,至大明开国,连丞相这种分薄君权的制度都取消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人亦都是王臣,当然也包括其所有的财产在内。
  太祖皇帝对沈万三就是如此,成祖太宗皇帝时,成祖亲自有口谕,叫宫中太监到街上搬取商人财货,若有敢不进献者,拿去杀了便是。
  万历的见识,当然不会比他的祖宗们强过什么,只是二百年下文官政治渐渐成熟,大家各有一亩三分地,对皇帝的约束渐渐比国初要严密的多,就算如此,万历一看到惟功资产之丰,货殖之多,仍然是心头起火,感觉有一种十分异样的情绪,升上心头。
  “他居然真的这么欺瞒于我!”
  万历心头,燃起熊熊烈火。


第571章 进献
  以前惟功在京师时,确实常有进献,这两年出京,也并没有断了给万历上贡。但与冯保所献上的资料中所写的资财来比,真的是九牛一毛也没有。
  其实勋贵和太监,找皇帝伸手要赏赐的时候多,主动贡献几乎是没有,但那些勋贵是全部家当可能有个几十万,过百万,而且是整个家族拥有的财富,太监则是以全部精神在宫中伺候,索取盐引茶引也算是皇帝对其功劳的酬劳。
  而惟功以一人之力,创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而且是在不到十年之内。
  根据张惟贤等人的确定,顺字行的规模已经有超过二百万到三百万两之间,他们为了耸动万历之心,将数字夸张到五六百万。
  年入在百万以上,这个倒是和此前的顺字行经营规模和利润相差不多。
  对万历来说,他真正的岁入就是百万金花银,还要拿出来做不少事情,惟功却是自己一个人就岁入这么多,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十分荒唐,既不公平,也不合理的事情。
  而惟功坐拥这么庞大的财富,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个皇帝,对万历来说,在这一刻,当年按刀宿卫在乾清宫外的小小身影,牵马与他在宫中和万岁山练习骑射马术的张惟功的形象,在这一刻,终于粉碎了。
  ……
  ……
  “冯保欺君蠹国,罪恶深重。本当显戮,念系皇考付托,效劳日久。姑从宽着降为奉御,发南京新房闲住,还赏银一千两,衣服二箱。伊弟侄冯佑等,都着革了职,发原籍为民。”
  当内使读完手中诏旨,冯保长长出了口气,感觉浑身都是瘫软下来。
  “恭喜大伴了。”
  就在宫门处,张惟贤带着人照应,不少文官看到冯保在午门前跪接旨意,远远看着,指指点点的议论。
  皇帝处置一个家奴,旨意都没有经过内阁,也无须副署,但冯保的地位曾经是那么高,掌握的权力又是那么大,在处置他的谕旨出来之后,还是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往南京的路上,还请都指挥大人多费心了。”
  自正德年间开始,大明的朝官被贬或被革职回家的路程不是那么安全了,颇有一些当权的为了一了百了,也干出派刺客从肉体上消灭政敌的事情,虽然成功率不高,但冯保显然不希望成功的例子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会拜托东厂,东厂之内他原本的部下肯定被清洗的差不多了,求张诚这个后辈还不如求张惟贤。
  “此次印公也算帮了我不小的忙,往南京的事,自是包在我身上。”张惟贤微笑道:“只是印公要谨言慎行,万事都是祸从口出,千万要小心。”
  “咱家省得。”冯保面无表情,拱了拱手,就此告辞了。
  他算是完成了最后一击,至于是不是奏效,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事了。而以后他回到南京,走完残生,这波澜壮阔的万历亲政的新朝局,他也是没有能力干涉了。
  ……
  ……
  “李如松罚俸两月,着加为中府佥书。”
  “张元芳着革去左府佥书诸事,回家闲住。”
  两道谕旨,在午后先后抵达了五军都督府之中。接旨之后,张元芳潇洒交卸了手中的差事和印信,告别安慰他的同僚,骑上坐骑,在两个长随的陪同下,就这么离开了效力有年的左军都督府。
  “朝廷算是小人当道了。”
  “整个左府就咱们老爷还能做些事,虽说都督府事情不多,但咱老爷的能耐和品性是各人看在眼里的啊。”
  “那李如松听说连个文官参政都打了,被巡按御史弹劾,结果罚俸之后,立刻又加中府佥书,这他娘的哪说理去?”
  “说到底皇上不喜欢咱英国公府也罢了,怎么不念咱家五哥儿的情谊?”
  “这里头有事。”
  张元芳脸上悠然自得的表情终于凝固了,转回头去,静静地看着两个长随。
  两人被他看的不敢再说,低下头去。
  “回府之后,就说我得罪了府里的人,总怪我做事太方正没有变通,别扯到小五身上去。”
  “是,老爷。”
  两个长随异口同声地答应着,他们是府里的家生子,又服侍了张元芳好几年,不论是张元芳或是张惟功败落下来,对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吓住两个长随并没有给张元芳的心里带来丝毫安慰,京里的政治生态圈就是这样,两个长随都能见微知著,英国公府和相好的勋贵世家们听到自己被贬官的消息之后会怎么样?
  但别人怎样想是别人的事,现在张元芳已经看明白了,惟功是将辽阳当成真正的基业在经营,而不是如别人想象的那样,惟功只是涮声望,为了未来几年后回京做准备……事实绝非如此。
  不知道小五怎么看这样的事?他和皇上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张元芳对高层政治实在理解不深,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想想惟功在辽阳,本府张元功又已经立稳根脚,自己这小小佥书不做也罢,想到这里,倒也又恢复了轻松自如的状态。
  不得不说,张元芳的性格太过于恬淡从容,他此时此刻完全想象不到,一场惊天巨变,已经近在眼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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